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書迷正在閱讀:再蘇就炸了[快穿]、反派他爸教做人[快穿]、戀愛反面教材[快穿]、快穿:我是反派我最六、宇宙第一醋夫[快穿]、快穿之女配她總是不得好死、想飛升就找老攻、大魔王重生啦、白面饅頭、人間兇器小可憐[快穿]
可后來,狐朋狗友們發現,陸九霄他不僅碰了那個小姑娘沈時葶,還在青天大白日下,見到沈時葶從陸九霄屋子里哭著出來。 后頭追來一道語氣不善的聲音,“沈時葶,你再哭試試?” 隨后,男人的口吻帶著些許玩世不恭的縱容,“我讓你咬回來,別哭了成嗎?” 狐朋狗友目瞪口呆:您要是中蠱了您就眨眨眼? ☆、002 李氏的長相有些寡淡,卻喜歡穿金帶銀,恨不得什么好東西都往自己的身上招呼,偏偏自己又壓不住,往往看上去有些別扭。她旁的能耐沒有,可這口蜜腹劍的功力是誰也比不上。 她心里將江婉容里里外外都罵了一遍,面上還能露出一個真切的笑容,如同一位慈母般嗔怪著:“你這孩子,快把老夫人和我都嚇死。也怪夏嵐亂了分寸,話沒說得明白,老夫人著急你,這大雪天連個斗篷都沒來得及圍,就趕著過來看你。你沒事,老夫人也就放心了,可下次不能再這樣嚇唬人了?!?/br> 她這句話說的真是巧妙,暗地里奉承老夫人一把,由轉著彎指責她不顧老夫人的身體,拿自己生病做借口,攪得旁人不安寧。 果然,站在她旁邊的老夫人面上就有些不好看。 江婉容只想發笑,笑自己蠢。以前她雖然知道李氏有不少的小心思,可也沒想過會把這些小心思全都用在她的身上。 心中的怒火不斷翻涌著,她恨不得沖上去直接給李氏一巴掌,僅存的理智讓自己理智下來。李氏就有再多的不是,那些事情還沒有發生,她在旁人面前仍舊是自己的母親。真的發生了什么,一個“孝”字壓下來,就全成了她的不是。 她犯不著為了這樣一個人將自己的名聲給搭進去,可這并不代表著自己什么都不作為,相反,她一定要讓李氏母女三人嘗嘗自己種下的惡果。 用力掐自己的掌心,借著這些疼痛讓自己保持清醒,她古怪著笑了一聲,“我沒事,您不放心嗎?” 李氏沒有想到江婉容會頂她一句,安慰的好話就堵在嗓子眼里,讓她一噎。她干巴巴地笑著:“我當然也放心?!?/br> “你是什么態度,我娘好心關心你,你還在這里陰陽怪氣?!闭f話的是李氏的大女兒江婉媛,她跺了跺腳,朝著老夫人撒嬌,“祖母,你看看她?!” 江婉容的母親項氏還在的時候,李氏不過是一個側室,兩個女兒也是庶女,自然比不得江婉容這個嫡女嬌貴。且項氏的陪嫁豐厚,她也舍得往女兒身上穿戴,越發顯得兩個庶女有些窮酸。 等李氏扶正之后,她的兩個女兒也翻了身,成了正兒八經的嫡女,以前顧忌著身份不敢對江婉容做什么,現在則是變著法兒將以前的那些怒火火發出來。 不過江婉媛是個直腸子,那點小伎倆放在明面上不過是小打小鬧而已。真正厲害的是江婉媛的meimei江婉清。 江婉清和江婉媛的容貌有幾分相似,帶著幾分江南女子的柔美??山矜孪矚g穿著精美華貴的衣服,把柔美去了幾分,顯得有些虛張聲勢。江婉清卻知道怎么利用自己的特長,向來穿的素凈,佩戴一兩件亮眼的首飾,讓人覺得柔弱清秀,生出幾分保護的欲望來。 不過江婉清從來不和她正面對上,見了面之后都親親熱熱的挽著她的手,叫她“長姐”。若不是她死后親眼看見江婉清和身邊的心腹笑著說:“終于死了”,江婉容還不知道自己身邊著這么一條毒蛇。 “你娘?我竟然現在才知道,原來你一直將我當成外人?!