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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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房,合上房門。 薄云岫的面色不是太好,回頭瞧著,同樣面色不太好的沈木兮,“你會不會想兒子,會不會后悔,會不會想回去?” “同你過的每日,都不曾后悔。唯一后悔的,是昔年的錯過,否則兒子不會缺失父愛,而你我一家終會圓圓滿滿,幸福安樂?!鄙蚰举庠诼牭剿峒氨厮乐臅r,心里有過退縮。 但想了想,退縮又有什么用?圖一時安樂,回去之后呢?韓天命變成活死人,又或者陸如鏡拿著回魂蠱卻禍害所有人。 不管是哪一種,都是最壞的結局。 但現在,至少還有挽回的余地。 “我們會努力活下去的?!彼ぶ诖惭?,“累嗎?” 她靠在他的肩頭,“只要是值得的,累又何妨?我們今日的不顧生死,是為了來日的闔家團圓,也為了郅兒,不會受到威脅?!?/br> “薄夫人,要及時行樂??!”薄云岫忽然轉了話題。 沈木兮一愣,剛還說到郅兒,怎么一轉眼就成了及時行樂? 還不待她反應過來,某人已經褪了身上的羊皮…… “薄……唔” 說好的,好好休息呢? 嗯,要修身……也要熄火! 天蒙蒙亮的時候,眾人已經出發,朝著日落之城而去。這一去,路上還得數日,所以水和干糧必須準備得妥妥的,誰也不知道那里有什么東西,更不知道會不會真的……一去不回。 好在李長玄給的人,薄云岫并未拒絕,一路上終究需要有人幫襯著。 此去——大漠黃沙! 東都城。 這幾日,薄鈺一直覺得身后好似有人跟著自己,可每每回頭,又沒發現什么異常,心里多少有些發怵。 “發什么愣?”沈郅站在瓜子鋪前,不解的瞧著左顧右盼的薄鈺,“你做賊呢?” 薄鈺撓撓頭,“這兩日我總覺得有人跟著我,可是……” “有阿左阿右在,怎么可能讓人靠近你,你莫要胡思亂想?!鄙蜊ぷ尩紫氯?,收下了瓜子,“待會去前面買點桂花糕,毓青jiejie最喜歡那家的桂花糕?!薄芭?!”薄鈺皺眉,跟在沈郅的身邊,仍時不時的回頭望。 他是真的覺得,身后有人跟著自己。 大大小小的禮品盒子,堆滿了關毓青跟前的桌子,“郅兒,你買這么多作甚!” “我知道毓青jiejie最喜歡吃吃吃,所以整個東都城最好吃的東西,我都每樣一份送來?!鄙蜊ぷ诘首由?,笑盈盈的望著關毓青,“毓青jiejie可高興?” “自然是高興的?!标P毓青笑著拆包,一旁的念秋也沒閑著,緊趕著幫忙拆。 “高興就好!”沈郅起身往外走。 “哎,你作甚去?”關毓青忙問。 沈郅擺擺手,“舅舅的幸福要緊,我就不當那個礙眼的眼中釘了!” 關毓青一怔,果真見著夏問卿穿過院子,正緩步朝著房門口走來。 心頭微一暖,關毓青低頭淺笑,“這小子,真是個人精……” “舅舅!”沈郅躬身作揖。 夏問卿回禮,“離王殿下!” “舅舅終是舅舅,此處無外人,舅舅不必拘禮!”沈郅直起身,沖著夏問卿笑了笑。 “禮數不可廢!”夏問卿上前一步,“郅兒這是去哪?” “剛給毓青jiejie送了生辰禮,今兒太傅身子不適所以郅兒就不必入宮了,閑來無事,去陪外祖父下棋?!鄙蜊ばΦ?,“郅兒就不耽誤舅舅的好事了,告辭!” 