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190:暗潮涌動
溫月容并不急于一時,像是已經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任由哥舒賀齊帶人四方探查。 到攝政王府探查的暗衛來報,年前,攝政王確實遭遇刺殺,那刺客現在不知所蹤。 哥舒賀齊很猶豫了很久才將這個消息告知宓銀枝。 當晚,宓銀枝做了一個夢。 夢里,一個小小少年帶著一個連路都走不穩的女孩子玩。 那個女孩兒甚是愛哭,動不動就哭,可男孩兒從來沒有厭煩過,總是安慰她。 后來,家族罹難,兩人東躲西藏,還是被官兵發現。 男孩兒說:“meimei,你在那叢里找個地方躲起來,千萬不要出來,我去引開他們?!?/br> 女孩拉著男孩兒的手不愿放開,最后男孩在女孩額上印上一吻。 “乖乖等我回來?!?/br> 說罷抽手離開。 女孩很聽話,在樹叢中等了很久很久,不知是一天還是兩天,亦或是三四天。 等到女孩幾乎餓暈過去的時候,都沒有等到男孩回來,反倒是等來了那群官兵。 女孩拼命的跑,一路上叫著哥哥,一招不甚,摔落懸崖。 醒來,便是她! 宓銀枝驚醒,額上全是虛汗。 擦干了汗又躺了下去,心道: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嗎? …… “哥舒,我學了個新法術?!?/br> 大清早,宓銀枝跑到書房sao擾哥舒賀齊。 “什么法術?” “你別眨眼??!” 哥舒賀齊放下卷軸,好笑的看著她。 宓銀枝站在桌案前,雙手合十念訣,金光一閃,消失在面前。 哥舒賀齊愣了一瞬,宓銀枝在背后拍了拍他的肩。 轉身便見她在身后巧笑倩兮。 哥舒賀齊又一絲恍惚。 “這叫移形換影,可以瞬間轉移身形,書上說,熟練了之后,可以任意轉移位置,最長可以轉移到百里外?!?/br> “逃跑用的?” 哥舒賀齊瞬間點明重點。 宓銀枝訕笑:“其它的都挺難的,這個簡單又實用?!?/br> 哥舒賀齊好笑,“有我……阿枝?” 哥舒賀齊話才說一半就愣住了,只見宓銀枝臉上籠罩著一股深寒之氣,面色漸漸變得灰敗,驚呼出聲。 宓銀枝嚇了一跳,“干嘛一驚一乍的?” 哥舒賀齊將她拉近,手停在她的面上,好似一切正常,剛才不過是他的錯覺般。 哥舒賀齊心有余悸,捧著宓銀枝的臉打量了好半晌,確定沒啥事才放心。 “看什么呢?” “眼花,看不清你的樣子了?!?/br> 宓銀枝翻了個白眼,一掌拍開他的爪子。 “沒個正行,你忙吧,我先走了?!?/br> “等等?!备缡尜R齊拉住她,“宓錦虛的事,你作何想法?” 宓銀枝望了望天,深吸了口氣,淡淡道:“我又不是真正的宓銀枝,我和宓錦虛又沒啥關系,能有什么想法?” “再說了,就算真要救出宓錦虛,也不一定要我去東瑜,我畢竟對東瑜皇帝有恩,重華說不定就看著在我的面子上,放了他了呢?” 哥舒賀齊微愣,忍不住笑出了聲。 “不知道你這面子有沒有這般大?!?/br> “不試試怎么知道!”宓銀枝哼笑,作傲嬌狀。 “那我修書一封,看看他會不會記得往日恩情?!?/br> 宓銀枝搖了搖頭,“還是我來寫吧,你幫我寄,用暗衛?!?/br> 暗衛? 哥舒賀齊腦海中一道靈光閃過,突然反應過來,猛的看向宓銀枝,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是了,怎會這般巧,十余年都找不到的人,在這個時候突然就被找到了? 那暗衛得到的消息,到底是真亦或是障眼法,還是找正主問一下吧。 就這般,一封密信從代王府悄然發出,送往千里外的攝政王府。 偏將軍府 亡命也收到一封信,只看了一眼便焚毀了。 “小風,代王府可又什么動靜?” 叫小風的男子突然現身于亡命身后,匯報所見。 “宓姑娘不愿去東瑜,溫月容拿宓錦虛威脅她,屬下調查了,宓錦虛應該是被東瑜攝政王抓走了,恐怕兇多吉少?!?/br> “宓錦虛?” “是宓姑娘的兄長?!?/br> “宓姑娘什么反應?” 小風猶豫了一瞬,道:“沒反應,好似沒有妥協的意思?!?/br> 亡命隱在暗處,沉默了良久,又問:“王爺是什么態度?” 沒想到亡命會問這個,小風猶豫了一會兒才道:“王爺派人去查了,現在還沒消息?!?/br> “我問的是他對宓姑娘的態度?!?/br> 呃… “霸道維護?!?/br> 小風聽到亡命哼笑一聲,想起近來越演越烈的傳言,不經有些擔心。 雖然他是相信主子不會短袖,可說不準,議論得多了,自己都看不清了呢? “繼續關注?!?/br> “是?!?/br> 又過半月,天氣轉暖。 送往東瑜的書信終于有了回應。 信中所言,宓錦虛本就是罪臣之子,當年漏網之魚,尋了多年未果,本來重華已經打算放過他,卻沒想到他那日夜里突然行刺,差點命喪他手。 是以,不可饒! 兩日后,官方傳來了宓錦虛行刺的消息,刺殺案擺到了明面上,交由三司會審。 民間對宓錦虛刺殺的行為議論紛紛。 有人覺得當年本就一場血案,不該牽涉稚子。 有人覺得此子報復心強,如不除之,將會后患無窮。 最后,經三司審理,判死罪,于二月中行刑。 那便是二月十五,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此消息傳出,南蠻朝堂亦是議論紛紛。 東瑜使團欲帶走宓銀枝,說是好好彌補曾經遺憾。 現在又要殺其兄,真讓人懷疑宓銀枝去了東瑜后,到底是好生款待還是一場鴻門宴。 近日來,宓銀枝長長噩夢纏身,夢到的不是宓錦虛死亡的慘狀,就是十余年前的慘案,消瘦了不少,精神也不大好。 聽綠瑩說,阿枝經常半夜驚醒,然后就不敢入睡。 自己也吃了些安神的藥,卻一點效果都沒有。 胃口也下降了不少,平時看起來若無其事,一個人獨處的時候,又時常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哥舒賀齊都看在眼里,一直堅持著不讓她去東瑜,此時卻猶豫了。 他知道她心系宓錦虛,畢竟是血脈相連的兄妹,豈能一點感情都沒有? 若真任由宓錦虛死,她是否會覺得愧疚,一生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