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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跟著太后的時間多,就多聽了些,聽著聽著也就悟出來不少的道理,這回本宮也是奉了太后的口諭來此替她參加這次浴佛節,剛剛也是太后特別吩咐本宮不要忘了替她做足早晚課。 嘖,也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么太后開口下了處罰,再往后關于皇后的記憶原身就不甚清楚了,她整日里閉門不出也不能期待太多,只知道到幾年后她身死,也沒有傳來這個朝代任何勁爆的消息。 祝寧嬋猜想,眼前這個目前還存有一絲絲傲氣的少女,最終被那會吃人的深宮給一口吞進了肚子里,再沒試圖著掙扎出來過。 皇后娘娘如此將太后的話放在心上,難怪太后這么疼您呢。祝寧嬋斟酌再三開了口,一邊觀察這少女的神色,一邊像是婦人閑聊的左一句,右一句。 這小皇后的娘家來頭很大,當初先帝還在世的時候,本朝就已經初現了風雨飄搖內憂外患的苗頭,先帝為了保證李家的江山,耗盡心血將本朝遺留下來的六個有封地王爺的兵權收了回來,并且取消了世襲封地的制度。然后將所有的兵力分成四個兵符,其中一個兵符就在皇后的娘家。 另一個在先帝最信任的小弟弟,也就是宣王爺的手中,還有一個由他自己把持,另一個卻是不知所蹤。 后先帝駕崩,他手中的兵符自然是落到了小皇帝的手里,小皇帝一繼位就沒放棄過尋找那失蹤的兵符,只不過終究是一無所獲,然后轉頭娶了耿家女為皇后,也不知心中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其實都是本朝養的兵,要是外敵來犯自會抵抗,兵符什么的反倒是次要的,可是壞就壞在這那唯一遺失兵符的北方將領長期駐扎在邊疆,只聽先帝一人號令,先帝駕崩,便只認那兵符。 蠻子意圖突破邊境,對不起給你揍回去,可是小皇帝想讓他回京聽號令,那卻也是不可能的,所謂天高皇帝遠,你能奈我何。 說來說去小皇后好像有幾分交了心,她頗為好奇的感嘆:傅夫人當真對傅大人如此的死心塌地嗎他違背你們成親時候的誓言另娶公主,難不成你就一點都不介懷似是看出了祝寧嬋有些遲疑,她接著又說道:本宮不過是覺著與你說話很是投機,這才多問了兩句,你若是信得過本宮,大可暢所欲言。 祝寧嬋便露出了一絲苦澀:怨又如何恨又如何只怪自己是女兒身吧!娘娘,您說多不公平呢,怎么就咱們女人自小就要被人強壓著學習什么女德、女戒,男人就無男德、男戒呢剛剛得知老爺要娶公主進門兒那段時間,臣婦夜里睡不著就會想啊,怎么臣婦就天生命賤,只是個商人女,不是公主呢 皇后皺了皺眉。 祝寧嬋見狀急忙跪了下去:娘娘恕罪,是臣婦一時間失言了。 過了半晌,少女只是嘆了口氣,指了指旁邊的椅子:坐吧,我說了不會怪罪于你,就當真不會,只是你在旁人面前得需謹言慎行。 是祝寧嬋小聲應了,然后起身坐了回去。 然后呢,然后你怎么又想通了皇后繼續追問。 想通女人苦笑的搖了搖頭:不瞞娘娘說,臣婦現在還沒想通,只不過每天是渾渾噩噩的度日罷了,誰讓公主一出生就是公主呢就是比我們這種人高貴。 公主,一出生就是公主少女臉上掛著不屑,嗤笑出聲,但是到底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眸色暗了幾分。 兩個人又胡亂說了幾句別的,瞧著對方臉上露出了疲憊的神色,祝寧嬋便起身告退了。 第二日慈悲寺中早早的就響起了撞鐘的聲音,驚了滿山的飛鳥,場面十分壯觀。寺中的僧人都是穿上了自己最為隆重的僧袍,匯聚在大佛堂中由住持親自講解佛法,做早課。 真正的浴佛節法會要從臨近中午的時候開始,這慈悲寺的慣例是恭迎佛像,然后替佛像在金盆中沐浴。這佛像每年都是由朝廷打造,所以皇室每年都會有人到場。 后安置妥當佛祖金身,眾位僧人會大聲唱誦佛經,直至晌午,眾人會一同前去后山懸崖邊,望著天邊請求佛祖圣光降臨。 祝寧嬋到啊大佛堂的時候,小皇后已經站在那里了,不過因為皇后有資格全程參與,所以祝寧嬋并沒有上前打擾,等到眾人一同往后山去的時候,大抵是因為昨晚的交流,小皇后特別將她叫到了身邊陪著。 站在懸崖邊的時候,略微有些冷冽的山風能吹僵人的臉,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從四周的樹林里突然竄出來幾十號的黑衣人,各個都是手持利劍,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向眾人這個方向撲來! 慈悲寺的僧人雖然都會拳腳,但是赤手空拳的血rou之軀怎么會敵那削鐵如泥的神兵利器呢好在這些人的目標看起來不像是僧人,反倒是直直的奔著小皇后沖了過來! 皇后此行也帶了將近二十個高手侍衛,不過到底是數量上不占優勢,一時間險象環生。 瞬間,一個黑衣人抓住空隙突破到了內圈,泛著藍光的劍尖直指皇后的胸口!祝寧嬋咬了咬牙,好氣哦,早知道有這么一出不如想辦法忽悠六公主一起過來好了。 想是這么想,該做的還得做,迅速的觀察過周邊地形環境,此時她與小皇后正處于懸崖邊緣,向下望去濃霧彌漫,不知道到底有多深,崖壁上掛著稀稀拉拉的樹木。下一秒她在皇后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用力的將對方推向了相反的方向,因為要躲,她只能選擇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