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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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人即將拉開門走出去,忽然聽到聲音, “昨天的事情我很抱歉,” 石岸握著門把手,轉過身來,青腫的面孔有點滑稽, “我,我昨天晚上喝多了不是嗎?” 說著,石岸自嘲的笑了笑,江流沒見過的那種笑法。 “人有點亂,你身體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話,去看看,賬單可以寄我,如果你記得我家的地址的話?!?/br> “不過,你昨天說的話,我早上記起來了,放心,我不會再做什么了,再……” 見。 最后的見字,說不出口,他想可能不會再見了,也就沒什么可說的。 對著江流點了點頭,石岸轉身就走。 辦公室的門合上的時候江流愣了下,她沒想到一早上的輕微忐忑居然如此結束,這到底,發生了什么? ☆、第 4 章 004 發生了什么,石岸自己也說不清楚,可事已至此,他覺得自己身為一個男人,實在是沒辦法再做出昨夜那種像是斷片了的一哭二鬧三上吊來——至少,在見到她那么明顯的尷尬和糾結時。 雖然愛情沒了,尊嚴...尊嚴也沒剩下多少, 可起碼,不能再丟人了。 走出聚華的大廈,石岸忽然轉身抬頭看了眼自己下來的地方,也不知道是想要看到什么,但是他看到的,只是這棟高聳入云的建筑制造出的強大光污染,刺目的玻璃反光。 抬手招了輛車,坐進去,給司機師傅一個地址,他閉上眼,忽然就覺得腦袋里空白一片。 人長大了,就再也無法隨心所欲,并不是你想要什么,就能夠得到的。 不是你的東西,苦惱也不會改變什么。 回到家里,打了個電話給學校,請了兩周的假,石岸開始了宅在家里的日子。期間按時給父母打電話,也安安靜靜地聽著電話里他們對他的催婚,他開始考慮自己是不是真的應該結婚了。 不是說忘記一段感情的最好方式,就是開始另一段感情嗎? 再說了,人其實,真的不是非要有愛情,才能活的。 不然從前那么多的盲婚啞嫁,又是什么呢? 雖然是男人,但是自己也到了年紀了,該找個溫暖的女子,生幾個活潑可愛的孩子,相互扶持著,共度余生吧~ 一個月之后,石岸坐在聚華大廈附近步行街轉角標志性的旋轉餐廳里,目光筆直投向身邊的窗子,有些放空,細瘦修長的手指無意識的玩弄著手邊的餐刀。 他在等人,前兩天就約好了的一個鋼琴教師,他的相親對象。 聽他媽說是從國外留學回來的,長得漂亮,氣質很好,也挺年輕,才24歲,他看過照片,女孩有一頭栗色的長發,波浪一樣,一只手按在頭上的大草帽上,眼神溫柔,笑容燦爛又明亮。 如果沒有過度美化的話,那真就是個大美人了,和她,不一樣。 “您好,請問是石岸先生嗎?” 石岸放空的眼從餐廳透明的大玻璃窗邊收回,見到的,就是一如相片里那樣笑容溫暖的女孩子,年紀看上去更輕,溫柔又客氣的樣子。 “您好,我是,您是許芮小姐吧,請坐?!?/br> 站起身,石岸走到對面拉開椅子,請人坐下。 “謝謝?!?/br> 女孩客氣的回答,甚至因為他的體貼,面上隱隱泛出些粉紅。 石岸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著女孩的臉,忽然就又有些出神,他忽然就想起來,自己似乎沒有見過那人臉紅的樣子,當然,除了幼年生氣,和之后兩人‘運動’之后…… “石先生?石先生?” 許芮是被自己老媽逼著來的,其實并不怎么開心,她只聽了一耳朵,就知道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大學講師。 反正挺不開心,男人么,三十多歲說是正當年,可大多數也就都是從這個年紀開始,進入禿頭大肚子的中年油膩男的階段,更何況還是個講師,她自己就是個老師,身邊那些個中年男老師,哪怕顏值還在線,可多數都有了職業病……嘮叨又麻煩。 可沒料到—— 許芮一踏入餐廳,就看到了石岸。 這個男人太明顯了,肌膚白皙,五官立體又柔和,放空的眼神有種說不出的勾人——就是太瘦了些,玩弄餐刀的手指,瘦瘦的。 她大著膽子上前詢問,居然真是自己的相親對象,這樣的男人,還需要出來相親?! 可不管怎么著,他的確是自己的相親對象。 走過去,確認,然后男人那放空的眼睛忽然就轉過來看著你,為你拉開座椅,許芮覺得自己掉進了汪洋大海里,那雙偏茶色的眼眸像是能讓人沉進去。 她忽然就覺得自己心動了。 