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書迷正在閱讀:再蘇就炸了[快穿]、反派他爸教做人[快穿]、戀愛反面教材[快穿]、快穿:我是反派我最六、宇宙第一醋夫[快穿]、快穿之女配她總是不得好死、想飛升就找老攻、大魔王重生啦、白面饅頭、人間兇器小可憐[快穿]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春滿堂的打手就追了上來,隔著一道木門, 還能聽到他們的喧嘩聲,“那個小娘們跑哪兒去了,我明明看見她往這兒走,怎么就沒了人影?!?/br> 江婉容屏住呼吸,眼神一錯不錯地盯著門看, 一顆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上, 就生怕哪個不長眼的將門推開走進來。 打手似乎有什么忌諱,并不敢貿然闖入,逗留沒一會就聽見腳步聲漸漸遠離, 也不知是真的走了,還是裝個樣子等在哪里守株待兔。 陸謹言有些好笑,“你這是將人家的店都給砸了?” “出了一點意外而已?!苯袢菟闪丝跉?,暗自打量起坐在陸謹言對面的男子。 男子穿一身青色長袍,長相周正,身材高大魁梧, 看上去像是習武之人,眉眼當中透著一股剛毅。她怎么看都覺得他是鐵骨錚錚的男兒, 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有這種獨特的癖好,居然能夠容忍自己在男人身下。這么說也不對,萬一在下面的是陸謹言呢,畢竟從相貌來看, 還是他偏文弱一點。 怪不得前世陸謹言登基之后,不曾招納過后宮,她原本以為他總念著幾分舊情, 現在看來根本就是他不喜歡女人。 她腦子里都亂成一鍋粥,陸謹言要是喜歡女人,不管是誰成親之后她都能爭上一爭,保證自己的地位??伤矚g的是男人,還極大可能是那個什么的一方,她又沒有多長什么,怎么去爭。 陸謹言看著她的臉色像是顏料盤一樣變來變去,漸漸發覺她的眼神都變得詭異起來,頓了頓之后,明白她想錯了什么,清俊的臉上黑了一層,沉聲說:“這位是周將軍,我同他來這里為了商量些事情。這位是承恩侯府江家大姑娘,我……我未過門的妻子?!?/br> 他可以咬重了話音,就差沒直接挑明。 江婉容覺得周將軍這個稱號有些耳熟,沒細想又想到進春滿堂之前曾和緋珠說的話—— “怎么能一樣?若是不直接抓個現行,他就會有許多借口。什么他和那個男人不過是朋友,來這兒談事情為了遮人眼目,說不定還要倒打一耙,說姣姣不相信他?!?/br> 心都涼了半截,若不是礙著有人在,她都想捂著自己的胸口喘口氣,這都叫什么事情! 氣氛正陷入詭異的尷尬中時,坐在一旁一直不出聲的男人突然開口了,“江姑娘,冒昧問一句,在樓下的可是俞府姑娘?!?/br> 江婉容理智回籠起來,女兒家來春滿堂可不是什么能見得人的事兒,她也不知道這位周將軍是什么意思,模糊地應了聲:“我的一位手帕交而已?!?/br> 男子擰著眉頭,似乎對她的話有些存疑,看向旁邊的陸謹言。 陸謹言點了點頭,在旁邊補了一句,“應當是俞府的那位?!?/br> 男人聽后便起身,丟下一句“我先過去一趟,等會兒回來?!敝?,推開門就出去了。 江婉容剛想要追上去,忽然自己的領口一重,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男人半拎著到旁邊坐下。她原本是想好好同陸謹言過日子,同他說話都存了幾分撩撥的意思,自認為百依百順到不像她這個人。 