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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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星城快要回屋子的時候,拎著熱水壺準備上樓回屋的鈴眉叫住了她。 鈴眉趿著鞋子,顯然也是想要喝水,又臨時下來的。她有些猶豫:“星城,謝謝你說那些異國他鄉的事給我聽?!?/br> 俞星城正抱著那床曬過的被子,笑:“啊,不就是聊天嘛?!?/br> 鈴眉擰著眉心,輕輕搖頭:“不,我看得出來,你們的旅程絕不可能是這么愉快刺激的冒險。你還記得你給我們的回信嗎,我拿到那封信,第一感覺就是,你是要去赴死了……” 俞星城一怔,她記得那是去羅馬城之前寫的回信,她明明故意寫的輕快,怎么會這樣輕易的就被鈴眉看穿。 鈴眉眼里微光浮動:“我看得出來,你那回信里有決心,也有交代和安慰。哪怕不是那封信,你現在的眼神也告訴我你經歷了很多很多,只是你怕我回想起不好的事情,所以就略去一切讓人悲傷的細節。我……我真的很感謝,或許等哪一天,當我也能不再做噩夢了,我也準備好了,或許我也能跟你講在北方發生的事情?!?/br> 俞星城心里一酸。 鈴眉快速的擦了一下眼角:“對不起,今天大家都這么開心。其實楊三木經歷的更多,她可是個醫修啊,是真的從血淋淋的尸體中走出來的。你不知道她做了多大的貢獻,救了多少人,如今她已經成了朝廷醫局中最年輕的主事了。但我想,她的夢魘會比我更深。只有等了,只有時間了,才能、才能讓她也變回那個我們熟悉的楊大小姐了?!?/br> 俞星城忍不住抱緊懷中的被子,那床被子暖暖的,就像她們的未來。 她道:“鈴眉,你來趴一下這床被子,曬的好軟?!?/br> 鈴眉微微呆了一下,俞星城對她抬起下巴示意,她把懷里那床被子抱的高了一些,鈴眉走過來,側著臉,趴在了那床被子上,俞星城兩側的手也去抱住了她,將這床被子夾在她們之中。 微溫的太陽的氣息擠出來,充斥在她們之間。 鈴眉一下子理解了她的意思,眼淚突然掉下來,用力的吸了一下鼻子。 俞星城聲音輕柔:“鈴眉,我們都回家了?!?/br> 鈴眉伸長手臂,用力的也抱住了俞星城,哽咽著點頭:“嗯!我們都回家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繼續。 第193章 送禮 俞星城暈暈乎乎的站在屋檐下頭, 跟那幾位藍衣內監拱手客氣,一大堆自謙與道謝,不過腦子似的就從嘴里說出來了。宮中封賞早早送來了, 各色漆箱堆滿了整個院子,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而等著來送禮的人已經都排到外大街了。 楊椿樓拎著俞星城的磨刀石出去, 跟鈴眉像兩個門神似的站在外頭。 其實前來打招呼送禮的, 有不少都是京師的豪門貴族,比如溫家、呂家。不過前來的大多是小輩或二房的。 但楊椿樓就敢真不讓人進,東西也不要, 哪怕人說什么“連門都進不得是不是不給我們呂家面子”之類的話, 她也只抱著俞星城的寬刀站在門口,那小狐貍似的眼睛一瞟,似笑非笑:“院子就這么大, 您看看后頭這些人都是要來跟我們俞大人說話的,這些東西和人都放得下?還是說宮里賞賜的東西都拿出來, 給您送來的金貴騰地方?” 那呂家小輩男子臉上掛不住了:“太爺爺特意讓我前來, 俞大人這才剛回來,不至于一點面子也不給?!?/br> 她現在嘴巴不是一般的厲害:“不是不給面子, 是奈何我們俞大人之前不夠發跡,也確實沒租個夠大的院子, 來放下您和您的面子。您是呂閣老的曾孫,我讓您進了, 沒讓溫家的進了, 這就真是有親疏之分了,別人就說原來呂閣老跟俞大人關系不一般,倒瞧不上別人了。您這是真要來給我們俞大人打個招呼, 還是要非跟她綁一塊呢?!?/br> 楊椿樓又笑道:“呂家小爺,都知道俞大人抱病了,除了撐著起來見了宮里人,其他誰也沒見著,您回去說,絕不會有人怪罪您的。我要是只放您進來了,外頭風言風語滿天飛了,您看您家里人要如何給您臉色?!?