夏問卿正欲開口,沈郅已經一溜煙似的跑開了。 “這孩子……”夏問卿搖頭,“慢點跑,莫要太著急!” 亭子內。 沈郅躬身施禮,“郅兒給外祖父請安!” “來,坐!”夏禮安被關在地牢里太久,如今就算出來了,也不愿再出去與人接觸,成日在問柳山莊內待著,看看書,養養花,閑暇時候與沈郅下下棋,算是打發時間。 薄鈺覺得無聊,顧自坐在不遠處的回廊里打瞌睡。 “外祖父!”沈郅落下棋子,“薄鈺近來心中有疑,總覺得有人在后面跟著。我覺得這不是他的幻覺,因為連我都感覺到了?!?/br> 夏禮安捏著棋子的手,下意識的一顫,“什么?長生門和十殿閻羅,不是被你母親剿得差不多了嗎?怎么,還有余孽?” 沈郅搖頭,“我覺得不是!” “何以見得?”夏禮安問。 棋子落下,沈郅抿唇思慮,“因為郅兒跟護族還有所聯系,他們的消息告訴我,這絕對不是護族的舊部,也就是說,既非長生門,也不是十殿閻羅。我已經讓護族的人幫忙查探,且看到底是誰?” 夏禮安面色微沉,“你擅自動用護族的人?” “我請了小棠姑姑協調,并非自己擅用!”沈郅面不改色。 夏禮安緊了緊手中的棋子,“郅兒,聰慧并不是什么壞事,但若是太過聰慧……” “外祖父的教誨,郅兒銘記在心,只是爹娘不在東都,郅兒必須盡全力,保全眾人?!鄙蜊ぢ湎缕遄?,“我知道,在外祖父心里,是舍不得郅兒走上父親的老路,可是外祖父……郅兒已經是離王了!” 夏禮安輕嘆,沈郅固然是聰慧的,自己出手的同時,還拽上了步棠這位皇后娘娘,那可是皇帝心尖尖的人,若是來日因著護族之故而牽扯起來,皇帝必定要護短,自然也不會對離王府趕盡殺絕。 可沈郅今年才六歲,小小年紀就學會了工于心計,夏禮安是真的擔心,擔心沈郅會成為第二個薄云岫,久而久之心思沉冷,越發藏器于心,不與外人道也。 “郅兒,你爹娘不會希望看到你這樣!”夏禮安一怔,瞧著棋盤上自己即將被圍困的棋子,心中不免有些驚慌,“你這……” “外祖父的心思都在郅兒的身上,而郅兒的心思,全在棋盤上!”沈郅落下一子,“叫吃!” 夏禮安愣了愣,全然沒想到這孩子竟是成長得這么快,自打沈木兮離開,沈郅便以驚人的速度成熟,甚至于這份心思,全全然繼承了薄云岫。 薄云岫在情理上很是不近人情,但在處理公務上確實是一等一的好手,執掌朝政這么多年,滿朝文武就沒說過他一句不是,對其皆是心服口服。 現在關太師和丞相尤重,似乎也對沈郅刮目相看,雖然不知道是什么心思,但……夏禮安到底是朝堂上摸爬滾打出來的,心里總歸是不踏實的。 “外祖父莫要擔心,郅兒懂得分寸,所做不過是保全自己?!鄙蜊び行┿皭澋耐乩壤?,打盹的薄鈺,“我現在擔心的是薄鈺?!?/br> 夏禮安皺眉,“你是擔心薄鈺被人盯上了?可你為什么不擔心,對方是盯上了你呢?” “因為我是離王小殿下,誰敢動我?”沈郅從容至極,“倒是薄鈺,身世原就被人詬病,加上離王之位被我所繼承,除了我,他已經一無所有。要動他,幾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只要他離開我身邊,我敢保證,絕對會消失在東都城!” 夏禮安揉著眉心,“郅兒,咱能不能說點祖孫之間,比較合適的話題!” 沈郅一愣,眨了眨眼睛瞧著夏禮安,半晌才應了聲,“哦!”“哦就完事了?”夏禮安輕嘆,端起杯盞淺呷一口。 