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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內許多人都心生不滿,因為今晚來參加這壽宴的人哪個不是說出去就能讓武林抖三抖的人物不是各派的掌門,就是長老,誰還每個傲骨了可是就算這么多的英雄好漢也沒能討到和武林盟主平起平坐的位置,他一個遺臭萬年的魔教頭子,憑什么! 但是大家雖然都這么想,卻沒有一個人在這個時候跳腳出來表示不贊同,一切都不明朗的時候,眾人還是都想著觀察一番再做打算。 又過了半柱香的時間,佟信義已經私下里著人去催了兩回了,正想著再派一個人過去,突然透過敞開的殿門從外面吹來一陣清風,這清風中夾雜著些許的蔻雕香味,佟信義松了一口氣,暗道這個祖宗總算是來了。 原本略有些喧鬧的大殿因為一男一女的進來而逐漸變得寂靜,李顯依舊是那一身暗紅色的衣裳,說起來祝寧嬋在他身邊呆了這么久,知道這貨對于這個顏色簡直是偏執的喜愛,一模一樣的衣袍有一屋子,所以常年看起來就好像沒換衣服一樣。 而她現在也已經換下了早些時候那鵝黃色的衣裙,想起自己剛剛被強逼著換上了與男人同顏色款式相近的衣裙,臉色就有點臭臭的,她是真的不喜歡這種壓抑的顏色,而且穿起來看著好像和對方一樣的小變態。 佟信義起身迎了上來,頂著李顯的冰塊臉十分熱情的招呼了兩句,然后引著二人往殿前頭去,示意李顯坐在自己旁邊的位置上。 李顯的俊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神色,并沒有推辭,很干脆的坐了下去。 其實按理來說這個位置他也當得,就像是自詡正道的各位分成這么多的門派,魔教這頭又不是只有一個陰陽教,大大小小的門派也不算少,而且各個都以陰陽教馬首是瞻,這也是這些正道門派不敢輕易動陰陽教的原因。而且雖然魔教的人數比不上正道門派這么多,但是凝聚力可不是這些正道人士能夠比擬的。 祝寧嬋正準備繞過去站在李顯的身后,卻突然被人攥住了手腕,疑惑的回頭看了一眼,她只是有些奇怪男人這些日子簡直是越來越不可理喻了。 面對少女那疑問的神色,李顯竭力維持著表面上的平靜,然后揚了揚下巴:坐下。 祝寧嬋看著他斜后方的椅子,復又看了看佟信義的身邊正坐著一個美婦人,那美婦人見她望過來,還十分友善的笑了笑。 無所謂的挑了挑眉,她十分利落的坐了下去,開玩笑她向來不是能委屈自己的個性,能坐著為什么要站著 李顯看見她沒有掙扎反抗的乖乖坐了下,眉間的戾氣稍微化解了一點,心思舒暢自然脾氣就會變得包容,佟信義很快就宣布壽宴開始,期間有人冷嘲熱諷,男人也沒見半點生氣,權當對方放屁。 在場的有心人瞧見了這一幕,不由得咂舌,原本以為魔教頭子身后一直跟著的那位只是個貼身婢女或者是徒弟之類的,沒想到關系還真是匪淺呢。隨后不少人在心中唾棄,這魔教就是魔教,簡直沒有規矩,身份都沒有確定呢就在大庭廣眾之下表現的猶如夫妻,當真是不要臉。 之后一盤盤精致的菜肴由婢女們呈了上來,然后是十分熱鬧的歌舞表演,這些據說是白馬山莊家養的歌姬與舞姬,可不是外面那些歌舞坊的貨色可以相比的,據說都是明國皇帝賞賜下來的宮中歌舞姬,又漂亮又有規矩。 祝寧嬋不客氣的吃著菜肴欣賞著歌舞表演,不過從她剛剛進入這大殿開始,就有幾道令她不舒服的視線一直黏在身上。原本她是不想做出什么回應的,只是對方似乎因為殿中此時的熱鬧作為掩護,愈發的肆無忌憚了。不悅的皺了皺眉,瞬間胃口全失,將筷子輕輕的放在了一邊。 順著感覺抬眼看過去,剛好撞進了一雙黑眸里,那眸子的主人似乎沒有預料到她會突然看過來,有了一瞬間的驚慌,然后漸漸鎮定下來。 在旁邊那光亮的燭火映照下,少女一身暗紅色的薄紗衣裙,烏黑濃密的長發挽了一個貴氣的發髻,五官比之前長開了許多,看起來不再有青澀的滋味,那顧盼之間反倒是十分的勾人射魄,讓人移不開眼睛。 肖修平此時心頭的滋味十分的復雜難明,這一年他在天罡派的日子愈發的不好過了,張靜荷自己都處于自顧不暇,四處散財尋求幫助意圖留在天罡派內,又哪里有什么多余的心思去勾搭他。而天罡派的掌門多少都因為一年前的那件事而對他更加的防備,因為不管是伏青有問題還是張靜荷有問題,他這個做人家師父的都逃脫不了應有的責任。 平心而論,他覺得自己是真心喜愛伏青的,當初伏青被逐出天罡派,他整日整夜的都睡不好覺,心里就惦念著,期盼著她脫離天罡派能過得好。 如今二人在這種情況下重逢,少女的確過得很好,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好。入了魔教,跟在教主身邊,看起來風風光光的,只是那時一別,再見面兩個人已經是正邪不兩立了! 想到這里肖修平覺得心口一陣絞痛,然后余光敏銳的注意到了祝寧嬋起了身,彎下腰在李顯的耳邊說了兩句什么,然后在白馬山莊婢女的指引下順著側門出了這大殿。他眉頭動了動,四處張望了一番,才悄悄的起身,迅速的從另一側也出了大殿。 繞著大殿轉了一圈,終于在另一側的小花園里看見了少女的身影,肖修平深吸了一口氣,緩步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