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馮究望頓了頓，而后輕輕說：“那你好乖啊，夸夸你?！?/br>
    俞還聲音也變輕輕地：“……不許這么和我說話?！?/br>
    馮究望笑了兩聲，“怎么辦我有很久沒見到哥哥了，下次見面可以直接抱你嗎？”

    “不可以?！?/br>
    “老師真嚴厲?！?/br>
    “你只有有求于我的時候才會叫我哥哥?！?/br>
    “我也可以時刻叫你哥哥?！?/br>
    “不用了！”

    馮究望不聽，叫他：“俞還哥哥?！?/br>
    俞還的眼睛眨一眨，低頭企圖掩蓋自己紅掉的耳朵，一不小心撞到桌子“咚”地一聲。

    “怎么了？”馮究望問。

    “……撞腦袋了?！?/br>
    “老師好笨?！?/br>
    俞還反駁：“你才笨?！?/br>
    “疼不疼？呼一呼就不疼了，呼呼?！?/br>
    “警告你馮究望，再故意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我就掛電話了?！?/br>
    是鬧脾氣的小女朋友才能干出來的事情。

    俞還只是說說，俞還才不干。

    馮究望這才停下，問道：“那老師心情有好一點嗎？”

    俞還愣了一下，下意識反駁：“我沒有心情不好……”

    “我知道?！瘪T究望順著他說，“那你有沒有笑一笑？”

    馮究望最擅長察言觀色，早就發現俞還的情緒低落。

    但俞還是一只笨蛋小熊，要蓋住眼睛假裝自己看不到，然后才肯把軟乎乎的肚皮袒露出來給自己信任的人摸。

    窗外忽然變了顏色，太陽一點點往下壓，山邊是紅的，落在腳底下的陰影有了色彩。

    俞還搞不清到底誰才是年長的那一方，竟然被馮究望用哄小孩的方式安慰了。

    “我這些天有好好聽話，沒有故意鬧事?！瘪T究望那邊傳來關門聲，似乎是出去了，“過年都沒有和我爸吵過，有在好好忍耐，你不夸夸我嗎？”

    馮究望明顯是想俞還夸他，俞還卻十分不識趣地問：“為什么要忍耐？”

    馮究望沉默下來，“和他沒什么好說的?！?/br>
    俞還又變成愛嘮叨的老師，聲音軟綿綿化開：“那也不要忍耐，你又沒做錯什么，不要讓他再錯怪你，不要自己受委屈啊?！?/br>
    馮究望笑起來，坐進出租車里，翻出手機上的定位給司機看。

    “好?！?/br>
    俞還那邊卻沒聲了，過了一會兒才說：“其實也沒資格說你，我自己都表達不好自己?！?/br>
    “沒關系?！瘪T究望用溫柔的語氣包容一個比他年長的哥哥，“老師可以慢慢長大，這又不著急，我來等你?！?/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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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俞還接到馮究望的電話，從被窩里飛速爬出來。

    他起床向來費勁，今天卻異常利落，拿了外套快步往樓下走。

    俞母說：“今兒怎么起這么早？廚房還沒做飯呢?！?/br>
    俞還從玄關拿了鑰匙，邊換鞋邊說：“我不在家里吃了，出去一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