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186:眼光不錯
東瑜使臣來了不少,陣容浩大,帶兵兩千,國禮更是排成長龍,城墻上的士兵見了,忍不住竊竊私語。 “這東瑜是個啥意思?帶這么多東西來?!?/br> “看不準,昨年代王殿下才訪過東瑜,今年才開年,東瑜便匆匆來訪,肯定不簡單?!?/br> 一值崗小兵對他翻了個白眼,“這還用你說,說不定還沒安好心呢?誰知道那些箱子里裝的些什么?” 守將剛好路過,一上去就是一拳。 “好好站崗,議論什么!” “將軍恕罪?!?/br> 將軍哼了一聲,見城內迎接隊伍已來,趕緊下了城樓相迎。 不一會兒,城口迎國大門漸漸打開。 哥舒賀齊騎馬走在前面,率先出了城門。 一群老頭子下了馬車,又扶著腰跟了出去。 哥舒賀齊坐在馬上,看著被圍在中間的那輛馬車,嘴唇緊抿,下頜崩得生硬。 寒風陣陣,吹起墨色長發,發尾勾出一抹凌然霸氣。 拂起車簾,月白色衣角隱隱約約。 哥舒賀齊眼睛微瞇,坐在馬上,對馬車行了個抱手禮。 “皇爺來得突然,吾國招待不周,皇爺勿怪才好?!?/br> “王爺客氣了,實屬吾等來得突然,唐突了?!鼻懊娴鸟R車下來個大腹便便的使臣,見哥舒賀齊端坐在馬上,微微蹙眉,可也沒敢說什么。 哥舒賀齊目光一直在后面那輛馬車上,沒看過使臣,“不知貴國突然造訪,有何貴干?” “這……”使臣汗顏,也看向身后的馬車,欲言又止。 馬車里,溫月容的聲音傳來。 “接人?!?/br> 哥舒賀齊挑眉,“接誰?” 又過了一會兒,聲音再次傳出,卻是異常的冷淡。 “本座見了南蠻皇,自會道明?!?/br> “可你帶來這么多人,欲意何為?” 禮冠擦了擦汗,緩和道:“著實是這次帶的國禮有些多,為了安全,才多帶了些人,望王爺海涵?!?/br> 哥舒賀齊望眼,掃了一眼馬車后的長龍。 時間就猶如靜止了般。 使臣心中忐忑,南蠻禮官的心里也好不了多少。 代王殿下這是來找事的吧? 算了,反正出來什么事與他們無關,都是代王殿下作的。 哥舒賀齊看了良久,喃喃道:“這么多箱子,要是裝的什么武器火藥,那倒足以毀了整個南京城了?!?/br> 使臣心里咯噔一下,連忙擺了擺手。 “怎么可能,王爺莫要開玩笑才是?!?/br> “是不是,檢查了才知道?!?/br> 哥舒賀齊揮了揮手,招來一隊人,準備檢查。 溫月容的聲音及時傳來,“國禮,豈能隨意翻查。既然代王殿下懷疑,不如就留在外面吧,等南蠻皇想要的時候,再送入?!?/br> 想要? 什么東西是南蠻皇想要的? 哥舒賀齊眸色微沉,冷哼一聲。 “只是例行公事,不會翻查,皇爺放心?!?/br> 溫月容不再說話。 哥舒賀齊對他有敵意,故意為難罷了。 等哥舒賀齊作夠了,還是將他們迎了進去。 時間緊迫,驛站還沒安排好,卻也只能勉強住下。 哥舒賀齊回宮復命后便回府了。 宓銀枝早已不再正廳,圣旨也不在桌上。 哥舒賀齊面上閃過一絲欣喜,見李叔迎了上來,連忙問道:“圣旨呢?可是阿枝拿走了?” 李叔嘆了口氣,“老奴放書房了?!?/br> 哥舒賀齊嘴角的笑漸漸收攏,眼眸微垂,掩蓋眼中神傷。 “罷了,你下去吧!” 哥舒賀齊揮了揮手,去了書房。 宓銀枝帶著綠瑩出門,又多跟了個尾巴——宗魚。 說來也奇怪,自從她被溫月容帶走后就沒再見過宗魚,回王府后倒是知道暗中有人守著,也猜想只宗魚。 可當哥舒賀齊回來后,就感覺不到了,像是平白消失了般。 “宗魚,你前些日子去哪了,放年假去了嗎?” 宗魚走在宓銀枝三步開外,一身勁裝,颯爽英姿,就是臉色冷了點,一直抿著唇,像是沒聽到宓銀枝的問話。 “宗魚?” “……” 宓銀枝突然站定,宗魚也隨之停了下來。 “你咋回事?” “無事?!?/br> 這天本就寒,宗魚一開口就更冷了。 宓銀枝撇撇嘴,見她不欲多說的樣子,也懶怠再問,轉身離去。 見那女子消失在轉角處,亡命收回視線,問身邊的小斯:“那便是未來王妃?” 小斯也看了一眼,點了點頭。 “紫色衣衫的便是?!?/br> 亡命冷淡的面色似是染上一抹笑,意味不明的來了一句“王爺眼光不錯?!?/br> 小斯瑟縮一下,悄悄投去一個怪異的眼神。 這偏將軍當真奇怪,外面的流言蜚語都傳的沸沸揚揚了,也不知道避嫌,又往代王府跑。 這不是誠心想抹黑王爺嗎? 哥舒賀齊拿著圣旨發呆,手撫過那一方大印,嘆了口氣。 “小沒良心的,昨晚還一起玩了那么久,起床就翻臉不認人了?!?/br> 東子進屋就聽到這么一句,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栽倒。 哥舒賀齊抬起頭來,看著狼狽穩住身形的東子。 “主,主子,那個偏將軍來訪?!?/br> “亡命?不是還醉著嗎?”哥舒賀齊奇怪,這風口浪尖兒的,又來干嘛! 難道是剛醒還不知道坊間的流言? 哥舒賀齊扶額,這才剛過年,糟心事兒倒是不少。 “走吧?!?/br> 亡命同上次一樣,背對著門站著,不過今天是深紫色長袍,不似平時那般樸素,增添了幾分凌然之氣。 亡命聞聲轉過身那一瞬間,哥舒賀齊驚艷了。 倒不是亡命有多好看,只是他確如坊間所說的那樣,膚白若雪,眉目含星,即使面相普通,也難掩那身氣度。 哥舒賀齊恍惚覺得,亡命有些似曾相識。 “王爺萬安?!?/br> “聽聞你醉了一日,怎的剛醒又跑來了?”哥舒賀齊驚醒,輕咳了一聲,掩蓋剛才那瞬間的恍惚。 亡命頭垂得更低了,聲音也低不可聞。 “臣特來請罪,昨日醉酒,傳出對王爺不利的言論,望王爺恕罪?!?/br> 哥舒賀齊擺了擺手,還以為是什么事兒呢! “虛名罷了,何須在意?!?/br> “謝王爺不怪?!蓖雒h不如哥舒賀齊的自在,一直保持著請罪的姿勢,垂著的頭一直沒抬起來。 哥舒賀齊看著他頭頂的發冠,突然問道:“你可行過冠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