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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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女不知?!苯袢蓊h首回話。 她雖然這么說, 心里確是有個猜測。異族人進入到京城不易,這中間必定是有人安排,這人還得是有些權利的。將駐守在邊界地區的王侯大吏挨個想一遍,也不難知道是誰。 可她身為女子,若是知道太多朝堂之事,反而讓人生出不喜, 她索性就沒有說話。 皇帝心中自然也有個猜測,怒火中燒, 猛得咳嗽起來,半天都不得歇息。身邊侍候的戚公公被嚇了一跳,慌忙著說:“快去請貴妃娘娘來?!?/br> 戚公公是打小侍候皇上,陪著皇上幾十載做到了大內總管的位置, 處事自然有自己一套章程,陪著笑說:“陸大人,兩位姑娘, 圣上昨兒感染了風寒,咳嗽不見好,馬上要用藥了。煩請您們還是去偏殿等一會?!?/br> 江婉媛心里納罕,若是感染風寒為何不請太醫,反而去請貴妃?她忍住心里的疑問,同俞姣姣對視一眼一同出去。 畢竟是在皇宮當中,處處都是陌生的宮女,說話都覺得別扭,因此她們都默契沒有去提法華寺的事情,免得被人聽見又大做文章。 大約等了半刻鐘,萬貴妃就匆匆趕了過來。萬貴妃生過兩個孩子,長相極為美艷,穿了一身緋紅色的宮裝,膚色瑩白,竟然連一絲皺紋也看不見,也不知是用怎樣的法子保養的。 江婉容有些好奇,多看了兩眼后才低下頭,隨著眾人行禮。不過萬貴妃似乎極為著急,敷衍的點了點頭后,就直接帶著宮女往里面走。 不久之后,里面的咳嗽聲便停下來,想必是皇上的病情已經穩定下來。戚公公出來送他們離開殿外,皮笑rou不笑著,“陛下憂心國事,生一點小病都硬扛著,不敢叫別人知道,生怕別人又擔憂過度,硬要他歇著。今日之事,二位姑娘還是當不知道好,出了岔子可就不美了?!?/br> 江婉容和俞姣姣都是知道輕重的,自然一口應承下來,后來才一起離開。 俞姣姣雖然看起來大大咧咧,可是也知道輕重在宮中沒有同江婉容有任何交談,到了外面都是自己人的時候,就憋不住了,“你說那天黑衣人到底是誰的人,怎么狠得下心,讓這么多無辜的人慘遭橫死?!?/br> “不管是誰,都不是我們應該管的事情?!?/br> 俞姣姣小時候曾去漠北生活過一段時間,也許是因為受到家風的熏陶,天生有一種正義感和責任感。江婉容怕她去鉆牛角尖,寬慰著:“這事兒影響很大,圣上總會調查清楚,給百姓們一個交代?!?/br> “我也明白,只是心里還難受著?!彼龂@了一口氣,沉默地同江婉容一路走到馬車旁,要上車前才轉頭說:“我馬上要定親了,定親之后想必我娘親會管我管的更嚴。所以若是有時間,我們把云霞約出來,一起聚聚。說起來,上次還得虧她臨時有事,沒有一起去法華寺。不然她向來膽子小,只怕要被嚇壞了?!?/br> “你要定親了?不是說再要考慮考慮嗎?” “考慮來考慮去不還是一個結果,我仔細想了想,表哥他也是不錯的?!庇徭蝗簧焓?,摸了摸她的頭發,笑起來的時候臉頰出現一對小小的酒窩,“我年歲也不小啦,再不定親的話,家里人就真的該著急了?!?/br> 俞姣姣只比她大了兩歲,可也算是定親很遲的,俞家算是規矩不多的,任由她留到現在,可也不能再留下去,免得遭受別人的閑言碎語。 時下人的觀念也是可怕,若是男子不成親,自然有無數借口去美化??扇魮Q做是女子,則反七八糟的說法都出來,什么不易生育,性格古怪,身體有病等,往死里去貶低。她心里說不出來的難受,難不成女子的存在的意義就只是為了成親。 