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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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菡竟然有了幾分俞星城當年的演技,瞪大眼睛,嚇得兩眼微微含淚:“我、我看到那老鼠卡在洞那兒亂動,我便拿簪子去扎,本來是把它嚇回去,卻沒料到真的扎中了。我就聽見跟殺豬似的嚎叫,自己還一手是血,又惡心又害怕就跑出來了!雖我在家中也沒見過老鼠,但我現在知道大家為什么這么怕了,叫起來就跟要殺的驢豬似的——” 侍衛臉都綠了:“俞姑娘,能否進你的房間,看一眼……那老鼠?” 那兩個偷溜出去的女孩滿臉好奇,當侍衛進入俞菡的房間后,她倆竟然探頭去看。 應該是進入俞菡房間的侍衛拔掉了簪子,雜物間里響起一聲無意識的悶哼,幾個進去搭把手的侍衛與騎射先生倒吸了一口冷氣。 那兩個在門邊探頭探腦看的女孩,大概是看到了被扎穿的“老鼠”,嚇得抱頭尖叫! 正這會兒,男子寢寮那邊的七八個學子也靠過來,他們說是侍衛查房的時候找不到一人了,又聽見這邊有動靜,便湊熱鬧跑過來。正巧,兩個臟了眼似的姑娘尖叫而逃,兩三個侍衛合力,將里頭的人拖了出來。 俞星城瞧見了。那是班上一位姓鮑的學子,平日里確實常與溫先文來往。 他面如金紙,連出的氣兒都不多了,褲子被血浸濕,下身蓋著蓑衣。 雜物間的門有些窄,侍衛抬的不容易,過門的時候,門框一刮,那蓑衣掉了,在俞星城身后跑過來圍觀的八九個學子傻眼了,齊齊倒吸一口冷氣。 血rou模糊腫脹的一團穢物,侍衛忙著想要給他提上褲子,卻手忙腳亂弄的這昏迷的鮑姓學子也在慌亂之中滾在地上,臉上沾滿了雨水和泥巴。 俞星城抬袖掩住半張臉。 俞菡轉頭,向俞星城交換了一個眼神,而后陡然哀叫一聲,眼一翻,裝作驚嚇過度,朝俞星城的方向暈倒過去。 俞星城連忙一把扶住她,也將衣袖蓋住了她的臉,俞菡微微睜開眼睛,比口型道:“我就應該多扎幾下?!?/br> 這事兒,最終沒有鬧到臺面上來。 鮑家把這丟人少爺領了回去,江道之也沒有過問,只聽說這少爺只在家里躺了一日多,便奄奄死去,家里甚至沒請醫修來給他補命還魂治一治,更別提臨死前給他一點止痛的藥,就讓他在痛楚和驚嚇之中死去了。鮑家拿席子扔進臨時買來的棺材里,扔到外頭給無名尸體與貧農用的公墓去了。 也是,雖然沒上臺面,但所有人都知道了鮑家少爺把那話塞進少女臥房里的臟事兒,世學學府是多少貴家子弟聚集的地方,這事兒都成了全京師的笑談,連太子都覺得面子受損,有幾分難堪。鮑家但凡稍微顧忌一點祖宗顏面,都不可能讓他進祖墳。不只是名字從家譜里去了,連他親爹都無顏上朝,竟然自請左遷了。 雖然大部分人其實也猜得到,俞菡絕不是認錯了老鼠而拿簪子去扎,而是故意要那鮑家少爺死。 但人家在自個兒閨房里,想怎么揮舞簪子就怎么揮舞,誰都怪不到她頭上去。反而她一直說是老鼠,還見到鮑家少爺之后一暈,把自己這個無知少女的形象死死把握住,哪怕是舌頭能揮舞到門頭溝的長舌婦,也說不出俞菡什么不是來。 俞星城沒管后續的事兒,但明顯的,世學學府內對于俞菡議論明顯少了太多,更多的是恐懼與溫和。 俞菡裝了幾日受驚沒來之后,繼續無事一般來上學了,而她似乎比之前更游刃有余了。俞星城也漸漸意識到,俞菡在慢慢改變,不像是以前那樣容易彎折的傲氣,而是外在愈發柔軟多變,內心那把刀卻磨得愈發鋒利。 而俞星城已經不止一次看到溫先文對俞菡避之不及了。 但溫先文也在這事之后沒多久,稱病回家休養了。