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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瑟垂眸,手中捏著針,熟門熟路在相對應的xue位落針。 不多時,賀牽風的額頭出了一層汗。 不是熱的,純粹是因為疼。 賀牽風咬緊了牙關。 在閆大夫那兒,他泡了足足一個月的藥浴,已經很疼了,可是和瑟瑟施針時相比,算是溫和了。 賀牽風十分納悶,為何瑟瑟能把針灸用的好比上刑 瑟瑟自然是故意的。 她為了給賀牽風留下一個深刻的治療印象,他越是疼,越容易感覺到治療的不易。 她如今的立身本根,可就要依靠這個明顯貴族出生的青年來打基礎了。 這一次的施針過程對賀牽風來說很漫長,將近半個時辰后,瑟瑟才收了針,同樣給他嘴里塞了指甲蓋大的藥片。 瑟瑟把寫好的一張單子遞給了鐵首領。 既然是同路,那么路上我能隔兩天到五天替令主人施針,暫緩他的病情。等到入京,如果你們決定找我來根治,那么就要把我上列的物品藥材全部備齊。 瑟瑟起身后,對賀牽風屈了屈膝:公子明日再休息一天,身體基本能支撐到五天后。 賀牽風有些虛弱,他勉力對瑟瑟頷了頷首:多謝娘子。 瑟瑟施針結束,就收拾東西離開,除了把需要的內容書列下來遞給鐵首領,沒有多問一個字。 等瑟瑟離開,賀牽風閉著眼休息了會兒,他才慢吞吞問:把今年考中|功名的進士,列單出來,查一查她到底是不是誰的妻子。 是。 鐵首領拱手:屬下昨夜就派人去了。秀才娘子說,她嫁在梨花村,父親是書生,母親是弨家人,只要能對的上,就能把這個娘子的底細調查清楚。 只是需要些日子,等徹底查清,大約需要兩個月的時間。 賀牽風閉著眼,嗯了一聲。 其實屬下覺著,這個娘子不像是有異心,鐵首領遲疑了一下,不知道該怎么說,哪有出來做任務還帶著孩子的,這孩子與她長得一模一樣,定然是親生的,而且依賴她,娘子對這孩子也細致,沒道理是帶著親兒做這種活計。 賀牽風沒有說話。 鐵首領抓了抓腦袋,想不通主人到底是還有什么想要知道的,猶豫了下:不過就算這位娘子沒有異心,作為少將軍您的醫者,也該查清楚她的家底。 賀牽風這才慢慢嗯了一聲,又說道:她不太像秀才家的妻子。 鐵首領一愣:嗯 賀牽風回憶著瑟瑟的那雙手。她的手在幾個月時間內保養得很好,看上去細白光滑,可是幾年時間一直在做粗活,掌心的繭,被割傷的大大小小傷口留下的重疊舊傷,與農婦無異。 她說她出生鄉野,可她言談舉止又明顯是優雅的,帶著一種與眾不同的氣度,言詞之間,也能看得出她是一個受過良好教育的人。 可是她的孩子卻唯唯諾諾,甚至有些瑟縮,安靜著坐在那兒,小心翼翼打量了周圍之后就低著頭,明顯是一種在不安之中尋找自我安全感的狀態。 這對母子,很奇怪。 奇怪到讓賀牽風好奇得想要進一步扒開她面前的幔紗。 鐵首領恍然大悟。 還是少將軍您看的明白!屬下都忽略了! 賀牽風心道能不看的明白么,這雙手就在他的眼前,晃啊晃啊,纖細的指捏著針,一針一針的疼得他冒汗。 屬下覺著,要不想法子先從秀才娘子嘴里摸摸底 鐵首領提議。 賀牽風沉默了片刻,慢吞吞道:你們都是征戰沙場的武將,沒有接觸過這些彎彎繞繞。 蕓兒鐵首領提議,她一個舍人家的女兒,讀過書也跟著長公主服侍過。 賀牽風斷然拒絕:她被寵壞了,沒輕沒重的容易嘴上得罪人。 鐵首領難辦了:那就沒有人能去打聽這種事了。 賀牽風嘆了一口氣:罷了,畢竟事關我自己,不如我自己與她打聽。 鐵首領張了張嘴,看著賀牽風一臉的無奈,想了想,還是默默咽下了剛剛想說的話,堅定對主人的吹捧,擲地有聲道:少將軍英明! 于是等瑟瑟休息了兩天后,鐵首領笑得跟朵兒花似的,恭恭敬敬近乎誠惶誠恐請她進了主馬車。 瑟瑟掀開了車簾身體一頓,她看見在馬車內賀牽風已經坐在其中,他手持一卷書,似有所感,抬頭對著她微微一笑,眉目溫柔和煦,亦如春風。 娘子。 作者有話要說: 瑟瑟:依稀覺著此人有疾。 賀牽風:疾在心里,需要娘子入心一治。 瑟瑟【緩緩抬起了銀針】 賀牽風:猝。 第122章 下堂棄婦5 瑟瑟一個已經成了婚的婦人,與一個陌生的男子本不該同處一車, 只是賀牽風的態度太自然了, 又是瑟瑟的病人,瑟瑟只看了這個馬車寬大的車廂一眼, 就默認了。 前途漫漫,這個馬車的確舒服多了, 瑟瑟不會虧待自己。 寶福在陌生人面前很靦腆,他坐在那兒規規矩矩的, 不敢動, 有什么只敢看著瑟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