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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博文聽了,連忙上前和助理一起按住鄭秉仁。 鄭秉仁一臉猙獰,額上青筋直冒,兩眼漸漸染上了一層紅光,身體拼命的扭動著,想要掙脫禁錮。 秉仁接到消息匆忙趕來的經紀人推開病房,看見的就是這一幕,她兩眼一瞪,怒聲吼道:你們在干什么 就在這時,孟則知動了。 他一手抓住鄭秉仁的下巴,正對上一雙渙散的瞳仁,然后一把拔下他嘴里的毛巾,另一只手將他拖到床邊垃圾桶上方的位置,最后一掌拍在他脖頸上。 就在經紀人沖過來的一瞬間,只聽見哇的一聲,鄭秉仁張嘴吐了。 一條條拇指大小的血紅色蠕蟲從他嘴里滑出,掉進垃圾桶里。 觸不及防的撞見了這一幕的經紀人只覺得眼前一黑,渾身上下直起雞皮疙瘩,哪里還顧得上解救鄭秉仁,連著向后退了五步。 等到鄭秉仁終于消停了下來,孟則知摸出兩張符紙,往垃圾桶里一扔,只聽見刺啦一聲,火光沖天而起。 桶里的十幾條蠕蟲拼命的掙扎起來,卻怎么也逃不過烈火的炙烤,伴隨著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蠕蟲化作一縷縷黑煙,升騰而上。 好了。孟則知一邊拉開窗戶透氣,一邊說道。 謝博文兩人連忙松開鄭秉仁,鄭秉仁也停止了掙扎,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渾身上下都被汗水浸透了,就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 連灌兩口漱口水,直到嘴里徹底的沒了腥臭的味道,鄭秉仁推開經紀人,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帶著一股難以啟齒的味道,問道:謝叔叔,剛才那、那我吐出來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孟則知接過助理奉上來的熱茶,抿了一口,說道:尸蟲。 說著,他看了一眼鄭秉仁的頭頂,漏斗形的氣旋已經散了。 謝博文四人俱是面色一變,光聽這名字,就知道有多惡心。 鄭秉仁面上青白交加:謝叔叔,您說,到底是誰想要我的命 不是想要你的命,而是想要你的生氣。孟則知說道。 他心底隱約有了些猜測。 人鬼之戀,天地不容。 這話可不只是說說而已,人屬陽,鬼屬陰,鬼可采陽補陰,人一旦陰煞入體,輕則纏綿病榻,重則暴斃身亡。 那萬子懷最后又是憑什么和厲文煥過上了幸福美滿的生活 難道兩人談的是柏拉圖式戀愛嗎 想想也知道不可能。 難怪,向來心狠手辣,視人命如草芥的厲文煥竟然會大發善心的饒過情敵一命,感情是想廢物利用呢。 孟則知說道:你還記得陸懷瑾嗎 陸懷瑾鄭秉仁眉頭微皺,他是真的有想過要追求陸懷瑾的,不過自從他退出《宮略》劇組之后,陸懷瑾就單方面中斷了和他的聯系,他也不是那種死皮賴臉的人,對方不愿意,他也就歇了這方面的心思。 作為受害者,鄭秉仁有知道事情真相的權利,于是孟則知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細細說了一遍。 良久的沉默,鄭秉仁只問道:陸懷瑾,不,萬子懷知道我出事是厲文煥動的手腳嗎 他知道。孟則知萬分確切的說道,這是劇情里寫了的,因為這件事情,萬子懷幾乎視厲文煥為蛇蝎,只是沒過多久,一次回家途中,萬子懷被一個連續殺人犯給盯上了,危急關頭是厲文煥救了他,也正是從這個時候開始,萬子懷漸漸的對厲文煥動了心。 若是尋常,這樣的劇情看起來沒什么毛病??赊D念一想,因為你救過我的命,因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太愛我,所以我可以忽略你的殘暴不仁、蛇蝎心腸,和你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聽起來怎么怪怪的! 不過,生氣的事情他應該不知道。孟則知又說道。 這件事情劇情里根本沒有提到過,萬子懷本質不差,還不至于狠心到這種程度。 鄭秉仁則是一臉鐵青,手背上青筋直冒,像是在隱忍著什么。 連帶著他把萬子懷也給恨上了。 也是,平白無故的差點丟了命,他能心寬才怪了。 行了,該說的我都說了,該做的我也都做了,你好好養著,補品什么的盡量多吃,多多少少能把你身上丟失的生氣補回來一點。孟則知站起身來,對了,給你留三張護身符,只要不是厲文煥親自過來,保你一年內安然無恙不成問題。 聽見這話,鄭秉仁臉上升起一抹感激之色:今天多有不便,等哪天我出院了,再請謝叔叔吃飯,以表謝意。 嗯。孟則知隨口應了,拿起桌子上的扇子往外走去。 出了醫院大門,謝博文才從剛才發生的一連串事情之中回過神來,他腦中只剩下一句話:老爸真的出息了! 想到這里,他心中自是百感交集。 就在這個時候,謝博文的手機突然響了,他摸出手機一看,眨了眨眼,確定自己沒看錯,然后用著一種不可思議的語氣說道:爸,秉仁給我轉了八十萬,說是給您的酬金。 雖說這八十萬還不夠他拍一部電影的片酬,可要知道他爸招搖撞騙二十多年,也沒掙到這么多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