苯袢菅劢情W過一絲譏諷,頓了頓幾秒,克制住自己的情緒,脊背筆直,直直地看向她:“我就是有不是,也是你的jiejie,什么事情也輪不到你來指責。你若不會這些規矩,就讓母親找人好好教教,免得丟了我們侯府的臉?!?/br> 江婉媛哪里受過這樣的指責,快氣瘋了,指著江婉容就想罵:“你……” “夠了!”老夫人輕喝一聲,聲音不大,卻足夠鎮住所有人。 她穿了一件深紫色的褂子,頭上系著一根抹額,在沒有其余的裝飾??晒馐撬驹谀抢?,別讓人覺得無法忽視,這是掌權者積攢幾十年的威嚴。 銳利的視線掃向江婉媛,江婉媛瞬間就沒了聲音,手指快要將帕子絞斷,卻連大氣都不敢出。 老夫人這才將視線轉移開,上前去坐到床邊,將江婉容一把摟進懷里,干枯的手指撫上她烏亮的頭發,緩聲問:“還因為鎮國公府的事情生氣呢?” 這一下子就戳中了敏感的話題,李氏瞧著不大對勁,打了個手勢,屋里的丫鬟很快就退出去。 等無關緊要的人都出去,李氏才開口,試探著說:“老夫人,要是容姐兒不愿意的話,要不鎮國公府的事情就這么算了吧?!?/br> 老夫人的神情中有些松動,李氏便放心下來,看向江婉容的目光中滿是疼惜,“你瞧瞧這孩子,為了這件事情,都成了什么樣子。她父親和我,都不求大富大貴,只要她日后能夠快快樂樂就行?!?/br> 老夫人目光閃爍,沒有立即開口。屋子瞬間安靜下來,連一根針掉落的聲音都聽得見。 李氏屏氣等一個結果,恨不得能夠代替老夫人說一個不字。江婉容不愿意,承恩侯府也有其他的女兒。她的媛兒和清兒,誰不是才貌過人,明明她們更適合做那陸狀元的夫人,哪知道鎮國公府的人瞎了眼,非要娶一個悍婦回去! “可是不是和鎮國公府定親了嗎,可還有轉圜的余地?”江婉容靠在祖母的肩上,聞著熟悉的松針葉的香氣,心情有些復雜。 前世她和祖母為了親事心中有了隔閡,不過是陸謹言已經有兩個通房。她受李氏的挑撥,認為祖母執意將她嫁過去,不過是籠絡陸謹言的一種手段,為承恩侯府謀算。 祖母未必沒有這個心思,可追究到底,也不會將自己的親孫女推入火坑。不說這么多年的情分,單說她是承恩侯府的嫡長女,出去代表著承恩侯府的臉面,她若是嫁的不好,她底下那些未出嫁的meimei也會受到牽連。 她以前想不明白這些,現在卻是懂了。她擺弄著好不容易養長的手指甲,低著頭也看不清楚神情,“我知道是孫女不孝,讓祖母為我擔心這么長時間。我全聽祖母,我知道祖母一定不會害我?!?/br> “傻孩子?!崩戏蛉巳绾尾恢浪男乃?。 江婉容是她一手帶大的孩子,情分不比旁人。她看著從前驕傲的孫女如今向人低下頭,心里酸酸澀澀不是個滋味,“我找人打聽過了,那陸家三郎是個好的,日后的前程錯不了。他們家也是要臉面的,府中那些宵小再怎么鬧騰,也越不過你去?!?/br> 她頓了頓,視線掃過李氏一眼,“你出嫁時,除了公中那部分,也從我的私庫里拿著給你添上,讓你風風光光的出嫁,日后你去那邊生活也有更加底氣?!?/br> 李氏笑容變得有些僵硬,她攪動著帕子,干笑一聲,“老夫人,這樣不大好吧,那些都是您留箱底的東西呢?!?/br> 那可都是好東西,她都沒有看過幾眼,怎么就全給這個丫頭了,越想李氏便越覺得rou疼,給江婉容使著眼色。 江婉容心里笑了一聲,她正愁著沒機會提這件事情呢。 “祖母,這些東西太貴重了,孫女心中有愧。婉容底下還有三個meimei,若我有她們沒有,只怕日后也要埋怨承恩侯府的不公?!?/br> 李氏聽了這話便覺得舒坦,這丫頭還算有點良心,還能想著她的兩個女兒,不過怎么就把那個庶女給帶上去了。 “她們我自有安排?!?/br> “我瞧著容姐兒說得也有幾分道理,不如這樣,容姐兒是府里的嫡長女,再從公中出一千兩銀子去珍寶齋,置辦頭面和首飾。這樣容姐兒既有了面子,老夫人您又不用動用私底?!?/br> 最好呀,把那些東西全都留給她的女兒。如此一想,李氏說著,笑容越發真切起來。 江婉媛聽了這一千兩銀子不禁咋舌,有些不滿地從后面扯了扯李氏的袖子,被李氏直接瞪了一眼,撇了撇嘴之后沒有說話。 江婉容看著那母女兩人的動作,不知道等會李氏等會兒還能不能笑的出來。她心里惡意地想著,露出一個淺笑來,她生得不是絕世容顏,可笑起來的時候別有幾分味道,讓人移不開眼睛。 “不用了,我記得我娘走之前,說要將她的陪嫁都留給我和喬哥兒,我帶走那些便成,就不用府里多出銀錢了?!?/br> 李氏瞪著眼睛,臉上是來不及掩飾的震驚,然后慌亂的摸向自己的鬢發,試圖鎮定下來。 老夫人沉思片刻,“這樣也好,我記得那時候你年紀小,你生母留給你們的東西便交給你母親打理。李氏,你改天就將東西送過來?!?/br> “兒媳……”李氏原本還要轉圜一番,抬眼便觸及到老夫人的視線。那視線里含著探究,似乎能將他所有的偽裝戳破,看清所有事實。她身子陡然一個激靈,擠出一個笑容,“兒媳知道了?!?/br> 老夫人在這里說了會話,便覺得身體乏了,由嬤嬤攙扶著離開。李氏想著嫁妝的事情,心不在焉,深一腳淺一腳地回去了。江婉媛本來就不待見她,冷哼一聲之后,也跟著李氏回去了。 只有江婉清留下來,怯生生地問她,“jiejie真的要嫁去鎮國公府嗎?” 緋珠從外面拿了件狐貍皮大氅,給姑娘結結實實又圍了一圈,又塞了一個湯婆子進去。 江婉容自小體寒,剛剛陪著說了那么多話,指尖都是冰涼的?,F在窩在暖洋洋的大氅里,她的心情也好些,隨意回答一句,“應該是了?!?/br> 她轉而想是想起什么事情,,低下頭將頭發在手指上纏了一圈又一圈,笑著說了一聲:“我曾偷偷見過陸家三郎一面,我……我是心悅他的?!?/br> 聲音極為爽朗,沒有絲毫忸怩,一時美得不可方物。 江婉清雙手死死掐進帕子里。 ☆、003 江婉清喜歡陸謹言,這還是她無意中發現的事情。 李氏偏疼江婉媛,江婉媛鬧騰過幾次,說非陸謹言不嫁,李氏也任由江婉媛去,還求到她的頭上,讓江婉媛去鎮國公府陪陪她。陪她都是假的,想要吸引陸謹言的注意才是真的。這種姐妹共侍一夫的戲碼傳出去都丟人,可偏偏李氏被那黃白物件迷住眼睛,巴巴地把女兒送過去。 可那陸謹言是什么人,一個侯府不受關注的少爺,在沒有任何助力之下,爬上那等高位,手段豈是一般人可比,怎么會為了這點子上不得臺面的男女私事,毀了自己的名聲。最后陸謹言用了點手段,將江婉媛連人帶丫鬟全都趕出去,面子里子全都丟干凈。 江婉媛為此恨上她,可怕是江婉媛自己都不知道,她被趕出鎮國公府的事情中,自己的meimei江婉清也摻和了一手。 想到這件事情,江婉容越發神清氣爽起來。她不是什么君子,十分小氣并且記仇,對待自己的仇人,把人推倒了還不算,還要在上面多踩幾腳,痛打落水狗的事情她做的比誰都歡。 “我覺得他的相貌很好看,祖母說過他也是極有文采的。既然我和他定了親,日后便是要過一輩子。那樣謫仙般的人物,想來對我也不會太差?!?/br> 她不知道女兒家羞澀的樣子怎么做,就屏氣漲紅了臉,“若是日后我們有了孩子,像他一些定是好的?!?/br> 看著江婉清面色有些蒼白,她心里笑得歡暢,面上還是做出一副關心的樣子,“你怎么,難道你不替我高興嗎?” “jiejie,鎮國公府中事情亂,我怕你過去會吃虧?!