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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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些工坊大多喜歡用白鐵,造出來的鐵手鐵腳也是已看過去就是縱橫白鐵的結構,像是沒有血rou的骨架,常被沿海一代的商人戲稱是骨人。 鈴眉和楊椿樓嚇了一跳,一邊吃著果子一邊不信。 她們四人里數肖潼這個出過海貿的最見多識廣。 俞星城也有疑問:“不是說靈力與機械相克?靈力減弱也就罷了,那機械也會很快老化罷!” 肖潼點頭:“確實,那些鐵臂鐵腿很需要仔細保養,也不是一般軍戶做的起的,大多都是寫舊日的軍官,用殘廢換了功勛之后,還想繼續任官,想出這么個法子來?!?/br> 楊椿樓往嘴里扔了塊冰糖:“這么說來,要真是有那種大官,豈不是可以找仙工做個能讓靈力運作的機械玩意兒來,不但不會受影響,說不定還能讓那些機巧配合靈力呢?!?/br> 肖潼看俞星城不懂,轉過頭來笑道:“仙工本來是說朝廷工部中,那些專門用靈力做航政、水利、工程等等的仙官。你像是萬歷皇帝就很喜歡機巧玩意兒,但皇帝畢竟是天下第一仙,身邊普通機械玩意都用不得,就有工部做了些依靠靈力運轉的機巧來,統稱竅機。簡單來說,就是可以用靈力催動也不受影響的機械?!?/br> 楊椿樓接口:“對對、竅機?,F在好像杭州揚州一代也有專門做竅機的仙工,但價錢不菲啊。要真是朝中賜的,估計要三品以上大將才能讓工部給做吧?!?/br> 俞星城垂下眼:“聽得我都向往了……要是可以,讓我現在一雙腳剁了,去換個機械足我也愿意。最好再弄倆電鋸,弄個蒸汽輪子噴火器?!?/br> 楊椿樓嚇了一跳:“你胡說什么吶,一個姑娘家,弄倆一尺半的機械腳,鞋襪也不用穿了,天天裙子下咔噠咔噠的踩出去像什么樣?!?/br> 俞星城要不是工作忙,真要考慮打聽打聽給自己安裝機械足的事兒了。 說起來,肖潼這幾日心里明顯有事,她們以為是儀禮司的事務,肖潼這幾日終于按不住,說出擔憂的緣由:她的兒子本要來蘇州府尋她,按理來說早該到了,卻沒見到人影。 俞星城:“你與你兒通信不是還在應天府時候的事兒么?這已經十幾日了,坐青鳥早該到了啊。還是說他不知道你現在的住址?!?/br> 肖潼搖頭:“他很聰明,想要找到我是很容易的。我只擔心是路上出事?!?/br> 鈴眉:“我記得你不是說你兒子十四五歲了么?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你也是放心,把他一個人扔在老家?!?/br> 肖潼卻說:“在老家,他自保是沒有問題的?!?/br> 楊椿樓:“要不去找官府說一聲,這年頭坐青鳥還是需要買度牒的,或許會有些記錄?” 肖潼卻苦笑了一下:“他應該不是坐青鳥來了。罷了罷了,我再寄信給老家問問?!?/br> 俞星城卻覺得有些怪。 肖潼照顧她們都照顧的極其仔細,她丈夫不在,又為了孩子前程出來考功名,怎么會這樣不著急呢? 那頭,鈴眉已經岔開話題,她說起來自己巡邏,是要捉妖為主。 俞星城不過是伸手茶杯,就看到肖潼竟轉過頭去主動問鈴眉捉妖的事。 鈴眉她們這些巡邏仙官配備的仙燈,在有妖接近的時候,就會燈火忽明忽暗,而眾多征兆都顯示,蘇州附近的妖并不在少數。 但他們也不會把所有的妖都驅逐,因為大多數仙官心里都有數,混跡在人世中的妖不在少數,全都逮出來反而會讓百姓大為驚恐,所以他們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然而最近蘇州妖的數量多的有些離譜,他們想要查探,但因為人手不足不太好驚動,只能針對某些靠近中心的地區進行排查。而鈴眉前些日子巡邏的時候,發現蘇州府近郊有一處舊府內有異動,她向上峰多次匯報,但上峰不以為意。 