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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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開始,鈴眉就一是誓不嫁人,二是要當本地仙官。 唉,誰出來混沒有點故事呢。鈴眉也有不能折在這里的理由。 她蹭了蹭鼻血,有握緊了刀。 肥修此刻表情也不輕松,他知道鈴眉已經看破了他一次,就能看破第二次。 果然鈴眉笑道:“我已經懂了?!?/br> 肥修心頭一跳。 鈴眉又是擰了擰手腕,又要朝肥修沖去,她這次卻是沖著正面去的,殺豬刀的尖兒揮的緩慢,肥修一啐:“太慢了!” 他如此體格都能把長刀舞的生風,這小丫頭拿把半臂長的殺豬刀就跟舉不動似的! 肥修就要抵擋上去,鈴眉手腕一轉,忽然變了方向和速度,緩慢的動作不過是為了打破別人抵擋防御的節奏! 凌厲的刀尖都帶上血光寒芒,就看準了肥修來不及變招,朝他腰間扎去。 俞星城緊張的身子都探出了圍欄,卻忽然感覺到肖潼拽了拽她衣袖。 她轉過臉去,肖潼指著看臺遠處,神情緊張。 俞泛與幾名男子一同從西側登臺上來,他目光也在掃視。 因看臺上人并不多,就在俞星城轉頭的時候,俞泛瞇了瞇眼睛似乎也看到了她。 肖潼連忙道:“你先走,我上去攔他給你作掩護?!?/br> 俞星城立刻轉身朝外走去,來不及看鈴眉對打的情況,只聽到了肥修的慘叫。 她心里惴惴,走到看臺北側出口,才發現因為來看比試的人少,北側出口被人閂了,那門閂比她兩條胳膊加起來還粗,感覺她也抬不起來,就只好繞路。 她才走到北側看臺朝外的邊緣,就聽到肖潼一聲驚呼。 俞星城轉頭,看見俞泛從肖潼旁邊竄過去,理都不理,直接朝她而來。 作者有話要說: 俞星城表示,來抓我,你是找死。 第9章 疤痕 俞星城一咬牙,低頭看了下看臺和外頭的距離,撐住看臺外頭的欄桿,先是一下跳到外頭的圍墻上頭,再從圍墻上一躍而下。 她都多少年沒干過這種事兒了。 甫一落地,俞星城就感覺腳底鉆心的疼了一下。 外頭街巷上的路人看見一個打扮書卷氣的姑娘動作有些粗野的跳墻,嚇了一跳。 她顧不上這些,攥緊衣袖朝應天府喧鬧的街道擠去。 她有些慌神,再加上不認路,應天府又因為輪番擴建,到處都是里閭小巷,鉆進其中一道,才發現里頭有人家私建的圍墻,竟然是死路。 俞星城正想著原路返回,卻看到一側屋頂上站了個身影,從窄窄的巷道頂上俯視她:“六妹?!?/br> 俞星城頭皮發麻。 她沒抬頭,飛速朝外跑去。 才剛動身,那屋瓦上的身影輕巧落下來,踏在青石板上,寬闊的肩膀幾乎抵住巷道兩側的綠苔墻,低頭看向嬌小的俞星城:“六妹,你自己跑出來的么?” 俞星城低著頭不說話。 俞泛松了口氣:“你沒出事總是好的。應天府是三教九流匯聚的雜府,你不知道這里有多危險!” 俞泛看向俞星城的頭頂,她梳著布巾反挽,腦后留了發尾披在肩上,顯得少女氣又溫婉,細瘦的脖頸像是能捏碎的。 仔細一瞧也能看得出來她后腦反骨的形狀來。 