俞星城看到了太子身邊的人,似乎都陷入了某種緊張的情緒中,她想,自己的計劃似乎成功了。 其實也不能說是計劃,因為溫先文與其父,確實是兩頭抓兩頭都想要,他們既想要加入太子這一派的陣營,又不信太子會有能活著跑出皇帝五指山的那一天。而皇帝與溫家一直有較為密切的聯系,如今溫家分裂,皇帝似乎并不在意,與兩位內訌的溫家“家主”都有接觸。 這就讓溫家的兩派,都有了向皇帝獻媚的想法,而溫先文與其父,就將太子這么久以來的許多事,都事無巨細的告知了皇帝。 但皇帝未必多想聽,以他的性格,怕也是冷笑著嘲諷溫先文。 溫先文其父并不怎么能猜透皇帝的脾性,在皇帝曾經打斷過他的報告后,他竟然以為是皇帝不想讓他當面講,回家去寫了個洋洋灑灑的厚折頁本,搞得跟政府工作報告似的遞交給皇帝。 皇帝過兩天叫溫先文之父過去了,當時坐在蒲團上,拿腳上的鞋和那厚折子,一并扔在了溫先文之父的臉上,只罵了一句“連狗都不會當”,就走了。 溫先文之父這才后知后覺,手抖的拿著那折子回家想要去燒??蓽仳斅摻j府內舊識,拿到了幾片沒有燒干凈的碎片。 那幾片碎片其實并沒有什么太重要的內容,但宮內是沒有藏得住的事情的,皇后又還在后宮,太子應該很快就得知溫先文面圣并且被皇上拿鞋扔了。再從從溫先文借來的書那兒看到了這幾張碎片,以太子的聰穎,自然能認出來這是溫先文其父的字跡—— 一切就等著太子快速的聯想出真相了。 俞星城認為,以太子的出生環境,對于這種懷疑只會擴大,而永遠無法再相信。 處理掉溫先文,更是削弱太子實力重要的一環,小燕王甚至找人去模仿了溫先文的字跡,寫了一版給其父提供消息的信,并且找人從世學學府送往溫府。俞星城不知道這信中具體的內容是什么,也不太清楚太子是如何攔截下這封信的。但溫先文第二日便沒有再來學府了。 其實這一些事也有些刻意,太子或許也可以想到,是小燕王想要跟他在暗斗削弱他的勢力,但溫先文與其父將他的事情透露給皇上,這是從宮中很多人嘴里都能問到的事實。 太子確實無法再去相信溫先文了,這不代表他不想和溫家再合作了。他本意是稍稍懲戒溫先文之后,且使得其父自辭,而后再捧溫家同一派的另外一位長輩。 可太子如何都沒想到,自己不過是怒斥并威脅溫先文之后,溫先文第二日,就被發現死在了東宮向城外通路中的溝渠里。 死態可怖,甚至可以說連全尸都沒撈上來。 作者有話要說: 溫先文如何死的,明日細說。 這幾天生活上有大的變動,可能會有不定期的斷更,會提前通知的。 第211章 血償 溫先文是怎么死的。 看起來是眾說紛紜, 好像成了京師的野鬼故事,但朝中除了太子以外,絕大多數的人都心中認定了。 這是太子干的。 哪怕說有些人腦子里彎彎繞繞比較多, 覺得死在從東宮出來的夾道上,而且是在這個時間點, 顯得太刻意了——但他們也大多覺得, 這是溫|家另一派干的。 沒人真心覺得會是小燕王做這樣的事兒。相較于已經被太子懷疑的溫先文, 小燕王應該選擇更致命的打擊對象,殺溫先文,有點拿著關刀殺蚊子的感覺。 但事實上, 溫先文的慘死, 卻對本來就不討喜的太子的形象,造成了不小的波動。 特別是太子身邊那些還不算太穩固的同盟們。 在溫先文被熾寰和他的妖小弟們抓來的時候,俞星城還和小燕王坐在空曠舊府宅的院子里, 探討過這件事。 俞星城雙|腿交疊的坐在繡墩上:“你要把這鍋栽在太子頭上?” 小燕王靠著搖椅,在昏暗中冷笑:“你覺得這事兒里他一點責任也沒有?你覺得溫先文是什么人, 他一點也不知道?” 俞星城:“……你覺得他包庇溫先文?” 小燕王:“包庇不至于。但他肯定知道, 說不定溫先文還向他也提及過、顯擺過。他或許什么也沒說,他或許學會虛偽了幾句‘男人嘛, 這點小事’。