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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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啊,女人啊,還是溫柔點好,誰像那個覃寧下場打個籃球都能把你打成傻逼,這種女人誰敢追???!” “喂喂郁禮,跟你說話呢?” “你們又在聊這種無聊的東西!” “什么無聊,咱們聊這些哪算無聊,你就說說,杜婉和覃寧,你喜歡哪個?” “???” “問你喜歡哪個???” “啊什么啊,說呀!” “說什么,肯定是杜婉那種啊,哪個男人不喜歡溫柔婉約的女人?” “那也不一定啊,” 耳邊同伴的爭論讓郁禮腦子有點亂,更別說幾人聊天的中心某個女人和自己之間—— 足夠完美的初夜,以及根本就沒有出現的見光死,讓他有些沉迷與對方給予的溫柔,可他總覺得有什么東西不夠的樣子,是不是這種性格溫柔的女生,根本就不是自己喜歡的? 和自己想象中,完全不一樣。 他大概有點m的潛質,可對方太溫柔了,小心的樣子,偶爾流露出的想要和自己真正相處下去的樣子...不可否認的讓人喜歡卻還是—— 如果是覃寧的話,腦子里浮現出另一個女生的樣子,對方深邃的鳳眸沉下,用那種冷凝又嚴肅的目光注視自己的話—— “說??!” “對啊,我們都說了,你趕緊!” “覃寧吧,我喜歡女生強勢點?!?/br> 鬼使神差間,十個字,脫口而出。 抬眼,魂都要嚇出來! 學校食堂不遠處,隔著自己面前這幾個鬧哄哄的家伙,那個溫柔以待的女孩,笑了起來。 云淡風輕的樣子。 而那以后,郁禮才知道溫柔的女孩子,到底是什么樣子。 他以為對方聽到之后會生氣,心慌意亂的想要找人解釋,卻根本不知道從何解釋起,因為說的是真心話。 可感情這種東西,是不能夠用我以為,來標注的。 而溫柔的女孩子,她們不生氣,不爭吵,不發脾氣。 她們只是在斷舍離上,做的干凈利索。 女孩后續依舊會約他,可再不會約在那間酒店,他們去過的地方開始變得符合雙方的學生身份,對方也不會在每一次之后留下來,陪他共度長夜。 曾經的特權被收回之后,才知道原來溫柔的真正含義。 而逐漸嫻熟的技巧和之后溢出來的本性,讓他知道,溫柔,也是不一樣的,柔和里夾雜了殘暴的溫柔,能讓你欲生欲死,卻又無生無死。 可等到他孤孤單單的從床上醒來,被無盡的空虛和被拋棄的無力感沾滿腦海的時候,一切已經遲了。 因為對方身邊已經站了旁人,她與他言笑晏晏,jian情滿滿。 面子和尊嚴,在年輕的時候比太多東西都重要了,他做不到這種時候走過去,做不到當著對方的面剖析自己,更做不到放棄一切的奉上一顆真心。 只覺得既然你喜歡我,為什么不能再等等呢? 我不過是說錯了一句話而已。 罷,你既然能瀟灑轉身,我為什么不可以? 這世上未必只有一個你? 尊嚴,面子,感情,甚至是嫉妒,在他混亂的情緒里回旋扭轉,于是,在亂糟糟的情況里,他接受一個聽聞了自己食堂言論,尋來的,所謂‘強勢點’的女生。 混沌的大腦里‘你挽上旁人的手臂,那么我也一樣?!哪铑^,像發了霉的什么臟東西,蔓延開來——后來想想,他真是有??! 他有了女朋友沒幾天,便在路過的時候,看到了對方帶著人進了他們曾經共度過好些愉快夜晚的酒店。 他想沖上去質問對方,可憑什么? 是你自己將一切可能摧毀了,你tm拿什么資格去? 于是眼睜睜看著,甚至忘記了時間,就給那地兒蹲著...或許是天真的想著,或許很快就出來了,或許并不是,或許... 可等到天亮了,腿麻了,他走了。 沒人出來。 后來的后來,他發現對方真是個,該死的溫柔女人! 她會給每一個新手,完美的初體驗! 去他媽的! 嫉妒暴躁憤懣和惱火,會燒毀一個人的理智。 他帶著自己那位新出爐的‘強勢點’的女朋友,各種張揚的活躍在校園之間,試圖用這種方式來掩蓋自己受挫的自尊和發狂的嫉妒,更甚至,引來對方的情緒。 什么都好,看我! 可什么都好,就是沒人看我。 斷舍離,這個該死的溫柔的女人,做得徹底。 于是,在對方又一次帶人去酒店的時候,他也帶著自己那‘強勢點’的女朋友,去了。 