她心里著急,又不好直說,仰著頭熱切地看著她,甚至有些哀求,“你再想想吧?!?/br> 她生得好看,此時抬頭著急的樣子,像極了她曾經養過的一只兔子,俞姣姣心里軟塌塌的,“好,我再想想?!?/br> 江婉容明白這就是一句敷衍,心里更著急,下決心要將梁文皓的真面目給戳穿。 她也要回去,可沒想到上馬車之后,陸謹言也跟了上來,直接坐到旁邊。 江婉容看著突然出現的男子,要笑不笑,“陸大人這是什么意思?” “我倒是記得元宵那天,你一口一個‘謹言’叫得順暢,怎么今日又改了回去?”陸謹言低聲淺笑,明明是調戲的話,硬生生得被他說得有七分灑脫,如同一位風光霽月的世家公子。 許是靠得那張臉。 江婉容默默別過臉去,又聽見男人說,“我今日來沒乘馬車,勞煩你送我一趟?!?/br> 這估摸是有話想要同她說,這也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她遞給緋珠一個眼神,緋珠很快就下了馬車。 車轱轆緩緩轉動,壓過馬路發出沉悶的聲音,他背坐在車窗邊,臉上的笑意逐漸消退,眸子深不見底,讓人窺見不得一點情緒,“你是何時察覺到那群人是異族人?!?/br> 江婉容敏銳地察覺到氣氛不對,也多了幾分謹慎,“當時覺得奇怪,不過事情太多一時沒顧得上,我也是前兩天才想起來的。是不是……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覺得突然而已?!标懼斞允种鈸卧谙ドw上,身子往前傾去,和女子面對面。他本就生得很高,此時給人以極強的壓迫感,聲音如同在冷水里浸泡過,冷得讓人發顫,“你可還知道些什么?” 江婉容后背頓時起了一層冷汗,腦子里閃現過一個念頭,法華寺的事情該不會是陸謹言做的吧? 這個念頭一出,她先將將自己給嚇著了。能在背地里下這樣的狠手,還能鎮定自若地領下調查的差事,他的心是狠到什么程度。她本能地朝后面躲了躲,在駭人的目光中努力保持鎮定,“我就只知道這些,旁的一概不清楚?!?/br> “是么?”陸謹言勾起唇角,面色薄涼,帶著高高在上的憐憫,“這于我而言還算比較重要,你確定要瞞著我?” 威脅的話一出,江婉容臉色都變了。 她是早就知道陸謹言心狠手辣,以前瞧著他溫潤如玉的樣子還不當回事,現在等他將手段用在自己身上時,她就知道其中的厲害。 反正都是躲不過去,她直接就說了真話,“我原先以為和寧王有關系?!?/br> “現在呢?” 江婉容沒說話,只用眼睛去看他,就差將答案寫在自己臉上。 “以為是我不成?你放心,我還不至于做出這等輕賤人命的事情?!标懼斞远笞嘶厝?,臉上掛著散漫的笑意,又恢復了那副貴公子的樣子,仿佛前一刻陰鷙的模樣只是她的臆想。 “不是你,你為何……”江婉容說不下去。 “因為我原是沒準備你會猜到這些,還告訴了圣上,將我所有計劃都給打亂了?!彼菩Ψ切Φ乜戳怂谎?,“倘若你再瞞著我些什么,再說了出去,怕是你還沒有過門,就要成了寡婦?!?/br> 江婉容琢磨著這意思不大對,試探著問了聲,“真是寧王嗎,那和你又有什么關系?” “現在是不是誰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事陛下想讓這個人是誰?!标懼斞詻]有正面回答,“至于我?我自然有我所求的東西,不過手段不怎么光亮,你看看我這不是也躲著嗎?” 他這那里有躲著的樣子,江婉容心里生氣,回想起他的話咂吧出味道不對來。寧王的事情她想不明白,到知道陸謹言心機深沉,又是謹慎的。他若是扯了理由說給她聽,指不定她就被糊弄過去了,怎么現在突然開始坦白了,上輩子他可就沒這么老實。 