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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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我在救你,你拽我干什么?我、我不認識你,你……你作甚?”夏問曦咬著牙。 父兄一直警告她,她若是出去被人拾到,就會拉出去賣掉。賣到山溝溝里,賣給瞎子瘸子或者傻子,然后當母豬一樣關在豬圈里養著。 薄云岫縮了手。 風一吹,夏問曦凍得直打哆嗦,“你莫要賣了我,我不是故意推、推你下水的?!?/br> 薄云岫盯著她,一言不發。 夏問曦狠狠打了個噴嚏,“我給你好吃的,我……我……哈欠!” “公子,奴才……”底下人抱著兩套衣裳回來。 薄云岫狠狠剜了她一眼,“去客棧換衣裳,換完衣裳再尋你算賬,若你敢跑就打斷你的腿,再把你賣了,聽明白了嗎?” 夏問曦縮了縮身子,乖順的點點頭,她是一個人跑出來的,可薄云岫這邊有三個人,好漢不吃眼前虧,先換了濕衣裳再說。 因著詩文大會鬧騰的,客棧只剩下一間房。 夏問曦皺眉瞧著這不大的房間,話本子上怎么說來著?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換!”薄云岫將衣裳丟過來。 夏問曦快速接過,抱在懷里的時候,猶豫了一下,這小子似乎也不像是壞人。只是就這么一間屋子,該怎么換呢? 一回神,薄云岫已經褪下了外衣。 “哎哎哎……”夏問曦急了,慌忙捂著眼,“你、你背過身去?!?/br> “你是女子嗎?”這丫頭窘迫的模樣,讓薄云岫忽然生出幾分惡趣味來,“我有的你也有,你有的我也有,作甚這般矯情?” 夏問曦背過身去,耳根都紅了,“我、我有的你沒有?!?/br> “哦,哪處沒有?”薄云岫問,隨手將濕冷的衣裳丟下,“你倒是說說看,說得出來,我就……就、就給你買棗子吃?!?/br> 夏問曦眨了眨眼睛,忽然轉身看他,“我……” 光潔的肌理,皙白的胸膛,有些東西和她的截然不同。 薄云岫正披著外衣,打算扣上扣子,她這冷不丁的轉身,以至于他亦愣了一下??∶赖娜菽樂褐悩拥纳裆?,看她的眼神,愈發深了幾許。 “看夠了沒有?”薄云岫的聲音微啞,略帶羞惱的合上衣裳。 夏問曦默默轉身,只覺得面頰guntang,低眉瞧了瞧自個的胸前,又細細回想著薄云岫的……瞧著好像也沒什么差別?! 不多時,她便聽到了門吱呀響著,有人出去,然后房門又合上了。 夏問曦愣愣的回頭,瞧著緊閉的房門,快速跑到門口將門栓扣上,這才慢悠悠的開始換衣裳。 這衣裳還是大了些,碧綠碧綠的,套在她身上,就好似一個裹著箬葉的粽子,也不知道這些人是不是眼瞎,竟給尋了這么個顏色,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開了門,夏問曦耷拉著小臉,不高興三個字,寫得滿臉都是,“太丑了!” 薄云岫憋著笑,底下的奴才沒忍住,噗嗤笑出聲來。 夏問曦的臉瞬時紅得發漲,“看看,看看,這不是眼瞎嗎?這顏色、這顏色,不知道的還以為老樹樁發芽!” “還好!”薄云岫聲音微冷,喉間滾動。 心道:真丑! 薄云岫讓掌柜的煎了兩碗姜湯端上來,“先去去寒,我再同你算賬!” 夏問曦瞧著碗里的東西,搖搖頭,“我不喝!我從小沒病沒痛,沒吃過藥,我不喝藥!” “姜湯!”薄云岫皺眉。 這丫頭怕是腦子有問題? 按理說,也該認出他才對。 除非…… 缺心少肺! 思及此處,薄云岫面色愈冷,連底下的奴才都覺察到了主子不高興,悄悄的退出了房間。 “喝!”薄云岫端起碗。 薄云郁的病是怎么來的,薄云岫心知肚明,所以…… “難喝!”夏問曦只喝了一口就把碗放下了,瞧著薄云岫咕咚咕咚喝著,忙摁住了他的手。 薄云岫一愣,嘴里被姜湯灼得guntang,喉間亦是如此。他略帶慍怒的瞧她,不知她又想干什么?喝碗姜湯而已,哪來這么多的屁事? “你的是不是好喝一點?”夏問曦忽然奪了他手里的藥碗,將自己的藥碗推到了他面前,“我的給你!” 肯定是他做了手腳,不然這姜湯如此難喝,他為何能面不改色的喝下去?思及此處,夏問曦以最快的速度,將他喝剩下的姜湯,快速喝完。 話本子上說了,出門在外,防人之心不可無。 他喝過的,肯定沒問題。 薄云岫愣在原地,半晌沒回過神來,那是……他喝過的! “好辣!”夏問曦皺眉,“真難喝!” 瞧,她那碗姜湯果然有問題,他都不敢喝! 