鈴眉多次看到有人出入那舊府,她擔憂城中有人被妖引誘,所以就想在寒衣節放假的時候,前去查探一番。 楊椿樓卻搖頭:“我可去不了,醫館要有人夜值,正好輪到我了。唉,我這苦的,要不是跟堂叔他們鬧不和,憋了一口氣,我都想回家嫁人當我的大小姐去了?!?/br> 鈴眉就看向俞星城:“那星城跟我們去唄。我天天看你早晚在院內練掌法,練吐息。那個裘百湖說什么要教你刀法,最后不也沒教——你跟我們出去,就當是練練手?!?/br> 俞星城還沒開口,肖潼就道:“也帶我去瞧瞧罷?!?/br> 鈴眉一愣:“肖jiejie,我們是去捉妖,又不是調鷹打獵、斗雞賭博。要是對方是什么幾百年的大妖,我們都是要跑路的呀!” 肖潼笑起來:“我不太靠近也行,想去瞧瞧?!?/br> 她難得開口,俞星城倒也沒攔著。 肖潼還覺得心里沒譜,她攛掇著俞星城去找溫驍,最好有這尊大佛來坐鎮,問一問才知道溫驍被派去松江府了。 看來要有一陣子瞧不見了。 寒衣節從早上開始,就街上大多數店鋪不開門,很多人都去郊外祭祖或者在家中燒衣了。 她們乘坐著楊椿樓那兒拿來的萬能核舟,往郊外飛了一陣子,就看到了那座舊府。 說是以前兵備道哪個大官家的宅子,后來因為周邊井水咸臭,地勢又有些塌陷容易積水,就搬走了。這一帶房子其實都有吃水困難,容易積雨的問題,但因為蘇州中心地區房租房價太離譜,這里還是聚集著很多手工業者、當值小吏或尋常百姓。 那宅子的回廊下到處都積了綠色的雨水,長滿了蘆葦和雜草,還有順著樹與圍墻生長的藤蔓,一直長到屋瓦上去。 就是白天看了這房子,那庭院深深,也有種毛骨悚然之感。 俞星城在空中繞行一圈之后,又去看了一眼正門,上頭有掉色的封條,似乎是朝廷征用之后一直沒改建。旁邊有好多二層木樓,都是百姓人家,問過說是這院子里鬧鬼,想讓官衙老爺們來拆,官衙覺得這地方開發也不回本,就一直沒管。 以話本故事的經驗,鬧鬼的地方,十有八九有妖作祟。 她們仨人坐著核舟飛進去,鈴眉想讓肖潼坐在核舟上別下來,但肖潼卻執意跟她們同行。鈴眉一副要闖龍潭虎xue的模樣,俞星城安慰道:“若是真的有妖藏匿,他們就是為了低調行事才躲在這里,便不敢貿然攻擊?!?/br> 鈴眉一想,她一個公務員,在蘇州府的小仙衙里,還用精血點了魂燈。如果受重傷,必定會驚動同僚。 肖潼也點頭,她跟在鈴眉和俞星城身后。 鈴眉架著殺豬刀,俞星城端著特斯拉槍,倆人就像是特工保護人質一般,穿過回廊。 俞星城敏銳道:“廊下蛛絲都斷了,里頭肯定有人?!?/br> 鈴眉吸了吸鼻子:“是我的錯覺么,我怎么聞著一股海鮮味。有貓妖?” 肖潼緊張的把俞星城袖子都給捏皺了,俞星城捏了捏她的手:“你要是怕……” 肖潼眼角竟紅了,搖頭道:“我不是怕,我是,覺得這味道很熟悉?!?/br> 俞星城:……我以前逛海鮮市場的時候,也常聞到這味兒。肖潼不會是聞著海鮮味,開始思念家鄉了吧。 他們一路走進去,味道愈來愈重,還夾雜著血腥味,俞星城明明聽見有貓兒似的腳步聲從房梁上過去,進了正院,中央的池塘干涸后又積水,長滿了水草與蘆葦。 水中央的涼亭,放著個濕漉漉的木桶,木桶周圍還有可怖的血跡,有一只白的發藍的人手正搭在木桶邊緣,指尖向下滴著血水…… 難道有尋常百姓被抓了?! 俞星城暗叫一聲不好,正要趕過去查看。 威壓蕩來!頭頂陡然一片陰云與颶風! 一只羽翼白虎從天而降,重重的落在那涼亭上,一爪子拍掉了半邊碎瓦,齜牙怒喝一聲:“是你!” 俞星城看清后,心猛地提起來。 她仰著頭來,無害似的放下了特斯拉槍,一只手卻對著肖潼打手勢,讓她往后慢慢撤:“……胖虎。是你?!?/br> 要是什么小妖也就算了。 胖虎什么實力,她心里有數。 如果是熾寰那些群妖下屬都逃到蘇州來,就是十個她和鈴眉的組合,也不是對手。 胖虎惱怒起來:“你也配叫那諢名!” 鈴眉似乎也被這飛虎的妖氣,驚得腿肚子打了個哆嗦。這飛虎的威壓,讓她想起應天府大亂的時候,天上飛著的群妖釋放的威壓—— 這胖老虎最起碼也要有個八百年往上的道行了! 俞星城捏住她的手指,隱隱把她護在身后,對著胖虎微笑道:“我至少還知道你一個諢名,你知道我叫什么嗎?” 