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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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眼眶都紅了,“造孽!造孽??!” “更造孽的在這里!”春秀隨手便將暈過去的家仆丟在太后跟前,抬腳便踩在了那人的背上,“用你們文縐縐的話來說,這是第一個造泥人的?!?/br> 墨玉愣了愣,“始作……俑者?” 春秀一拍腦袋,“答對了!” 不遠處那幫人,驚撒腿就跑。 第112章 長生門的故事 “抓住他們!”墨玉姑姑一聲厲喝。 侍衛們悉數沖上去,快速將人逮著,一個個嚇得魂兒都快沒了,還沒被拎到太后跟前,便已鬼哭狼嚎。 “這、這又是些什么人?”太后冷問。 “都是這些歪瓜裂棗挑唆的?!贝盒爿p哼,雙手環胸,“這幫唯恐天下不亂的,可得好好收拾,要不然以后能上天!” “怎么回事!”太后咬牙切齒,轉而望著慢慢從地上爬起來的魏仙兒,“誰來告訴哀家,到底發生何事?” 少傅李長玄緩步行來,躬身行禮,身后的三孩子,也已經換好了衣裳,沈郅面色發青,薄鈺面色發白,言桑冷眼盯著魏仙兒。 須臾,關宣和尤天明被“請”了上來。 “太后娘娘,容微臣細細為您道來!”李長玄直起身子。 太后頷首,瞧一眼被人摁住的魏仙兒,冷著音色道,“說!” “此事說復雜也不復雜,說簡單也簡單!”李長玄指了指被抓住的那幫家奴,“這些都是關小公子和尤小公子的家仆,能出現在這里,自然是因為綁了薄鈺和沈郅。然后呢,這些人想法特別好,抽個身去找魏氏前來,借刀殺人!” 頓了頓,李長玄特別解釋,“殺沈郅!畢竟魏氏是薄鈺的母親,再怎么狠心,也得先報仇再屠子不是?” 尤天明慌亂得不知所措,撲通跪地,“太后娘娘恕罪,太后娘娘恕罪,我、我就是想教訓一下沈郅,沒想著傷害薄鈺,沈郅一介賤民,為什么能和我們平起平坐?這不公平?!?/br> “學問之事,無謂出身。太后娘娘,此事的真諦不在這兒,莫要被人誤導!”李長玄輕嘆,“現在的孩子啊,嘴里沒半句實話,真是讓人傷感??!” “鈺兒!”魏仙兒忽然開口,“我是你娘,你連娘都不認了嗎?你幫著沈郅,就等于幫著沈木兮背叛你的母親,你的生身之母!” 薄鈺不做聲,目光冷得厲害。 言桑上前,生怕薄鈺真的反水,到時候又會傷害沈郅,“可你方才要砸死他們兩個,虎毒不食子,這豈是為人母能犯下的惡行?” “鈺兒,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我是為了你好,你知道嗎?”魏仙兒眥目欲裂,奈何被人死死壓著,渾然無法動彈,“鈺兒,鈺兒……” “你給哀家閉嘴!”太后憤然,“李長玄,你繼續說?!?/br> 李長玄點頭,“這兩位小公子,打算讓魏氏殺了沈郅,又把自個撇得趕緊,所以把薄鈺也帶上了。魏氏來了之后呢,確實不負所望,瞧沈郅的脖頸,那鮮紅的五指印,就是魏氏的爪子撓的,這便是魏氏殺人的證據!哦,他還打了薄鈺,瞧瞧孩子臉上,看給打成什么樣了?” 薄鈺面頰紅腫,唇角都有些破皮,這是不爭的事實。 “是他自己……” “是是是,魏氏說得對,是薄鈺自己不小心,撞上了您的巴掌,是薄鈺的錯,您沒錯!”李長玄皮笑rou不笑,“太后娘娘,您覺得呢?” 太后現在已經不是生氣了,是心寒,徹頭徹尾,徹骨的心寒,“那是你的兒子!你親生的兒子,你十月懷胎,拼了命生下來的孩子,你怎么舍得?!” “既然命是我給的,為什么我不能打他?為什么不能?”魏仙兒瘋了一般的嘶吼,“母親教訓兒子那是天經地義的,誰都管不著!薄鈺,你今日是不是連娘都不要了?我生你養你,你對得起我嗎?對得起我對你的養育之恩嗎?” 李長玄搖頭,“生養之恩著實比天都大,可虎毒不食子,你方才險些要了他的命,這恩情也可以到此為止了!”