可今日受到的沖擊過大,她早就沒了什么遷就的心思,沒好氣地說:“你攔著我做什么?” “你們砸了人家春滿堂,不得要人去善后。景韋同這家店的東家有些關系,能將你朋友安全帶上來?!?/br> 江婉容看著他,反而覺得莫名所以,眨了眨眼睛,“可是姣姣帶著兩個侍衛,就算砸了場子,橫著走出去也沒問題,不過……” 身體前傾,她壓低了聲音,“你說那位周將軍同春滿樓的東家有關系,難不成他就是東家?” 她這么想也是合情合理,畢竟說永安鋪和他有些關系,最后才知道永安鋪就是他的。 一想到兩個男人為了分不容世俗的感情,還開了一個青倌掩人耳目,這放在話本中實在是精彩得很,可放在她身上她連笑都笑不出來。 “不是?!标懼斞钥此臉幼?,知道她又想岔了,難得耐下心思解釋了一句,“春滿堂東家另有其人,這塊兒清凈又絕對保密,我們有時候談事兒都到這邊來,把你心里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都給收收?!?/br> “誰知道了,你說話向來不知道真假?!苯袢菅劬ν鶆e處看,咕噥了一句。 “聽你這意思,你是不是盼著我和他有什么?”陸謹言險些被氣笑,他往身后靠了靠,一只手散漫地搭在小幾上,閑適恣意,“這你這么說,剛剛在樓下,俞家姑娘親了你一口,也是和你有什么見不得人的關系?” 江婉容一驚,下意識地轉過頭去看他,震驚道:“這怎么能一樣?” 她的眼睛睜得圓圓的,眼珠黑白分明,蒙著一層水光,像是清晨掛在草尖顫巍巍要往下墜的露珠,透著靈勁。偏偏又是鳳眼,眼尾往上翹著,無辜又勾人。 陸謹言忽然覺得喉間有點癢,偏頭去喝了一口冷茶,將躁動壓下去,散漫地笑著,拿出對著朝臣時的能言善辯,“如何不一樣?我不過是和人一起來喝杯茶,你們兩個都已經親上了。我兩都已經定了親,我同你連半分逾矩的行為也沒有,這樣想想,你是不是同俞家姑娘親密過頭了?” “你強詞奪理!”江婉容氣得不輕,轉而冷笑著:“我果然猜的沒錯,你這就要倒打一耙了?!?/br> 這種狗男人為什么還能活著! 她偏過頭去,只覺得委屈,眸子蒙著一層水光,心里想這門親事還有什么意思。 要感情沒感情,要論心計她又比不上他,現在他又和男人不清不楚,以后她不僅得防著女子爬床,還要去防著男人,她哪里有這么多精力。她總不能為了對付李氏,把自己后半輩子都送進去。 她心上悶得慌,咬著字說:“要不這親事就算了吧?!?/br> 陸謹言隱約察覺到她態度的變化,知道她說這話都是認真的,頓時有些無奈,“你且說說,我要怎樣做你才肯信我?” “你這話說的,倒像是我在強詞奪理?!迸又宦冻鲆粡埌變舻膫饶?,下頜緊繃,眼睛輕輕眨了下,眼淚便壓著睫毛滾落下來。 陸謹言拿過筆也執過刀,是個殺了人之后還能同你談笑風生的狠人,此刻卻也手足無措起來。 畢竟是個姑娘家,又是他即將要娶的妻子,這么多年來的教養也讓他做不出什么過分的事兒,最后拿著帕子遞給女子,投降道,“你想說什么便說,能不能不要哭了?!?/br> “我說了你就是肯聽的?” “你且說說看,我未必不會應你?!标懼斞砸娝劭艏t了一圈,眼淚還在往下掉,拿過她手里的帕子,對著女子的臉胡亂擦了兩下,“再說了,他心里有喜歡的姑娘?!?/br> “誰了?”江婉容一下子歇住了,睫毛上還掛著眼淚。 “他去找誰,喜歡的就是誰?!?/br> 見女子還沒有能夠轉得過彎來,他只好點了一句,“他曾和俞家姑娘打過一次交道,然后就念念不忘了。話又說回來,你應當也是聽說過的,俞家姑娘不是曾經單手撂倒過一個男人?!?/br> “是他!”江婉容吃了一驚,心一上一下蹦跶得沒停。 