她又怕這只是他的一個圈套,身子僵硬到雙腿都有些發麻,她怵惕地看著他,“你為何告訴我?” “原因有很多,最重要的一點是?!标懼斞灶D了頓,再看過來時眼眸深邃,頗有些意味深長說:“因為你是我妻,我倒是不至于枕邊人都一直瞞著?!?/br> 這句話信嗎? 江婉容自然是不信,偷偷揉了揉發麻的雙腿,心里想,他這變臉的功夫也是絕了,哪里知道哪句話是真是假。 馬車先回了承恩侯府,快分別的時候,江婉容半真半假說了一句,“我們成親前還是少見面的好,不然我怕我悔婚的心思越來越重?!?/br> “我自是不讓你后悔?!?/br> 江婉容原本是想聽兩句軟和話,此時被噎住,“呵”地笑了一聲,扭頭就走。 果然,每見他一次,就越發覺得這門親事不能成! ☆、028 江婉容回來地第二天, 宮里就賞賜下東西來,打頭的表示一對玉如意,其余綾羅綢緞和珠寶首飾若干, 足足有不少東西,讓別人瞧見了都眼紅。 “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賞賜下東西來?”李氏酸溜溜地問著。 “圣上說,姑娘無端受了這樣的禍事,體恤我們姑娘呢?!泵盍饨恿嗽?。 李氏的心思活動開了, 剛剛來人是說給江家的姑娘, 可同時遭難的還有媛姐兒,指不定這里面就有媛姐兒的一份。 她笑著開口:“是了,容姐兒和媛姐兒都吃了大苦頭, 這賞賜都是次要的,主要的還是圣上對我們承恩侯府的看重?!?/br> 這話都說到老夫人心坎里,老夫人抿嘴笑著,“皇恩浩蕩,這個月每個人都剁下一個月的月錢,讓每個人都沾沾喜氣?!?/br> 院子里的丫鬟和婆子頓時就笑開了, 好話一籮筐地往老夫人那邊砸去,說得老夫人眉眼都在笑“平時也沒見你們這么會說話, 果然這銀子都是好東西,比我的話可中用多了?!?/br> “哪里的,老夫人您這都是在冤枉奴婢們?!苯獘邒呓釉?。 “我也有些累了,先去歇著, 你們若是沒事兒也都散開,別誤了手頭上的活兒?!?/br> 老夫人說著就要離開,李氏惦記著東西, 在她還沒有離開時,就招呼來下人,“你們將這些東西都搬到庫房里,好好登記造冊,給幾位姑娘留著?!?/br> 這話聽起來倒覺得她像是個慈善的,可這明明進宮的只有姑娘,有眼力勁兒的人都知道這是圣上賜給姑娘的。合著她確實想將姑娘的東西歸并到公中,再補貼給她的兩個女兒。 撫芳院的人臉色都不怎么好,替自家姑娘委屈起來。雖說一個手指頭有長有短,可李氏作為當家主母,吃相也太難看了些。 江婉容懶得理會她這點小動作,笑盈盈地開口,“東西我倒是無所謂,只是這對玉如意卻不能送到庫房里去。姣姣也得了賞賜,原本我同她的都差不了多少,還是圣上聽說再過幾個月我要同謹言成親,所以又添了一對玉如意。既然是圣上特意賞賜,我總不好隨意讓出去,不然可是大不敬的罪名?!?/br> 李氏眼界還是小了些,聽了這話就被嚇住了,可偏偏又是個貪心的,一臉忍痛割舍,干巴巴地說:“那這玉如意就留下吧?!?/br> 江婉容笑而不語,老夫人卻快要氣得嘔血,當著這么多下人的面,又不好直接貶斥李氏,只好把這臉提點了一句,“既然是圣上賜給容姐兒的,就讓她帶回去自己處置?!?/br> “怎么是只給……” 老夫人見她愚不可及的樣子,心里都窩火,怕她再說出什么不該說的,板著臉打斷她的話,“李氏,你隨我過來一趟,我有話要和你說?!?/br> 有些人都是修煉成精的老狐貍,瞬間琢磨出寫這局勢來,這大姑娘怕是又要得勢了。 宮里的皇上都派人賞賜下東西來,正證明了她品行有端,皇帝都稱贊的人又怎么會做出害人的事。想來之前的事情都是有人故意栽贓,至于是誰做的自然不言而喻。 這個遠比什么澄清來得直接,將哪些流言蜚語直接消滅了。當然也有人心里不服氣,可卻不敢說出來,說了你就是在質疑當今圣上。 