俞泛心里一跳,他對六妹的印象就是少話垂頭,常執書卷,但因為她小時候總梳雙錐,那腦袋后頭的反骨就天天戳在他眼窩子里,讓他覺得什么反骨也不太準。 這樣的姑娘,能有什么反骨。 到上花轎前她都沒什么響動,可嫁出門之后就這么默不作聲的跑了,俞泛心里大不理解。 他又道:“溫家是怎么回事兒。我瞧見天上有餓蛟,第二日再去溫家都搬沒了!你一個人來的應天府么?” 俞星城緩緩抬起臉來,一張菩薩臉似笑非笑起來:“兄長是真的想不到,還只是裝傻,不愿承認?!?/br> 俞泛:“什么?” 俞星城眨眨眼:“哪有什么溫家,不過有個想要吸女人血的餓蛟設下圈套,便有人趕忙拿自個兒家人換聘了。不知那日兄長是否抬頭看到了餓蛟,若是看仔細了,就應該能瞧見掛在餓蛟爪子上的我?!?/br> 她表情看起來既溫柔又嘲諷。 像是池州府大廟里菩薩造像,高至塔中,俯視著進香的男男女女,聽著他們逃不開六欲的愿望,悲憫又混不在意的受著拜。 俞泛確實被她說中了幾分,他舌頭僵了:“我不知道……” 他一會兒又道:“你要是再考鄉試那正好,考完了我們一同歸家等放榜去,若是能中了,你就可以進京參加春闈了!你住在哪里?我與你三姊租了個院子,你一同來住,也省的在外拋頭露面?!?/br> 俞星城兩手背在身后,暗自運著靈力,輕聲道:“我不會回去了??贾朽l試也與家里有何干系,賣了一回還想賣第二回 ?” 俞泛瞪眼:“你為何要這么說!誰還能沒家呢,家中不都是為了你好——” 俞星城:“如果我就是不回去,二哥會綁我么?還是會對我這個沒靈根的人動手?” 俞泛態度冷硬起來:“你非要不回去,還能真的讓你在外晃蕩?!小妹,你一向乖巧,可不要逼我。家有家法,俞家好歹也算池州的大戶人家,怎能讓你這樣忤逆!” 俞星城笑了:“我一向乖巧么?二哥忘了數年前逼我纏足的時候,我一腳踢斷了婆子的鼻梁,還用花瓶把仆從砸的滿頭冒血?!?/br> 俞泛大為惱火:“俞星城,你還要威脅二哥不成!我不想跟你動手鬧得難看,就是強抓你回去,也絕不能讓你在外丟人!” 他說著,抬手就朝俞星城肩膀抓來,俞星城閃身朝后退了半步,猛地抬起手掌,那是俞泛小時候草草練過的俞家掌法,聽說俞星城沒少練來強身健體。 掌法看著軟綿綿的,但俞星城卻掌心含光帶電般,朝他胸口推來! 那一掌拍到俞泛胸口的前一秒,他還只是覺得好笑。 但當那一掌上裹挾的電光幾乎跟鋼針似的猛然扎進他體內,他只覺得渾身經脈都一縮,痛呼一聲朝后倒退。 俞泛捂著胸口,神色大驚:“你什么時候有了靈根入了門?!” 俞星城卻暗自懊惱。 她運了半天,但俞泛只是痛呼,卻并沒有受什么太大影響。 差的太遠了。 她現在就是螞蚱砍樹。 俞泛估摸都是道考甲組的生員,而她才剛開始修煉個把月,全靠自己摸索,要是真的能跟俞泛對打,她也太瞧不起人了。 俞泛對著自家妹子自然不愿拔刀,但他也知道現在的俞星城怕是不好抓了,抬手就朝俞星城捉來。 俞星城緊接著就是那掌法里的另一招,以掌化刀,慢吞吞的朝他劈來。 俞泛眼見著她掌法的速度,覺得也不用擋,他一把抓住俞星城的左臂。入手的那一點細瘦骨架,怕是多使些力氣就能給她折了。 