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明白。

    “我說，你們還要在這里呆到什么時候？趕快走了?！?/br>
    門口突然傳來蕭培的聲音。

    楚夏怡身子一僵。

    蕭培又說：“快點給我出來，還有楚夏怡你留一下?！?/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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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走廊上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你說的那些話他們不會記在心上，是無用功?！?/br>
    蕭培隨意說道，他太知道這幫學生了。

    楚夏怡說：“我壓根沒想為你說話，我很討厭你?！?/br>
    蕭培挑了挑眉。

    楚夏怡在他面前一直裝乖，為了讓他不把自己的行蹤告訴家長，態度一直良好。

    但是那些都不是真的她。

    現在的才是。

    楚夏怡抬起頭，眼眶有些紅但是沒有哭：“我一直都討厭你，特別厭煩你和我爸告狀，但是他們說的不對，事情不是那樣的，我知道事情不是那樣，我親眼見到了……我說那些話不是為了你，是為了我自己。我已經受夠了，沉默才更可怕?！?/br>
    她當然知道自己說話的結果，會被當做笑話、不會被重視。

    “我再也不想每次做夢都把事情重演一遍，不想責怪自己也不想反復后悔?！?/br>
    她也想有個人來救救她。

    把她從無聲的牢籠里救出去。

    “所以我要說，我要開口、出聲，我不想永遠都是那一天的噩夢，如果今天我什么都不說……我又會變成那個樣子了?！?/br>
    變成自己都討厭的樣子，變成丑陋的飛蛾。

    她不愿再這么下去。

    如果沒人能救她。

    那么拜托她救救自己。

    “蕭老師，我很自私的，我總要為自己做點什么，這和你沒關系，你不需要告訴我那些大道理，我都懂?！?/br>
    蕭培沒再講多余的話，想了想還是說：“好，那就謝謝你了?！?/br>
    楚夏怡一怔。

    蕭培補充道：“謝謝你為我說話?！?/br>
    “我有一個問題?！背拟f，“能問你嗎？”

    蕭培說：“你說?！?/br>
    “你為什么辭職？”

    蕭培立刻明白過來：“家那邊有點事，可不是因為這個破事啊?！?/br>
    楚夏怡緊繃的肩膀松懈下來，“那就好，那沒什么事的話我先走了?！?/br>
    她說完徑直往樓梯走去，眼淚瞬間翻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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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夏怡從三樓下來，在最后一層碰到了最不想遇到的人。

    馮究望拿著一沓復印紙站在大廳，低頭把它們全部裝進文件袋里。

    楚夏怡停下腳步，馮究望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