苯袂迳碜宇澚祟?,藏在袖子下的手青筋凸起。 “我原本也在擔心,但是我想,他應該會護著我吧?!苯袢莸曊f。 就算不護著,她也有法子保全自己。她同陸謹言還是一條船上的人,她也不怕陸謹言真的在背后給她捅刀子了。 這種淡然仿佛是炫耀一般,刺痛了江婉清的眼,掌心都有些血跡滲出。 江婉容渾然不在意,繼續說著她和陸謹言日后幸福美滿的生活,直到江婉清腳步踉蹌地離開后,她才意猶未盡地住了嘴。 她這些話都是蒙騙江婉清的,這正好戳中江婉清的命門才讓江婉清心神巨亂??傻冉袂寤厝ズ笞屑毾胂?,便知道她這些話錯漏百出。 就連她身邊的丫鬟都聽得出來破綻。 晴安細心些,走到她的近旁極為委婉地問:“姑娘是什么時候見過陸狀元的?” “沒見過,逗她玩的而已,你沒瞧見她都變了臉色?!苯袢莸脑捯庥兴?,看著晴安是什么反應。 這句話在腦子里面轉了一圈,晴安瞬間想到某種可能,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低聲罵了一句,“惡心?!?/br> 她能夠這么快反應過來,江婉容心里有幾分滿意。她日后要做的事情還很多,身邊若是沒有忠心耿耿且腦子靈活的丫鬟,很多事情都不方便。 “你心里清楚就行,不必說出來,我自有打算?!苯袢萦行膶⑺囵B成心腹,日后不說求她獨當一面,可遇到事情也別亂了手腳,所以留著她,又說了不少的話。 鶯時站在簾子外頭,豎起耳朵想要聽里面都在說些什么。 茗雪端湯進來正好撞見了這一幕,低喝一聲,“你站在這里做什么?” 茗雪管著廚房的事情,平時沒少和小廚房的那些人扯皮,嗓門也大得很,這一聲把鶯時嚇得半死,她連忙走到外面來,拍拍自己的胸口,打了茗雪一下,“要死啊,聲音這么大,萬一被聽見了怎么辦?” “你在這里干什么,鬼鬼祟祟的?!避旱土寺曇魡?。 鶯時還沒有緩和過來,沒好氣地說:“姑娘和晴安在里面說話呢,說不定就是在商量陪嫁丫鬟的事情?!?/br> “我當是什么呢,就這個事情?!?/br> 茗雪不大感興趣,說著就要往里面走,被鶯時一把拉下來,“你就不想知道姑娘會帶誰去?” 這一問倒是把茗雪勾住了,姑娘身邊侍候的丫鬟并不少,可能陪嫁的只有八個丫鬟。她自小就是過來侍候姑娘的,外面都說姑娘性子不好,可她們身邊侍候的人才知道,姑娘雖然性子急了一點,可從來不輕易處置下人,也不克扣她們的銀錢伙食,不知道比旁人好了多少去。 如果可以的話,她倒是想一直跟著姑娘。鶯時的話倒是提醒她,她尋思著晚上回去之后要琢磨出幾樣新菜式,姑娘吃得好了,自然就將她帶上了。 這個心眼實的小丫鬟將身板一挺,“姑娘肯定愿意帶著我的,我做飯最合姑娘的口味?!?/br> 能去陪嫁,日后等姑娘有了身孕,就有機會去侍候陸少爺,到時候誰還干這些破事! 鶯時心里直罵茗雪沒腦子,被氣得說不出話來,瞪了她一眼之后就氣呼呼地跑出去了。 茗雪覺得莫名奇妙,也沒有搭理,往里面走去。見到姑娘以后,她笑得開心,里面走幾分自得:“姑娘,您猜猜,今天我燉了什么湯?” 她這幾個丫鬟中,茗雪的廚藝是出了名的好。江婉容原本想躺一會兒,聞著這個香味,便讓晴安侍候她起身。 茗雪揭開蓋子,里面是一小盅冬筍乳鴿湯,奶白的湯水被盛在深色的砂鍋里,在赤紅的炭火里煨了一天,光是聞著味兒都叫人食欲大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