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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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它所追求的,早在多年前已不可及?它預演數百年的登場,成了無人觀看的鬧劇獨角戲? 人造的單體雷暴云,來的快,去的也快。 俞星城在電荷耗盡的最后一秒,猛地朝后退去。 她無法確定赤蛟是否無力反擊,就謹慎的退讓開,但她的動作還不夠快。 赤蛟陡然從人形化作巨蛟,竟還有能動的余地,朝她撲來,那赤蛟仿佛兜不住滿身的妖氣一般,巨大的威壓如爆炸的余波般朝四周飛射散開,俞星城聽到了妖群的哀鳴,聽到了身后虎丘塔開始崩塌的聲音—— 那赤蛟周身似乎已經焦黑,甚至扭曲干癟,可它裹在絲絲濃重的云霧之中看不清身形,只有一只巨爪,仿佛用了最后的力氣,兜頭朝俞星城拍來! 俞星城拼命向后御劍飛行,可那只焦黑蛟爪的尖利指甲,劈云割風般抓向她。幾乎要觸碰到她的瞬間,熾寰的身影陡然出現在他面前,他一只手已經完全提不起來,卻將那眼見著快要消散成黑霧的滔天杖橫在身前,怒喝一聲! 那幾乎是要燒血點骨般不顧后果的妖力從二人之間撞開,俞星城還沒來得及抓住熾寰,就被風浪陡然掀飛出去,直直撞在身后不遠的虎丘塔上,同樣掀飛的還有熾寰—— 而那虎丘塔也被這股妖力擊碎,如孩童手邊的積木般整個垮塌下來!妖力與余波甚至夷平了周圍大半的建筑! 俞星城還沒來得及伸手,就被壓在虎丘塔的墻體石塊下,卷入了中空的虎丘塔內,被埋入廢墟之中。 她驚恐的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只來得及感受到雙腿一陣劇痛,巨大石塊的邊角撞在了她額頭上,她眼前一黑,昏迷過去了。 但這昏迷并未持續多久,冰冷雨水、厚重塵埃劈頭蓋臉砸在她身上,劇痛更使得她從昏迷中被痛醒。 俞星城緩緩睜開眼時,只看到了一小塊黑色天空,與那天空下墜落如注的雨水,她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睫毛沾著塵埃與雨水混合的泥,幾乎要將她上下睫毛粘在一起。她喘息了許久,撐著手想要起身,卻感覺到掌心一痛,而這時雙腳上的劇痛才遲鈍的傳來,穿透她幾乎要麻木的下半身。 她低頭,只看到自己右手掌心被一塊尖銳的楔形石塊穿透,她腦袋幾乎要無法運轉,抓住那石塊,猛地一咬牙,將石塊從掌心拔出。 眼前一片發黑金星,她聽到自己呼吸與痛叫都像是咽了碎石子似的沙啞,俞星城將完好的左手撐在地上半天,才看清眼前的景象。 她被碎石與墻體壓到了虎丘塔的最底層地宮,萬幸的是那虎丘塔上的大鐘落在了旁邊,而不是砸在了她身上。而她的磨刀石也落在那大鐘旁。 不幸的是,俞星城看見自己的右腿,卻沒有看見連接在腳腕下的右腳。 只有兩塊厚重的石板在右腳的位置,石板夾在一起,縫隙中似乎有血rou的蹤跡…… 她聽說過。萬國會館之前塌陷出事的時候,有的勞工來不及逃,直接被墜落的石板砸中,夾死在兩塊石板之間,渾身都沒有一塊好的骨頭了,直接拍成了片兒。 如今,她的右腳顯然也遭遇了同樣的事情。 而另一只左腳則被夾在了幾塊石塊之中。 拔不出來,而且一動就有鉆心的疼痛,可能也被擠壓的變形骨折了。 這情況太cao蛋了。 呼救不太可能,她幾乎已經要說不出話來了。俞星城轉臉看向旁邊的大鐘和大鐘旁邊的磨刀石。右手腕上的銀鐲閃光,磨刀石在地上蹭了又蹭,終于朝她飛來。 看來她的靈力也快到極限了啊。 俞星城將寬刀的刀柄握在手中,心頭也安定了些。