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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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云岫周身冷冽,“怎么,現在知道要讓人體諒了?當日你們對著本王的女人孩子,喊打喊殺的時候,可曾想過本王為人夫,為人父的心情?!” 太后詫異,恍惚間好似看到了先帝。 當年先帝護著南貴妃的時候,怒懟滿朝文武,也是這樣蠻橫之態,完全沒有道理可講。在先帝的眼里心里,南貴妃就是道理! 眼前的薄云岫,不也是如此嗎? 沈木兮就是他道理,誰跟他講道理,他就跟誰談死字怎么寫! “沈大夫!”太后繃直了身子,緩步走到了沈木兮跟前,終是微微彎下腰,“哀家……求你!” 四下萬籟俱寂,沈木兮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太后素來孤傲,從來不會折腰。 沈木兮沒說話,眉眼半垂著。 刀子沒有架過脖子,旁人是不會體會當時的恐懼和無助。事后的一句對不起,未必能換來沒關系,不是誰都能原諒曾經的傷害,只是在學著成長的路上,學會了放過自己。 “沈大夫!”太后深吸一口氣,“哀家知道之前的事情是哀家過激,哀家如今只想救自己的侄子?!?/br> “如果不是為了關公子,太后娘娘會說對不起嗎?”沈木兮問。 太后一愣,心道:不會。 薄云岫擔慮的望著沈木兮,忽然間當著眾人的面攬她入懷,俄而在她眉心輕輕落吻,“不管是什么決定,我都陪著你?!?/br> “去拎藥箱!”沈木兮道。 “卑職這就去!”黍離率先跑開。 直到薄云岫帶著沈木兮上了車輦,太后都沒能回過神來,“她……怎么就答應了呢?” “她沒接受您那虛假的誠意,她只是做她自己而已!”薄云崇雙手環胸,壞壞的笑著,“終于都走了……丁全、從善,快點把朕的東西都拿進去,找最好的廂房,沖!” 丁全應了一聲,從善已經領著人往山莊里沖。 此番薄云岫和沈木兮不在,太后在門口待著,薄云崇不掐準這樣的好時機,更待何時!搬進去! 都搬進去! 太師府。 踏入關傲天的房間,別說是沈木兮,饒是薄云岫也跟著仲怔了片刻。 這哪里還是關傲天,分明就是皮包骨頭的人形架子。干癟下去的肌膚,能看到清晰的,凸起的筋脈,周身繚繞,簡直可以用可怖至極來形容。 太醫在旁邊行禮,一個個束手無策,沒敢吭聲。 “沈大夫!”關山年一把年紀,極力壓抑著內心的驚顫,哽咽著開口,“您給看看吧!” 他是知道的,當日錢初陽命懸一線,若不是沈木兮吊著他的命,錢初陽根本回不到東都。是以現在,除了沈木兮,關家已經沒有任何法子,能在最短最快的時間內,救關傲天一命。 再看關傲天的情況,怕是挨不過今夜。 “去取一碗水來,我先看看情況?!鄙蚰举庖膊缓门袛?,這到底還能不能救活,眼見著形同枯槁,怕是難了! 黍離端上一碗水,擱在了床頭位置,徐徐退到一旁。 “若是不行,就不要勉強!”薄云岫低語。 沈木兮點點頭,若是以前,她定是以為他又不信她,如今想明白了,才曉得這不過是他給的退路。無論何時,如論成敗,他是她最后的屏障。 銀針刺入血脈,引出些許黑血落入碗中。她將粉末倒入,暗黑的血忽然活了一般,在碗內肆意游走,隔了許久才停下來。這么多雙眼睛盯著,一個個都不知道沈木兮到底在做什么。 “完了!”沈木兮皺眉,寄身太久,連同骨血都浸染得差不多了,饒是她除了這蠱毒,關傲天也不可能再恢復如常,“他和錢初陽不一樣,錢初陽中毒尚淺,他……太深了!” 薄云岫早就料到是這樣的結果,那夜為了沈郅而給了關傲天一掌,他就知道關傲天很快就會,只剩一副軀殼。 關山年眼一黑,登時暈死過去。 人被抬下去,太醫緊趕著去診治,氣急攻心之癥,太醫倒是拿手。 關太后在門口駐足,垂頭半晌才抬步進門,“若是不能救了,便不用折騰,留他個全尸?!?/br> 她說這話的時候,滿面哀傷,可她終是太后之尊,依舊昂著驕傲的頭,用最平靜的口吻,掩藏內心深處的痛徹心扉。 “我可以試試,但是……他未必能醒來!”沈木兮望著她,“他可能一輩子都不會醒?!?/br> 關太后定定的審視著沈木兮許久,抖著唇瓣,匍出一個字,“好!” 待一切需要準備妥當,薄云岫下令,“都出去!” 太后端著儀態,一步一頓的走出門,然后用力的深吸一口氣,站在了回廊下。有她在,誰也不敢靠近這屋子半步,同時,她也能第一時間得到屋內的消息。 薄云岫眉心皺得緊緊的,瞧著她拿起刀子,面色黑了一層又一層,真恨自己,當夜怎么沒一巴掌拍死這關傲天,作甚留他一口氣???! “要不,割我的吧!”薄云岫捋起袖子,伸出胳膊。 沈木兮瞧著他這白燦燦的手腕,一臉認真的模樣,不由的笑出聲來,“下不去手?!?