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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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分鐘之后,他就看到了一輛被丟棄在路邊車。車門大開,后窗擠滿了布偶, 后座有嬰兒椅,后視鏡上掛著一家四的全家福。 除了這些東西,路明亞個人什么都沒留下。 方向盤上連指紋都沒有留下。 真是一慣的謹慎。 陳澤在車子四周轉了一圈。這里畢竟是森林,地上落葉腐爛泥土綿軟,路明亞不可避免會留下痕跡。 幾分鐘之后,他果然有所收獲。也正如他所想的,很快就發現了路明亞的腳印。 他走過去,從口袋里掏出一只筆放在旁邊做為對照,然后拍了下來。 正要收起手機時,突然看到手機上彈出的熱點新聞提示。 并沒有什么文字,只是一片視頻,看著應該是在某個大型場所,慌亂奔跑的人們像多米諾骨牌一樣一個接一個倒下去。到處都是人的尖叫聲。 但很快這個視頻就被刪除了。 他嘗試搜索了幾個可能會出現的關鍵詞,比如‘商場事故’‘機場事故’‘踩踏’顯示出來的搜索結果不是為‘0’就是毫不相關。 但幾個同事群都在討論這個視頻了,可誰也沒有確切的答案和線索。只是隱約看到有本市字樣,可以確定這個事件是在本市發生的。 還有謠言說,教育署長帶著學生正在跑路要離開地球。但怎么離開并沒有可靠的信息。 因為太過擔心,群里好幾個人已經跑出去在超市囤買生活必需品,這些人是少數,他們相信,只要政府行動起來,事情應該很快能解決。一些更驚恐的人,正舉家開車前往機場,更多數的,則正在逃離本市,投靠外地市的親戚。 還有一個同事向他借車,說:“反正你一個人,隨便找人搭個車哪都能去,我可有一家子啊?,F在還得去接孩子。老師通知說,他在公車站等我們去接?!?/br> 他關掉信息沒有理會,引來對方一番‘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道理教育,外加因他油鹽不進而招來的一場痛斥。 到處都亂哄哄的。 陳澤屏蔽了同事的信息,審視手機上的畫面,明明對于他來說,這種事情太過無稽。 可卻莫明地覺得,看來一切是真的發生了。 很快,手機上方的信號強度標示,也突然地變成‘零’。 他握著手機,在原地站了很久,之后,便轉身繼續順著路明亞腳印的方向往前去。 這一路過去,雖然中途丟失了幾次,但他很快就發現樹桿上有攀爬的輕微痕跡。 而在與世隔絕的密林里的追蹤,讓他血管里的血液都因為遇到這樣的對手而熊熊燃燒,原本因為死水一樣的生活而沉睡的每一個細胞都重新活了過來。 其它的事也都被暫時拋在了離后。 在短暫地休息之后,他脫掉外套,丟在地上,閉上眼睛有節奏地調整自己的呼吸,隨后快步穿行在潮濕陰暗的林中。 頭上的月光朦朧,并不足以照亮一切,但 是他很容易就分辨出正確的方向。 終于在穿過最后一片冠樹林之后,眼前豁然開朗。 而在他眼前出現的是,是一塊并不起眼的起降坪,大小可能在七八十平方左右。表面是迷彩色,又處在一片森林之中,從高空應該很難分辨。 他觀察了一下四周,沒有發現路明亞的身影,才輕手輕腳地出去。 起降坪踩上去的感覺很奇怪,有點像金屬的。 在四周邊沿處,有一排排的燈。 可能是用來引導降落的。 邊從沿延伸出一條道路,直通不遠處的孤零零的平房。平房旁邊有一個已經腐朽的木質長匾,上寫著科研所地球分部第十科研室。在平房另一面,有一條大道,通向外面。 陳澤查看了一下地圖,發現這里確實與外界是有大路相連的,不過路很繞,從他剛才走的方向過來,會近很多。 