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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可以雇一輛車將其舒舒服服的送到家,可是他就是不想,但是就算是走的再慢,這條路也總有到盡頭的時候,二人停在了鐘家的大門口,大手抓著輪椅推手用盡了力氣,就是不想松開。 我到了,謝謝你送我回來。祝寧嬋笑著:我叫祝寧嬋,你呢 李顯。男人局促的回答道,因為太緊張亦或是不懂,完全沒有理解深層次的意思,只是知道了佳人的姓名覺得很開心。 可能因為寨子里沒那么多規矩,他完全不知道這會兒一個已婚的女人主動告知了她自己的閨名代表了什么。雖然現在自詡思想進步的年輕人很多,可是這不包括鐘家這種高門大戶。 李大當家的最近經常進城嗎女人繼續詢問。 做生意。李顯甕聲甕氣的,想要扭轉一下自己在對方心目中的形象,他是個正經的土匪,特別正經。 那么,再見。祝寧嬋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之后,就利落的揮了揮手,不見絲毫留戀的進了鐘家的大門,徒留某只熊男在原地悵然若失。 用過晚餐之后,鐘家偌大的客廳里祝寧嬋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著書,旁邊只有周媽陪著。不一會兒門口響起了汽車的轟鳴聲,之后一群人便走了進來。 最前面的是冷著臉的鄭氏,后面跟著的是歸寧及坐在輪椅上的鐘明杰。 這算不算是婦唱夫隨 祝寧嬋一言難盡的看著男人脖子上厚厚的紗布,不就是傷個脖子嗎怎么路都走不了了 鄭氏進門就沒好氣的將手里的包扔在茶幾上,黑著一張臉看著沙發上的祝寧嬋,諷刺的開口:自家的爺們兒進了醫院,你倒好,在這坐著享福呢也不說過去看一眼! 此時鐘明杰已經示意歸寧將他推到沙發旁邊,之后顫顫悠悠的起了身,一屁股坐在了女人身邊,維護的開了口:母親,小嬋也是病人。 病病病!有點小病難不成成了她的保命符了為人妻的德行規矩她是一丁點都沒有,你到現在還護著她呢鄭氏覺得心口疼,本來這個兒媳就不可心,一點小毛病就能放的無限大,真是怎么看怎么生氣。 母親。祝寧嬋將書合上放置在一邊,冷靜的開了口:不是我不想去,當時情況危急,明杰暈了過去,我只能吩咐歸寧先將他送去醫院。歸寧也興許是太過于擔心明杰了,就把我自己留在了飯館的二樓。 她說到這里,鄭氏沒了聲音,她當然知道祝寧嬋不良于行,被人留在二樓 果不其然,少女接著說道:求了好多人才勉強被抬到樓下,媳婦卻發現我已經一年多沒出過門了,城里又新建了幾家醫院那些醫院又都在哪兒我一概不知。身上沒有一分錢,我是自己個搖著輪椅回來的。 歸寧!鐘明杰鐵青著臉大喝了一聲,他自是瞟到了女人的雙手也都纏著紗布,想來是周媽給簡單處理了一下。 歸寧嚇的一哆嗦,腿一軟就跪了下去。 不怪他。祝寧嬋安撫的拍了拍男人的肩:你不知道你當時多嚇人,醫生怎么說 沒什么大礙。鐘明杰將她一把摟過,聲音中充滿了歉疚:是我考慮不周,你嚇壞了吧 窩在對方懷里,女人撇了撇嘴,都怪她的嗅覺太過于靈敏,男人身上的味道可不就與那天帶孫欣如看病的時候帶回來的脂粉味一樣嗎怪不得需要做輪椅呢,看來一半兒是嚇得,一半兒是累的。 鄭氏鬧了個沒臉,哼了一聲扭著腰走了。 祝寧嬋敷衍著和男人說了幾句,低垂的眼里透著精光,這幾天她喝的藥里沒了西決子,她便明白了。新歡舊愛左右逢源是嗎想要坐擁齊人之福真是得讓他知道什么叫做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從那晚起,祖師奶奶就徹底斷了陰蠱的營養吸收,半點都不給。 就這樣又過了半個多月的時間,這日她正在花園中同鐘明杰閑聊。 你最近怎么這樣忙少女微微撅著小嘴兒,有些撒嬌的意思:陪我的時間都變少了。 政府里有些事要忙。鐘明杰扒核桃的手頓了頓,簡單的解釋了一下。 他就算不說祝寧嬋也知道,一向是個心狠手辣、睚眥必報的個性,那日在飯館中吃了那么大的虧,怎么可能就這么算了。聽聞寧城的駐軍就要從前線返回,看來赤山那邊是消停不了了。 纖細的手指無意識的敲打著輪椅上的木質扶手,應該也就在這兩天了吧 兩個人正各有心思的沉默著,突然歸寧帶著一個氣喘吁吁的男人小跑著過了來,那男人站在廊下沒敢向前再繼續走,歸寧則是走到了鐘明杰的身邊:少爺,那頭過來了人,說是要見您! 鐘明杰看了一眼廊下的人,臉色有些不虞,這孫欣如真是越來越不懂事了,這些天頻繁的去政府大樓找他,今天竟還派人來了家中。 他將剝好的核桃放在了祝寧嬋的面前,交代了一聲便起身走向廊下,板著一張臉壓低了聲音問道:今天又是怎么了 少爺,小姐突然嘔了幾大口的鮮血,這會兒這會兒已經送去林洛那里了!這人明明很著急,可是因為顧忌著不遠處的女人,只能拼命的咬緊牙根,將詞句從嗓子里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