她這一天遇到的巧合比她半輩子遇到的巧合都多,她以為要和她搶男人的男人,結果其實是喜歡她的手帕交? 這心情大起大落到她都有些承受不住,她捂著自己的胸口,仍舊不敢相信又確認了一遍,“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br> 她原本還想打聽點什么,后來一想,那位周將軍同俞姣姣都是八字沒一撇的事兒,打聽了也沒用,轉而想起另一件事,“那… …你剛剛說我說什么,你都會答應我,還作不作數?” 陸瑾言真的被氣笑了,瞇著眼睛看向女子,笑得有些危險,“你剛剛不會都是裝的吧?” 是也不是,她雖然是真的生氣,那還不至于哭出來,多多少少有點演戲的成分在里面。當然,此刻她是決計不肯承認的。 陸謹言沒追根問底,重新坐了回去,“不太過分,我就答應?!?/br> “那若是說… …我們成親之后,非要我點頭之后,你才能納妾,你是答應不答應?”江婉容試探問。 男子納妾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可若是可能的話,她真不大愿意和別人分享她的夫君。愛不愛什么都不重要,最怕是妾室心思養大了,惦記起她的位置來。與其日后斗智斗勇,還不如在源頭上將事情給解決了。 可她真沒把握陸謹言能同意這件事情,小心地看向男人,就算他現在不同意,她是日后慢慢磨就是了。 男人恰好也看向她,眼眸深邃,斂著許多看不清的情緒,讓人窺見不出分毫想法。 他依舊是笑著的,笑容有些寡淡,手指慢慢在小幾上輕點著,淡聲說:“給我一個理由?!?/br> ☆、031 這能有什么理由, 答應或者不答應,都只是一句話的事情,何必這么麻煩。 江婉容剛想要說點什么, 就聽見男人笑著說:“到底都是我吃虧,你連個理由都不愿意敷衍嗎?” 她原本還在想借口,聽了這話瞬間就惱上了,“你這話說的,怎么就你吃虧了。我嫁于你, 便一生一世只跟著你一個人, 那么為了公平些,你不能有那些鶯鶯燕燕,這不是很正常, 怎么就許我吃虧了?!?/br> 這話本是有理的,可放在這個對女子過于苛刻的世道,就顯得異類起來。若是讓那些封建老者聽了,定是要沖上來罵一句大逆不道,你一個閨閣女子怎能與男兒做比較? 陸謹言倒是沒有那樣古板,也不熱衷于男女□□, 想著這些事兒本就是嫡妻管著,順口就應承下來, “聽你的便是?!?/br> 女子似乎沒有料想到他這樣好說話,因驚訝微微張開嘴,樣子有些像不敢相信自己騙到人的小狐貍。 他又覺得好笑,聯想她年紀也不算大, 打趣著:“這么多年,我也就吃虧過這么一回?!?/br> “怎的,不愿意了?”女子微微挑眉, 美目橫斜。 手中的茶盞因為捂著生出一點溫熱的感覺,他忽然笑了。不是那種戴著面具的假笑,而是從心里散發出來的愉悅感,連清俊的眉眼都柔和幾分,“樂意之至?!?/br> 話才說完,房間的門被一腳踹開,江婉容還沒想他是什么意思,就已經被嚇了一跳,整個人打了個哆嗦。 俞姣姣被男子抓著手腕推進來,她因為慣力往旁邊倒了幾步,站定之后冷笑著:“周將軍好是威風,這是還想與我比上一場嗎?!?/br> “我沒有這個意思?!敝芫绊f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剛毅的臉不怒自威。他似乎察覺到自己的語氣不對,解釋著:“你不是要找你的朋友嗎,她在這里?!?/br> 她往旁邊看了一眼,便看見坐在一旁的江婉容,除了頭發亂了些,也沒見到有什么地方受傷,她這才松了一口氣。 