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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頭可沒有換腎一說, 得了尿毒癥基本上就只能等死了。 這孟則知一臉遲疑。 我不白請您幫忙,我給您介紹費。說著, 中年男人忙不迭的從口袋里掏出一把錢來就往孟則知手里塞。粗略的掃了一眼,大幾十塊肯定是有的。 倒是一個孝子。 孟則知多看了他一眼,皺著眉頭,像是在猶豫著什么。 看孟則知目光都沒往他手里的錢上多看一眼,中年男人就知道人家看重的不是這個,他更急了:老哥,就當是我求您了,我給您跪下了 火候差不多了。 孟則知連忙拉住他,嘆聲說道:看在咱們家里的情況差不多的份上我實話和您說,我家祖上都是大夫,方子是我根據祖宗傳下來的醫書自個兒琢磨出來的,還沒在人身上用過您也知道尿毒癥是絕癥,我估摸著這方子能治好尿毒癥的可能性不高,最多只有四成的希望。 之所以說這些,就是為了取信中年男人,也不用他死心塌地的相信,只用他信三天就行。 四成中年男人瞪大了眼,竟然有四成,要知道他爹都已經被M國請過來的醫生判了死刑了。 他哆嗦著嘴角,誠心誠意的給孟則知跪下了:老哥,求您救救我爹,能救回來最好,救不回來那就是命,我們也不會怨您,求您了 怎么回事這是 不知道。 見此情景,來往的路人紛紛停下了腳步。 你看這大庭廣眾的孟則知眉頭緊皺,偏偏不管他怎么扶,中年男人就是不肯站起來。 最后,他只能是說道:既然您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那我就試試吧! 好好好。中年男人激動不已:您請跟我來。 中年男人姓程,全名程繼昌,一大家子人剛剛平反沒多久。他本人現在在丁市大學教書,大哥是丁市市委的書記,二哥在報社工作,兩個jiejie也都是吃國家飯的公務人員。 當初他家出事的時候,是他爹一力承擔了所有罪名,這才保全了這一大家子,不過他爹的身體卻在接受勞動改造的時候累垮了。 難怪程繼昌這么孝順。 要不然孟則知也不會精心策劃出這么一出。 林大夫,怎么樣 看孟則知收回搭在老爺子手腕上的手,程繼昌迫不及待的問道。 難。孟則知翻了翻一旁的病歷本,病人瘦的厲害,用皮包骨頭來形容都不為過,癥狀已經遷延到五臟六腑,嚴重肌無力,起立困難,嘔血是常事,就連呼出的氣體都帶著一股尿臭味,除此之外,還患有高血壓、糖尿病等多種并發癥。 簡而言之就是,病人的身體已經處于崩潰的邊緣。 說話間,他眼角的余光落在候在一旁的年輕男人身上,對方注意到了他的視線,沖著他點了點頭。 沒成想還碰上了熟人。 可不就是之前在黑市里將他的海貨全都包圓了的年輕男人嘛。 程繼昌卻是大喜過望:您的意思是,能治 一旁的趙醫生撇了撇嘴,他不相信,現代醫學都解決不了的難題,能叫一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山野郎中用枯樹爛葉子水治好 只是這會兒程家人個個都把孟則知當救命稻草,他也不好在這個關頭上說些掃興的話。 試試看吧。孟則知說道:給我紙筆。 好。程繼昌下意識的摸了摸身上的口袋。 一旁的護士見狀,連忙將手中的查房記錄本遞過去。 孟則知一邊寫,一邊說道:老爺子的病情比較復雜,我的意思是先治標再治本,慢慢來 就算真的能治好老爺子年紀也大了,就算平日里保養的再好,最多能再維持五年,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一旁的程家人只管點頭附和就是。 好了。孟則知將寫好的兩大張藥方仔細檢查了兩遍,這才交給程繼昌:勞煩程先生將這些藥材都準備好,再幫我準備一套銀針和一套火罐。 沒問題。程繼昌忙不迭的說道。 正說著,程繼昌的大哥程中岳回來了:怎么樣了 年輕男人也就是程廣志看著孟則知,湊到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黑市海貨程中岳眉頭緊皺,他腦中瞬間閃過騙子兩個字,但他心底還存著僥幸:先派人去查查他的底細再說。 好。 當天下午,程繼昌就把孟則知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孟則知問程家人要了兩個房間,一個用來放置藥材,一個用來煎藥。 他試著往程老爺子身體里輸入一段真氣,然后用針灸和拔火罐的方式引導這股真氣慢慢的修復他身體里的創傷,再輔以藥汁溫養五臟六腑。 他從不開藥方,不管是抓藥還是煎藥都是親力親為。之所以這么做,一是為了保持自己的神秘感,二來嘛,中醫保護自家的珍貴藥方不被泄露出去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