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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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瑾言站在原地,眼神從眾人面前一一劃過,聲音森然, “今日我們找到江姑娘,瞧見黑衣人朝她下手,及時將她救下來, 她因為受到驚嚇,才暈了過去。此事關系重大,我不希望從旁人那里聽到別的說法,爾等明白?” “明白?!北娙她R聲說。 他這才抱著江婉容離開。 在山腰的時候,他們一行人正好撞見了也剛找過半邊山頭的慕長文和江喬辭。 江喬辭一眼就看見了陸瑾言懷里抱著個女人,沖上去問:“是我jiejie嗎?” 慕長文站在他身后,剛毅的臉上寫著焦急,雖知道這樣盯著人家女子看不是大丈夫作風,可還是忍不住那邊看去,也在等陸瑾言的答案。 “嗯,不過她體力不支,又受了驚嚇,這才暈過去?!?/br> 江喬辭剛放下來的心,又吊了起來,上前想要去看個仔細。 他往前走了兩步,就看見男人抱著他jiejie往后讓了讓,心里生出疑惑,“為什么不讓我看看?我想知道她怎么樣了?” 這般心性和他jiejie比差的不是一點半點,陸瑾言微微蹙眉,但到底還是給了面子,隨意扯了個理由,慢聲說:“等回去之后她醒了再說,她向來在乎形象,若是讓人看見了這個樣子,只怕要惱火了?!?/br> 江喬辭還單純些,這么一說也就相信了,慕長文卻是不信,心里的擔憂更甚,看向陸瑾言。 兩個男人的視線只在空中交匯了一瞬,有些事情自然就懂了。 男子抱著小姑娘離開時,他就站在原地看著,知道自己早就失去了追上去的資格。明明知道從前那個喜歡跟著自己后面的小姑娘,現在長大成人,也找到另一個人待她如珠如寶,他應該感到高興不是嗎? 只是心里有個地方變得空落落的,像是缺失了一塊,他握緊手中的長劍,而后帶著將士一起離開。 —— 陸瑾言將江婉容帶了回去,江和豫見到她們的第一句話,不是關心,而是詢問:“那媛姐兒呢,你們怎么沒有找到媛姐兒?” “婉容受了驚嚇昏過去,我擔心她就急忙帶著她回來。至于江二姑娘,這一路上都沒有碰見?!?/br> 李氏在外面一向裝作賢良大度,若是以往定是會過問江婉容幾句,不給外面的人留話柄??纱丝趟酱绱髞y,只關心自己女兒的死活,理所應當的指責起陸瑾言來:“你都能救她了,為什么不救救我的女兒?!?/br> 承恩侯府的人聽到這句話,臉上都有些微妙。 是啊,大姑娘和二姑娘一起失蹤的,為什么陸大人只救出來大姑娘。是不是因為他是大姑娘的夫婿,知道大姑娘和二姑娘不對付,故意見死不救的。 看著倒是心善的,可這心未免也太狠毒了些。 俞夫人和俞姣姣等到現在,得知江婉容被找到之后,連忙過來。 俞夫人是個是個笑里藏刀的,聽了這話,連忙拉住李氏,眼里全是淚,看上去凄慘慘的,“容姐兒被找到了,說明媛姐兒也應當無事,兩個女兒不論誰被找到了,你一個做母親的難道不高興?” “高興… …”李氏才說了兩個字,便捂著臉說不下去。 俞夫人全當做沒看見,看向陸瑾言懷中的女子,自顧自地哭著:“這孩子命苦,這一回也不知受了多少罪,趕緊回去找個娘子看看,別落下陰影了?!?/br> 她這幾句話四兩撥千斤,先是責怪李氏將兩個孩子區別對待,又暗自指責江和豫夫婦對女兒的不重視。她這個外人都過問江婉容有沒有受到傷害,他們為人父母卻不管不問。 眾人琢磨出俞夫人話里的意思,看向江和豫夫婦時,便多了幾分鄙夷。雖說有了后娘就有后爹這句話說的沒錯,可這在人前一點也不掩飾,可想而知那江家大姑娘在府里的日子有多難過。 江和豫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不僅絲毫沒覺得自己有什么錯處,反而怨恨上俞夫人來。這是他自己的女兒,他想怎么樣就怎么樣,還輪的上外人來說三道四。 他又不好同一個婦道人家爭執,拉下臉拉著李氏說:“走,我們親自去找媛姐兒去!” 可以無人理會他,他見沒有人攔著,臉色變了又變,袖袍一揮直接離去。 俞夫人拿出帕子將臉上擦干凈,讓陸瑾言將江婉容送到馬車上,安排丫鬟去照顧。 她輕聲細語,辦事卻滴水不漏,囑咐晴安:“你跟著你家姑娘最久,什么該說的不該說的要知道明白。照顧人的活最是精細,莫要托別人的手,你可明白?!?/br> “奴婢曉得,奴婢們一定守著姑娘?!?/br> “這孩子身邊有你們,也算是她的福氣?!庇岱蛉藢捨?。 