目光注意到一旁的陸謹言之后,她頓了頓,而后將江婉容一把拉起,問,“回去嗎?” 江婉容點了點頭,沒有給陸謹言一個眼風,便起身跟著俞姣姣一起離開。 要出門的時候,俞姣姣偏過頭來,對著周景韋說了一聲,“謝了?!?/br> 春滿堂根本就不是什么適合說話的地方,兩個人沒有停歇,一路快走出去鉆進了在外面等著到馬車。緋珠先前聽見春滿堂有不小的動靜,又不知發生什么事兒,等在外面干著急半天,見兩人過來連忙迎上來。 江婉容及時打斷她還沒說出口的問話,交代著:“我們都沒受傷,你和妙菱都過來,幫我換身衣服?!?/br> 緋珠只好將所有的疑惑都壓下去,翻找起馬車里備用的胭脂水粉來。 俞姣姣出來時便是一身男裝,也不用換,整個人懨懨地趴在小幾上,不見來時的意氣風發。 “后來有發生了什么?”江婉容瞧了她一眼,一邊去幫緋珠將自己豎起的頭發給拆開。 “沒什么,那些人又打不過我,三兩下都將他們撂倒了。倒是后來,我的那位好表哥,居然要教我的身份說出來,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br> 江婉容有些緊張,“不會他們知道了吧?” “那倒是沒有,我看著情況不對,直接一個手掌刀劈過去,將他給打暈了。我只是心里有些難受,外祖家和他一貫待我很好,可怎么就在背地里這樣算計詆毀我?” 俞姣姣是直性子,重情重義,此刻是真的被傷到了,連日來被壓迫的情緒有了宣泄的口子,她在眼睛上抹了兩把,“我曉得許多人家瞧不上我,可我也沒去逼著他們娶我或是怎么樣,整日只知道在我背后說三道四。我尋思著我沒有成親也礙不著他們什么事情,怎么就這么容不得我?!?/br> “就是緣分沒到而已,你在我看來可是最好的?!苯袢葸^去,一把捧住她的臉,認認真真看著她,笑著感嘆說:“你的模樣也是我喜歡的,你若是和男兒家多好,那我一定會不顧一切的嫁給你?!?/br> “那陸大人就不要了?” “不要了,以后你和我還有云霞,我們三個人一起私奔,躲進一個誰也不認識我們的地方,好好過日子?!苯袢菀话逡谎鄣?。 俞姣姣知道這事兒沒多少可能,可仍舊忍不住掉眼淚,眼淚汪汪地一把抱住江婉容,哭著說:“你可別招我,當心我真的去搶親,到時候你選我還是選他?” “自然是選你,剛剛在春滿堂,我不也是二話不說就和你走了嗎?” “但是……等會,陸謹言剛剛也在春滿堂?”俞姣姣頓時反應過來,她似乎也想到了些什么,臉上黑了一層,“他不會也那個什么吧?” 對于這個事情江婉容也快嘔血。 說實在的,后來冷靜下來,她是相信陸謹言去那里不過是為了談事情。倒不是被男人的話忽悠,而是自信她對他還有些了解。陸謹言野心可大著呢,心狠手辣,步步為營要坐上那個位置,這樣的人怎么會留下這樣一個致命的把柄。 她心里將男人來來回回罵了好幾遍,可她不想讓俞姣姣擔心,將火氣都吞了下去,說:“當然不會,今日他是看見我們了,怕我會出事情,才跟著過去的。我之前還在和他說,他擔心過度了,我和你在一起還不安全嗎?他說只有他在我身邊,才能放心?!?/br> 江婉容捂著自己的臉,生怕自己吐出來,還咬著牙說:“我也是拿他沒有辦法?!?/br> 俞姣姣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像是生吞了一大口蜂蜜,不但不甜還覺得齁人。她一把推開女子,“走走走,去旁邊去?!?/br> “還真是無情?!苯袢葑松碜?,讓緋珠給她梳妝,“你后面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