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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沒想到在這種低等的世界還能有西決子這種東西。 她仰起頭將藥湯一飲而盡,末了還意猶未盡的回味了一番,真是太摳了,劑量感人。 周媽這會兒見她真的將藥喝完了,也不像從前似的喝一半吐一半,圓臉顯得很高興,收拾好藥碗就樂呵呵的走了。 接下來幾天,鐘家上下都發現了自家那個病秧子少奶奶好像發生了一些變化,不僅喝藥痛快了,而且清醒的時間一天比一天長。 昨兒竟還讓周媽開了窗戶透了一會兒氣,而且聽周媽說,少奶奶這幾天臉色越來越好看了,不像之前蠟黃的沒有血色。 以前祝寧嬋只能吃一些流食,一整天下來興許都吃不上半碗粥,可是現在一頓就能喝上多半碗。 這些在外人看來顯然是可喜的變化,人人皆稱鐘少爺這回尋回來的當真是神藥,沒準兒這回少奶奶的病真的能治好,也算是守得云開見月明了。 這么多高興的人當中,自然是不包括鐘明杰的,祝寧嬋明顯的感覺到這幾日,男人來看她的頻率越來越多,停留的時間也是越來越長了,而那無意中眼神里露出探究的神色自是沒能逃過女人敏銳的感覺。 就在男人再一次的走神之后,床上的人開了口:明杰,謝謝你。 嗯鐘明杰急忙收斂心神。 謝謝你。女人已經稍微有了些血色的唇開開合合:你這回帶回來的藥很有用,我很久沒有這么舒坦了。說到這里她長嘆了一口氣:等我好了,你會帶我去看花兒嗎 自然是會的。男人顯然是有些心不在焉,草草的又敷衍了幾句便借口有事急匆匆的出門了。 祝寧嬋估摸著他應該是尋找那個養蠱的人,不過就算他找到了也沒什么用,那養蠱的只會告訴他,這是正常的,那藥湯之中的西決子除了是為了滋養養蠱,更多的是為了滋養寄主,要是寄主隨隨便便就玩完了,這陰陽蠱又有什么意義呢 不過這自然只是表面繁榮,很快這具身子就會衰敗,然后所有的營養都會被陰蠱所吸食,直至蠱成。 果然不出祝寧嬋之所料,自鐘明杰回來之后,就再沒出現過探究的神色了,甚至待她更加的溫柔體貼。 祖師奶奶甚至覺得這廝是入戲太深,他自己都對自身的角色深信不疑。 這邊她一直不著痕跡的在恢復著身體機能,因為損耗太過于嚴重,所以過去一個多月了,依舊還是比一般人稍微差一點,再加上為了掩飾,所以眾人也只是覺得少奶奶比之前多了一點人氣兒,胖了一些,還能偶爾出房門走走,當然是被人用輪椅推著。 同時祝寧嬋也沒有忘記偶爾分一些營養給體內的那只陰蠱,以致于陽蠱那面不會出現什么太大的反應。 又過了幾天,鐘明杰以祝寧嬋身體大有好轉,且不想讓她太過于煩悶為由,請來了戲班子,并且讓自己母親招呼了許多相熟的夫人、小姐過來熱鬧一下。 在此之前自然是征求過祝寧嬋的意見,說要是她不喜歡熱鬧,也可以只相邀一兩個好友過來敘一敘舊。 祝寧嬋自然是不會扶了對方的好意,十分的痛快的就應了下來。 這日鐘家早早的便忙碌了起來,戲班子也是天還沒亮就由后門來到了鐘家,在后院利索的搭建起了戲臺子,以保證一會兒天亮各位客人上門,就可以聽到戲曲。 周媽一早就輕手輕腳的進出,見祝寧嬋終于醒了,這才笑瞇瞇的上前,手里拿著嶄新的衣裳:少奶奶,今兒過府的人挺多的,這是您還沒上過身的新衣裳,要不就穿這個 是一件樣式還算保守的旗袍,淺藍色綴著白色的小花兒,看起來素凈淡雅。 換上旗袍之后,她想了想還是自己動手將頭發盤了上去,順便打了一些胭脂,好在最近努力將身體養胖了不少,不然穿上這旗袍,還真是會空蕩蕩的。 后院已經來了人,隱約可以聽見咿咿呀呀的唱戲聲,顯然已經來了客人了。 祝寧嬋仔細的打量了一番,然后對著周媽說:咱們走吧。 戲臺子搭的不算高,底下已經錯落有致的擺了不少桌椅,正中央的桌子邊坐著一位艷光逼人的美婦,正是鐘明杰的母親,鄭華艷。身邊還坐著那日強行要給祝寧嬋灌藥的夫人,后者笑得一臉討好,時不時的輕聲和鄭氏說著什么。 又過了一會兒,管家引來不少賓客,夫人們都聚在了中央那張桌子上,而小姐們則是三三兩兩的散落著坐開,各自尋了各自的閨中密友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眾位夫人打過招呼之后,要灌祝寧嬋藥的夫人皺了皺眉:怎么客人來了這么多,還沒見小嬋出來,真是沒一丁點的規矩,我這就去喊她!說著就要站起身。 鄭氏沒讓:親家母,媳婦兒的身子不好,你也太苛求了。 原來那刻薄的夫人是原身的親娘,錢翠蓮,錢氏。 鄭氏的神色中帶著一絲輕視,顯然是瞧不起這個粗鄙的錢氏,但是她是個聰明人,當初兒子要死要活的娶了一個病秧子回家,這么多年受到別人背后的嗤笑,她不都不動聲色嗎所以她一向在外人面前做的很到位,不會讓旁人挑出半點不是。 就在這時,相偕來了一對兒姐妹花,二人一動一靜上前給各位夫人問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