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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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云岫冷哼,忽然將她拋起。 驚得沈木兮連聲尖叫,最后卻穩穩落在他懷中,正好被他打橫抱著,“你是故意的!薄云岫,你混蛋,你就是故意的,你放我……” “閉嘴!”他冷著臉,一想起她此前與陸歸舟比肩而行,同桌而坐,心里如同賭了一口氣似的,“再出聲,就把你掛在城門口?!?/br> 他素來說得出做得到,明知她怕高,卻還是出言威脅。 沈木兮一愣,果真不再掙扎也不再開口。直到進了離王府,她才趁著他不注意,奔命似的跳出他懷抱,撒丫子跑得遠遠的。 那模樣,就跟見了鬼似的。 薄云岫眉心緊蹙,回廊里斑駁的光,稀稀落落的撒在眼底,“嚇著她了?” 黍離躬身道,“王爺,沈大夫好像有些怕高,卑職瞧著,她方才臉色都不大好,許是真的嚇著了!” “知道還不勸著?”某人忽然翻臉,“去刑房領鞭子!” 黍離:“……” 王爺做事,素來不喜他人置喙,他跟著王爺那么多年,深諳王爺的脾氣,哪敢勸著?如今反倒成了自己的不是? 黍離思來想去,只覺得頗為委屈。 好在,王爺并未明確說要領多少責罰,這倒也是幸事。 沈木兮跑得飛快,一直進了問夏閣,才在花廊處坐下,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主子!”阿落面色發白,跟得很是辛苦。 只是這兩個字,多年未聞,如今聽來,卻讓沈木兮恍如隔世,她猛地抬頭盯著面色慘白的阿落,擱在膝上的手,指尖輕顫,漸漸蜷握成拳。 “其實從阿落第一次見你,心里就有了懷疑,人的音容相貌會變化,但是習慣和感覺是不會改變的?!卑⒙湮⑽⒓t了眼眶,不知是不是方才跑得太厲害所致,“一開始,我也以為人有相似,難免會有錯覺??珊髞砜吹轿簜儒幪庒槍δ?,我便留了個心眼?!?/br> “沈公子叫我姑姑的時候,我忽然就明白了,是主子回來了!”阿落一低頭,眼淚吧嗒落在手背上,“七年,整整七年,阿落一直在等,一直相信主子會回來。即便所有人都說,主子死了,在火海里被燒成了灰,可阿落沒親眼看到主子的尸體,怎么都不會相信的?!?/br> 沈木兮坐著不動,心里卻已翻江倒海。 承認嗎? 這么多年了,那個遙遠的名字似乎早就喪身于火海之中,一旦承認,就像是在心口的舊傷疤上,再剜上一刀,那種血淋淋的滋味,沈木兮是真的怕極了。 “主子!”阿落撲通跪地,仰頭望著沈木兮,已是淚流滿面,“奴婢沒有背叛主子,阿落一直都是阿落,從未變過,主子一定要相信阿落!” “你快起來!”沈木兮慌忙攙起她,“阿落,我從未懷疑過你,你不必如此,何況我不是你主子,我是沈木兮,大家都叫我沈大夫,你也別一口一個主子,讓人聽到了……” 阿落猛地醒過神來,慌忙擦去臉上的淚,急忙站起身來,“是阿落思慮不周,阿落方才看著主子受委屈,看著王爺對主子……阿落一定記住,絕不會暴露主子的身份?!?/br> 沈木兮一聲嘆,阿落內心已經認定了她便是夏問曦,怕是改不了了。 “阿落,我并不想回東都,如果有機會,我還是會離開?!鄙蚰举庹f得很是平靜,望著被打理得如此精致的花廊,腦子里卻是當年的那一把火。 一場大火,成了她內心深處怎么都抹不去的陰影。 她想忘記,卻怎么都過不了心里那一關。 阿落仲怔,“主子能帶阿落一起走嗎?” 沈木兮皺眉,阿落到底是離王府的人,可是……她還是點了頭,“只要你想,我若離開必定帶你一起走?!?/br> 聞言,阿落狠狠點頭。 “主子,你當年是怎么跑出去的?還有,為什么會在那么偏僻的地方?