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節
“隱蔽什么啊,不就是在海島上嗎?”韓熠裝作不在意的揮了揮手。 姜遺不由得一驚:“你怎么知道?” 他仔細思索半天,沒察覺自己曾經說出過他們身處之地。 韓熠輕笑道:“我說了我會霹雷,你覺得普通人有這樣的手段嗎?我是比你們更高等級的存在,你只能占卜一個似是而非的結果,但我卻可以通過你看到你的來路與去路,甚至我還能影響你的占卜結果,讓你確信我不是你們要找的人?!?/br> 姜遺瞳孔微縮,顯然被鎮住了。 韓熠繼續說道:“不過你放心,我不會這樣做,這不是解決事情的最好方法,現在最主要的就是找到背后的源頭?!?/br> 姜遺心中有些亂,他確信韓熠剛剛沒有進行任何占卜儀式,什么熏香龜甲都不存在,對方只是看著他就看到了他的來路,這不是一般的手段,不是神,也是半神! 想到剛剛自己曾經威脅過這樣一位半神,姜遺不由得微微低頭說道:“請恕在下剛才無禮,您既然能看到這么多,那可否指引我們去尋找背后的根源?” 韓熠心中一驚,這就信了? 他裝出一副淡定模樣說道:“那個人背后那位是跟我不相上下之人,我不能隨意窺探,但可以給你們指路,去找獫狁人吧,去他們那里占卜,會得到你們想要的答案的?!?/br> 姜遺聽后伏地說道:“多謝您的指引,在下告退?!?/br> 說完姜遺就起身不帶煙火氣息的飄走了,整個人的行進方式十分違背重力學。 韓熠看著他的身影如同鬼魂一般飄到窗外消失不見不由得愣了半晌,這就走了?這么干脆? 等回過神來不由的感慨:果然,想搞定這些有神論者的最好方式就只能是裝神棍??! 韓熠立刻點燃了燈火準備把人喊進來,不過等他點亮燈火之后,發現那塊令符還是被姜遺放在了原本盛放它的漆盒之中。 第422章 韓熠拿那塊令符看著姜遺離去的方向嘆了口氣, 他就知道只是裝神弄鬼并不能忽悠到姜遺, 不過也好, 令符在他這里,姜遺早晚還要來,而他來的時候應該會帶著調查結果……哦,是占卜結果過來。 也不知道對方到底能不能占卜到什么東西。 想到這里, 韓熠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在今天之前若有人跟他說查事情要依靠占卜, 他肯定把對方嘲諷出花來, 只是現在玄學這個東西, 不信好像還是不行。 韓熠將令符放進漆盒之中, 然后聽到赤山的聲音:“郎君!郎君!” 赤山直接闖進來, 看到韓熠安安穩穩站在那里瞬間唱出了口氣,忍不住擦了擦額頭說道:“屬下剛剛見里間燃燈又不曾傳出任何聲響,便進來看看, 結果一進來就看到墨小哥躺在地上,幸好郎君沒出事情?!?/br> “哎呦!”韓熠連忙說道:“壞了,我把小荇給忘了,快點看看他有沒有事?!?/br> 此時黑水從后面走進來說道:“沒事,只是被打暈了而已,潑碗冷水應該就能醒來?!?/br> 韓熠連忙說道:“那就讓他睡吧?!?/br> 潑冷水, 這都快立冬了,這個天氣潑冷水那可太不人道了。 赤山有些遲疑問道:“郎君,墨小哥這是怎么了?” 韓熠坐下來說道:“剛剛有個自稱是周國太卜之人闖了進來?!?/br> “什么?”黑水赤山二重唱, 他們兩個互相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里看到了驚駭。 忽然有人能夠讓他們毫無察覺,就這么闖進郎君的臥室? 韓熠忽然反應過來一個問題:“對了,剛剛我跟那人談了半天,你們二人都沒有聽到?” 黑水和赤山更是驚懼:“這……我們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韓熠聽后瞇了瞇眼說道:“這個姜遺……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br> 黑水和赤山后知后覺的跪地請罪說道:“屬下失職?!?/br> 韓熠擺手說道:“他手段如此出神入化,不是你們能匹敵的,你們沒發現也好,否則我還要擔心他會滅口?!?/br> 黑水說道:“我立刻派人去追查他的身份?!?/br> 韓熠擺手說道:“行了,這件事情你們就別摻合了,不是你們能插手的,若我有需要會吩咐你們的,天快亮了,你們兩個回去休息吧?!?/br> 赤山卻說道:“我二人還是守著郎君吧?!?/br> 不是對方的對手是一回事,但也不能因此瀆職。 雖然赤山有些畏懼,剛剛韓熠說他們插不了手他就想到了許多,但他還是要忠君之事。 韓熠說道:“不用擔心我,我等等入宮?!?/br> 這事兒必須跟顏徵說一聲,避免萬一有一天他真的被姜遺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走了,顏徵不至因此失控,最主要的還是能有線索尋找他。 黑水和赤山沉默了半晌才說道:“那我二人護送郎君入宮!” 韓熠入宮的話他們兩個是沒有資格跟著進去的,但在入宮的路上還是有危險,他們不看著韓熠入宮怎么都不安心! 韓熠沒拒絕,姜遺雖然走了,但誰知道對方會不會又突然出現? 對方晚上出現只是因為方便,而并不是因為對方只能晚上出現啊。 