薄云岫皺眉,瞧著跟前滿滿當當的姜湯,“你把我的喝完了?” “喝完了?!毕膯栮孛嗣弊?,“這里都發燙了?!?/br> “哦!”薄云岫又喝掉了半碗姜湯,將剩下的半碗推到她面前,“繼續!” 夏問曦眨著美麗的大眼睛,“我?” “不喝就把你賣了!”薄云岫冷著臉。 “喝喝喝!”她端起碗就往嘴里送,反正他都喝了半碗,肯定是沒問題了,可姜湯這辣乎乎的勁兒,實在讓人不敢恭維。 喝得她渾身汗毛直立,整張小臉都耷拉下來,深深打了個寒戰,好難喝! 她皺著眉頭看他,“喝完了?!?/br> 薄云岫點頭,“很好,很乖!” “我可以走了嗎?”她欣喜的問。 父兄也經??渌芄?,每次夸獎,她提的任何要求,他們都會答應的。 薄云岫瞧著那雙晶亮的眼睛,心里忽的軟了些許,“推我下水這筆賬,怎么算?” 夏問曦:“……” 見她不做聲,薄云岫涼涼的補上一句,“或者,我可以去報官,說你要殺了我!” “我是要救你!”夏問曦急了,腮幫子鼓鼓的,像極了荷池里的錦鯉,“我以為你要跳河自盡,連糖葫蘆都弄丟了,就跑去救你了,你這人怎么這樣不知好歹?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救你了。你一個人跳下去便罷,還連累我,現在又惡人先告狀,我哪有殺人嘛!”薄云岫定定的望著她,眸光幽幽,瞧這她極為委屈的模樣,下意識的緊了緊袖中的手,“你把話說清楚,到底是我自己跳下去的,還是你推下去的?” 夏問曦絞著袖口,“你這么高這么大,我怎么把你推下去?是你拽著我下去的?!?/br> “你!”薄云岫赫然起身。 驚得夏問曦面色驟變,慌忙退后幾步,睜著一雙大眼睛,就這么直勾勾的盯著他,好似他是豺狼猛獸,會吃人一般。 薄云岫咬著后槽牙,“你再說一遍!” 這丫頭顛倒黑白的本事,可真不??! “就是你拽著我……”她的脊背已經貼在了墻壁上,聲若蚊音,“滑下去的!” 薄云岫驀地長腿一邁,已然擋在她面前,正好將瘦小的她完全籠在自己的暗影里。 夏問曦倔強的瞪著大眼睛,似乎表明了自己,絕不屈服的決心,扯著嗓子沖他喊,“就是滑下去的!就是就是,就是滑下去的!” “你……” 他這還沒開口,她忽的伸手去推他。 微涼的柔荑,落在他胸口,卻沒能撼動他分毫。 他低眉,瞧著她詫異的皺了皺眉,又用手去推他,這會倒是使了大勁兒,可惜……還是沒能推動。 呵,推不動就開始用撞的,拿他當人墻,撞都撞不開便開始自己跟自己生氣,各種作死,各種想把他挪開,最后都失敗了。 眼前這人就像是墻墻鐵壁,往她跟前這么一擱,便怎么都挪不開。 夏問曦抬頭,哼哧哼哧的盯著他,一張臉憋得通紅,眼睛里唯有他一人身影,她咬著后槽牙,“閃開!” 薄云岫不說話。 “你讓不讓開?”某人連嘴都氣歪了,就像是生了氣的大鵝,雙手叉腰,脖子梗得老長,因著身高不夠,又將尖叫踮起。因著站不穩,她身子貼在脊背上,保持著這種不服輸的倔勁兒,與他對視很久。 久得連她自己都覺得無趣,便敗下陣來,揉了揉因為擺姿勢而僵硬得臉,“算了,我賠你錢!” 她將腰間的荷包摘下,當著薄云岫的面,扒拉著自己的私房錢。 小小的荷包,外頭的梅花繡得歪七扭八,若不細看壓根不知道繡的什么花,虧得她在花式邊上繡了一個“梅”字,約莫也知道自己繡得太丑。 薄云岫皺眉,這東都城內的大家閨秀,哪個不是針織女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夏禮安又是大學士,其子夏問卿亦是名滿東都,真真是書香門第,按理說養出來的女兒應該是溫良賢淑,才情卓絕。 可眼前的人…… 捻了一塊碎銀子,夏問曦滿臉心痛的嘟著嘴,終是拾起他的手,將銀子塞進他的掌心,“喏,就這么多了!給你,你去多買兩碗姜湯?!?/br> 薄云岫唇角直抽抽,眉心皺得更緊,“你……給我錢?” 呵,這丫頭! “我真的只有這么多了!”她將荷包捂得緊緊的。 頭一次出門,遇見了無賴,還遇見了打劫的,真是氣死…… 薄云岫黑著臉,冷然將她的荷包抽走。 “哎哎哎,這是我的,你這是打劫!”夏問曦急了,“這是我全部的家當,沒了錢,我以后就不能出門玩了!還我!還我!” 薄云岫扒拉著荷包,就那么點銀子,是她全部家當? “你這樣,我以后、以后就再也不能出門玩了!”她紅著眼眶,楚楚可憐的望他,“還我!再不還我,我就不客氣了!” 薄云岫沒理她,轉身就朝著桌案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