有點緊張,面色泛紅。 對面的人,似乎應該對自己也是滿意的,因為他看著自己的臉,忽然就不動了。 許芮以為他在看她害羞,直到半晌兒沒人開口。 “啊,不好意思,我有些走神?!?/br> “是沒有休息好嗎?當大學講師這么累嗎?” “唔,有一些吧,” 其實并不,石岸只是,最近這一個月,幾乎都沒有睡好,他知道自己說了要放下,也挺努力的放下。 在白天他也覺得挺好,他不會去想她,不會去想曾經,也不會去想他們在國外做交換生的那年,更不會去想……以后…… 可是,一過了十二點,他就像失了水晶鞋的灰姑娘,瞬間被打回原形,破衣爛衫,灰頭土臉。 他記得在國外那年那人偶爾會窩在他懷里,他的脖子很敏感,那人總在,那什么,的時候,舔他,他就…… 有時候一整個夜里,他滿腦子的過往就跟走馬燈一樣,不停的回放過去,然后他就……毫無尊嚴的想著她,自己…… 只有如此,似乎才能在倦極的時候,沉沉的睡去。 次日醒來,狼狽的感受自己。 有一天夜里實在睡不著,約了幾個朋友,直奔市內最大的酒吧歡夜,他甚至想過,自己這么放不下,如此之娘娘腔,就像個十幾歲的少女那般看中愛情,是不是僅只是因為——他只有過她一個女人? 他長得好,酒吧里來來去去搭訕的美人自然不少,一開始他嘗試來者不拒,每一個過來搭訕的女人他都會和人調笑、曖昧…朋友們羨慕他的艷遇,不住的說他艷福不淺。 他卻像個漸漸腐敗的仙人掌,一點點干枯下去。 他做不下去,虛偽的笑容,假象的曖昧,不是那個人,他連面部肌rou的控制都快要出問題,他的胃更是開始提醒他,不行。 在那個最艷麗也是最熱情的女人忽然湊近想要吻上他嘴角的時候,胃里一陣翻滾,他在眾人的目瞪口呆中一把推開她,吐了出來。 在洗手間的時候,他把臉埋在水里,一遍遍,擦洗差點兒被親吻到的位置。 有些絕望的想著,我他么又不是個女人,為什么會這樣? 難不成就是因為跟她做過了,就定型成了只接受她的情況? 可那怎么辦,她不要他了??! “哥們兒,你到底怎么回事?” 男廁所的水池邊,路明站在那里,不放心的看著把臉埋在水池里的男人。 “從來不來酒吧的人先是突然說要來酒吧,活的跟個和尚似的家伙居然想在這里搞艷遇,你不是吊死在你那顆澀果子上了嗎?怎么回事?吵架了?” “沒,分手了,” 石岸抬起頭,甩了甩濕漉漉的水,眼角有些發紅,聲音輕輕的,平淡無奇。 路明忽然就說不出話了。 這狀況,肯定不是這家伙甩的人,肯定,是那女的甩了他。 這個世界上,如果說有個人最清楚石岸的感情,那這個人不會是他自己,更不會是她,反而,應該是路明。 因為旁觀者的視線,最清晰。 路明認識石岸的時候,兩人都是十來歲,石岸因為之前一直是在他們村子里上學,剛轉學到他們學校的時候,各種不習慣,穿著打扮也都土里土氣的——居然詭異的穿著長袍和馬褂——感覺就像是從什么老舊的電視劇里跑出來的人物,可哪怕如此,年少時的男孩子,也已經出落得足夠讓人嫉妒了,更何況,一個土包子,居然除了長相,成績也還不錯。 女生們有的討厭他的土氣進而排斥他,有的卻因為男孩漂亮的長相想要接近,卻因為他們所以為的平窮而躊躇不前。 男生們則簡單多了,就是不喜歡,覺得那就是個土包子,連籃球都不會打,長得漂亮成績好有個屁用! 路明之所以知道這些,卻是因為兩人不同班,他和他們班男生打球的時候,偶爾聽到的。 石岸轉學后的一個月之后,路明在放學后的籃球場邊看到了拿著個嶄新籃球輕輕拍打的他,已經不再突兀的服裝,襯得男孩陽光的很。 “你想學籃球?” 路明走過去,拍了人的肩膀,問。 從那之后,兩人就成了朋友,除了學習和生活,漸漸的,路明開始了解石岸的家庭背景,然后發現自己居然交了個土豪朋友。 不過這人對于家庭說的不太多,從他口中提及最多的是他那個童養媳。 多可笑,這年代了,居然還有這種說法! 可那姑娘是真實存在的,有一次跟石岸去他家玩,他還見到過。 那姑娘瘦瘦小小,安靜又沉默,整個人就像是籠罩在一片陰影里,沒有人能夠走進去。 石岸對自己說著一些兩人之間的事情,說過小時候那菇涼多么的桀驁不馴,說過他的后悔,還有現在更多的不知所措,他還給他出過主意,讓他請家里人讓那女孩兒也讀點書,可結果當然是沒被同意。 于是他也有些憐憫那姑娘了。 可誰知道,幾年后,那個沉默寡言的小姑娘,忽然之間就不見了。 他以為是家里逼人太過,那菇涼受不了跑了,在家里大發雷霆,氣得他爺爺奶奶差點兒中風。 然后就一直住校,不肯回家。 一面讀書,一面用盡了辦法尋找 他陪他找了好久,可兩個剛讀中學的孩子,能找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