韓熠的突然入宮讓顏徵也有些意外,之前韓熠離開的時候就說了要在府邸休息兩天順便處理一下公事,然后再參加一下各個官員的宴請。 雖然他對社交不太感興趣,但也不能太不合群。 好在他的身份勸退了很多人,不是誰都能給他送請柬的,但有資格給他送的,他就沒辦法拒絕了。 顏徵當時已經做好了至少四五天只能跟韓熠見個面的準備,結果沒想到對方又回來了。 顏徵問道:“是有什么東西忘在宮里了嗎?” 韓熠坐下之后,眼睛環視了一下四周。 顏徵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表情變得凝重,他揮了揮手說道:“你們都退下?!?/br> 寢宮之內的宮人全部退下,唯一留下的就是高府令。 韓熠也不在意,高府令算得上是顏徵的心腹,而且哪怕是在顏子薦在位時期,這位對他都足夠友善。 韓熠開口說道:“昨天有個人闖入了我家?!?/br> 顏徵愣了一下,繼而震怒:“你府上的護衛都是做什么吃的?一個個居然玩忽職守!” 韓熠說道:“跟他們沒關系,我跟那個人談了半天話,整座府邸沒有一個人察覺,這個人……有點邪?!?/br> 顏徵皺眉問道:“是什么人?” 韓熠說道:“他自稱是周國太卜,名姜遺?!?/br> 這個人的身份讓顏徵都一愣:“周國?他在做夢嗎?” 韓熠笑道:“嘿,可不是做夢,從他的話里可以看出,周天子的后裔和效忠他們的人的確還存在?!?/br> 顏徵奇道:“怎么可能?他們躲在哪里?難道不在中原?” 整個中原這幾百年來打生打死,幾乎每一寸土地都是大家爭奪的對象,不可能發現不了周國人的行跡。 當然也有可能是對方隱藏在深山老林之中,只是這樣的話……他們又突然出世是幾個意思? 韓熠問道:“你還記不記得當初我曾經提過的劫掠悅島的海盜?” 顏徵一下子就悟了:“是他們?他們躲到了海島之上?這就難怪了,可他們突然入世,又來找你是為了什么?” 韓熠說道:“是那塊周天子令牌,他們是循著令牌來的,姜遺是太卜,說他占卜出持有這個令牌的人就是能夠讓周國復國的他們等待許久的王子?!?/br> 顏徵聽后倒是沒有像韓熠當初知道的時候那么驚訝,他沉思半晌之后說道:“怪不得你說他邪,的確有點本事,這個占卜倒是沒什么問題,你嚴格來算的確是周天子后裔,也的確能夠讓周國復國?!?/br> 韓熠聽后滿臉的問號:“你對我是不是有什么誤解?” 顏徵說道:“你若這真的去幫他們,自然能讓周國立國?!?/br> 韓熠無語,你倒是信我,比我自己還信我。 韓熠說道:“這個不是重點,重點在于,這塊令牌是有人故意送到我手上的?!?/br> 顏徵問道:“是那個指引獫狁去找你的神秘人?” 韓熠點頭:“這個人不知道是什么來路,我騙姜遺去查他了,但之前我曾派人查過,那個人十分小心謹慎,獫狁人都沒有見過他的模樣,他來去也沒有留下任何蹤跡,不知道他到底什么目的?!?/br> 顏徵握住韓熠的手十指相交慢條斯理說道:“會不會送令牌那個人就是姜遺呢?” 韓熠愣了一下:你這就觸及到我的知識盲區了。 他認真思索了半晌說道:“如果是他的話,他怎么那么輕易就被我勸走去查了?” 顏徵沒有解答只是問道:“這樣看來,上次去你營帳之中翻找的人應該也是他?!?/br> 韓熠點頭:“沒錯,除了他也不會是別人了?!?/br> 顏徵有些奇怪問道:“既然如此,他當時就確定了令牌在你手里,為何現在才來找你?” 韓熠:…… 昨天晚上太忙著讓這個人離開,他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都沒問??! 韓熠有些尷尬說道:“這個……我也不知道,忘記問了,不過我在宮里的時候,他不敢你來是因為他害怕你?!?/br> 顏徵有些詫異:“害怕我?” 韓熠笑瞇瞇說道:“你身上有上天眷顧的氣息,未來便是人間的至尊,他當然害怕?!?/br> 至于什么鮮血白骨之類的,就不要跟顏徵說了,免得他有心理負擔,雖然韓熠覺得他應該沒這么脆弱。 顏徵聽后倒似是十分高興:“既然如此,你就留在我身邊不要離開便是?!?/br> 有那么一瞬間,顏徵忽然不想解決這個人和他背后的勢力了。 這樣他就有理由光明正大的把韓熠留在宮里,哪怕別人問起都能有理由,還能得到一個關懷臣子的美名,別人也說不出什么來,等到大家都習慣韓熠住在王宮里這件事情之后,他就可以繼續籌劃了。 韓熠一看顏徵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最后只好沒好氣說道:“醒醒,我總不可能時時刻刻與你形影不離?!?/br> 我倒是很想啊,顏徵有些遺憾,但他要也知道這件事情不太可能。 “不用擔心,我讓人去查?!鳖佱缯f道:“獫狁人那里肯定還有線索?!?/br> 這個韓熠倒是不反對,他手下的確沒有什么破案的高手,反正他入宮本來也是尋求保護外加求助的。 韓熠說道:“讓他們帶上機關鳥,方便傳書?!?/br> 顏徵遲疑說道:“萬一被人從中攔截?!?/br> “那就多帶幾只,一起放走,反正這也不是什么機密要事,我們要盡快拿到結果,說不定時候我就又見到那個人了?!?/br> 顏徵點頭,這倒是個辦法,他忽然問道:“那這個機關鳥可不可以量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