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鳳鳴也不想被人當猴子圍觀，乖乖的端著盤子去了廚房，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出來。

    直到店里的早點全部賣光，掛上了暫停營業的牌子，他這才跟著杜若從廚房里走了出來，嘴里不斷的碎碎念著。

    “現在的人都這么熱情了嗎？”

    “你這張臉比較招蜂引蝶?！?/br>
    杜若回頭看了他一眼，實事求是的道。

    蕭鳳鳴摸了摸自己的臉，仍舊不太相信，“可以前大家也沒有這么直白呀?！?/br>
    就是他們山寨里娶的母夜叉，看到他后也不會這么□□的盯著看呀。

    “你也說了是從前?！倍湃舻?，“現在是21世紀，時代不一樣，人自然也不一樣?！?/br>
    蕭鳳鳴腳步一頓，想到那個跟自己坐同一張桌的女孩，慢慢回過味來，“穿衣風格也不一樣？”

    “當然?！?/br>
    杜若肯定的道，然后隨手指了一下店外走過的女孩，“短裙、短褲、吊帶衫，拖鞋涼鞋帆布鞋，應有盡有?！?/br>
    頓了頓，她惡興趣的補充了一句，“就是不穿的也有?！?/br>
    蕭鳳鳴果然一副受到了驚嚇的樣子，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她，出門的時候暈暈的，連同手同腳了都沒發現。

    等他和杜若的身影在視線內消失后，朱八娘才喃喃的嘀咕了一句。

    “這鬼王，意外的單純呢?！?/br>
    .......

    警局大門。

    早就接到電話的商陸長身玉立的站在陽光下，仿若一道風景線，引得經過的人頻頻回頭觀望。

    見到杜若的身影后，他不著痕跡的松了口氣，快步迎了上去。

    “給你的加餐?！?/br>
    杜若將手里提著的保溫盒遞了過去，商陸自然的接了過來，另一只手抬手摸了摸她的發頂，“辛苦了?！?/br>
    然后視線落在她半步外的青年身上，勾起嘴角禮貌的打了一個招呼，“你好，我是商陸?！?/br>
    蕭鳳鳴有樣學樣：“你好，我是蕭鳳鳴?！?/br>
    “你的情況若若跟我說了，不要擔心，一會會有專人跟你對接，一定能畫出廉貞的圖像?！?/br>
    蕭鳳鳴點了點頭，跟著他走進了警局大樓。

    一路上，他跟個好奇寶寶似的，不斷的打量著之前從未見過的新事物，要不是之前杜若有過囑托，他現在早就開始十萬個為什么了。

    等上了六樓，一個面容冷艷的女子抱著一個薄薄的長方形物體走了過來，“你就是蕭鳳鳴吧?！?/br>
    “你好，我是負責給你做模擬畫像的宋瑾妍?！?/br>
    宋瑾妍伸出了手。

    蕭鳳鳴看著遞到自己面前的那只手，不明所以的看向了杜若。

    杜若上前一步，替他宋瑾妍握了下手，然后解釋道，“他沒怎么出來過，不太懂外面的禮節?！?/br>
    杜若說的隱晦，并沒有直接點名蕭鳳鳴的身份，但是宋瑾妍聽懂了。

    看向對方的眼神多了兩分打量，腦海里下意識的猜測這又是什么妖怪。

    “沒關系，多接觸接觸就熟悉了?！?/br>
    她收回跑偏的思緒，笑了笑，帶著人走到了一旁的空位上，打開手里的筆記本，“你能詳細的跟我描述一下對方的樣貌嗎？”

    蕭鳳鳴再次看向了杜若。

    杜若點了點頭，“如實說就行?！?/br>
    “他長了一張娃娃臉.........”

    蕭鳳鳴慢慢的回憶道。

    另一邊，杜若跟著商陸進了他的辦公室。

    “你們這邊有什么進展嗎？”

    “有?！鄙剃懡o她倒了一杯奶茶，“葛青招供了，他承認兩年前自己收買了于強，故意制造車禍撞死了金蘭?！?/br>
    “不是說對方手腕上還有蜈蚣紋身嗎？”

    “他洗掉了?！?/br>
    杜若“哦”了一聲，喝了一口奶茶，“他供出幕后主使了嗎？”

    商陸嘆了口氣，眉心染上一抹憂愁，“沒有?！?/br>
    這正是他煩躁的地方。

    “不管我們怎么詢問，葛青咬死了不開口，只說有人找他拿錢辦事，他并不知道對方是誰?！?/br>
    “而我們也查到了當年給他打款的那個賬戶，可惜對方在一年前就因病去世了?！?/br>
    “從他身上沒有找到任何和陶知明的聯系吧?！?/br>
    杜若猜到了結尾。

