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里不舒服？摔疼了沒有？”

    許明見她摔跤，猛地扯開布條，心驚膽戰地把她扶起來。

    那個布條系得太松，他一用勁就撕開了。

    王蓓被撞的暈乎乎的，有什么東西沖破了封印，呼嘯著充斥她的大腦，腦袋漲得幾乎裂開。

    癌癥，合同，懷孕...

    她全都想起來了！

    “你說我是你老婆，我們結婚一年了？”王蓓按住他的手，緩緩開口。

    “什么...”一盆冰水潑下，許明的表情倏地僵住，他渾身冰冷，“你...想起來了？”

    他站起來，渾身打顫：“我不會放你走，你想起來也沒用！”

    他倉惶地站起來，一瘸一拐，跌跌撞撞扯著繩子跑過來。

    他要捆住她。

    “你敢捆？”

    許明抖著手，把柔軟的帶子拴在她的腳踝，“我...我沒辦法了...你就...忍，忍忍...”

    他太慌亂，唯一的念頭就是不能讓她走。

    她的母親已經去世，他們的合同早就作廢了。

    王蓓氣笑了，一腳踢開他：“你要是捆我，我就真走了?！?/br>
    許明摔了一個屁股蹲，紅色的系帶落了他一身。

    “什么...什么意思？”

    王蓓：“我不走?！?/br>
    “你不走？”他不信。

    “我懷著孩子能上哪去？況且...”

    王蓓扶著大肚子：“況且我挺喜歡你的?！?/br>
    轟。

    許明一抖。

    他瞪大眼睛看向她：“喜，喜喜歡...我？”

    今天受的刺激太大，他分不清她說的是真是假。

    王蓓揉著肚子：“我餓了?！?/br>
    “嗯，嗯，那個，廚房有吃的！我去給你端雞湯?！痹S明忙不迭爬起來。

    他端了不少吃的上來。

    王蓓吃的兩頰鼓鼓的：“你瘦了?！?/br>
    許明挨著她坐，遲疑地想要個答案：“你說你喜歡——我？”

    他不自然地笑了一下：“真的...？”

    王蓓咽下排骨，把他的手拉上自己的肚子：“我要不喜歡你，還留著你的孩子？”

    “爸爸騙我說做產檢，查查是男是女，我看著終止妊娠四個字，覺得不對勁，當時我太傻了，不懂妊娠什么意思，但是終止兩字我是懂的?！?/br>
    她喝了一口雞湯。

    “然后呢？”許明緊張地摸著她的肚子。

    “輕一點，把孩子壓著了?！?/br>
    “終止不就是停止的意思嘛?！蓖踺淼靡獾乜聪蛩骸安樾詣e為什么要“停止”？我就假裝什么都不知道?！?/br>
    “他走了后，護工帶我去找醫生，醫生告訴我術前不要飲水?！?/br>
    許明的心都提起來了。

    “我想著，如果我喝水了，不就逃過一劫了？”

    她摸了摸鼻子，有點不好意思：“醫生的水杯當時就放在桌上，我舉起來就喝?！?/br>
    “所以孩子就保住了?！痹S明說道。

    王蓓抬起頭，“護工看我喝水了，又氣又急，怕我爸爸會責怪她，加上我當時要逃走去找你，她沖上來不準我走?！?/br>
    她拉著許明的手，按在小腹上：“她磕著我的肚子了，疼了好久?！?/br>
    “我肚子好疼，你還要嚇唬我?！?/br>
    “對不起，對不起?！痹S明愧疚地攥著她的手，“我太生氣了當時，你逃走了，我又聽說你把孩子打了，我當時兩天兩夜沒睡，聽到后腦袋都炸了?！?/br>
    許明不敢看她：“我又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