他沒有急著進去,而是在四周轉了一圈,發現了已經荒廢的鐵網墻,原本是通電的,現在不止沒有電,還有很多部份倒塌或者消失??蒲兴諗n已經很多年了,這里荒廢了也不奇怪。 平房有大得驚人的鐵卷門,但從外面看,并沒有更大的空間,頂多只能容納一個大型運輸機。 外面的墻漆曾是迷彩色,但現在已經掉得差不多,露出里面的水泥本色來。 鐵卷門已經被撬開了一角。 從斷裂處看,很親,應該是路明亞干的。 但路明亞要比陳澤瘦很多,這個洞顯然不符合他這個中年人的身型,但他并沒有費太多力氣,就擴大了洞成功鉆了進去。 隨后便發現整個房間是一個升降機。最左邊靠墻處有開關。 因為密碼盤已被破壞,按下紅色的按鈕整個地面就開始緩緩下沉。 大約下沉了十多分鐘之后,升降機才停下來。 因為有一些項目有危險性質,所以一般來說科研所都建在地底深處。一旦有泄露,會有相應地埋沉、封存裝置啟動。 到底之后,金屬門打開,外面是白色的走道,頭頂的燈發出咯咯的聲音,明明暗暗地閃爍。 墻面有滲水的痕跡,還長滿了青苔。 通風系統不知道多久沒有工作,到處都是可疑的味道。 經過被破壞的重重密封門之后,是大的辦公區域,中間是成排的電腦,四周是十多個不明用處的隔離間。有一些隔離玻璃有被什么東西從內撞裂的痕跡。 有一些門鎖已經被暴力破壞。 地上有陳年的血跡,在角落里他還看到了一節白骨,應該是斷掉的手指頭,他拿出口袋里的小本子,撕下紙張,包了一些干枯的血塊揣在口袋里,把白骨也收起來。 隨后又向四周探尋。 但所有的文件柜都是空的。 電腦也只剩下顯示器,并無任何存儲設備殘留。 唯一可以算是線索的, 是有幾面墻和玻璃門上隨處可見的三角形標志。這并不是科研所的官方標記,很可能是動員所有科員人員一起參加某個項目而留下的痕跡。 他不知道這代表著什么,但隨手臨摹了下來。 “你為什么用畫的,而不用手機拍下來?”突然一個聲音在他背后響起。 他猛地回頭,少年站在他身后文件柜的陰影之中。 手里拿著槍。 陳澤下意識地去摸腰間的□□,但摸了個空,大概是不知道什么時候遺失了。 他低低了罵了一聲。 但此時要扭頭不去看對方的臉已經太遲了。他剛才回頭時已經看到了少年的模樣。 鐵定要被滅口了。 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他想起來,反正大家都要死了。 微微吐出一口氣,抬眸正眼看向少年。 這個他追尋了這么久的人,若是小姑娘的視角來說,可以說非常帥氣。但以陳澤的觀察來說,他看著溫和,眸中寒芒過盛,太過危險。 雖然路明亞和黎多寶兩個人的人生,差不多都悲劇。一個生來被遺棄,養母又被謀殺,一個有父母還不如沒有從小到大一直受到毆打。 可如果把他和黎多寶放在一起,卻完全是天差地別的兩個人。 黎多寶堅韌充滿善意,而他冷酷且行事殘暴。 “我在問你話?!甭访鱽喌穆曇粼诜块g中回蕩。 陳澤沒有回答。 路明亞歪歪頭,看了看他,隨后打開槍的保險栓,飛快地扣動了一下扳機,并沒有子彈射出,但他立刻扳動了第二下。 微弱的槍聲響起。 子彈穿過陳澤小腿的瞬間,他并沒有感到疼痛,在大約一兩秒之后大腦才反應過來,劇烈的痛感令得他無法站立,猛地跌坐在地上。 “要扣動兩下扳機才會射擊,是□□的弊病,因為人民‘投票表決’,認為每次射擊必須扣動兩次扳機,可以避免意外事故。但也正是因為如此,導致警察常常失去先機。去年在我的老家,有一萬五千四百三十名警察因此受傷轉崗退崗。是不是很傻?”路明亞的聲音有少年人的清冽,語調舒緩。手卻沒有停,飛快地再次扣動扳機。 在他扣下第二次之前,陳澤選擇了低頭:“電子設備太容易損壞。我習慣將可以手繪的東西都手繪下來?!?/br> 路明亞的扣在扳機上的纖長手指停下動作,又再開口:“你為什么從軍一大退學?” “我為什么一定是退學?”