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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記得夢中她一把抱住了那白面饅頭,結果那饅頭突然化妖,居然長腿要跑,這怎么能允許! 陸清歡一把抓住了那白面饅頭,抄起了不知道哪來的繩子將那白面饅頭手腳綁住不讓它再跑,然后她就舒舒服服地趴在白面饅頭上,對那饅頭流口水,又啃又咬地想著她們家終于好過了,以后都不用吃那咽下去嗓子疼的粗面窩窩頭。 這白面饅頭該不會是他吧陸清歡低頭看了一眼身下的男子,渾身一抖,她現在一頭撞死還來得及嗎 陸清歡這一抖也驚醒了那人。 水潤的雙眸中充滿著睡醒的迷茫,但在看見陸清歡的瞬間消散,身體緊繃,警惕地看著陸清歡,剛想呼救就被陸清歡一手捂住了嘴巴。 噓,噓!陸清歡用手勢示意他別說話,你別叫,你別叫,我們倆好好商量商量這件事情 那人猶豫了一下,才點點頭。 陸清歡這才松開手,想著怎么解釋這件事情,眼睛不自覺地落到了那人的凄慘的胸膛上。 陸清歡立刻感覺到那人身體的緊繃好像還有一絲顫抖。 陸清歡摸了摸鼻子,抬頭見那人薄唇緊抿,雙眸緊盯著她,白皙的臉龐透露著微紅,怎么看怎么都有一種被人欺負慘了的樣子。 她輕咳了兩聲,用袖子擦了擦那人胸前的口水,卻聽見那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陸清歡以為是她下手沒輕沒重碰到了咬破的傷口,手上又輕了一些,小心翼翼地用余光瞅著那人的樣子,那啥,昨天晚上我喝醉了,做、做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我 陸清歡撓了撓頭,她知道古代對于女子的清白看的很重,但不知道對男子的清白是不是也看得很重,這件事情說出去,是不是對他的男子尊嚴有損啊他不會為了臉面尋死膩活吧一個又一個問題縈繞在陸清歡心頭,最后她腦子一熱,狠心地咬了咬牙說:要不我對你負責,娶你吧 說完,她也不敢抬頭對上那人的眼睛,總覺得讓她有一種強烈的負罪感。 良久才聽見那人說:你能不能先、先下去,把我放開溫潤的聲音還有些喑啞。 陸清歡這才反應過來她還騎在那人身上,連滾帶爬地跑到那人身側,然后將那人的手解開。 那人獲得自由之后,立刻起身,飛速地逃離陸清歡,撿起被扔在地上的月白色長袍,手忙腳亂地穿著,眼睛時不時地瞥向床邊。 陸清歡順著視線看過去就明白了,伸手拿起了床邊的腰帶。 本想遞過去,但是她一動,那人就踉蹌地連退好幾步,她真害怕他摔了就將腰帶扔了過去。 那人穿戴整齊之后,才抬頭了一眼清歡,然后立刻將視線轉向別處。 陸清歡看他這么怕她的樣子,內心的愧疚感越來越強烈,她這是做了什么讓一個十六七歲的男子怕她這十三歲的女孩怕成這樣 但這事也不能不解決,一會兒天就亮了,在她房間里跑出去一個男的,她哥非殺了他不行。 陸清歡正想著怎么再開口,就看見那人對她點頭示意了一下,陸清歡立刻坐正了等著他說話,聽他想怎么解決這件事情,他能開口,這件事情應該就不難解決。 但是,那人只是抿了抿嘴,什么也沒說就跑了。 等那人跑出了房間,陸清歡才回過神來,急忙追了出去。 哎,你等等,陸清歡沒想到,那人看著弱不禁風的,跑得還挺快,這么一會兒功夫就沒影了。 陸清歡回到房中,喝了一大口茶,然后一頭倒在桌子上,用頭一下一下地輕磕著桌子,她這是作的什么孽啊! 這件事情她也不敢跟陸清平說,只能旁敲側擊地打聽了一天那人的事情。 陸清歡才了解這人叫溫子然,家里原本是富商,但某夜家中失火,所有東西燒的一干二凈。 溫子然因為當天在學院溫習到很晚,被老秀才留下過夜才僥幸存活,而他一夜之間變成了無依無靠的人。 老秀才原本也沒有子女,見他可憐便收養了,后來學院沒有富商的錢財救濟也逐漸破落了,老秀才便帶著他回到了這個村子。 陸清歡覺得他也是一個可憐人,越發對他有愧疚,經常去照顧一下他。 但是溫子然可能心里陰影太大,見到陸清歡就跑,要不就拿書擋著臉,完全不理她。 陸清歡也很無奈,想做點事情補償他都不行。 好不容易有一次見他被同村的周二虎欺負,陸清歡覺得終于可以大顯身手了,三兩下打跑了那幾個人,卻發現溫子然看她眼神越來越不對,之后溫子然更加躲著她了。 陸清歡想了想,認為她的豪邁可能又嚇到他了,看來她以后需要盡量裝得溫婉一些。 她倆的關系緩和,還是在一年前,那老秀才仙去,只留他一個人生活的時候。 陸清歡經常去給他送飯,可能是生活所迫,他才沒有拒絕她的好意,但也不跟她說話,只知道悶頭學習,陸清歡當時就隱隱覺得他是不是準備當官之后報復她 而在今年年初,溫子然準備去趕考之前終于主動跟陸清歡說話了。 溫子然跟她說道:我一定會中舉,然后回來的。態度之堅決,語氣之肯定,嚇得陸清歡連續幾個晚上沒睡著覺,生怕他回來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