但他不應該這么做。星城,因為我曾經了解過他, 了解過這個被大家叫太子的可憐人。他明明以前說過最痛恨溫先文這種人,他明明以前最渴望被別人所愛且去愛別人, 卻對俞菡這樣被愛所背叛的慘案無動于衷。我憤怒的是他的改變?!?/br> 俞星城:“你跟太子……” 小燕王道:“對, 我們年紀還算相近,小時候也一起玩過幾年,他可是老三, 當時沒人覺得他會做太子?,F在所有人叫他太子太子,我都很不習慣。向笛,朱向笛。他名字還挺風雅的?!?/br> 俞星城正想開口,那頭只瞧見一團黑霧炸起,鸮遠也現身于屋瓦之上,熾寰從黑霧中現身,打了個響指,一群黑色猿猴出現在雜草叢生的空地中央,似乎緊緊攀援著什么東西,熾寰又打了個響指,這群黑色猿猴竟然一口京片子罵人話,從它們之中圍著的東西上下去。 俞星城這才看到,被它們剛剛逮著的溫先文。 溫先文衣衫襤褸,披頭散發,皮rou上滿是爪痕,他是溫|家出身,自然也有靈根且修為不錯,但仍然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如如何被抓的。他茫然的環顧著四周,而后就看到了坐在廊下的繡墩上的俞星城。 溫先文失聲道:“先生……還有、燕王殿下?!” 他似乎感覺到了不妙,緊接著一棵矮樹破土而出,枝干扭動抽長,甚至扎入了溫先文的雙腳,鉆入皮rou,長進血管,成為了他□□的一部分。楊椿樓抬起手來,從未點燈的黑暗回廊下現身,對俞星城道:“這樣就好了。這樣他不會死的太快的。我會來保駕護航,保準只要是你不喊一個死字,我不讓他沒氣?!?/br> 俞星城抬手:“也不是我來動手?!?/br> 溫先文痛的哀聲尖叫,在手臂與雙|腿長入樹木之后,朝小燕王的方向嘶啞道:“朱略!你不就是想要從我口中挖出太子的事嗎!啊啊啊啊——” 小燕王笑了:“我跟朱向笛熟悉的時候,你都不知道在哪兒被人玩屁|股呢,我還來問你?” 熾寰走過溫先文身邊,他摳了摳耳朵,似乎被溫先文的痛叫聲吵到,忍不住道:“別費勁想用你那點靈力了。這捕誨猿,都是上古妖神后代,早先漢的時候隨著朝廷太祝令抓捕天下半妖與道人,只要被它們抓過便無法調用靈力——先知卜星的司馬遷都在它們手里載過跟頭,你還想浪?你們姓溫的這些算老幾??!” 俞星城心想:……幸好溫驍不在。 熾寰撓著耳朵不耐煩的走過來,到俞星城身邊,就要擠那個沒多大的繡墩,想讓俞星城分他一半。 俞星城真沒想到他這么不要臉,瞪了幾眼,熾寰道:“老子可是親自出手幫你抓這個臟玩意兒了!” 俞星城:“……” 她站起來做了個請的姿勢:“你是功臣,那你坐著?!?/br> 小燕王努力讓自己別去斜眼看。 就想跟俞星城的貼貼的熾寰占了個繡墩,也沒勁了,他伸手還想拽拽俞星城的裙子,不分場合的想讓俞星城坐他腿上,就瞧見這公事公辦的俞老爺轉頭對屋里道:“俞菡,你要是覺得后悔了,那就算了?!?/br> 屋里沒動靜。 溫先文見到這熟悉的舊宅院時,就已經大概明白了什么,臉色變得難看起來。而聽到俞菡的名字,他掙扎的更厲害了:“俞菡、你——你到底想干什么?這院子可是、可是我家名下的,你別以為你在這兒做什么我們就不知道——!” 站在屋瓦上雙眼瞪得明亮的鸮遠嘿嘿道:“這位小少爺還不知道嗎,三日前我出面買了這院子。哦哦哦,名義自然是富商肖某了。這兒誰也來不了,妖館有的是法術能讓所有人都注意不到這里,哪怕有人闖進來,也只會被法術帶去另外的地方體驗鬼打墻。您別叫了啊,我們這幾個人還是想要清凈清凈的?!?/br> 熾寰插嘴道:“他嗓門真大,媽的,能不能先把他弄成啞巴,老子要吵死了!而且瞧見你了,雖然我有自信讓他活著跑不了,但以我混跡江湖幾千年的謹慎,先弄瞎了眼睛最靠譜?!?