晴安今日也被嚇得半死,可她作為姑娘的大丫鬟,最是不能亂,繃著精神等著找人的消息?,F在聽了這樣的話,眼眶一熱:“是奴婢沒有照顧好姑娘?!?/br> “事發突然誰能想到,嬙嬙這樣,你得打起精神?!庇岱蛉水吘购统卸骱罡疀]有實打實的姻親關系,這么晚了不好過去,只能把想到的都交代給晴安,這才放心一點。 要將她們送走的時候,她才找陸瑾言說了兩句話,“今日的事情多謝你了?!?/br> 陸瑾言料想江婉容同俞家關系應當非同一般,也拘謹些,長袖一揮行了禮,帶著敬重,“這是晚輩應該做的,何談客氣,只是連累你們跟著憂心了?!?/br> “憂心什么,她自小身邊每個長輩周全地看顧,我只是能幫就幫襯些?!庇岱蛉诵Φ脺赝?,刻意提起往事,“我同她娘親閨中時就是密友,到了她和姣姣,這緣分還續著,我自然待她是不同的。她是個好孩子,我唯一求的不過就是看她安穩喜樂?!?/br> 陸謹言哪里聽不出她話里的意思,慎重說:“我自會護著她,不讓她受半分委屈?!?/br> 俞夫人抬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男子面冠如玉,氣質清俊矜貴,褪去朝堂上的官威,如同晚生一樣帶著敬重??伤慈耸菧实?,知道此人深不可測,也不知這種敬重也不知是否摻雜了別的東西。 她自是看不上陸謹言,平北侯府一灘渾水不說,就容姐兒那個性子和手段,是吃不住這匹野心勃勃的狼。 可她此刻又不得不去相信他的話,她笑得溫婉,“我便當是真的記下了,先回去吧?!?/br> 陸謹言拜別,送承恩侯府的馬車回去。他和江婉容已經訂過親,又事發突然,直接就將她送回到撫芳院里,自己在廳堂等著。 江婉容身上有不少的劃傷,有的口子很深,皮膚翻卷朝外,血rou里沾著灰塵。晴安和緋珠負責清洗,從耳房走出來時,渾身都在發抖,連站直都沒有辦法。夏嵐請來一個信得過的娘子,替姑娘處理傷口,又寫了一個方子讓茗雪去煎藥。 他沉得住氣,一直坐在旁邊,看著江喬辭在面前走來走去。 江喬辭心里著急,站在外面時不時地探頭朝里面看。但是一道屏風擋著,他又看不到什么東西,心里越發著急,抓著進去的妙菱,問:“我姐現在怎么樣了?不是說沒有什么事情嗎,怎么這么大動靜?!?/br> 妙菱不敢和他說,支支吾吾著,又著急將手里的棉布送進去,一時漲紅臉。 “你讓她進去,里面等著東西?!标懼斞蚤_口說。 江喬辭不得不放手,心中憋著不知名的恐慌,他竄到陸謹言面前,直接開口問:“我jiejie她到底傷得怎么樣?” “從山上滾下去,想是不會只有幾道傷口?” 江喬辭臉色變都煞白,身子往起一站想要往房間里沖。 陸謹言一把將他按下來,沉聲說:“你進去干什么,給她們添亂嗎?” “那是我jiejie!”江喬辭激動著要站起來,卻發現面前的男子雖然看著文弱,卻力氣很大,他幾乎動不了身。 像這樣的人陸謹言向來生懶得理會,沖動易怒,做事莽撞,就是這院里的幾個丫鬟做事都比他穩妥,日后指不定會捅出什么大亂子。 可畢竟也算自己的小舅子,他不得不提點兩句,“你能做的就是穩住,在需要你拿主意的時候,能做得了決定。而不是現在在這里轉悠,別人還要分心照顧你?!?/br> “我……”江喬辭想要辯駁,他沒有給其他人添亂,可一想自己的動作,忽然就說不出口。 晴安白著臉從里面出來,匆忙給陸謹言行禮,“陸公子,可否進來一趟?” 這其實不合規矩,畢竟他們還沒有成親,規矩在哪里擺著,若是說送江婉容進來是一時情急,再進去可就是失禮了。 陸謹言微微蹙眉,晴安見他沉默,差點哭了出來,她捂著嘴,努力找回聲音,“姑娘不大好,請您拿個主意。我們守在這里的,都是聽姑娘的,誰也不會不會亂說什么?!?/br> 老夫人得知兩位姑娘失蹤,已經病倒才睡下,侯爺夫婦又在外面找人還沒回來,至于江喬辭自己還是個孩子,能拿什么主意。府中連個主事的人都沒有,她們幾個丫鬟也不敢做主。 他也知道承恩侯府的情況,怕江婉容真的出什么事兒,到底還是進去。江喬辭在他后面跟著,被晴安攔下來。晴安知道自家姑娘向來不愿意讓少爺接觸這些,委婉說了,“少爺,您等等吧,里面亂著呢,別沖撞了?!?/br> 江喬辭薄皮大眼睜著,出乎意料沒有辯駁。他你抿了抿嘴,嘴唇上下翕動,最后說:“好?!?/br> 陸謹言才進去便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心底一沉。 緋珠上來見禮,將眼下情況說個明白,“姑娘發了高燒,又被魘住現在說的全都是胡話,再這樣下去真的燒糊涂了。娘子說她也沒辦法,要請大夫過來看看,可也不知道哪個大夫靠得住?!?