/br> 她本來就生的嬌俏,說話也平易在理,竟然把那呂家小輩給說愣了,甚至開始猶豫了。 確實……呂家是想來打個招呼,可這事兒確實不是呂涵呂閣老直接授意的,而呂涵作為閣老,一直是當激流中的插桿,死不站立場的石墩子,從來不跟哪一派多親近,在位和稀泥和了好幾年。要真是俞星城只見了他們呂家人,其余一律拒絕,準被別人說是呂閣老跟小燕王私交密切,那還不如不見呢! 而楊椿樓臉上露出幾分略顯嘲諷的笑意,掃向了溫家派來的人。 是個老熟人,溫嘉序。 溫嘉序如今竟然還長高了不少,依舊是美人尖三角眼薄嘴唇,但不再像以前那樣白皙,貴公子氣褪去不少,以前面上的輕狂也不多見了。他看起來是不得不來,雖然面上磨了不少棱角,但心里還是有點抵觸再見到她們幾個——主要是覺得沒面。 當年他是溫家公子哥,權勢地位高她們好幾個品級,沒想到兩年多再見,都快平起平坐了。而那位當年就有青云直上之勢的俞星城,怕是一旦定下來,就要壓他一頭了。 這會兒聽到楊椿樓這一番話,他轉身就要走。 溫家隨從有些震驚。 溫嘉序前來,可是家主特意囑咐過的,而且俞星城跟溫二爺關系好,應該就對溫家不太待見,所以特意派溫嘉序前來,就是想著他跟俞星城打過照面,應該還愿意給個薄面的。 他們哪知道,溫嘉序心里咬牙切齒的罵:薄面個屁! 結果溫嘉序門都沒進就主動放棄了。 溫嘉序剛一轉身,就聽到楊椿樓笑道:“你看看人家溫家小少爺多懂得知難而退啊?!?/br> 想到他當年南下指導開膛手一案,碰了一鼻子灰,要不是俞星城和他目的一致,怕是都干不成事,這是沒面子。 他那時候心智不成熟,俞星城把當時的開膛手兇手又是挖眼又是耳灌蠟油,那些手段把他嚇得做了幾日夢魘,這是沒膽子…… 而臨走之前,俞星城不爽他對溫驍的態度,還把他給活活電暈,這就是真的讓他小心眼記仇上了。 雖然這仇不至于記兩年,溫嘉序也越來越理解溫驍的選擇、俞星城做事的方法……甚至,他還偷偷買了俞星城那本印度游記的書,挑燈夜讀好幾日,向往激動的心頭亂跳…… 但總之,他就是有點抵觸見到俞星城和她那幾個小姐妹。 這會兒聽見楊椿樓說話,他轉頭想瞪她,卻只瞧見她艷光四射的挑釁目光。溫嘉序微微一愣,嘴邊的話忘了,只覺得她有那么點眼熟,卻似乎又比記憶中的某個人漂亮太多。 只是那個熟人的印象,可、可不太好??! 溫嘉序就跟被蟄了一下似的,頭也不回的就帶著人走了。 呂家小輩看見溫家都走了,也有些尷尬,自己要是不走,就像是呂家多求著見俞大人似的,鈴眉那頭又給了個臺階下:“俞大人實在是風寒的厲害,連宮里人都不敢靠太近,您這樣大陣仗前來,我們這樣的貧寒舍院連招待您諸位喝茶都辦不到。呂家小爺,這路也泥濘的厲害,要不我送您一路?!?/br> 呂家自然也只好離開,呂、溫兩家一走,其他人也自然不抱希望,只得離開。 被說成是病的厲害的俞星城,其實只是困的厲害。 她站在屋檐下一邊跟諸位公公拱手假笑,一邊腦袋空空。她昨兒確實是睡的太晚了。 主要都怪熾寰。 本來剛回來住,對她這樣常年飄蕩在海面上的人,都有些不適應,總覺得人還在海浪中起起伏伏似的。而熾寰說什么都不肯化作原型,就要一米八多一個大人,睡在床上。 雖然他算是相當老實,甚至自己把自己卷起來之后,胳膊都鎖在被子卷里不亂動,但俞星城還是有些……莫名緊張。 她翻來覆去一直睡不著,但好像熾寰也沒睡著。 她聽了太久熾寰的呼吸,自然分辨的出來他是否睡著。但她不知道為何,覺得嘴唇跟被粘住了似的,總覺得氣氛一直怪怪的開不了口。而熾寰竟然也出奇的安靜,都不問問她為什么翻來覆去睡不著。 幸好這地方床也大,倆人隔著個能再躺一個人的縫,俞星城越想越覺得莫名其妙。 怎么事情就演化成她跟一個成年男人同床共枕了? 她到底都干了什么???這家伙到底是不是一肚子陰謀詭計,最會使用糾纏大法,然后再引發她的心軟反應,在她想要掙扎出這泥潭的時候,再使出點瘋瘋癲癲不按套路出牌的直球攻擊,讓她徹底無法招架了—— 熾寰這到底是精,還是傻? 她想的腦袋都快炸了,卻也終于熬不住,開始困乏了。 她才打了個哈欠開始意識有些不清醒,就感覺到熾寰似乎伺機出動了,他展開自己的被子卷,偷偷伸手,然后把一只爪子、啊不,胳膊,搭在了她身上。 俞星城半夢半醒的想:他要是再敢亂動一下,她就把他電到能在高壓電下做廣播體cao。 