/br> 俞星城搖頭:“不,他那雙眼睛看不見之前,最起碼要先見一個人?!?/br> 正說著,那個身影終于從房門之后現身,俞菡手里端了個托盤,笑了笑:“jiejie,我只是在挑東西罷了?!?/br> 小燕王看著俞菡走向溫先文,溫先文哆哆嗦嗦的胡言亂語起來,叫了好幾聲meimei,說了好幾句“小時候咱們”,俞菡就當一句都沒聽見。 小燕王嘆氣:“星城,你不該讓她來親手去做這些。她不該臟了手,這樣讓她更無法忘記這些事兒?!?/br> 俞菡端著托盤站住了腳步,轉頭看向小燕王,面露幾分譏諷:“燕王殿下覺得我應該盡快忘了這一切,恢復快樂,恢復天真無邪,恢復內心的純潔嗎?” 小燕王一愣:“當然忘了這一切,才能更好地往下生活,才能向你以前一樣——” 俞菡:“我最不想要的就是像以前一樣。我想做一個有仇恨,會懷疑,既不天真、也不純潔的人。殿下,您的表情似乎覺得我不該這樣,但您覺得哪個男子長到我這個年紀,天真純潔是一件好事嗎?對吧,天真純潔是最適合陷入愛與婚姻的女人的優點,卻不是男人的優點?!?/br> 小燕王愣住了。 她掀開托盤上蓋著的白布,上頭擺著好幾件簪子、梳子,只是那些鋼齒鐵簪,都磨的尖銳光亮。 俞菡露出了幾絲略顯苦澀的微笑:“我絕不要再追求成為男人們喜歡的女人的模樣了。誰不喜歡孱弱又毫無抵抗力的漂亮玩意兒呢。誰愿意當誰去當吧,至少我不愿意了。我要當個會懷疑,有不堪,而且要親自償還仇恨,親自下場生啖血rou的人?!?/br> 她說罷,提裙走到了溫先文面前,拿起一枚梳子,道:“我的好哥哥,還記得這梳子,是誰送我的嗎?是呀,小時候我總說想要以后嫁給溫哥哥這樣的蠢話——” 溫先文額頭青筋鼓起,那還在往他的血rou深處鉆挖的樹木纖維,痛的他求死不得,他咬牙艱難道:“俞菡!是你背棄我在先,小時候你總說著這樣的話,我卻當了真!我對你情深久已,日思夜想,以為你長大了也會有親近我的一天,多年不見,你卻、你卻寧愿去找個草包似的商人之子!哈哈哈哈哈哈看他是怎么對你的吧!早知今日,你會不會后悔十二三歲的時候不與我來往!” 俞菡一愣,忍不住笑了:“我的好哥哥,您說的對我一往情深,是指一邊有六房小妾,常去窯子,私生子連排坐,還與人家少婦偷著情——卻腦子里想的都是我嗎?我為何不再與小時候追著的哥哥再來往了,那是因為我撞見我那位好哥哥去掀自家嫂子的裙擺,滿嘴yin|穢之語啊。您還有臉失望嗎?” 俞菡說著,扯掉溫先文本就破爛的上衣,將那鋼齒尖利如細刺的梳子輕柔放在他胸口,而后緩緩的按了下去。 溫先文的慘叫聲響徹空地。 俞星城嘆氣,低頭對熾寰道:“他的尸體被搬出去之前,記得讓其他的妖動動手腳,最好你也用滔天杖把他尸骨削爛,不要讓人看出來俞菡動手的這些痕跡?!?/br> 熾寰笑:“有楊椿樓在,肯定到我動手那一步之前,他死不了。怎么,你不在這兒看了?” 俞星城搖頭:“我嫌吵?!彼f著往外走去:“殿下呢?” 燕王看了一眼半蹲在溫先文面前的俞菡,轉頭道:“星城,你就直接回去吧。這邊剩下的事兒我來處理?!?/br> 俞星城點了點頭:“你派人好好送她回去吧?!?/br> 到俞菡已經沒有力氣再動手,溫先文也已經快成了附著在骨架子上的爛rou了,他幾乎沒多少進的氣,卻還留著命。俞菡伸手擰了一下衣袖上浸滿的血,垂著手朝廊下走去。那里放著一盆水,她打算洗手之后,回到屋里去換身衣服,而后再回家。 幾個妖把溫先文扛走了。 俞菡細細的洗手,但卻已經洗不干凈了。 小燕王道:“楊大夫去拿專門洗血的皂子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