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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南最震驚的地方在于,他和程雋從學生時期便相識,那時候的程雋是出了名的不喜歡被約束,三天兩頭地找不到人,連教導主任都過來勸他參加競賽,他說不去就不去,誰的面子都不給。偏偏就這樣,程雋的第一名從高一到高三,始終穩穩地壓著第二名涂南一頭。 涂南也問過他,如果不想出風頭,為什么不考得低一些呢。 程雋一手握著書,斜睨他一眼,不咸不淡地表示,太麻煩。 做錯題會挨罵,會被叫到辦公室,會寫罰抄會在離開教室的時候被罵得狗血噴頭說不定還會叫家長。成績優異的學生是有特權的,只能說涂南不爭氣,自己沒本事考不到第一名。 在學生和老師心目中的高嶺之花程雋在此刻忽然抬起頭,認認真真地、用慢吞吞的語氣問道:這么簡單的題,你是如何弄錯的 涂南:靠! 涂南抑郁了。 涂南從人人稱贊的天之驕子,從此之后變成了程雋的小跟班,他想跟著程雋一定有搞頭,組團裝逼多帥氣。事后果然,涂南跟著程雋一起上大學,一起創業,一起開公司眼睜睜地看著小公司以令行業里震驚的速度崛起。 他可真是服氣程雋,決定以后的事業都要單方面跟程雋綁定,哪怕勢頭最好的時候也沒想過自立門戶。他涂某人表示,心甘情愿地當程老板一個人的舔狗。 舔狗什么的,說一輩子,就他娘的得是一輩子! 現在,目送著程雋被管束得像是去了全封閉式的中學,涂南一開始還有些擔心,怕老板不耐煩,怕他會跟嫂子吵架盡管涂南的大腦里還沒能勾勒出程雋吵架將會是什么樣的場面。 午飯的時候,涂南正好打算過去看看老板最近怎么樣。 拐過拐角,遠遠地看到嫂子跟老板面對面地站在走廊。 阮啾啾抬起頭說:有按照我的叮囑嗎 程雋:我想 阮啾啾:不,你不想。 程雋: 按理說,以往這種時候,程雋別說多說一句話,連人都懶得理會。涂南小心翼翼地探出頭,跟阮啾啾相對嬌小的個頭相比,程雋高一些,他雙手抄兜,聽著阮啾啾的話,臉上沒什么表情,用無聲的沉默試圖抵抗阮啾啾的法西斯專政。 涂南這一回是真正看清程雋的表情了。 在外人看來,程雋這種不咸不淡的模樣,搞不好就是不太高興。涂南跟著程雋這么多年,對程雋也算是了解許多,程老板的臉上哪有半分的不情愿,被阮啾啾管束著,他乖順得不像話,表面上一副不情不愿的樣子,實際上心情是最好的時候。 涂南上一次看到程雋這副表情,還是公司第一次研制出來的游戲大獲成功的時候。 涂南: 用一個略顯猥瑣而又不是很恰當的詞來形容此刻的程老板 他是在暗爽!是! 不對,程雋都被管得這么嚴嚴實實,高興個什么勁 單身狗涂南茫然地望著程雋跟在阮啾啾身后,兩人一前一后地進了辦公室,門被關上。 他的腦海里又浮現了學生時期,程雋那張溫溫吞吞的漂亮臉蛋沒什么表情,指著涂南本來打算請教他的難倒全年級的一道數學大題。 你連這個都不會 這個都不會 都不會 不會 這道題太難了啊!單身狗不!會!做!啊! 坐在辦公室的阮啾啾忽然轉過頭,疑惑地來回張望:奇怪,我怎么好像聽到了一聲狗叫公司里不能養狗 程雋淡定地吃著煎蛋:聽錯了。 也是。 最近,阮啾啾在生活作息和飲食方面嚴格地要求著程雋。一開始她并沒有打算這么嚴格,只是想把標準提高一些,等著程雋講價還價,不料都過去了好幾天,程雋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阮啾啾不讓吃,他也就沒吃過了。 這樣一來,阮啾啾還有些不好意思。 其實偶爾吃零食也沒什么的。但是盡量多喝白開水,少喝飲料比較好。 程雋淡定地偷了阮啾啾餐盒里的一塊雞rou:好。 阮啾啾:以為她瞎嗎! 為了表揚程雋最近的表現,阮啾啾決定給他買幾塊小蛋糕。作為驚喜,阮啾啾當然不能說出來,她已經想好等會午睡結束,借故出門一趟。 不知何時,程雋從身后悄無聲息地走上前。他今天穿著一件黑色的薄款羽絨服,里面套著衛衣,手指冰冰涼涼。 伏在桌上的阮啾啾正睡得熟。 他安靜地站在身后,沉默片刻,緩緩伸出了一只手,一副要揉揉她柔軟頭發的模樣。窗外碎金般的光灑落進來,兩人的背影鍍上一層朦朧的柔光,讓這場景看起來絕美。 下一秒。 脖頸處的皮膚被冰冷的手指覆蓋住,就像是冬天被從衣服領扔進去一個雪球,徹骨的寒冷凍得阮啾啾一個激靈,差點兒從椅子上跳起來。 你干嘛!阮啾啾怒氣沖沖。 程雋:叫你起床。 阮啾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