/br> 他想了想,才吩咐著,“我的侍衛還在侯府門口侯著,你找一個叫平江的,說是我吩咐讓他去找個大夫回來?!?/br> 他往里走了幾步,有丫鬟快速搬了一個凳子過來,他遂坐下。 小姑娘躺在床上,身上冒著虛汗,頭發一縷一縷地貼在臉旁,顯得臉越發蒼白,沒有一點活色。此刻她眉心緊蹙,似乎夢到極不愉悅的事情,雙手攥緊,掙扎著要醒過來,卻怎么也醒不過來。 “這樣多久了?” “一直這樣?!?/br> 陸謹言想她怕是被嚇住了,怎么一個看著狠到能殺人不眨眼的姑娘,膽子就這么一點大,被嚇成這樣。但是將他叫進來有什么用,他同她要真是恩愛夫妻倒是好,還能照顧她幾分??善植皇?,兩人才見過幾面,他就是碰了她的手,回頭想起來心里都不自在。 妙菱見姑娘手攥著,怕她的指甲劃了手,拿了個帕子想放在她手里。但陸大人在那邊坐著,她又不好過去,一時頓住步子。 “這是干什么?”陸謹言看見后問。 “塞到姑娘手里,怕她掐到自己?!?/br> 他氣質偏清冷,不說話時更是,妙菱見他沒讓開,一時領會錯了意思,雙手捧著帕子遞到陸大人面前。 看著遞到面前的帕子,陸謹言頭一次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頓了一會想著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接了過來。 小姑娘的手攥得死緊,他用了點力氣沒有掰開,不得已一只手托著,再讓另一只手用力。 她的手很冷,像是在雪地里凍著的一塊寒鐵,許是察覺到有熱源的接觸,纖細的手指略微松開一些,留了一小條縫兒。然后她察覺到熱源往細縫里鉆,她下意識地攥緊,想要握住那種溫暖的感覺。 陸謹言看著自己被攥緊的手,臉上的表情復雜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平安:我不應該在車里,我應該在車底 紅包星期五一起發,不要著急感謝在20200216 21:29:10~20200217 21:31:3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依舊好顏色 3個;城城、荔枝枝 2個;喵啊喵喵喵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024 不合規矩。 陸謹言腦子里閃現過這四個字, 試圖將手往回抽卻沒有成功,有些哭笑不得說:“你不會已經醒了吧?” 自然沒有人回應他。 他也知道,若是她真的已經醒了的話, 也許毫不猶豫地甩開他的手,做出一副被冒犯的樣子,鳳眼睜圓了,問他想要干什么;又或者是慢慢掙脫,假笑著問他是不是喜歡上她。 可哪一種反應都好過現在毫無生氣地躺在這里。 正在想著, 他的手突然被攥得更緊, 昏睡過去的女子不知夢到什么,搖著頭,小聲咿唔:“不要……不要救她, 不能救她,她害過你,你怎么能救她,你會死的……你真的會死的……” 眼角有淚滲出來,她像是陷入自己的心魔里,不停地搖著頭, “不要……不要……” 陸謹言去的時候,只看見她殺了那個黑衣人, 至于之前她經歷過什么卻一無所知?,F在聽她話里的意思,像是將婉媛做了什么讓她無法原諒的事情,她卻在最后救了自己仇人一把,最后還害了自己? 還真的是容易心軟, 這樣心軟的話,日后進了平北侯府說不定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他此刻有那么一點失望,失望之余心中生出一種很微妙的感覺, 類似于憐惜卻又不是。罷了罷了,他到時候再看著她一些便是,他最后嘆了一口氣,看著昏睡的女子說:“還真是個傻姑娘?!?/br> “就是這種人還要放在心上么,救了是你寬宏大量,是她命不該絕。這不過是一時憐憫而已,與你原不原諒她沒有干系。你倒是用這個來折磨自己,讓別人聽見了,還要回過頭來笑你,何必呢?!?/br> 他附身,將女子汗濕的頭發別到一邊,聲音緩慢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我若是你,我便努力爬起來,將那些人狠狠踩在腳底下,讓她們一輩子都沒辦法翻身。那么,一時的憐憫算得了什么?” 她像是聽了進去,掙扎的幅度沒有那么大,漸漸平靜下來,縮在寬大的錦被里,露出來的一張臉顯得越發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