他拽起薄鈺的手,“看看吧!” 薄鈺的手背上,是方才推開沈郅時,自己躲閃不及,被魏仙兒砸下的石頭刮傷的。他換好衣裳就跑來了,一則是擔心母親,二則也是想留個證據。 如今,薄鈺定定的望著自己瘋癲的母親,扭頭瞧了沈郅,笑得有些酸澀,“我忽然明白,當初為什么那么討厭你了!我大概,是真的嫉妒你?!?/br> 沈郅皺眉,伸手想拽住薄鈺。 卻見著薄鈺上前幾步,走到了魏仙兒面前。 魏仙兒被侍衛扣著,壓根無法動彈。 “鈺兒,快點幫幫娘,娘被他們弄得好疼,鈺兒……快點讓他們滾!娘是愛的你,娘那么疼你,娘都是為了你好,為了你能當上離王府的世子??!”魏仙兒淚流滿面。 若是以前,看到母親流淚,薄鈺一定會暴走。 可現在,他面無表情,“每次娘挑唆我去傷害沈大夫和沈郅,都是這樣的表情,都說是為了我好??勺詈?,娘從來不幫我,出了事也只會怪我。娘,我很羨慕沈郅,因為不管沈郅做了什么,只要是對的,沈大夫就一定會拼死護著他,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的孩子?!?/br> 魏仙兒淚落,軟著聲音哭著,“難道娘對你不好嗎?娘也是拼死護著你,你都忘了嗎?” “你知道皇伯伯和皇祖母疼我,拿我當借口,讓我去殺人,娘……沈大夫從來不讓沈郅干壞事,更不會讓他殺人,你為什么就不一樣呢?”薄鈺反問。 魏仙兒答不上來,太后一顆心都擰著疼,“哀家的好孫子,來,到哀家這兒來,皇祖母疼你!” “皇祖母,你說呢?”薄鈺站在原地未動。 太后噙著淚,“哀家……也有錯,一慣的縱容,倒是害苦了你?!?/br> “娘說,我這條命是你的,我也知道只要我還活著,娘一定會有更多的借口,而皇伯伯和皇祖母顧念這我是薄家現如今唯一的血脈,不會傷了娘?!北♀暽钗豢跉?,“娘,我醒了!” 魏仙兒忽然慌了,她太了解自己這個兒子的性子。薄鈺很固執,很執拗,他的性子全然隨了她這個當娘的,所以……若有決定,無人可改! 說時遲那時快,薄鈺冷不丁拔出了一旁侍衛的劍,快速架在了自己的脖頸上,“這條命,還你便是,以后你再也不能拿我當刀子使?;首婺?,請在鈺兒死后,賜死我的母親,被讓她再作惡殺人了!” “鈺兒!”太后歇斯底里,“不要,不要,快,快把劍放下!皇祖母什么都答應你,你快放下劍!” 魏仙兒笑了,“你敢自盡?薄鈺,你現在倒是長能耐了是嗎?我是你的母親,你竟敢讓太后賜死我!” “娘,我恨你,但你是我的母親,既然母子一體,我走的時候自然要帶著你走的!”薄鈺握緊了劍柄,掌心濡濕,滿是冷汗。 “薄……鈺!”沈郅捂著嗓子,喊不出聲音來。 薄鈺站在那里看他,唇角微揚,他看著沈郅要沖上來,卻被言??焖俦ё×松碜?,沈郅的眼眶都紅了,卻始終喊不出聲音來。 “對不起,讓你娘……白忙活了!”薄鈺一咬牙,刀子劃過脖頸,剎那間鮮血飛濺。 他是認真的,真的想結束這條命! “鈺兒!”太后一頭栽倒在地。 “太后娘娘!” “太后?” “太后!” “嗨,小子!”春秀一聲吼。 薄鈺心驚,他不是…… 刀子劃破了皮,但血卻不是他的,而是春秀的。 春秀用手握著刀刃,生生奪下了刀,狠狠丟在地上,她掌心被劃開一道血口子,鮮血直流,“小孩子不許玩這些危險的東西,你娘不教你沒關系,姑奶奶教你!” “來人!快來人!” 四下亂做一團,太醫、侍衛、太監、宮女齊刷刷的跑著。 薄云岫帶著沈木兮趕到的時候,薄鈺脖子上的傷已經包扎妥當,太醫正在給春秀縫合傷口。 春秀坐在那里,額頭上滿是冷汗,一個勁的叫著,“輕點!輕點!沈大夫下手可溫柔了,你們這些宮里的大夫,竟是這般粗魯。要是再不行,讓我家郅兒給你示范一下,哎呀,這樣包扎不好看……嗤……輕點輕點!你們到底是不是大夫?” 沈郅站在一旁,脖子上擦了膏藥,仍是說不出話來。 “春秀?郅兒?”沈木兮駭然,慌張的跑過去,瞧著春秀掌心繃帶上透出的血色,又瞧著沈郅脖頸上的傷,面色瞬白。 