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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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婉容拿到地契之后稍稍看了幾眼,便覺得不對,又給塞了回去,“這鋪子這么好,我倒是有些不敢收。要還是這樣,我們還是要銀錢?!?/br> “你當真就要做事這么絕?”徐氏捏著一疊子地契,面上沒有一點表情,很是陰沉。 她的東西被人侵占了,還有被說做事太絕,江婉容有些被氣笑了,“夫人,我是不想分家的。要是出去了之后我自己的日子都過不好,那還不如就直接留在府上,老夫人想必也是樂意的?!?/br> 老夫人樂意,可徐氏心里不樂意,現在也明白了,她要不是拿出一點好處來,怕是這兩口子還真就會賴在府里不走了。相互比較了一下利弊之處,徐氏堅定地認為平北侯府的好日子還在后面呢,得要把這三個人盡快分出去,免得被拖累。 這么一想,拿點好處也不是不行。 徐氏黑著一張臉走了,之后再送地契的時候也沒有出面,而是讓一個丫鬟直接過來的。 分家的事情還是定了下來,她們這一房分到的東西雖然少,但也沒有太吃虧。帶著東西離開那天,徐氏還過來冷嘲熱諷一番,“現在京城地價也是不菲,你們在外頭還是要省著些,早日買個院子才是正理?!?/br> 這么一比較,宣氏就顯得可愛很多,連面都沒有露。 江婉容其實不大明白,以往徐氏雖然壞,但是面子上還是保持著主母的氣派來,怎么現在就變成了這么尖酸刻薄的一個人。 等搬到新家之后,她還同陸謹言說起過這個問題。 陸謹言的回答倒是很哲學,“人總是會變的,說不定在再過上一兩年,又是另一個樣子?!?/br> “也是,不過我倒是想起另一個事情來?!苯袢菡f著直接翻了一個身,雙月退分開跨坐在他身上,逼問著:“先前你同我說,將大部分的銀錢鋪子交給我保管,這宅子地段繁華,又有這么大的面積,你哪有那么多銀錢?” 說起來還是徐氏提醒了她,她揪著男人的衣服,不滿地說:“我發現你有些不老實?!?/br> “成親之前買的,地契也一并給你了?!标懼斞苑鲋难?,突然笑了聲,總覺得有幾分不懷好意,“我給你的東西,你是不是都沒有仔細看過?” 江婉容一下子沒了之前的威風,側著身子想要下來,囫圇著說:“我改天去看看……其實我都看見過,但是這不是一直忙著,突然就忘記了?!?/br> 她的腰間的手卻沒有松開,被迫繼續坐在男人身上,掙扎了兩下之后,發覺到有些不對,僵直了身子不肯再動了。 男人的眸色深沉,聲音也變得沙啞,緩慢說:“沒事,我可以幫你加深一下印象?!?/br> ☆、大結局 陸謹言選的宅子很大, 他們現在住著的就是主院,后面有一片很大的荷塘。荷塘引了活水進來,里面還養了幾尾鯉魚。 現在正是盛夏季節, 荷花開了不少,白天的時候在安置新屋,到了晚上她便將陸錦瑤也叫了過來,去荷塘邊上的亭子里納涼。不過陸錦瑤也不是經常過來,應當也是怕打擾到他們, 推說自己要學賬簿, 順便將自己的院子重新整理。 她也沒有勉強,只讓晴安也跟了過去,幫忙看著。 花了一個月左右的時間, 他們才勉強將府里上下都整理好。陸謹言不知從那里弄來了一條小船,帶著一壺清酒和三四樣涼食,帶著她去游湖。 說是說游湖,實際上等船劃到湖中間時,兩個人就并排坐在了船頭,沒有再去管。 她的身旁是觸手可及的蓮葉荷花, 有些花朵已經凋零,露出比巴掌還大的蓮蓬來。她一時覺得新鮮, 摘了一捧荷花和蓮蓬在懷里抱著,后來覺得煩了,隨手放在裙擺上,只拿著一個蓮蓬剝著蓮子。 頭頂上是繁盛的星空, 遠處有長風穿過層層疊疊的荷葉,送來夜色的溫柔。 她靠在男人的肩膀上,“有時候我都覺得現在的日子像是偷來的一樣, 就只有我們兩個人,吃什么、穿什么,做什么統統都是按著自己高興來。每天一睜開眼,你就在我身邊,推開門就有陽光,看見的都是自己喜歡的東西?!闭f著她捂了捂自己心口的位置,“ 就是覺得不太踏實,感覺像是自己的夢一樣?!?/br> “這不是夢,都是真的,以后每一天我們都像現在這樣生活?!?/br> 江婉容看著星空,有些不大能確定。這輩子雖然很多事情已經發生了改變,但是她還清楚地記得,身邊的這個男人曾是三朝權臣,最后還起義造反,成了九五至尊。不管是哪一件事情,都伴隨著無數的流血和犧牲,都會給百姓帶來長期的動亂和貧寒肌餓。 