投擲磨刀石敲鐘,是最好的求救辦法了。 俞星城正要將寬刀投擲過去,忽然看到幾片雪花。 冷雨還在飄落,俞星城仰頭,點點雪花又變成了鵝毛大雪,還有風聲吹進縫隙,發出嗚鳴。 ……那不知名的妖召喚的暴風雪難道還沒有消失?! 是赤蛟還沒有死?亦或是那徘徊在蘇州的群妖還沒有離開?! 若是如此,風雪之中根本不可能有人到虎丘山這樣人煙稀少的地方來。而她敲鐘只會引來妖群。 她會死在這兒。 俞星城一抬頭,卻沒料想看到了熾寰。 他昏迷在廢墟中。在她上層不遠的位置,黑血從他身下滴落,他毫無反應,不知死活,手垂下來,似乎是想要救她出去的姿勢,但卻沒能夠到她就昏死過去。 俞星城呼出一口氣,熱汽從口中而出,她冷的牙齒打顫,疼的太陽xue都在突突亂跳。 不、不能放棄思考。 她必須要想對策。 俞星城抱緊自己的雙臂,盯著那只被卡住的左腳,腦子里拼命旋轉。 只是右手手心接觸到濕冷的衣物,突然發痛瘙癢,她低頭看了一下右手,竟不知什么時候止了血,甚至邊緣出現極其厚的血痂和粉紅色新皮的樣子。 ……等等。 她拿到枝言劍后,熾寰就說過。她不會死的。 俞星城對這點一直抱著懷疑,但她的傷口會自愈是顯而易見的。 上次斷臂痊愈,花了將近十天的時間,或許因為她現在靈力的增強,這種自愈的能力也加強了。 但顯然也沒加強多少。 俞星城看向自己的左腳。她一開始冒出的想法就是斷腿自救。 如果不切斷,她的腳再夾縫中就算痊愈,也是痊愈成畸形的形狀,也無法被她用個人的力氣拔出。 但她又迅速否決了斷腿的選項。 她自愈的能力沒有那么強,她斷了的右腳腕還在流血,如果切斷自己的左腿,那她或許在止血長好之前,就會因低溫或失血過多而休克。 不,她還要想想有沒有別的辦法。 但俞星城如今能活動的范圍幾乎等于沒有,她費力的轉過身去,這底層的佛塔地宮并沒有供奉什么東西,佛像、舍利都沒有,但似乎有封塔之前,人們朝地宮內扔的通寶金銀。 這些對俞星城來說屁用也沒有。 甚至還不如那塊破破爛爛的俗氣花織毯,能幫她御寒擋雨。 她伸長胳膊,手指夾住那織毯的邊緣,將它拖到身邊來??椞荷纤坪跏羌t底連枝花,簡直像是過年老太太穿的短襖里子,上頭也有幾個被扎爛的小破洞,倒是分布均勻。 她沒多想,便先將這塊沾滿灰塵但沒被淋濕的織毯裹在身上,仰頭正要去呼喚熾寰。 卻一瞬間只感覺到狂風驟雨般的靈力撲入她體內,卻又轉身被安撫,如同離開身體的熱血又被注入體內,溫熱又柔和的流淌進來,她忽然恍惚,眼前忽明忽暗,忽焉思散,耳邊雨聲,身上寒氣被緩緩推遠。 她依稀之中,只看到自己拽著毯子邊緣的右手,那掌心的血洞以驚人的速度愈合,長好。 像從未受傷過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人還記得熾寰是去哪兒偷的枝言劍嗎?嘿嘿嘿。 第60章 急救 俞星城呆住了。 顯然這涌入她體內的靈力來自這破舊的花織毯。俞星城懵了一下, 抓緊毯子,卻感覺那靈力流入的速度漸漸減慢,織毯上俗氣鮮艷的花色黯淡下去, rou眼可見的老化了…… 她吸走了這織毯中的靈力,而織毯缺少了靈力的加持, 卻幾乎成了破碎的絲縷, 恢復了它本應該有的朽爛模樣。 為什么這織毯里, 竟然有枝言劍中該有的靈力? 她此時才想起來,營造司的同僚曾說起黑蛟曾去虎丘塔搶奪東西,后來為了從仙官手中全身而退, 才從虎丘塔飛至萬國會館, 將萬國會館毀壞而拖延時間,逃之夭夭。 俞星城忍痛環顧四周,底部的地宮里, 有個已經垮塌的底座,看起來似乎有個曾和地面底座連在一起的石箱?;蛟S枝言劍就曾存放在那石箱中, 而熾寰拿走了枝言劍, 卻留下了包裹枝言劍的織毯。而織毯上幾個被扎破的孔洞,似乎就是枝言劍的如鹿角的尖銳分叉扎破了織毯。 