沈郅想了想,鄭重其事的問,“舅舅什么時候成親?” “噗”的一口水噴出,夏禮安被嗆得直咳嗽。 連薄鈺都被驚醒,瞧著沈郅正在捋著夏禮安的脊背,當即一臉懵逼的跑到亭子里,“怎么了?怎么回事?發生什么事了?” “你這小子……”夏禮安哭笑不得。 沈郅咧嘴一笑,“外祖父莫要生氣,我瞧著,舅舅的好事怕也近了,您莫要擔心,毓青jiejie心地善良,若是入了夏家的門,定然會好好孝順外祖父您!回頭,還能給我添個兄弟姐妹的?!?/br> “唉!”夏禮安一聲嘆,“你這小子……還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沈郅想了想,還真的有。 比如,爹娘何時歸來?可有歸期? “罷了罷了!”夏禮安搖搖頭,牽過沈郅和薄鈺的手,“你們兩個小家伙,都要好好的!外祖父已經年邁,什么都不求,什么都不要,只念著你們能好好的,能開開心心的,外祖父死也能闔上眼!” 沈郅點頭,薄鈺有些發蒙,“為何好端端的說起這些?” “外祖父放心,郅兒省得!”語罷,沈郅行了禮,拽著薄鈺就往外走。 “你去哪?”夏禮安忙問。 “騎馬去!”沈郅應聲。 又是一聲嘆,夏禮安委實是放不下心,凡事太過未必是好,慧極……必傷??! 夜里的問柳山莊,格外的熱鬧,可這熱鬧終是不完整,是以到了最后,每個人臉上都帶了幾分失落。 如今,春秀仍在醫館門前賣豬rou。 春秀攢了不少銀子,按理說可以另立門戶,可春秀不放心,沈大夫雖然走了,可這沈氏醫館還在,她春秀就得替沈大夫守好這份家業。 “春秀姑姑!”沈郅帶著薄鈺行來。 “喲,離王小殿下!”春秀放下刀子,將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抬步就迎了上去,“民女給小殿下……” “姑姑……”沈郅皺眉。 春秀哈哈大笑,“好了,不逗你玩了,今兒怎么沒進宮?偷懶是不對的,你娘臨走前是怎么交代的?回頭我可得跟阿落說道說道,不能對你太放松?,F在不好好讀書,以后定是要吃沒讀書的苦!” 這話是沈大夫常常念叨的,春秀記得真真的。 “春秀姑姑,太傅這兩日身子不痛快,真的是下不來床!”薄鈺慌忙解釋,“我們好久沒有逃課了!” “這才乖!”春秀想了想,“既然這樣,那回頭我讓阿落給你們燉個排骨吃可好?” 說著,春秀瞧了孫道賢一眼,“趕緊的,剁個小排讓郅兒帶回去!” 孫道賢不情不愿的拿起刀,動作愈發的麻溜,一刀下去就溜出了半扇排骨,用繩子掛上遞了過來,“給!夠不夠?” “苦著臉給誰看,做生意的得笑!笑不懂嗎?”春秀一頓吼,孫道賢趕緊擠出笑容。 沈郅接過,“謝謝姑姑,那我先回去交給阿落姑姑!” “路上小心點!”春秀叮囑兩聲,瞧著沈郅漸行漸遠的背影,眼神漸漸晦暗,爹娘都不在身邊的孩子,自己獨自堅強,饒是有眾人寵著,終究……也是可憐。 “這么多,能吃完嗎?”薄鈺笑問。 沈郅想了想,“我吃不完,你吃唄!” 腳下一個踉蹌,油膩瞬時撲在了胸前,錦衣華服當即染上了油漬,沈郅旋即皺起眉頭。 薄鈺心驚,“沒事沒事,回去換了便是!” “我……”沈郅咬著唇。 薄鈺輕嘆,知道沈郅心里是怎么想。 自從姑姑離開之后,沈郅就變得跟爹一樣,帶了幾分令人無奈的潔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