王爺這些年其實一直在找你,每年的這個時候,他都在外頭巡視,說是巡視其實就是為了找你?!卑⒙浒氲椭^,“七年了,王爺沒放棄過,阿落反倒生了疑慮,當年……” “我死過一次,沒有第二條命?!鄙蚰举鈸u頭,壓根不愿重提當年之事,“阿落,什么都別問,夏問曦已死,我是沈木兮?!?/br> 阿落定定的看她,眼睛里透著哀傷,須臾才慢慢垂下頭。 沈木兮知道,自己這話怕是傷著阿落了,畢竟阿落也說了,這么多年一直在等她回來,可她既然出去了,又怎么可能再回來?一碗紅花,一場火,是她與薄云岫之間的終結。再也,沒可能了。 “主子,真的回不來了?”阿落又抬頭。 沈木兮一笑,不言不語。 阿落哭了,蹲在地上掩面抽泣,她哭得很小聲,沒有歇斯底里,但越是這樣越讓人難受。她極力的壓抑著內心的波瀾,連哭都是這樣的小心翼翼,可見這些年她在離王府的日子,有多艱難。 等阿落哭累了,不哭了,沈木兮才慢慢的將她扶起,一道坐在花廊里,“把眼淚擦掉,不要再哭了。一輩子就那么長,得好好的為自己活著,以前我頭腦發熱,現在卻是想得很清楚?!?/br> 阿落點頭,“以后我一定會好好跟著沈大夫!” 聽得她換了稱謂,沈木兮的一顆心終于放下。 “阿落不是真的要去伺候魏側妃的,當時主子出事,阿落很是難過,所以沒想太多??墒怯幸蝗?,阿落聽底下人說起了一件事,所以阿落心里懷疑,才會進了主院伺候魏側妃?!卑⒙洵h顧四周,小心謹慎之態,似乎事態嚴重。 沈木兮皺眉,“你聽說了何事?” “王爺從未給后院的女子賜過紅花!”阿落咬牙切齒,“當年是有人坑了主子?!?/br> 如五雷轟頂,炸得沈木兮外焦里嫩。當年她不懂醫,不知紅花滋味,只覺得人家說是紅花便當它是紅花,以為薄云岫心狠手辣,斷情絕愛,沒想到……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 她忽然有些接受不了了,這么多年她已經了這樣的真相,潛意識里對離王府的一切,排斥抗拒到了極點。 “沒有?”沈木兮面白如紙,癡愣的坐在那里一動不動。 阿落低頭,“我也是聽人說了這么一嘴,后來魏側妃誕下了小公子,王爺又急得團團轉,請了太醫又滿天下的招醫,阿落、阿落便辨不明真假了!當初賜藥的那幾個奴才,在倚梅閣被燒之后,全部離奇死去,大家都說是知道了太多,又或者怕離王殿下怪罪?!?/br> “都死了?”沈木兮皺眉,“怎么個離奇法?” “一個說是因為賭債被人追,失足掉進了護城河淹死。一個是跌了一跤,腦袋磕在了花壇上,當場斃命。還有一個吃著飯忽然口吐白沫,被飯噎死了。仵作說是癲病,發作的時候未及時救治,飯卡在了嗓子里,人就沒了!”阿落當時也覺得奇怪,怎么死的不是別人,偏偏是這幾個? 沈木兮揉著眉心,“著實很怪異?!?/br> “王爺似乎無心去查,這些事都不了了之?!笨吹贸鰜?,阿落對薄云岫很失望,“此后王爺獨寵魏側妃,將所有的府務都交給了魏側妃,更沒人敢提當年的事。魏側妃執掌離王府后,很得人心,將府內打理得井井有條?!?/br> “倚梅閣沒重修之前,王爺是住在主院的,那時候阿落還沒進主院伺候魏側妃。后來倚梅閣修好,王爺親自寫了匾額,改名為問夏閣,自此住在問夏閣內。阿落也是在那個時候,趁機進了主院伺候!漸漸的,阿落發現魏側妃似乎沒有外人口中這般簡單?!?/br> 沈木兮點頭,“宜珠對你動了手,她幾乎不聞不問,我便曉得此人不簡單?!?/br> “這還是其次?!卑⒙湔f,“最讓我不明白的是,自從魏側妃入了府,有關于主子的一切都被抹去了。雖然不知這是不是王爺授意,但阿落心里不舒服,更何況魏側妃還絞盡腦汁的想進問夏閣。有一回,我聽到宜珠私底下在教小公子一些很奇怪的東西?!?/br> “什么東西?”沈木兮不解。 “如果后院有女子成孕,讓小公子一定要心狠手辣,決不能讓離王府再有第二位公子。如此,才能保住小公子未來的世子之位!”