剛回到自己十四五歲的時候,她有很多很多想法,想要復仇,想要陪著身邊的男人一起賭一個未來,至此風光無限。但是經歷了這么多之后,她反而是想安定下來,就這么簡單而平靜地和自己喜歡的人生活。 “你之后有什么打算?”江婉容問,這還是這么多天以來,她頭一次問這個話。 “等有機會,應該還是會回到朝堂吧,還有些事情我想去做?!敝車沫h境讓人很容易就放松下來,他說這句話時,也有幾分散漫,聽著總讓人覺得有些不靠譜。 江婉容推了他一把,“你說得正經些?!?/br> “怎么就不正經了?!蹦腥诵β暤统?,“我真就是這么想的,不過近來不會。早些年我著急往上面走,鋒芒太盛,終究不是件好事?!?/br> 要是他一個人也就算了,可現在不一樣了,他有夫人,以后還會有孩子,總是要更穩扎穩打一些,最起碼要為他們考慮。 江婉容猶猶豫豫,不知道怎么開口,總不能直接問一句,你有沒有想過以后要造反?只怕真的問出來了,陸謹言都要將她當成傻子一樣看。 但是這種猶豫在男人眼里就變成了一種排斥,他側著臉低下頭去看她,“你不喜歡我入仕嗎?” “也不是不喜歡?!彼约哼€沒有琢磨清楚,就隨便找了一個借口,“就是覺得那時候你會都很忙,以前你就是經??床灰娙??!?/br> 話是糊里糊涂說出去的,等說完了之后她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些什么,覺得自己過分矯情。 剛想要說些什么將話給找補回來時,就看著男人看向她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歉疚,“我以后會抽出時間,盡量多陪陪你,但是我還是要入朝的?!?/br> 星光之下,他面容清俊,眼眸深邃,眼里雖有歉疚,可眼神一直是堅定的。 “你為什么一定要入朝為官?”江婉容其實不太明白。 男人頓了頓,而后才開口說:“因為我有能力去做這些事情,有能力去讓更多人的生活變得更好一些,所以我必須去做?!?/br> 他轉過臉去,看著水中的繁星點點,抿了一口酒。 “我先前在書院時,也曾遭受過排斥,當時那些世家公子都不大能瞧得起我。因為我 寒門沒有多少區別,都是無權無勢的。我自然只能和無權無勢的人走在一起,中間也有幾個關系要好的,也曾拜訪過他們曾經的住所。那是城郊一帶的地方,地方不大,卻住滿了很多人,有販夫走卒,有店里跑堂,也有孤寡孩童。 他們都認真努力地活著,可有時候有人讓他們活不下去。大約是萬宗十七年,京城附近出現匪亂,五城兵馬司為了維持京中穩定,要將所有租住人員趕走。他們大多是在這里生活了很多年,有穩定的營生,等攢錢安家落戶,跪著求官兵通融些。鬧得人多了,自然有的膽子大的留下來。于是兵馬司的人趁著白天沒多少人在時,一把火將房子燒了干凈。許多人所有人的家當都在火里,有些人那怕知道搶不回來了,還是往火里沖,最后自己也沒了。 這樣的事情還有很多很多,大周的每一刻鐘都會有人死亡,可這種死亡卻不是自然的,有些人會連生存都成為一種奢侈。既然我有能力坐上那個位置,自然是希望能夠讓更多的人活著,好好地活著?!?/br> 江婉容和他比起來就少吃了很多苦,可在梁平看著那么多人在眼前死亡之后,她也能夠體會到他說這句話時侯的心境。 她的手反握回去,“我才知道,我喜歡的人是一個極了不起的人?!?/br> 她的眼睛很好看,雖是鳳眼可還是有些圓圓的,看向別人時風情又無辜。 陸謹言能夠在她的眼中看見自己,心頭上忽然多了些悸動,他輕輕靠了過去。 酒是前些年釀的梅子酒,酸酸甜甜的,醇厚的酒香里面全是梅子特有的香氣,回口的時候就全都是甜味。分明喝酒的人不是自己,江婉容卻覺得自己也有些醉了,緊張地攥著男人的衣襟。 微風吹來,平靜的水面開始晃動,泛起一圈圈漣漪,從船邊開始往遠處蔓延,將水中的星河撞得七零八碎。 躺在平坦的船板上時,她抬頭便能從掩印的荷葉空隙中看見漫天的星星,星星也落在了水里,落在她的身上。 醉后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 空氣是潮濕的,男人炙熱的呼吸就落在耳邊,輕聲喚著她的小字,“嬙嬙……” 她想,他應當就是自己不愿醒來的清夢一場吧。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結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