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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原來,那就是周素娘嗎 趙以敬站起身來,吶吶說道:蕭氏,不能怪我心狠手辣,我原本也沒想殺你??烧l讓小雅搖身一變成了寧國長公主,皇上親口過問了她流產的事情,那可是欺君之罪啊。為了保住小雅在皇上心目中純善的形象,那就只能委屈你去死了。還有你那堂兄一家,誰讓他們知道你被關進了佛堂之后,暗地里派人去小雅的鋪子里搗亂,我原本只是想把他們打發的遠遠的,是他們自己運氣不好,遇上了流民暴亂,怪不得我 說著,門外傳來邢小雅的聲音:以敬,你快來,工坊終于把蘇打(碳酸鈉)弄出來了。 聽見這話,趙以敬當即掀開靈堂的簾子,走了出去。 邢小雅塞給趙以敬一個小瓷瓶,趙以敬打開一看,瓷瓶里是一堆白色的粉末,他問:怎么做出來的 用鹽和石炭弄出來的,邢小雅眉開眼笑:以后咱們再也不用辛苦跑到吳城去挖礦(天然碳酸鈉礦)了,這樣一來,制皂的成本起碼能降下來八成。 不錯。趙以敬抬手替邢小雅理了理鬢角,一臉溫柔:辛苦你了。 要知道光是制皂這一項,每年就能給國公府帶來超過二十萬兩銀子的收入。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邢小雅抱著趙以敬,一臉甜蜜。 蕭氏的目光卻落在了跟在邢小雅身后的大丫鬟身上,熟悉感撲面而來。 好一會兒,她終于想起來了,這不就是三年前,因為扛不住板子,站出來指控她的那個丫鬟嗎 事情到了這一步,她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她看著不遠處相擁在一起的趙以敬和邢小雅,明明她們笑的那么開心,她卻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涼。 難怪她明明已經被醫師判了死刑的孩子突然就好轉了過來。 難怪向來性格溫和的老夫人硬是蠻橫無理的把她才剛出生沒幾天的孩子搶了去,養在了身邊。 難怪這三年來,趙以敬從來沒有找過她,而他們無論逃到哪兒都會出事 想起趙以安好幾次在她說起趙以敬的時候,欲言又止的樣子,蕭氏直接紅了眼眶。 她蕭怡如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竟然把一個雜種當成寶貝似的養了二十多年,寵了二十多年。 趙令武、老婆子、趙以敬、邢小雅這一家子把她玩的團團轉。 末了,趙以敬和邢小雅還踩著她收獲了一堆好名聲。 狠,真狠! 她來的時候有多激動,這會兒就有多恨。 蕭氏伸手摸了摸眼角,低頭一看,一手的鮮血。 她猛的抬頭看向趙以敬兩人,睚眥欲裂。 賤人,我要殺了你們 她尖叫著向趙以敬兩人飛去,不復往日的優雅。 下一刻,她徑直的穿過趙以敬兩人的身體。 她懵了一瞬,轉身再次向兩人攻去。 以敬,我怎么覺得身上涼颼颼的。邢小雅說道。 趙以敬抬頭看了看,說道:要變天了,回去加件衣服吧。 好。 一次次的徒勞無功磨滅了蕭氏最后一分斗志。 她癱坐在地上,任由趙以敬和邢小雅相攜離開。 轟隆一聲,大雨傾盆而下。 她已經無力抱怨老天的不公,只怪她自己太蠢,死到臨頭了,竟然都還心心念著趙以敬。 她不止害了自己,還害了堂兄一家八口,鄭嬤嬤,還有以安 對,以安,還有以安。 蕭氏驚慌失色,那人說以安病了,病的很嚴重,那他現在怎么樣了 想到這里,她手忙腳亂的站起身來,向來的方向飛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于回到了山腳下的那座破廟。 整座廟看起來異常請清冷,悄無人煙,嗅著鼻尖傳來的淡淡的腐臭味,她心底突然升起一抹不安來。 越往里走,腐臭味就越濃。 到了佛像后方的角落里,濃烈的腐臭味幾乎熏的蕭氏喘不過氣來,她顫巍著伸出手,拉開床上的薄被,一具腐尸突兀的出現在她眼前。 蕭氏的目光落在腐尸身上她再熟悉不過的衣服上,頓覺天旋地轉。 夫人,你怎么哭了 第57章 夫人,你怎么哭了鄭嬤嬤驚訝的說道。 蕭氏下意識伸手摸了摸眼角, 入手的濕潤。 她緩過神, 才發現臟亂的破廟一角變成了富麗堂皇的大雄寶殿一隅, 左手上捏著的被角變成了一張簽文。 是夢嗎 可未免也太過真實。 若不是夢 蕭氏低頭看向手中的簽文:勞心費力欲成功,待到花開一陣風;只得西君輕借力, 望東別有一枝紅。 她不由的將這段簽文代入到lsquo;夢rsquo;中的自己身上。 前一句說的是她兢兢業業管理國公府后院,只盼宜家宜室,兒子成才。結果婆婆冷眼旁觀, 丈夫生性涼薄、貌合神離, 寵了二十多年的兒子不僅不是親生的, 還費盡心思的想要她的命。 至于后一句里面的西君,回想起方才lsquo;夢rsquo;中發生的事情, 她不由的轉頭看向不遠處或雍容大度或慈眉善目的三世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