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放肆和克制
終于,一行人又可以清醒的坐在一起,宓銀枝看著這一桌正吃著飯的人,她有種修成正果的既視感。 “阿枝,看什么呢,快吃!黃掌事新研制的葡萄酥快嘗嘗,都快被小蝸牛吃光了?!?/br> 哥舒賀齊看小蝸牛那狼吞虎咽的樣子,趕忙拿了兩塊葡萄酥放在宓銀枝的碟里。 小蝸??戳?,瞪圓了大眼,一副忍痛割愛的樣子。 宓銀枝滿頭黑線,又將葡萄酥遞還給小蝸牛。 “我又不愛吃葡萄!” “嘗嘗這個?!?/br> 一旁默不作聲的溫月容突然夾了一塊紅燒魚到宓銀枝的碗里,宓銀枝怪異的看了溫月容一眼,有些懷疑的將魚夾起來吃了。 嗯,沒有刺!看來沒有存不軌之心。 突然,一塊兒雞胸rou又落到了她的碟子里。 宓銀枝隨著筷子,看向面色不善的哥舒賀齊,后者扯出個并不算美好的笑。 “阿枝嘗嘗,你以前最愛吃的?!?/br> 宓銀枝好似聽出了咬牙切齒的味道。 “再嘗嘗這個,美容養顏?!?/br> 溫月容又給她夾了一塊兒豬蹄。 “阿枝,紅燒rou也不錯?!?/br> 哥舒賀齊又夾了塊兒賣相看起來不怎么樣的紅燒rou到她碗里。 宓銀枝嘴角忍不住抽搐,看著兩人在這夾來夾去的沒完沒了。 “你們兩個,真的是夠了,都住手,老子不吃rou!” “不吃rou?” 桌上四人同時驚呼,一臉難以置信。 宓銀枝黑臉。 “從今天開始,我不吃rou!” “為什么?”溫月容問。 “減肥!” “那嘗嘗這個?!?/br> 一根青菜又落到了她碗里,另外一個人也不甘示弱的夾了片土豆。 “小黃,我吃胡蘿卜!” 瞬間,桌上三個男人同時夾到一塊胡蘿卜。 三人對望一眼,手中的筷子一迅雷不見眼耳之勢纏斗著,開始干架,發出了噼噼啪啪的聲音。 小蝸牛瞪大了眼看著那和幾人斗法,宓銀枝又開始罵娘了。 “你們到底有完沒完了!” 宓銀枝欲哭無淚。 直到, “殿下,宮里傳旨太監來了?!?/br> 哥舒賀齊一個走神,失了手,黃離也跟著放過了那塊被夾得支離破碎的胡蘿卜,給小蝸牛另夾了片完整的。 只有溫月容,一點一點的,非常細致的,將那些碎成渣渣的胡蘿卜夾到了宓銀枝的碗里。 完事兒之后還說“快吃!” 老娘真想一言不合就給他踢廢,奈何能力不足,也就只能在心里瞎逼逼了。 吃你**屁。 那傳旨太監來的匆匆,只道是皇帝傷口突然惡化發炎了,太醫們正在診治,攝政王殿下不放心,只等她去呢! 聽到這話,宓銀枝突然解脫了,拿了兩個包子就跑。 溫月容猛的放下筷子,隨行。 哥舒賀齊不甘示弱,也跟上去。 最后,餐桌上只剩下黃離和小蝸牛。 “他們跟著干嘛?” “不管他們,小蝸,來,我們不減肥,多吃rou?!?/br> “嗯嗯嗯~” 小蝸牛瘋狂點頭。 乾坤殿里,重華冷這張臉坐在堂外,宓銀枝有一絲好奇,居然沒有在里面陪著了。 她哪里知道我們的攝政王殿下是被趕出來的呢。 “宓姑娘快去看看吧!” 重華阻止了宓銀枝還沒行下的禮,她也不再矯情,去里屋了。 溫月容很是自然的想要跟著去,哥舒賀齊也想跟。 宓銀枝瞪了二人一眼,都不敢動了。 “兩位請坐?!?/br> 重華才無暇顧及這二人,只吩咐了聲上茶,便不再管他們了,只是偶爾看向溫月容的眼神略帶惡毒。 里屋,重重帷帳之下,高被大床上,溫文殊的身子顯得分外的瘦弱。 只有兩個御醫,和幾個太監伺候在徹。 宓銀枝挑眉,掂了掂肩上的藥箱,撩簾子進去了。 “怎么回事兒?” “傷口崩了,我等才疏學淺,不敢下手縫合?!?/br> 宓銀枝拉開溫文殊身上的寢衣,見那傷口果然崩了,御醫做過簡單的止血,可是由于沒有縫合,傷口有些發炎,血rou外翻,看起來還是有些嚇人的。 不過,更令宓銀枝感興趣的不是那傷口,而是溫文殊身上的點點斑駁,那或青或紫的淤傷,讓她這個腐女想不多想都難??! 宓銀枝暗自嘖聲,堂堂皇帝陛下,有什么會讓他身上有這樣的傷不言而喻,但據她所知,東瑜后宮未設妃嬪,這些傷從何而來? 除了重華不作他想。 真沒想到,這攝政王還真是個人物呀,連皇帝都敢上! 雖然心里戲豐富,可宓銀枝的手卻沒閑著。 三下五除二的將傷口給處理了,把多余的手術線也扯了,經過一番消毒后,打算開始縫合。 眼不經意一掃,便注意到了一旁鬼鬼祟祟的御醫。 