但熾寰也不知道是察覺到了她的殺意,還真就是只想這樣,也沒再多動了。俞星城眼皮子打架,撐不住了,還沒想著要怎么教訓他,就睡著了。 而這早上,是早早被鈴眉叫醒的,鈴眉是真正的聞雞習武,早早起床,結果宮里人也早早就來了。鈴眉還是有點眼力勁的,瞧見熾寰沒睡在外間的榻上,就能猜到一點端倪,便隔著門叫俞星城起來。 俞星城剛醒,就聽見熾寰坐在床邊,怒罵:“這群太監上趕著來找罵嗎!老子還在睡覺呢!” 俞星城連忙趿著鞋洗臉換衣裳,讓熾寰給她梳頭,熾寰一臉不高興,不知道怎么就這樣怨氣沖天,一邊給她梳頭一邊還嘟囔著:“一個大好的早晨……氣死老子了,老子容易嗎!” 俞星城都沒顧得上多安慰他,就趕緊出門迎接這些前來賜賞的宮里人了。 這會兒又包了碎金子,又給幾位宮里人多客氣,總算把他們送進去了,俞星城都不想看院子里堆得像山一樣的封賞,困得只想倒進屋子里,熾寰正在屋里拿著壺往嘴里倒水。他瞧見她進來了,立馬滾到床上去,撐著腮幫子對她亂眨眼睛。 俞星城一點也接收不到了,她左腳絆著右腳,面朝下倒在床鋪上,三秒不到,就睡死過去了。 還沒來得及sao的熾寰呆了呆,戳了她一下。 沒反應。 他重重的倒下去,要不是怕驚醒俞星城,都恨不得蹬腿了,喪氣低聲道:“完蛋了,這計劃都成什么樣了??!啊啊啊……真的是,老子怎么會這么失敗呢!” 俞星城在家歇了沒幾日——其實也不算歇,畢竟擋這一波波來會見的人,也挺費功夫的。 裘百湖就當個中間人似的,跟她說,俞家替她尋到了城內新住處。俞星城大概知道地點,她聽說那一代房價可不是一般官員能買得起的,也有點受不起了。只是那處宅院地方不小,既適合她們四個人居住,也入朝方便,她不得不心動。 俞星城搬去那邊之前,吏部的公文就下來了。 她一下子就心安了下來。 她自然是升官了,而且位置也不低。 但她還是在工部。 現在的俞星城,是工部左侍郎。 雖然她最早考的是算科,在萬國會館做事的時候,也最早隸屬工部,但俞星城心里知道,她并沒有在屯田、營繕這類實干部門工作的經驗,其實她本質還是一位“文官”,而不是“專業人員”。真正工部最核心的事務,她插不進手去,或許工部只是個跳板,或許她只是一顆放在工部的棋子。 俞星城得了消息,總覺得自己已然任職,不可能再去什么士官學府當學子了。 但事實告訴她,她還是安心的太早了。 作者有話要說: 熾寰:單向計劃失敗。 ** 楊椿樓跟溫嘉序,算是已經不熟的幼年舊識。 第194章 入職 在當初萬國博覽會徹底結束后, 俞星城前往京師工部任職,其實也算是上值了一個多月。 這會兒再去工部,她已然從一個中級小官變成了工部二把手, 而且這一步幾乎要扯著蛋似的升官,是在俞星城和工部官員沒有過任何共處合作經歷下進行的。而且一般坐到左侍郎這位置, 大多外任過知府, 或有進士打底, 但俞星城都沒占上。雖然人人都知道她的經歷,但她畢竟年紀輕,估計不少人會覺得她沒經驗, 是外行吧。 她想好自己作為女官, 要如何迎接工部眾多官員的目光洗禮了。 但她確實沒想到,工部竟然還是有幾位熟人的。 她才進了工部的院子,不少官員知道新官上任, 已經在院子里立著了,工部倒是她熟悉的氛圍, 規矩不重, 眾人聲音也不齊,紛紛走過來向她見禮。工部不像吏部, 這兒不是文人貴子的臺階,出挑扎眼的人很少。官員中不少一把年紀眼睛昏花的, 他們也不太想著往上爬,都是在工部或做事或糊弄的。 為首的老者身量魁梧, 兩鬢斑白, 一身緋袍官服,抿緊嘴唇看向俞星城,似乎想要壓住面上幾分歡欣, 低頭拱手道:“俞大人,許久不見?!?/br> 俞星城的驚喜卻掩蓋不住,她上前連忙扶著手道:“魯監!” 他直起身來:“早已不是萬國會館的監工,再叫魯監也不合適。單字邕,邕州的邕?!?/br> 魯邕看見俞星城臉上的喜悅,自個兒也壓不住唇角。 俞星城連忙拱手:“魯大人,我還記得令正老家的辣子與干貨,好吃的我出航在外,都日思夜想呢?!?/br> 魯邕面容上已經不見萬國會館時期的陰云與哀愁,俞星城還記得,他因為無法改變萬國會館劣質鋼材一事,也自責搭進去好幾條人命,差點自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