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夢星點頭，但是心里卻萌生出了一點戒備。

    他剛剛可是差點就歸西了，沒人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車子從有些偏遠的碧月區行駛到了市中心，兩人回到了熟悉的公寓，準備先收拾一下自己。

    直播在喬夢星被救上來之后就關閉了，扣扣安靜的待在茶幾上，被季冬生戳來戳去。

    浴室里，溫暖的熱水將喬夢星身上粘膩冰冷的感覺全都洗凈，他關上蓮蓬頭，取出毛巾擦去頭發上多余的水滴，換上干凈的衣服后才來到客廳準備詳談。

    沒想到季冬生比他還積極。

    “走吧?！?/br>
    喬夢星疑惑：“去哪兒？”

    “跟我來就知道了?！?/br>
    季冬生牽著喬夢星的手，把他領到了公寓的頂樓，在天臺上，城市繁華夜景一覽無余。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終于有人打破了寂靜。

    “你看見了什么？”季冬生問道。

    “高樓大廈?！?/br>
    季冬生笑了：“我看見的和你可不一樣，這是一片由痛苦組成的深海?！?/br>
    說罷，他俯身親吻了一下喬夢星的耳垂。

    喬夢星一驚：“你干什么?！?/br>
    “聽到了嗎，小到加班，失眠焦慮，大到疾病折磨，愛人逝去。所有人的靈魂都像是溺水者一樣呻吟哀嚎?！?/br>
    這么一說，喬夢星才發現自己聽到了許多人類的哀嚎聲，這聲音逐漸匯聚起來，從河流變成了海洋，來勢之兇幾乎要把喬夢星溺死。

    季冬生及時的在他耳邊打了個響指，那些哀嚎聲就像幻覺一樣消失不見了。

    “只有你，像是渴望呼吸一樣呼喚著我的名字。所以我來了?！?/br>
    喬夢星望著季冬生的眼睛：“別和我來這一套，烏鴉是不是最擅長花言巧語?！?/br>
    “不是烏鴉！”季冬生哼氣，“和烏鴉才不是同一個東西?！?/br>
    “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你跌入湖水里，正好占據了痛苦絕望和瀕死這三種狀態，所以才能呼喚到我的本體?！奔径焓?。

    喬夢星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那石柱給他了。

    “這就是咯?！彼瘟嘶问?。

    “你到底是烏鴉精還是柱子精……”喬夢星默默道。

    “都說了不是烏鴉！”季冬生嘆了口氣，“反正沒人信仰了，你就當我是野仙吧，雖然我一向看不起野仙，但實際上我也沒和人家差多少?！?/br>
    他拿出一根繩子，這還是在永青大學買的呢。

    季冬生學著上次喬夢星的動作，把這個小石柱栓起來遞了過去。

    “這是神柱，古時候人們用來供奉的東西。上面凝聚著信仰，說是我的本體也不為過，只要有了它，我就可以暫時凝結實體，你一定要帶在身邊?！?/br>
    “說的像專屬守護神一樣?！?/br>
    “差不多，因為你現在是我唯一的信徒?！?/br>
    說到這里，喬夢星忽然想起自己淹沒在湖水里時聽到的聲音。

    “你是不是趁機把我坑了？”喬夢星狐疑的望著這個石柱鏈子，“我什么時候答應做你信徒了？”

    “你當時就是這么想的?！?/br>
    “趁人之?！?/br>
    “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