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不得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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轎攆落于梁府正門前,正是夕陽西下之際,暮光映在積雪之上,竟難得的,有些許暖意。 朱門大敞,小廝于側,一言一行,皆恭敬有加。 牽著孟津小手,由管家引路,緩步踏進梁府,一日兩進一出間,心境卻已截然不同,如今進了梁府,仿佛今后諸事,欣然亦或傾頹皆是理所應當,需坦然所對。 院中只清了路上積雪,留了園中積雪,許是在皚皚白雪映襯下,府內景色,更顯別致,京都之冬,雖不乏大雪,氣候卻也非徹骨嚴寒。 此時放眼望去,園中樹木,唯有松柏,迎風傲雪,格外青翠挺拔。 園中內湖湖面僅結一層薄冰,其下仍隱約可見游魚,為冬日肅穆添上幾分盎然生意,近處更有一葉扁舟,其上置一小案,備酒杯茶盞,似乎常用,未想到,看似那般冷清的梁塵飛,竟也有此閑情逸致……? 若有所思間,手被孟津拽了拽,“長姐,你看……” 經孟津示意,向園中不起眼角落望去,一簡單質樸石亭立于高處,亭中頎長身影,一襲青衣,負手而立,都說這京中達官顯貴皆愛穿貂裘,而他身上竟連披風都未曾備上一件,冷風襲過,衣袂飄然,除卻出塵灑脫,竟莫名感其幾分愁然。 思忖間,卻見梁塵飛身邊跑去小廝,通稟些什么,驀地,他轉身側目,目光落在孟榛身上,嘴邊浮起笑意。 孟榛想來,片刻,大抵只有片刻,因為見其淺笑,而怔在原地。 來不及再想,梁塵飛面上笑意,怎會有莫名熟悉之感,毫不示弱瞪了眼亭中之人,便拉著孟津,向屋內走去,難掩落荒而逃之勢。 終是由管家引入偏院,進了臥房,仍是早上那間。 望向窗外,孟榛不由得撫額,嘆了口氣。 孟津摘了披風,坐于桌邊,撫上茶壺,挑了挑眉,斟兩杯茶,一杯遞至孟榛面前,“長姐,你為何,在怕?” 方接過茶杯,聽孟津所言,一時莫名驚慌,將杯中茶灑了一手,所幸溫度適宜,無甚燙傷,“怕?!我怕誰?怕什么?有什么怕的?!” 以手臂支著頭,稚嫩面龐對自家長姐報以微笑,“……” 孟榛放下茶杯,看了看八歲小弟,幾番欲言又止,半晌,才開口,刻意壓低了聲音,“咳,津兒,你覺那梁塵飛,如何?從見他起,總覺此人,被團迷霧籠罩般,看不透,卻又有熟悉之感,恍若,似曾相識……” 終歸方八歲,孟津還是免不了被孟榛一番無甚條理的話繞暈,只聽了個“似曾相識?” “沒錯,似曾相識,可思前想后,我從未認識過,如此陰詭之人??!” 想到亭中梁塵飛目光,感到所謂在劫難逃,大抵這般,孟榛竟打了個寒顫,梁府一行當真是,入虎口啊,入虎口……! 孟津眼中卻盡是崇敬,“陰詭?津兒倒覺得,大哥哥,清俊儒雅,自有大家之派?!?/br> 提到“哥哥”,腦中唯有兒時那溫暖和煦之人,雙手捧著腦袋,滿面憧憬,“大哥哥?哼,津兒,你哪知道什么叫哥哥~” 心上惦念著園中別致景色,孟津飲盡杯中茶,趁著長姐不知神游何事時,便溜了出去。 不等孟榛攔,孟津迎面便撞上了正欲進屋的梁塵飛,瞥了眼馬上逮到自己的長姐,抬頭望向梁塵飛,靈動有神的眼睛眨了眨,“姐夫,津兒想出去?!?/br> 清冷面孔忍俊不禁,拍了拍小腦袋,便放了行。 孟榛疾步至門邊,未逮著孟津,卻幾近撞到他懷中,梁塵飛未有片刻閃躲,反倒不動聲色向前挪了一步,恰好攬住眼前人兒楚腰,低頭淺笑,呼吸相聞。 面上一紅,怔了一瞬,緊忙推開梁塵飛,掙出他懷中,向后退一大步,“你做什么?!” 他卻心情奇好般,踱步至桌前而坐,笑意戲謔,“榛兒,以為,這個時辰,我想做什么?亦或是,你我該做什么?” 蹙眉望向窗外,天色竟已暗下,只見梁塵飛定定望著自己,端著自己方才用過的茶杯,于唇邊縈繞,遂后飲盡,孟榛背后竟驟然襲上冷意,一瞬只覺,自己如同杯中茶,清了清嗓子,強裝鎮靜,“咳咳,梁太傅,既已是這般時辰,您白日本就政務繁忙,想來應早些回房歇息?!?/br> 忖量片刻,放下茶杯,點了點頭,見此狀孟榛正欲僥幸深呼一口氣,卻又聽他道,“歇息,是該歇息,不過,你我既已為夫妻……” 許是驚慌,語氣也強硬了幾分,“夫妻又如何?!大禮未成,太傅還請移步回房!切莫糾葛!” 滿面得逞的打趣起來,“榛兒以為,我要說什么,同房嗎?” 見孟榛窘然,梁塵飛斂了斂笑意,“你我既已為夫妻,便可直呼我姓名無妨,或喚我夫君,我亦欣然?!?/br> 無力翻了個白眼,硬生生的語氣,“如此,還有何時?無事便請回吧……” 梁塵飛依舊坐的穩妥,緩緩道,“還有一事?!?/br> 愈發不耐,“說??!” “近日有些不適,可否求榛兒為我,診脈?!?/br> 不知他又懷何心思,難掩質疑,“你,不是懂醫術嗎?!” 拉過面前椅子,示意孟榛落坐,“不過一知半解,怎能同你相比?” 不情不愿坐在他面前,使其手臂向上平放,片刻,緩了心神,平心靜氣,以左手切其右手寸口脈,再以右手切其左手寸口脈…… 感其脈律整齊,來去從容,不疾不遲,顯然并無異常,收手抬眸,正對其炅然目光,其中再無絲毫戲謔,反倒是似乎,滿是,深情……?! 避開他目光,如實相告,“脈相并無異常,怕是你多慮了?!?/br> “哦?榛兒,未診出些什么嗎?” 孟榛愈發不解,“診出什么?” 上身向前傾了些許,兩人幾近鼻尖相抵,梁塵飛目光灼灼,笑意和煦,不禁抬手撫上孟榛面頰,“是寤寐思服,輾轉反側,多年的求而不得,念不得歸,榛兒,你可有診出?” 良久,他溫熱指腹離開面頰,孟榛方回神,不解其深意,懵懵懂懂道,“咳,梁塵飛,我是醫者,不是卜卦的,你多年的事,我要如何可知??” 低頭輕嘆口氣,“果真,是個傻的……倒也無妨?!?/br> 此時幾近月上中天,偏被纏著診脈,末了還被說是傻的,孟榛已忍無可忍,指了指門外,“請??!” 梁塵飛倒是再無周旋,又囑咐了幾句夜里莫要著涼的話,方才離開。 終是如愿請走了梁塵飛,孟榛頃刻如釋重負,梳洗過后,便擁著被子,安穩入夢…… …… ※※※※※※※※※※※※※※※※※※※※ 理下時間線?阿榛和小嘚嘚,相處過五年,分別八年,(正好是孟津的年紀)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