薄云岫來醫館帶她進宮,說是沈郅出了事,沈木兮差點沒厥過去,提了藥箱便急急忙忙的進了宮,如今見著沈郅和春秀都受了傷,更是心疼得險些掉淚。 “都沒事!好著呢!”春秀失血過多,唇色都發了白,“就是郅兒這嗓子,不大好,可能要你多費點心,孩子嚇著了,你多哄哄!” 沈郅指了指自己的嗓子,然后沖著母親笑了笑,示意沈木兮不要擔心。 沈木兮一把抱住兒子,連呼吸都亂了。 “王爺,魏氏已經被太后娘娘下令關進了冷宮?!笔螂x壓著嗓子,低低的說,卻也不敢抬頭去看主子的臉,免得主子大怒,自個又得領鞭子。 “又是魏仙兒?”沈木兮恨得咬牙切齒,一路上薄云岫什么都沒說,在她看來,這就是包庇!他還在包庇魏仙兒是嗎? “此番倒是多虧了薄鈺!”春秀說了句公道話,“郅兒的命,是薄鈺撿回來的,魏仙兒是真的瘋了,連自己兒子都殺,差點把薄鈺也給弄死在水里。是太后趕到,救了這兩小子。說起來薄鈺這小子真是有種,拿刀抹脖子,讓太后在他死后,一定要賜死他母親!” 沈木兮仲怔,有些不太相信。 沈郅連連點頭,證明春秀所言不虛。 “加上鐵索拴著,瘋子就該有瘋子的待遇!”薄云岫面色幽沉,尤其是聽到薄鈺拿刀抹脖子,他的內心也是震撼的。早就知道這孩子性子拗,沒想到竟是拗到這樣的程度。 到底是離王府養大的孩子,薄云岫心里也不好受,見著春秀和沈郅沒事,抬步便朝著薄鈺走去。 “皇祖母!”薄鈺跪地,給太后磕頭,“驚擾皇祖母,鈺兒知罪!” 太后抱著薄鈺,渾身透涼,“哀家以后一定會保護好你,再也不會讓人,逼你做不想做的事!” “爹!”薄鈺抬頭,仰望著薄云岫,“爹!” “沒事就好!”薄云岫素來嚴厲,是以說不出什么溫情的話。 但在薄鈺聽來,這是父親說過的,最溫柔的話。 太后放開薄鈺,薄云岫便跟著太后行至僻靜處,“薄云岫,你打算如何處置關家和尤家的孩子?一個是太師,一個是丞相,你可想清楚了?” “太后顧念關家,難道就此聽之任之?”薄云岫負手而立,面色黢冷,“都知道借刀殺人了,來日長大那還了得?是否連謀朝篡位這種事也敢做?” 太后張了張嘴,心里又覺得理虧,音色微沉道,“這話太嚴重了,畢竟是孩子……” “殺人償命,沒聽說過要分年齡!”薄云岫也是后怕,若是沈郅和薄鈺出事……不敢想,真的不敢想,“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就因為是太后的母家,所以太后要本王網開一面?” “鈺兒也是哀家的孫子!”太后憤然,“哀家沒說要包庇關家,只是覺得不必趕盡殺絕,尚且顧念這兩家對于朝廷,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手下留情?!?/br> “他們要殺沈郅的時候,可沒想過手下留情,憑什么要本王手下留情?太后想著自己母家,他們可想過你?”薄云岫滿面嘲諷,“眼下是孩子們都沒事,若是真的出事,太后還能這樣輕描淡寫的讓本王放過他們嗎?” 太后答不上來,這事說到底也是魏仙兒造的孽。 若真的追究起來,魏仙兒那塊令牌還是當初,太后自己給的。 “能想出這么狠毒的主意,若是不能早早的處置,只怕養虎為患,定是要惹出大禍來!”薄云岫咬著后槽牙,“此事本王會秉公辦理,就無需太后娘娘費心!您也累了,回長福宮去歇著,本王會讓人專門盯著冷宮,還望太后娘娘莫要再靠近冷宮半步!” 太后抿唇,“那你就看好點,別再讓她出來禍害鈺兒!” “看在鈺兒的面上,本王不會殺她,但她這輩子都別想再踏出冷宮?!北≡漆独浜?。 前提是,太后莫要再靠近冷宮,否則再心軟一次,魏仙兒必定會更瘋狂。 這次的事情,也虧得李長玄神機妙算,否則薄鈺和沈郅只怕都沒了。沈木兮特意去致謝,倒是惹得李長玄不好意思,畢竟這是在南苑閣出的腌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