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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黍離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打量著眼前的沈木兮,“王妃,您沒事吧?” 沈木兮揉了揉生疼的太陽xue,“我這是在哪?這不是在大漠?” “薄夫人,這已經是咱們南宛境內?!北≡漆睹夹陌櫟蒙o,如今是百分百確定,沈木兮怕是真的出了什么問題,可到底問題出在哪? “王妃,您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黍離詫異,“咱們走了這一路,您也沒一直睡著,怎么會不記得了呢?您好好想想?!?/br> 沈木兮是真的不記得了,“我只記得身受萬蠱啃噬,但最后是鳳凰蠱救了我,那些蠱蟲忽然開始燃燒,一個接一個的,燒得面目全非。然后、然后我走下了石室,下面有祭壇,我看到了韓天命的尸骨!” 薄云岫登時緊張起來,“后來呢?” “后來我不知道為什么,整個人都很難受,好像渾渾噩噩的,手腳不受控制,似乎是被牽著走?!鄙蚰举馀Φ娜セ貞?,“我看到好多奇怪的畫面,有火光,有鮮血,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br> “那回魂蠱呢?”薄云岫忙問。 沈木兮想了想,“韓前輩給了我一樣東西,讓我對付回魂蠱,所以在去祭壇之前,我已經做好了同歸于盡的準備,那東西……我、我給喝了!” “喝了?”黍離駭然,“王妃,您怎么敢喝韓前輩給的東西?” “我原就想著,這地方怕是沒可能再出去了,我不會武功,但也不能連累你們,反正回魂蠱必須擇主出世,那就讓它擇了我,我與它同歸于盡罷了!”橫豎,她也沒有別的法子。 薄云岫點頭,“所以回魂蠱選擇了你,但最后死在了你的身體……里面?” “應該吧!”沈木兮想了想,“我沒覺得哪里不舒服。對了,你們是在哪兒找到我的?” “祭壇!”黍離有些心驚膽戰,“當時王妃您躺在冰棺里,就好像已經……是王爺把您救出來的,當時情況危急,陸如鏡緊追不舍,后來發生了很多事,卑職也不知從何說起?!?/br> “我慢慢再同你說?!北≡漆侗Ьo了她,“你沒事就好!” 沈木兮有些癡愣,“我師父呢?韓前輩呢?” 誰都沒有吭聲。 她仰頭望他。 薄云岫抿唇不語。 “我師父呢?”沈木兮忽然紅了眼眶,扭頭望著黍離,“韓前輩呢?” 黍離垂眸,默默的站在一旁,“韓前輩沒事,只是不愿再與咱們一道回東都。千面……他為了救韓前輩,死在了陸如鏡的手里,沒能從日落之城出來?!?/br> 城已沒入黃沙,再也不可能出來了。 眼淚無聲無息的滑落,沈木兮定定的伏在薄云岫的懷里,“那些年,若不是師父,我怕是不可能活到今日。他著實造孽在前,可他已經盡全力去彌補了。是師父,讓我和郅兒過了七年平靜的生活!誰曾想,竟是連最后一面都沒見著?!?/br> 最后,連副尸骸都沒能留下來。 “他是愿意的?!北≡漆遁p嘆,“為了韓不宿而死,他臨死前釋懷了?!?/br> 沈木兮揪著他的衣裳,身子止不住輕顫,剎那間淚如泉涌,“我們那么多人一起出去,結果月歸沒回來,師父也沒回來……他們都回不來了!就為了這該死的回魂蠱,這該死的狗東西?!?/br> 黍離悄悄退出了房間。 薄云岫輕輕拍著她的脊背,“都沒事了,都會好起來的!” 待她哭得痛快了,便會沒事。 “通知東都了嗎?”