雙方在酒店的大堂里相遇,他看到了對方眼里轉瞬即逝的錯愕,也看到了那片刻后的平息以及清淺又柔和的,尋常打招呼似的微笑。 酒店的隔音效果不好,他知道,可他和對方分配的房間間隔了好幾間,應該什么都聽不到。 可耳朵里卻充斥著各種各樣的聲音,女人柔和的笑聲,男人的喘西... 他急不可耐的想要沖出房去,可抬眼看到的,是自己女朋友一面脫掉了外套一面靠近了自己。 既然你可以,為什么我不呢? 女孩身上帶著一股香水的味道,并不刺鼻,但他不是很喜歡,湊過來的嘴唇柔軟,技術不錯,看得出來并不是那種什么都不懂的小女生。 大概是對自己的□□有著渴望,他感覺得到對方的急切,也感覺得到對方大概是對自己當初傳出去的‘強勢點’有著明確的認識,可是—— 為什么覺得討厭? 壓過來的□□明明是柔軟又美好的,動作和技巧也都是自己想象中的強勢,可自己那隱藏的屬性,為什么沒有冒出來? 反倒是厭惡的情緒占了上風?! 身體已然入局,可情緒暴起。 原來并不是所有人的強勢,我都喜歡。 推開人進浴室,冷靜后出來,出了酒店就分手其實也沒什么。 可下次在校園中遇見,簡單的寒暄里對方笑著說的: “聽說分手了?” “不喜歡?!?/br> “也是,上次你說喜歡覃寧,要不改天我介紹你們認識下?” “...好??!” 于是認識了那個,有著自己喜歡的鳳眸的女人。 “杜婉說你是同好,喜歡我?” 簡單的咖啡屋里,自帶氣場的女人鳳眸含笑,一丁點兒也不強勢,只是在那種氣場中,人會不自然的將自己放在被保護的角色里,罷了。 “...嗯!” 就應了一個字兒,他不想說。 對面的女人笑得更燦爛了些,沒等到咖啡送上來便坐到了自己身旁,湊過來了臉——靠得太近了! 可還來不及反應,便忽然被人托住半邊臉試圖吻上來的時候,郁禮倒是扎扎實實感受到了一種強烈的壓迫感,而那雙漂亮的鳳眸里也的確露出了他曾經想到的或許會有的深邃顏色—— 直覺揮舞出的拳頭讓人輕易的握住,對方像只滑溜溜的魚般回到原位, “騙鬼呢,這是喜歡我?” “你們倆這是在干嘛?” 回到原位的女人露出奇怪的神色,可他懶得理她。 徹底失敗并且卸了氣的男人像個被撥開了僵硬外殼的蚌,里面柔軟的部分完全展露出來。 可對方想要的時候他沒給,現在他想給了,沒人要了。 后來陸陸續續,對方也有空窗期,沒能出口的太多話都被吞到最里面,若無其事的聊到適合,莫名其妙就成了完全不需要負責的,討厭的關系。 ———————————————————————————————— 催婚是個討人厭的事情,可他愛死杜婉父母的催婚了。 第一次登堂入室,他表現得特別好,獲得了對方父母的一致喜歡,婚禮來得很快,可他覺得還不夠快。 工作的調動也很快,一想到很快就能和對方朝夕相處,并從這些朝夕相處中,慢慢讓對方知道一切該知道的東西,喜悅的情緒幾乎是克制不住的。 可沒想到,現實兜頭給了他一刀。 拖著行李箱站在自己妻子大門口的時候,對方來開了門,卻是一臉的莫名奇妙,溫馨又漂亮的屋子里的浴室門被霧氣繚繞,而當它被拉開,從內里走出個倮男的時候—— 老子草泥馬! 在內心問候了對方的各位女性親屬之后,郁禮客客氣氣的進了門,杜婉倒是沒有遮掩的直接給雙方介紹了下,而那男人在聽到他具體身份的時候稍微瞪大了點兒眼,但到底沒有作出什么出格但事情,利索的穿了衣裳就走了——這多少讓人心里舒服點,畢竟沒有撕逼代表著這倆之間純粹的,反柏拉圖關系——但到底也只能是,多少。 不過這個時候郁禮倒是清楚認識到自己的身份,以及能夠做到哪一步。 所以在趕走了對方夜晚的消遣之后賠償一個更愉悅的,是起碼要做到的事情。 于是雖然心里頭膈應著,還是做了。 原本的計劃是先住進去,再開始溫水煮青蛙,沒想到第一個晚上就那么刺激,卻也多少算個還不錯的開始,次日清晨帶著一身不快起床的男人站在伸手一抹就是一層灰的灶臺前面,眉頭皺著—— 他有點兒不是很確定自己要不要繼續了,這位明顯是不開鍋的,這要是以后真每天晚上伺候完了,第二天一大早還得賢惠的再伺候著弄上一頓早餐——他就算是人受得了,腰也不行! 更何況還得去上班的,晚上回來要是還得做晚餐...郁禮第一次了解到自己母親那種職業婦女到底有多么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