    商陸點了點頭。

    “那你覺得葛青是真的不知道，還是故意裝傻？”

    商陸說：“故意的?！?/br>
    “我仔細查過他的關系網，發現他和高翔是同族不同姓的遠親。而高翔，正是陶知明手下一個分公司的負責人，也是他的得力親信?！?/br>
    “那不能從他們兩個之間的資金往來入手嗎？”

    “這個我也查過了?！鄙剃懩罅四笫种?，“倆人之間沒有直接的大額交易?！?/br>
    “直接？”杜若抓住了關鍵詞。

    “那就是有間接........”

    話未說完，她自己先停了下來，辦案要講究的是直接證據，間接證據最多算輔助，并不能作為逮捕陶知明的依據。

    “那目前只有最后一個辦法了，對嗎？”

    她看著他，嘆了一口氣，說道。

    商陸看向她的眼神帶了些贊賞，“對，我們目前只能等陶知明再次出手了?！?/br>
    上官溪的心臟出了問題，以他們的行事作風，肯定會再找心臟移植，若是醫院里有合適的心臟還好，若是沒有，那么他們只能自己找了。

    這也就代表著，不知道還會有哪個女孩再次重蹈金蘭的覆轍。

    “所以你們這次一定要做好準備工作，不能再有無辜者犧牲了?！倍湃羯裆珖烂C，提起陶知明夫婦時充滿了厭惡，“要不然我派人去盯著陶知明吧，這樣也能隨時掌握第一手動態?！?/br>
    “不會被發現嗎？”

    “發現了也不要緊?！倍湃粜Φ暮苁墙器?，“咱們國家的法律只是針對人設立的，可沒說針對動物?！?/br>
    毛鷹手底下一大票鳥類小弟，隨便派個出去跟著，只要不被抓了吃，誰又能注意一只小鳥呢。

    而且，她不止鳥類一個探子。

    煤球可是將海市大半個流浪狗和流浪貓都收入了麾下。

    “好，那就這么辦?！?/br>
    商陸說，“你派動物盯著陶知明，我派人盯著那個醫生陳明，咱們雙管齊下，就不信這次抓不住陶知明?！?/br>
    杜若重重的點了點頭。

    ........

    另一邊，宋瑾妍再次將一張新的畫像遞給對面的青年確定，“是他嗎？”

    蕭鳳鳴搖了搖頭，“不是?！?/br>
    宋瑾妍放下筆記本，頭疼的按了按眉心，語氣也帶出了幾分無奈，“這都是第十三張畫像了?！?/br>
    “你確定真的記得他的容貌？”

    說著，目光狐疑的看了過來。

    被人質疑自己的記憶，蕭鳳鳴頓時不高興了，他皺著眉，十分想拍桌子，但是看見對方一個小姑娘，又不情愿的收斂了脾氣，“當然，他化成灰我都認得?！?/br>
    宋瑾妍：“.........”

    “按照科學的來講，你是無法從一堆灰燼中分辨出一個人的容貌的?！?/br>
    蕭鳳鳴：“？？？”

    感受到自己的信譽受到了挑釁。

    第95章 蜜汁玫瑰芋頭

    杜若從商陸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就看見蕭鳳鳴和宋瑾妍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瞪視, 誰也不讓誰。

    “怎么了？”她走過去, 看了一眼宋瑾妍手上的畫像，“進展不順利嗎？”

    宋瑾妍深呼吸了一口氣，盡量用平和的語氣說, “我懷疑這位蕭先生不記得廉貞的相貌?！?/br>
    頓了頓，她實在沒忍住, 小聲問道，“能問一下他現在多大了嗎？”

    記憶力這么差, 該不會是老年人吧。

    宋瑾妍不知道，自己無意間的吐槽居然就是真相。

    杜若笑了笑, 輕聲安撫了她兩句，“我給你們帶了好吃的，今天新做的鳳凰叉燒扎和燕麥臘rou卷, 放在你們隊長那里了?！?/br>
    “唰?！?/br>
    一聽有好吃的, 正在工作的景明和凌易瞬間從桌子上抬起了頭, 目光灼灼的落在了商陸身上。

    商陸似笑非笑的瞥了杜若一眼，微挑的桃花眼中明晃晃的寫著質問。

    那不是專門給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