沈木兮哭得累了,眼睛腫得像核桃,“郅兒可知道你我還活著嗎?” “暫時還沒有?!北≡漆短质萌ニ劢堑臏I,“大家身上都有傷,得好好將養著,此去東都山高水遠,所需費時,無需讓郅兒苦等,免得他到時候焦灼難耐,反而亂了方寸?!?/br> 沈木兮點頭,仿佛是倦怠到了極點。 “薄夫人,你最近為什么這般嗜睡?是哪里不舒服嗎?”薄云岫低頭問,將唇輕輕貼在她的額心,還好,沒有發燒之類的跡象。畢竟,薄云岫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身上有熱度,人便會犯困嗜睡。 可漸漸的,他又覺得不太對,沈木兮的身子又開始變涼,這種涼與平素的溫涼是不一樣的。女子屬陰,本就體質虛寒,可那種涼是捂得熱的,但是現在的沈木兮,所呈現出來的寒涼,好像…… 像什么呢? 就像是……尸體! 可方才她說話的時候,身子明明是熱的。 這忽冷忽熱的,到底是什么毛??? 莫非是因為韓不宿的藥,殺死了回魂蠱的同時,也讓她受到損傷?畢竟她此前有鳳蠱在身,現在……她與他之間本該存在的心有靈犀,似乎已經消失了。 他真的感受不到,她內心深處的波瀾。 難道,真的是太累了? 也許吧! 沈木兮這一覺睡得很長,薄云岫一直在床邊守著,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她這一睡就再也醒不來了??莸炔⒉豢膳?,可怕的是……到了最后有人先走,有人卻不自知。 ………… 夜色沉沉。 沈郅猛地坐起身來,呼吸微促。 有了上次的經驗,薄鈺這回可不敢大意,便陪著沈郅同枕而眠。驟見著沈郅坐起,薄鈺緊跟著坐起,就這么直勾勾的盯著他,也不敢開口去喊。 聽人說,有的人夜夢之時,是半夢半醒的,魂游半空,若是胡亂的喊叫,很容易把人的魂兒都給嚇飛了。 是以,薄鈺捂住了嘴,瞪著眼睛慢慢湊上去,認認真真的查看沈郅的狀況。 這到底是醒了? 還是沒醒? “我又夢到我娘了!”沈郅抬手拭汗。 薄鈺這才相信,沈郅不是說夢話,是真的醒了,被噩夢驚醒的。 松了口氣,薄鈺越過他,跳下床榻,快速去倒了一杯水回到床前,“給,喝點水清醒一下,做噩夢罷了,不能當真的!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這是太過想念姑姑,所以才會一個勁的夢到她!” 沈郅喝口水,盯著薄鈺看了半晌,繼而很是肯定的搖頭。 “什么意思?”薄鈺不解,接過沈郅遞回來的杯盞,轉身擱在了桌案上,“沈郅,你最近到底怎么了?喝了安神湯也不管用,夜里驚夢,白日里心神不寧,這樣下去,還不等姑姑回來,你便已經吃不消,定然會垮的?!?/br> “我夢到娘好像是被困住了,她一直在掙扎,可沒人能幫她,我努力的想要救她,但是我沒有辦法,不管怎么做,都沒辦法把娘拽出來。那個泥潭,好深啊……”沈郅神思恍惚。 薄鈺抿唇,“你能不能不要說這些,讓人聽得很是害怕,沈郅,你放寬心,明日我帶你出去走走吧!不然這樣下去,你還會倒下的!” 沈郅半垂著眉眼,虛弱的點頭。 翌日一早,薄鈺便幫著沈郅收拾了東西,眼下桂花、菊花開得甚好,城東那頭有個賞菊大會,文人雅士皆聚集于此,很是熱鬧。 阿落執意跟著,委實放不下沈郅。 阿左阿右緊隨其后,一小隊親衛身著布衣跟在后頭,護衛離王小殿下周全。 菊花開得甚好,千姿百態,顏色繽紛。 “娘走得急,不然能給咱們做新鮮的桂花糕,新鮮的菊花飲子,還能有重陽糕,各種小點心吃?!鄙蜊へ撌侄?,瞧著一盆盆盛開得極好的菊花,心里仍是酸澀。 