第236章 238:心疼
明錚的案子,人證物證具在,三日后,又進行了二次審理,想要揪出他背后的人,奈何明錚一口咬定無人指使,屠村也是手下偏激,背著他行事。 再次審理無疾而終。 明錚還抱著希望,他相信,攝政王會來救他。 若是他不來,他還可以在最后把攝政王抖出來,大不了魚死網破。 東瑜習俗,七月半乃是盛大祭鬼節,不可殺生,是以明錚行刑日日被定到了七月十六。 明錚抱著希望等到了七月中,攝政王依舊沒有一點表示,宓銀枝卻等不及了。 “小枝要去哪?” 大清早的,宓銀枝在藥房翻出許多瓶瓶罐罐,那些都是他研制的毒藥。 溫月容挑眉,一臉好奇的看著她。 宓銀枝自顧自的挑揀著瓶子,突然看到一瓶沒有標簽的黑色瓷瓶,將它抽出來晃了晃。 溫月容眼皮微跳,三兩步上前抽出了瓶子,動作稍急。 宓銀枝挑了挑眉,問道:“這是什么?” “三兩滴?!?/br> “干啥用的?”聽名字,貌似挺厲害的樣子,還用了不同顏色的瓶子裝,肯定不簡單。 溫月容眼中波光流轉,抿唇道:“小枝先告訴我,你拿這些毒藥何用?” 宓銀枝聳聳肩,眸中精光,“你這不是廢話嗎,毒藥當然是拿來毒那些該死之人呀?” 溫月容剛才可看清楚了,她拿的那幾瓶,都是些無法一瓶至死的,拿來折騰人倒是可以。 “你手上那個,到底是什么?” 溫月容晃了晃手中黑瓶,淺淺淺一笑,“三兩滴,意思就是只需要三兩滴,便可殺人于無形?!?/br> “無形?”宓銀枝挑眉。 “尸骨無存?!?/br> 宓銀枝聞言,一把撈了過來,如獲至寶般打量著,又有些疑惑的問道:“是什么成分?” “可聽過影翅蟲?” “聽過?!?/br> “這便是用影翅蟲的毒液凝練出來的,其中還加不少毒蟲做輔料,其腐蝕能力,是影翅蟲的百萬倍?!彼钥扇齼傻胃g掉一個人! 宓銀枝眼瞬間就亮了,嘴角笑意淺淺。 難得在這張臉上看到笑臉,溫月容恍惚間也跟著笑了起來。 夜里,宓銀枝揣著一身的毒藥出門了,移形換影三兩下便到了大理寺的地牢,里面三五成群的獄卒巡邏。 這大理寺的地牢,比之刑部的要嚴密得多,想要帶人出去應該沒那么容易。 宓銀枝隱在暗處,左躲右閃的避開了巡邏,到了死刑區。 這里的戒備更為森嚴,剛進去,血腥味撲面而來。 宓銀枝心里咯噔一下,一種預言涌上心頭,順著血腥味到了地牢深處,汩汩的血液一直蔓延到走廊,一顆腦袋歪在鐵欄桿上,還有鮮血從脖子里飆出。 宓銀枝趕緊過去,一把按住明錚的脖子,她可是有備而來,他若是就這么死了,豈不是便宜他了! 明錚眼神早已迷離,身子已經軟了下來,滿身都是鮮血,可尚有一絲意識。 感覺到血被止住,明錚偏了偏頭,嘴微微張開,血又咕嚕嚕從口中冒出來。 自知時間不多,明錚偏著頭,呃呃的笑了起來,說出的話模糊不清。 “宓,攝……攝政王!” 宓銀枝眉頭緊皺,不屑的撇撇嘴。 “要你說,勞資早就知道是攝政王的手筆。真沒想到呀,你極力為他開脫,他不但不救你,反而卸磨殺驢,當真是悲哀!” 宓銀枝毫不客氣的數落他,“就這樣一刀解決了,當真是便宜你了!” 明錚聞言,咯咯的笑得肆意,血液咕嚕咕嚕的從嘴里流出,渾身都在顫抖,手腳抽搐,瞳孔漸漸渙散,失去了意識。 宓銀枝手還保持著按住脖子的姿勢,直到身體的溫度漸漸散去,才放開了他,眼底黑沉沉一片。 “當真便宜你了!” 本來按鐘無畏的審判,是要行刮刑的。 那時怨靈就在她腦子里瞎逼逼,說不能便宜了他,想要親手殺他泄憤,沒想到攝政王一刀就將他了結了,讓他死得這般輕松。 地牢深寒,宓銀枝站了良久,突然打了個寒顫,腦中怨靈嘶吼著,擾人心神。 一陣幽風灌入地牢,揚起宓銀枝的發,只見她嘴角揚起一抹笑,掏出了那個黑瓶子,一股腦的都倒在了明錚身上。 一股rou體腐蝕的焦味傳來,令人作嘔,宓銀枝只看著剛才完好的人身咕嚕咕嚕的冒著氣泡,煙霧繚繞間,漸漸化為一灘血水。 片刻恍惚,消失在地牢。 刺鼻的味道傳出地牢,門口值守的兩個獄卒發現異樣,趕緊跑進去查看,可除了一片狼藉,哪還有人影? 那一地的血水,著實嚇人一跳,一個獄卒聲音顫抖道:“快,快去稟告頭兒?!?/br> …… 宓銀枝還沒回來,溫月容也沒心思休息。 但見宓銀枝移形換影出現在屋中的時候,溫月容著實驚了一跳,心都崩到了嗓子眼兒。 “哪受傷了?”溫月容起身,佯裝鎮定的將宓銀枝渾身檢查了一遍,沒見著那里受傷,可身上的血卻做不得假,難道是內傷? “怎么弄成這副德行?” 宓銀枝神思有些恍惚,一股腦的將懷里的瓶瓶罐罐掏了出來,除了那瓶黑色瓷瓶不見了,其他的都沒有用過的痕跡。 溫月容挑眉,等著她解釋。 宓銀枝呆呆看著那些瓶子,幽幽道:“我殺人了?!?/br> 溫月容挑眉,沒覺得殺了明錚有什么問題。 可宓銀枝從沒殺過人,剛才在地牢里,怨靈的意識占據主導,腦子只有一個想法——殺了他! 溫月容輕撫著她的背,安撫著,“他罪有應得?!?/br> “我去的時候,明錚已經被人割了脖子,差不多要死了。第一反應是救他,可他失血過多,一會兒便死了?!?/br> 溫月容松了口氣,只要不是她的血便好。 “所以用上了三兩滴?” “嗯?!卞点y枝想起那瓶藥的威力,先是脊背發寒,渾身一哆嗦,有些后怕。 轉而又是對三兩滴的興趣,“說起來,你那瓶藥還當真夠sao,我一倒下去的時候,血水咕嚕的冒著泡,黑煙騰起,還嚇了一跳?!?/br> 溫月容眼皮微跳,不確定問道:“所以,你是把一整瓶藥都用了?” “手滑?!卞点y枝撇撇嘴,“你莫不是在心疼他那點毒藥吧?” 溫月容喉頭一噎,意味不明道:“這藥,我研制了半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