/br> 說話間,她將掌心的血滴進關傲天,合不上的嘴里,“劃開他心口處的肌膚,將生rou放上去,快!” 第131章 人設,崩! 為 joyce_林 馬車加更1 不得不說,薄云岫是個好助手,動作干脆利落,很多事幾乎用不著她動手,挪一挪嘴皮子便也罷了。就好比現在,攢了一碗的蟲,這會半瓶粉末下去,全都化為了泡沫。 “你、你用了我大半瓶!”沈木兮抽了抽嘴角,“可知這東西有多難得?” 薄云岫捏著瓶子,半晌沒吭聲,倒多了? “罷了!”沈木兮輕嘆,坐在床邊為關傲天包扎。 “起開,我來!”薄云岫不容分說的拽開她,“男人的事情,哪用得著你沾手!” 她翻他個大白眼,吃醋就吃醋,還非得用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關傲天的身子依舊是最初模樣,太后給的藥亦是吃了下去。 雖說蟲子盡去,但是奇經八脈受損,連帶著骨頭縫里都留下了竄過的痕跡。唯一慶幸的是,心脈和腦子保住了,畢竟心腦位置若是損傷,這便是名副其實的尸體,到時候肢體僵硬,壓根無法cao縱。 左不過關傲天所中并非“美人恩”之毒,具體是什么,她還得回去好好查一查。 處理完關傲天,薄云岫回過頭來瞧著她掌心里的血痕。 眼見著這人又要烏云蓋頂,沈木兮忙不迭湊上去,吧嗒在人臉上親了一口,“很快就會好的,不留疤痕的那種,你且放心!” 薄云岫皺眉,只是親一口,然后……這就完事了? “回去再說!”沈木兮去洗了手,面色有些白,瞧著頗為吃力。 人又不是機器,這骨血乃是人的精氣神所在,不管失了多少,總歸是有所損傷的。 薄云岫已經收拾好了藥箱,回頭洗了手便將她打橫抱起,“你別動,把眼睛閉上,出了門之后,不管別人說什么做什么,都不要睜眼,也不要說話,聽明白了嗎?” 他的聲音溫溫柔柔,從頂上飄來,格外悅耳。 沈木兮原是想著,外頭這么多人,這樣子出去不太好看,然則聽薄云岫這么一說,好似別有深意,當即乖乖的閉嘴閉眼,伏在他懷里一動不動。 瞧著懷里這安然靜臥的人兒,薄云岫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黍離拎了藥箱跟上,且瞧著自家主子臉色不大好,沈木兮伏在主子懷里一副累壞了的樣子,心里惴惴不安,可莫要出什么事才好。 “王爺!”關太師業已蘇醒,這會掙扎著起身行禮,話到了嘴邊又生生咽下,只得回望了太后一眼。 太后面色微沉,“沈木兮這是怎么了?” “你們自己干的好事,還要來問本王怎么了?本王自個都舍不得動她,你們倒是有本事,把人折騰成這樣。本王今兒就把話撂下,若沈木兮有什么閃失,誰都比想好過!”音落,薄云岫抱著沈木兮,頭也不回的離開。 只留下一臉茫然的太后,與自家兄弟面面相覷。 所以,這是治好了? 還是沒治好? 容不得遲疑,關山年抖著腿往兒子房間去。 上了馬車,沈木兮才睜開眼,于薄云岫懷中坐起,忍不住笑出聲來,“你如此這般,打量著作甚?” “你不覺得解氣?”他擁著她,舍不得放手,就讓她在自個的膝上坐著,如同抱孩子一般哄著她,“即便沒瞧見他們的臉色,也該能想到吧?” 沈木兮點點頭,“能!” 他問,“痛不痛快?” 她笑,“自然痛快!” 可只是圖痛快,似乎不是他的本意。 “你還有什么目的?”沈木兮湊上前,輕輕吻在他的唇角,給點好處,總能…… 他猛地扣住她的后腦勺,容不得她這蜻蜓點水般的恣意。 她的背抵在軟榻上,他的胳膊托在她的后背處,將她承起,讓這蜻蜓瞬間成了豺狼,粘著不肯放。須臾,她出了一身汗,才熱熱的推開他,“要死啊,這是馬車?!?/br> 薄云岫將她扶坐起來,“我現在告訴你,為什么要讓你裝。唯有如此,眾目睽睽,來日不管這關傲天是生是死,都怪不到你的頭上,也是防著某些白眼狼,反咬你一口!” 聞言,沈木兮噗嗤笑出聲來,“所以說,這東都委實沒什么好的,看個病還得勾心斗角,連個太平日子都過不了,真是討厭?!?/br> “你討厭東都?”他問。 沈木兮點頭。 他抱緊了她,“我也不喜歡,但好在……現在有個你,我勉強可以將就?!?/br> 沈木兮皺眉,推開薄云岫,仔細瞧著這人,五官沒變,身段也沒變,可這嘴皮子怎么變了這么多?扯了扯面頰,也不像是易容的。 “你干什么?”他黑著臉。 瞧,這才是薄云岫的真面目。 “總覺得你說話怪怪的?!鄙蚰举庖荒樅?。 “用你們女人的話來說,睡了一覺,想開了!”他音色暗啞,嗓子里好似含了一把沙子,配著這張妖冶容色,簡直可以用勾魂攝魄來形容。 沈木兮抖了抖身子,瞬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打??!打??!”沈木兮別開視線,“我睡會!” “嗯,多養養精神?!彼趹?,意味深長的說。 她皺了皺眉頭,暫時不與他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