薄鈺笑道,“好了,帶你來散心的,你總惦著別的事兒作甚,還是好好賞菊罷!往年也有賞菊大會,遠不如今年的好,品種繁多,顏色多俏!” 驀地,薄鈺頓住腳步,眉心微凝,“他怎么來了?” “關傲天?”沈郅一愣,“竟也來了?” 誰都沒想到,關傲天還能有醒來的一日,正因為如此,關老太師對沈木兮的芥蒂,算是徹底放下。如今沈木兮不在東都,留下幼子沈郅,這些日子,關太師便格外關照,文武百官對沈郅自也更加尊敬。 “小王爺!”關傲天拱手。 東都三霸,關傲天、錢初陽還有……寧侯府的世子孫道賢。 現在,都算是改邪歸正了。 關傲天和錢初陽在鬼門關前走了一圈,真真不再放肆,收斂了此前的囂張跋扈,夾起尾巴做人。 而孫道賢更不必多說,腦袋上頂著春秀的殺豬刀,老老實實做個rou鋪的伙計,免得到時候連侯府大門都進不去,畢竟寧侯夫人是這樣的中意春秀,已然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 沈郅點頭,“關公子身子好些嗎?” “雖然手腳還不太靈活,但能活過來,已經是萬幸!”提起這個,關傲天再次畢恭畢敬的沖著沈郅行禮,“多謝離王妃救命之恩,若無離王妃,只怕關某必死無疑?!?/br> 一旁的錢初陽也跟著施禮,他們的命,同是沈木兮救回來的。 這福蔭落在沈郅身上,也是應該。 “沒事最好,也不枉費我母親……”沈郅頓了頓,“拼了命救你!” 關傲天點頭,俄而環顧四周,彎腰低問,“小王爺,可否借一步說話?” 沈郅一愣。 “有什么話不能說的?”薄鈺不高興。 “小王爺,有些事兒……是此前的舊主所留?!标P傲天有些猶豫,“所以我覺得,越少的人知道越好,畢竟這事可能有些無稽,說出去也未必會有人相信,可它就是這樣發生過?!?/br> 沈郅頷首,遞了薄鈺一記眼神,“老實待著,不許胡鬧!” 薄鈺撇撇嘴,既然沈郅都開口了,他自然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只能老老實實的待在原地,目送沈郅和關傲天行至回廊僻靜處站著說話。 也不知,這兩人在說些什么? “關公子到底想說什么?”沈郅問,心里卻忐忑得厲害。 舊主…… 那就是趙漣漪留下的痕跡? 趙漣漪曾經以蠱寄居在關傲天身上那么久,以至于重創了關傲天自身,好在他年輕,原就身強體健,所以才有這般萬里無一的運氣,醒轉過來。 “在我身上發生的事情,我就不多說了,且說說我醒來這些日子,所記起的一些零碎?!标P傲天輕聲道來,“宿在我身上之人,似乎是要辦一件大事,在找合適的東西,仿佛是用來澆灌或者是飼養什么蠱的?!?/br> 合適的東西? 沈郅不解,滿臉狐疑的搖頭,“什么合適的東西?” “血!”關傲天道,“似乎這是關竅,但始終找不到精純的,于是一直耽擱了下來。她要復生某個人,而這個人可能跟王妃有關?!?/br> 袖中的手,微微蜷握成拳,沈郅面色青白,“還有嗎?” “自然是有的?!标P傲天又道,“不過這人似乎有些顧慮,而且有些退縮?!?/br> 趙漣漪,退縮過? “她似乎也不怎么情愿,但又身不由己,宿在我身體里的這段時日,我能感覺到來自于她的糾結,遲疑不定,還有各種難明的情緒?!标P傲天解釋,“對了,她似乎有些懼怕離王殿下!” 沈郅瞪大眼睛,“懼怕我爹?” “對!”關傲天點頭,“也不知是什么緣故,離王那日重創她之后,她仿佛很痛苦,是那種生不如死的痛苦。不知道離王當時,是不是動了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