聽熾寰說, 這枝言劍是她親手留在這里的。 可是她知道有人會來奪取枝言劍所以有意把靈力留在了織毯中? 還是說她本性就是胡鬧,就是想要這樣耍一耍想得到枝言劍的人? 卻沒有想到, 被耍的確實她自己啊。 而右腳上的劇痛,讓俞星城已經顧不得細想毯子的事兒了, 右腳抽骨拉筋似的痊愈生長起來, rou眼看上去,好似有人替她重鑄骨rou那般,但實際的疼痛, 讓她冷汗涔涔,幾乎要昏過去。 她感覺仿佛是皮rou被釘耙篩成長條、又被編織起來般……就算自認已經極其能忍受痛苦,此刻俞星城卻仍然眼前一陣發黑,她在這時,腦內僅有的想法便是“不要咬到舌頭”,便將衣袖塞入口中緊緊咬住。 雨雪還在飄蕩,外頭似乎遠遠有狼妖的嚎叫,她看著自己的右腳處,漸漸有粉色的血rou成型,漸漸長成腳的形狀—— 而現在要做的唯一的事,就是切斷被壓住的左腳。 她稍微緩過來一點,身子已經不知是被雨水還是被汗水浸透。 寬刀不夠鋒利,但重量能夠很輕易的敲斷腿骨。而后再將寬刀縮小至匕首大小,便能夠切斷連接的筋rou。她冷的幾乎要受不了了,她知道自己不能等了。 熾寰說不定現在已經在死亡邊緣,她還從來沒見過這個生命力頑強的像是秋后螞蚱一樣的家伙,這樣保持著人形就昏死過去。如果她不趕緊脫離這里去救他,或許這個幾千年的小屁孩真的會死在這里…… 既然沒退路,那她也不需要多做什么心里準備,俞星城顫抖著冰冷的手指,解下外衣的腰帶,緊緊捆在自己的小腿上,她不確定自己的力氣能綁的是否夠緊,又在大腿處再綁一道。萬一自愈的速度不夠快,還能盡量讓自己少失血。 俞星城費力的將寬刀移到自己的小腿處,刀尖立地上,斜在腿上,緩緩抬起一段距離。 要快,要狠。如果一次砸不斷,那才是折磨人。 她深吸一口氣,咬緊口中從衣袖上扯下來的碎布,壓在舌前,而后一鼓作氣,將寬刀狠狠向下一壓。 左小腿下部已經幾乎完全彎折,她眼前發白,緊緊咬著布團,伸手確認自己脛骨已斷,立刻將磨刀石化成小匕首,就像是對待別人的肢體一樣,手頂著刀背,將刀尖扎入皮rou,切斷扔連接的肌rou! 幸而之前右腳自愈時帶來的劇痛,讓她對痛已經不敏感了,俞星城看到自己慘白的雙手瘋狂顫抖,雨水敲打在手背上,她卻緊緊握著刀柄,盯住了自己的左腿。 在連接的皮rou被她迅速斬斷后,俞星城幾乎已經抓不住匕首,磨刀石脫手掉在了地上,她深吸一口氣,鮮血瘋涌,但自愈的能力也比之前更快了,斷面很快就結痂長rou,她快速解開綁腿的腰帶,兩只胳膊撐著地,拖著自己的身體朝熾寰的方向爬去。 如果說她自己幾乎沒了血色,那熾寰面色都已經灰暗下去。 俞星城已經不能等自己雙腳長好了,她爬出去一段,努力撐起身體,手指探向熾寰那無力垂下來的手,嘗試了兩三次,她顫抖的指尖才抓住熾寰冰冷的手指。她咬牙扣住他的手,將熾寰從上層拖下來,他已經完全失去意識,從上層的石板上滾落下來,撞在俞星城懷里。 她這時才發現,他另一只手已經不在了,斷臂出只有灼傷的痕跡,顯然是為了完成計劃,用手抓住赤蛟的白玉劍時,手臂被焚毀了。 身上更是凄慘的不像樣子。 俞星城伸出手去探。 他沒有心跳。 她一瞬間腦袋已經懵了。 她再次確認。 的確……沒有心跳。 ……所以她到底是做了什么。 就算是能重傷或者殺了赤蛟,可如果熾寰為此死了,那這還有什么意義啊。 她確實自私的。別人覺得什么殺了赤蛟能救百姓,或許熾寰的犧牲也算是值得的,在她心里沒有這種狗屁他媽的值得和犧牲! 像鈴眉說的那樣。她的傘很小,只要容下幾個人就好。 熾寰這個壞事小屁孩,不由分說的、嬉皮笑臉的擠進傘下,胡作非為的抓住她握傘的手,在她嫌棄的眼神下,就這么傍著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