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楊明是不是為了躲避審判才裝暈，反正沈業和葉澤抵達病房時，楊明正在病床上嗷叫：“嗚嗚……嗚嗚……”

    上次楊明被沈業變成啞巴，到現在還不能說話。

    沈業挑眉：“我的符紙，效果一直這么好?！?/br>
    葉澤笑：“嗯?！?/br>
    見有人出現在門口，楊明也沒看清是誰，就朝他們撲過來：“嗚嗚……”

    聲音聽著像烏鴉在慘叫，很辣耳朵。

    沈業一揮手，就將術法解了。

    楊明立刻大叫：“別殺我，別殺我……我錯了，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他一邊喊，一邊揮著手，就好像要把身邊的東西揮走。

    沈業湊到葉澤耳邊，低聲說：“你覺得他是不是在裝瘋？”

    葉澤搖頭：“不像?！?/br>
    楊明已經瘦得只剩皮包骨，尤其是那雙眼睛深凹著，比電影里的惡鬼還恐怖，明顯就是這段時間備受折磨才會變成這樣。

    沈業嗯一聲：“看他面相，也活不久了?！?/br>
    夜夜夢見被自己害死的人索命，這種折磨比起被匕首刺進心臟還要難受。

    “我不想讓他就這么死了?！鄙驑I瞇起眼睛，“他害死我媽，把外婆送去精神病院，霸占沈家的家產……這么多罪沒有贖完，怎么能這樣輕易讓他死了呢?！?/br>
    葉澤握住他的手，無聲地表示自己的立場：無論小孩做什么，他都支持。

    沈業笑起來：“那就讓他活著好了?！?/br>
    他揮手打了三道符紙在楊明印堂上。

    楊明似乎變清醒了些，終于看清楚沈業的臉。

    “小業，爸爸錯了，我狼心狗肺忘恩負義，我是畜生，我不該害你mama……我現在已經知道錯了，你能不能放過我？讓我去地底下找你mama懺悔好不好？”

    他這些天雖然渾渾噩噩，可他記得只要自己睡著，就有惡鬼來找他償命。他知道是沈業在折磨他，可他實在受不了那種恐懼，他寧愿去死。

    沈業雙手抱胸：“放心吧，你死不了。我用符紙給你續了命，你享受了多少年沈家給你的富貴，你就得償還多少年?！?/br>
    楊明還想哀求，沈業不想聽他廢話，直接一道符紙，再次讓他變成啞巴。

    但僅僅是讓楊明做噩夢又怎么足夠呢，沈外婆在療養院被打斷腿，現在還只能坐輪椅。于是沈業又一道符紙打在楊明的膝蓋上。楊明立即哀嚎著倒在地上，他說不出話，只能捂著膝蓋嗚嗚地叫。

    沈業拉著葉澤往外走：“咱們去看小三?！?/br>
    身后傳來楊明痛苦的叫聲，沈業只當沒聽見。

    很快就有醫護人員注意到楊明的情況，跑來見楊明兩條膝蓋都爛了，頓時驚愕不已。

    偏偏走廊和病房里沒有其他人來過的痕跡……

    沈業一點也不怕暴露，從他和葉澤進醫院開始，他就用術法擋住了監控，沒人知道他和葉澤到過這里。

    劉月娟那邊的情況不比楊明好，她兩條胳膊上的傷口被鹽水浸泡，送來醫院時已經腐爛，再加上每天晚上同樣要經受噩夢折磨，她整個人看上去比楊明還要凄慘，一直在床上痛苦地呻·吟著。

    沈業很滿意她的樣子，同樣打了三道符紙在她印堂，給她續命。

    她也得活著，直到還清了罪孽才行。

    走出醫院，沈業心情依然不錯。

    葉澤卻緊緊地牽著他的手，生怕他難過。

    劉月娟也就算了，楊明畢竟是小孩的親生父親，想必小孩心里也不好受。

    “我一點也難過，真的?！鄙驑I搖晃著葉澤的衣袖，“你不許說我絕情?！?/br>
    “當然不會?！比~澤搖頭。

    他調查過沈業的資料，知道楊明和劉月娟對沈家做過什么，不管沈業怎么折騰這兩人，他都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