宓銀枝笑道:“你們過來,幫幫忙?!?/br> 被點名的兩個御醫聞言,一陣興奮,可以光明正大的偷師了。 宓銀枝哪能不知道那兩人的小心思,她也沒打算藏著掖著,本就打算交給他們的,免得什么事兒都叫她過來。 “處理傷口前記得凈手,這縫合之術,說起來也簡單,就是哪傷縫哪,只是這縫合的方法有些講究……” 就這樣,宓銀枝拿著皇帝當人模,手把手的教會了兩名御醫縫合之術。 兩名御醫誠惶誠恐的對著自家皇帝陛下下手,那叫一個刺激,以后說不得被子孫穿幾輩子。 等傷口縫合好了,宓銀枝又怪異的看了倆御醫一眼,壓低了聲音問道:“下面,可看過了?” 御醫瞪大了眼,滿臉驚恐,一時不知道該說點什么。 宓銀枝自以為還沒處理過,遂一副老重心腸的道:“行這事兒后,恐會發炎,影響傷口愈合,你等還是處理一下比較好?!?/br> 宓銀枝說完就走,留下兩被雷翻了的御醫。 重華見宓銀枝出來,急切的問道:“可還好?” 宓銀枝怪異的看著重華,重華哪能不懂她眼中的意思,面上閃過一絲不自在。 “暫時沒事兒了,不過,貴國皇帝陛下現在還虛弱得很,不宜進行太過劇烈的運動?!?/br> 重華眼神微閃。 “這是非常時期,能克制便克制,克制不了想要放肆一下的話,也要輕點兒,完事兒后記得清理,免得又發炎了,就更難好了?!?/br> 宓銀枝說的隱晦,但這是對于單純的哥舒賀齊和溫月容來說,對于當事人重華,這話真的是直白到不能再直白。 即使是他臉皮厚,現在也忍不住染上了緋紅。 “去看看吧,應該快醒了?!?/br> 宓銀枝就這樣給屋里人留下一臉的尷尬,風輕云淡的走了。 路上,哥舒賀齊和溫月容都開啟了好問小學生模式。 “你剛才說的話都是什么意思呀?” “什么話?”宓銀枝裝傻。 “就是不宜劇烈運動呀,溫文殊那小子可是皇帝,要做什么劇烈運動?”哥舒賀齊問。 “你以后就懂了!”宓銀枝賣關子。 “什么時候?”溫月容一臉風輕云淡。 “你們成親的時候?!?/br> 宓銀枝笑的猖狂,揚長而去! 落在后面的兩個人對望了一眼,分得老遠,各走各的。 宓銀枝沒料錯,重華進去不久,溫文殊就醒了。 睜眼就看到重華在床邊坐著,遂又閉上了眼,打算繼續睡。 可重華不允許。 “抱歉?!?/br> 重華醞釀了半天,也只說出了這么句抱歉,但這對于他來說已經很難得了,畢竟是一直高高在上的人,要說出這低聲下氣的話實在不易。 可即便如此,也沒有換來溫文殊睜眼。 重華自知自己不對,即使有脾氣也沒敢發作。 說實話,剛才聽了宓銀枝的話,他自己都覺得禽獸不如了,在溫文殊還傷者的時候,做出那樣的事兒,是在不應該。 但他真的是太氣了呀,誰叫溫文殊無時無刻都無視他,不拿他當回事兒。 溫文殊給他下毒,害的他失聰他都沒計較,而他呢,做夢都想著溫月容。 當真是可惡,以至于他忘了他還病中,做出了那事兒。 “文殊,我道歉了?!?/br> “道歉了又如何?道歉了朕就該原諒你嗎?我告訴你,做夢!”溫文殊閉著眼,說出的話有力無氣,可還是那般的傷人心。 “你當真是狠心,我待你怎么樣你難道感受不到嗎,整天就知道想溫月容,他有什么好,幾十年都不來看你一次,他到底有什么好的?” 重華控訴著溫文殊的無情。 但他不是無情,只是把情給了別人罷了。 “他不會逼迫我,他給我的童年帶來過溫馨快樂。而你,帶給我的只有噩夢,只有暴掠,殘酷。你等著吧,早晚有一天,你會死在我的手里?!?/br> 他指的是扒皮抽筋的事兒,重華知道。 “真不明白你,怎地怨氣這么重,就不能好好的和我過日子嗎?”重華佯裝自在的調笑。 “我和你,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絕對不會有那一天?!?/br> “就不能和氣點兒,家和萬事興?” 重華感覺自己已經被氣笑了。 “不可能!” “都說女人無情,現在看來,男人也毫不遜色嘛!” 淡淡憂傷。 溫文殊不屑回答這種將他和女人比的問題,再次裝死不說話了。 重華也不說話,等著藥煎好了,就端來喂他喝,溫文殊有心拒絕,奈何重華強勢,他這副身子完全沒法和他斗。 大丈夫能屈能伸,溫文殊暗下決定,等病好了,他所受的都會找重華換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