俞泛想起六妹以前體弱的連玩雪都不敢,只冰雕雪砌似的一個人靠著窗子坐著,抱著暖爐喝藥喝的眉頭不眨。喝完了藥就枯坐著,眉眼呆愣,誰也不瞧,思緒卻像是跨山過海似的飄遠了。 但眼前的人,仿佛已經不是那個俞星城了。 俞泛沒料到俞星城那一掌刀慢吞吞推到一半,陡然速度變快,在俞泛來不及格擋的時候,猛然劈到俞泛肋下! 這還是剛剛從鈴眉那兒學的。 俞泛疼的眼底都快帶電了,卻咬牙沒有松手,抓住了俞星城胳膊想將她一把扛到肩上。 俞星城猛地甩開胳膊,又是幾掌拍向俞泛的手臂,朝后急退! 俞泛抓的極緊,感受到她的反抗惱火起來,更是用力一扭。 他沒想到俞星城左臂竟發出咔嚓一聲響,驚得他手上略略一松。 俞星城朝后踉踉蹌蹌退開,左邊手臂軟軟的垂下來,不知是脫臼還是折斷了。 俞泛想要道歉,卻說不出口。 她臉色卻也只是泛白,受過前些日子的痛苦,這點疼痛對她來說反而不算什么,俞星城雙腳也跟站在碎瓦片似的疼,她右手扶著墻,兩只眼珠子黑亮的像是掉進清水的墨珠。 俞星城輕輕喘了口氣:“我絕不可能回去,二哥別逼我?!?/br> 她已經出來了,她已經有能力去反抗,去逃走,就絕不可能因為怕痛,因為怕出事兒而妥協。 俞泛緩緩站直,他臉色難看起來,卻也有種尊嚴被挑釁頂撞的憤怒。 俞泛也已經不想說了,長兄如父,自然有管教小妹的權力!她或許有脾氣,但就跟之前裹腳的事兒一樣,鬧歸鬧,最后還是要認長輩的安排! 她不聽父兄安排,執意逃家,就是告到官府前頭,怕也是要打十個八個板子吃苦頭的份。 可他自己都忘了,過了這鄉試,俞星城興許已經是大明的舉子了。 說著,他從腰上連著刀鞘解下刀來,非要教訓教訓她不可。 俞星城已經有些站不住了,她歪頭微微一笑:“你現在這樣很像俞達虞?!?/br> 俞泛愣了,他又回過神來,抬刀朝俞星城而去! 俞星城卻忽然抬起手來,表情淡淡,她無名指的指尖陡然匯聚起炫目的金色雷光,她扳住手指,就像是彈指一般,那素手和那臉很配,菩薩拈花似的朝外一彈。 俞泛眼前只剩驟然白光和逼天威壓的靈力! 他想要提一口真氣抵擋,只到一半,那雷已經兜頭劈來,他只覺得腳下青磚都碎裂,眼前靈力作成的抵擋法陣上已經皴裂如龜殼,下一秒法陣乍裂,俞泛就像是被無數細小的雷扎成刺猬般,痛叫一聲滾倒在地。 他眼前過了好一會兒才恢復正常,只見到兩邊綠苔墻都被轟碎不少,屋瓦跟下雨似的掉下來,青石板上一道深深的黑色焦痕。 俞泛鬢發都焦了,他跪在石板上,耳鳴半晌才消失,只覺得臉上好幾道細線似的傷疤,緩緩滲出血來。 遠遠聽見外頭有人驚呼“天上降雷,莫不是渡劫”。 這一聲雷確實不小。 此處離江岸不遠,站在看臺上目送鯨鵬離去的眾官員都聽見了雷聲。 他們偏頭看過去,卻以為是道考比試時的動靜。 在他們當中眾星捧月的小燕王卻凝神看向那雷光亮過的地方。 俞泛吃力抬起頭來。 俞星城還勉強站著,她右手無名指已經成一截焦炭,勉強掛在皮rou上,眼見著她七竅都緩緩滲出血來,本來安然靜謐的面相顯露出幾分泣血的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