撫芳院的人都惡狠狠地出了一口氣,恨不得將身上賞賜下來的東西捧在頭頂上,天天去府里人多的地方轉悠,看看誰還敢在背地里亂說。 夏嵐是這樣想的,也還真的準備這樣做,眼巴巴去找江婉容借個小物件,讓她拿出去去廚房給那些人看看,狠狠地打她們都臉。 江婉容聽著覺得好笑,可笑過之后便產生一種擔憂。她先前覺得夏嵐雖然莽撞一點,可為人忠心耿耿,又有自己的長處,將她一直帶在身邊也未嘗不可。 所以她也護著夏嵐,不管是和江婉媛對上,還是和李氏對上,她都毫不猶豫地將夏嵐護在身后??涩F在仔細想想,夏嵐雖然一心為她,可做法就一點沒錯嗎?在承恩侯府地這點小打小鬧,她還能護住她,可到了平北侯府,夏嵐再繼續這樣下去,她還能護住她嗎? 她有些不確定,板著臉問:“這件事情好不容易已經過去了,那些人已經知道自己錯了,何必得意洋洋去惹起別人怒火?!?/br> “原就是他們先來撩撥我的?!毕膷刮卣f。 江婉容逼著自己狠下心,“那是誰先動手的?我原先是怎么交代你們,遇到事情要沉著冷靜,不要去逞那一時痛快,容易被人抓到把柄。這次是運氣好,恰好圣上賞了東西下來堵住那些人的嘴。那下次呢,下次別人再想算計你,是不是就剛好被算計得正著?這樣的話,我如何敢帶你去平北侯府?!?/br> 夏嵐心思單純是真沒想到這么多彎彎繞繞,現在被點出來,又說以后不能跟著姑娘一起,她的臉色都變得煞白。 她眼里噙著淚水,十指攪和在一起,有些著急地承諾著:“奴婢… …奴婢沒有想那么多,下次奴婢一定不會這樣?!?/br> 她怕姑娘不相信,甚至伸出三個手指頭來要發誓。 江婉容自然知道她一門心思護著她,見她這樣也說不出多余的重話來,遂說:“行了,我也知道,今晚回去將我的話好好想想,我也不是非要你怎么怎么樣,只是讓你多長幾個心眼,免得日后被人算計了?!?/br> 夏嵐連忙點頭,也不敢再說什么,沒一會便借著機會出去。 緋珠怕她是真的動了氣,等了一會才試探著說:“那日奴婢也是在的,說句實在話,這事還真怪不到她頭上,那嬤嬤說話也太難聽些?!?/br> “我何嘗不知道,可她性子是急躁了一點,再這樣不管,遲早要出亂子?!?/br> “那姑娘說不帶著她去平北侯府是認真的嗎?”緋珠湊到她旁邊來,替夏嵐說著好話,“奴婢以后會多照看她一些,她又不是個笨的,用不了幾日就都能學會?!?/br> 都是自小一處長大的情分,平日里吵吵鬧鬧也有摩擦,可真要是離了誰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江婉容猶豫不決,還是松了口,“你愿意管著就管著吧,現在撫芳院里的丫鬟有些不夠用,你記得有時間的話,再挑些上來。也不拘著旁的,只要人老實就行?!?/br> 緋珠記下來,順便問了聲,“明日要出去同夏嵐的表哥見面,要不要將夏嵐也帶著?” “算了吧,讓她留在府中好好想想?!?/br> 江婉容第二天出去的時候,當真沒有帶夏嵐,夏嵐站在垂花門門前,等到馬車消失不見后,還站在那里等了一會才離開。 她和柳朝興還約在老地方,一進去柳朝興也沒有說多少廢話,向之前一樣遞給她一疊紙,面上有些慚愧,“小人打聽了一番,可能力有限,怎么也打聽不到秦大夫在什么地方,只問出來十年前他帶著一家子離開京城?!?/br> “這難道不奇怪嗎,舉家搬遷也是不小的動靜,怎么會一點都不知道消息?”江婉容匆匆翻了一下那疊紙,心煩意亂也沒有去細看。 “姑娘說得是,怕是有人刻意抹去了消息?!绷d頓了頓,隨后壓低了聲音,“也不知道是不是小人的錯覺,仿佛有另一方的人一直在盯著這件事情,怕是小人的行蹤已經暴露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