群妖看到有人闖入,又是修士,本來大為不安,打算分批逃竄,并不露面。 畢竟剛從應天府逃出,受傷者眾多,他們現在再招惹上仙官,就是沒事兒找事兒。 但受傷的眾妖里,有幾位傷的極為嚴重,來不及帶走,它們也在猶豫是保護自己妖,還是就這么跑掉…… 可潛伏在暗處的領頭妖胖虎,一打眼就瞧見了,那為首的女人,竟然是她! 那個騙子! 若說一開始他還以為這女孩是真的無知,是熾寰搞錯了事情強行將她拉來。直到她用出諳雷,擊中了熾寰大人,導致熾寰大人被抓,他就明白了。 這女孩,是欽天監的走狗!是用來誘騙熾寰的細作! 胖虎承認自己不夠穩重,他蹦出來,也是覺得既然這女孩來了,就是欽天監大部隊殺到了,它們怕是在劫難逃,不如讓他出來拖拖時間。 俞星城淡定道:“你們怎么會來這里?!?/br> 胖虎瞪她:“你怎么會來這兒!” 俞星城說了實話:“我好友是應天府巡邏仙官,她察覺到此處有異動,上峰又不重視此處,我便陪她來看看?!?/br> 胖虎跳下屋瓦,他翅膀上多處深可見骨的傷疤,跳下的動作,也沒有兩廣會館那時輕盈,但巨爪踩在細細欄桿上卻依舊很穩:“別裝了,我知道你是國師手下的人?!?/br> 俞星城解下木腰牌扔給他:“我還想讓你幫我介紹一下國師。我是萬國七司中營造司核算科官員。要不是熾寰那玩意兒被抓進去了,我倒想找他算賬。我從高空摔下,至今內傷還未好全,左手腕前兩日才拆了夾板!” 俞星城說話這樣中氣十足,又不卑不亢,再加上她明顯跟這妖也認識,鈴眉都忍不住往她身后躲一躲。 胖虎不看那木腰牌:“你的話不可信?!?/br> 妖畢竟是妖,看他們跟著熾寰混的勁兒,就知道,管他修煉幾百年,腦子也未必精明,心也未必多黑。 俞星城冷哼一聲:“是我不可信,還是熾寰不可信。別什么事都讓我背鍋,是你沒找對靠譜主子。我們向友人報備了今日的行程,如果我們回不去,你們這地方也不用住下去了,而且你也見過那雷暴,我未必不能傷你?!?/br> 鈴眉安心了幾分。 對,俞星城不是引雷劈了那黑蛟么? 這個巨虎應該不是她的對手吧。 但俞星城卻背心冒汗。她知道自己是個玻璃大炮,當時一是因為熾寰不設防,二是她一直覺得熾寰也沒想殺她。如果這次要跟胖虎動手,怕是她還沒有催動靈力,就被他迅猛的一巴掌給掀翻在地了。 胖虎低下頭來,胡須與鼻息幾乎要噴在她臉上:“難道我讓你走了,你就不會引欽天監過來?!” 俞星城也有點無語:“……我上哪兒引!這是蘇州府,我知道你們為什么會選在這種雜府。整個蘇州府的仙衙,官員吏員加起來不過幾十人,根本沒人能逮得到你們?!?/br> 她說罷,嘆了口氣:“更何況,我這手里的兵器,若不是有你們幫忙,也做不出來。不像是熾寰折騰我幾次,你們與我是沒有什么冤仇,他囚禁我那幾日,你們待我也極好,我對妖的事務沒什么興趣?!?/br> 她是真的不想爭。 她也是真的打不過。 而就在她和胖虎對峙的時候,余光也瞟見,幾只蛇妖狐妖,正從涼亭上趴下,想要帶走木桶中露出一只手的人。 那是人是妖還說不定,蛇妖與狐妖將他從滿是血水的木桶中拎出來,想要背在身上。 那手的主人終于顯露了面目,是個十來歲的少年,棕紅色的頭發如海藻般黏在身上,五官眼窩是白人少年的模樣,秀美中透著少年的挺拔,棱角中充滿稚拙的柔軟。本就驚心動魄的美貌,只因逼近死亡的病態膚色,更顯的讓人不敢直視。 他并未穿衣,身上幾道猙獰的幾乎能看到肋骨臟器的傷口。 他像個擱淺的鮫人,或是剛剛死在灘涂上的水母,嘴唇干裂帶血,肌膚濕潤柔軟,他半垂著棕紅色睫毛,抬起眼來,孔雀石般閃耀著藍綠色虹光的瞳孔,現出幾分死態之美。 俞星城有些驚愕,就聽到身旁的肖潼驚愕且撕心般喊道:“戈湛!戈湛!” 她已經無視俞星城和胖虎的對峙,朝血水中的少年飛奔而去。 胖虎大驚,轉頭要去撲她,俞星城也連忙要去攔胖虎,來不及運轉靈力,她先伸手一把抓住了虎須,使勁一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