陳澤滿手是血,捂著傷口,忍不住反問。他不解,就算自己表現出的偵查能力超乎于常人,有一些小習慣,讓路明亞發現并推斷出他是在軍一大受過專業的訓練,可為什么是退學?從哪里得出的結論? 路明亞沒有理會他的問題,繼續問道:“你是軍一大成立以來,那個唯一一個主動退學成功 并沒有以叛國罪入刑的陳澤。我聽說過你?!?/br> 軍一大從入校起,就只有被挑選的份,允許學生主動退學是不存在的,退就是逃兵是叛國,這是全帝星都知道的事。 陳澤審視他,沒有做出回應。 “軍一大為什么沒有起訴你?” 陳澤沒有回答:“你沒有辦法使用信息網絡查詢到我的資料嗎?那你怎么知道我叫陳澤?又怎么知道我是唯一的一個主動申請退學的人?我不記得這件事有向外公布,你曾是軍一大的學生?” 路明亞沒有回答,也沒有再用槍來恐嚇他,只是看著他好半天,開口道:“你的關節、骨骼比一般的地球人要粗壯很多,身型比平均水平更矮,腳近五十碼,手掌厚而闊,所以你是天璇星人??茨隳昙o,大概三十二歲左右,沒有父母親人,沒有伴侶子女,我剛近距離讀取了你手機上的信息,你對外關系中,較親近的多是曾經的同學,其它都是交際應酬,說明你在退學之后并沒有再與人親密接觸的欲望。再加上學校對你的格外優待以及你退學的年份……” 他停頓了一下,說:“所以,你是天璇星‘圣靈事件’的受害者家屬……我聽說,當時受害者是被當地治理委員會的人活活燒死的?!?/br> 陳澤雖然努力控制,但聽到‘圣靈事件’這四個字,呼吸仍然粗重起來。 但路明亞看了他一眼,顯然也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反而突然問道:“關于宋星移你查到些什么?” 躍太大,陳澤一時沒反應過來:“你怎么知道我查宋……” “不是很明顯的事嗎?如果你沒有查,那你就是個蠢貨。哪怕你的背景再適合,我們也沒有再繼續談下去的必要?!甭访鱽啿荒蜔┑卮驍嗨脑挘骸拔覜]有很多時間。我問你答,不要再廢話了?!?/br> 他將槍口移開些許,一槍打飛了陳澤腳邊的的塑料盒:“你可能覺得死亡也沒有什么,但我有一百種辦法,讓你生不如死,甚至認為利落地死去是上天的恩賜?!?/br> 陳澤閉上眼睛,平復了一下心緒,開口道:“一般來說,人失去至親的人,會消沉,越和睦的家庭,越無法簡單地忘記傷痕繼續自己的生活,宋家可以說就是個典范。宋星移是個非常愛女兒的父親,但他卻沒有消沉?!?/br> 他想了想,又更正:“如果之后他更奮進,還可以說,他是為了逃避現實的悲痛,而一頭扎到事業上,但不是。他也沒有更激進,只是繼續保持了之前的生活節奏。這是其一。其二,在他女兒死的那個月,他家的保姆加了工資。并且,在他升職之后還將保姆也帶往帝星。這更不合理。他這樣的家庭與地位,不至于一個沒用幾個月的保姆都要帶走。帝星明明有更訓練有素的服務人員?!?/br> 說到這里, 陳澤斟酌了一下才繼續:“我認為,當時不論是他,還是他的夫人,之所以在其女兒死亡之后,并沒有完全消沉,還保持生活的平靜,是因為,兩個人認為其女兒還有可能活過來。而是否能夠成功,與他手里的項目有關。 保姆之所以漲工資則很可能是因為,在不經意的情況下,她無意做了什么的緣故,使得‘復活’這件事變得有可能實現。她是與宋家保有共同秘密的人,與其它的家政是不一樣的,才會被這樣重視與感激。 隨后宋星移想要得到更大的資助,就一定要得到帝星科研總所的肯定。那么唯一的辦法是,在地球短暫地驗證他這個設想的可行性。我猜,當時應該就是在這里做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