阿落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里帶著顯而易見的顫。 沈木兮滿心詫異,轉而又是細思極恐,“宜珠沒這么大的膽子,敢這樣教孩子?!?/br> “雖然沒聽魏側妃提過,但是劉側妃……”阿落猛地咬住了唇瓣,仿佛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駭然抬了眼望著沈木兮,“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劉側妃? 沈木兮聽得清清楚楚,“劉側妃又是哪位?她跟薄鈺之間發生過什么事嗎?” 阿落面色發青,“主子,對、對不起!” 第66章 搶飯吃的某爺 為蘭懷恩 馬車加更1 “劉側妃原是早些年離王殿下納的第一位側妃,你可能也見過,但是只有一面之緣,所以……”阿落自己也說不清楚,沈木兮是否見過,但當年抬了那么多花轎進府,對主子的傷害著實很大。 從一開始耿耿于懷,到最后的漠然視之,如果不是魏仙兒的出現,也許…… “已經不記得了!”沈木兮搖搖頭,忽然就不想問了,“罷了,回去吧!” “主子?”阿落愕然,“主子,我不是故意要提這些事,我……” “阿落,我是沈木兮?!彼桃馓嵝?。 阿落神情微滯,“哦,沈大夫!” “劉側妃也好,魏側妃也罷,離王府不管有多少女人,都跟我沒關系。孩子是他薄云岫的,與我更是沒有絲毫牽連,我現在要做的只是照顧好自己,教育好兒子,其他人其他事,與我何干?”她說得輕巧,心里卻沉得厲害。 見著沈木兮離去的背影,阿落站在原地許久都沒有回過神。 燈影搖曳,是誰灑落了昔年舊憶,xiele一地斑駁? 沈木兮回來的時候,春秀已經哄了沈郅睡覺。 “郅兒很是乖巧,知道不能惹你擔心,所以早早的就睡了?!贝盒闩c沈木兮走出房間,“沈大夫,事兒我給你打聽過了,聽說當年夏家落難之后,夏老大人被斬首于菜市口,夏問卿被流放,途中受到欺凌,不慎……被打斷了腿,因為沒有得到醫治便落下了終身殘疾?!?/br> 沈木兮點點頭,扶著欄桿慢慢坐下。 “我、我還打聽到一件事,是無意中有人說的,不能當真!”春秀有些猶豫,“你就、就當聽聽罷了,不要往心里去?!?/br> “說吧,現如今還有什么是我承受不了的?”沈木兮深吸一口氣,業已做好了心理準備。 春秀坐在她身邊,壓著嗓子低低的說,“聽人說,當初夏問卿被流放之時,有人特意交代了,說是……好好關照他!至于這好好關照是好意還是惡意,且看他這條瘸腿便可知曉?!?/br> 心,疼得猶如千刀萬剮。 好好關照?! 沈木兮呼吸微促,“是誰交代的?” 春秀搖頭,“這倒沒人知道?!?/br> 當年的事情隔了太久太久,現在想追查,已然太難。 夏家有難的時候,她一直被薄云岫關在后院,未能踏出半步,倚梅閣的門雖然虛掩著,但她進出必定也有人看著,以防她偷偷溜走。那時候,她一心想跟薄云岫在一起,從未料到墻外的夏家,已是家破人亡! 她想,這可能是老天給的懲罰,懲罰她的自私,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最后父死兄流放,而自身亦免不得成為棄婦,湮滅在大火之中。 “沈大夫,你沒事吧?”春秀擔心的問,“我瞧著你臉色不太好,要不你早點去歇著,別想太多!” 沈木兮點頭,“春秀,你去睡吧,我想一個人再坐一會,腦子有些亂!” “好!”春秀起身離開。 夜風吹得人有些醉醺醺的,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問夏閣? 問她嗎? 沈木兮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回廊里,想起了太多當年的事兒,層層疊疊的,歷歷在目。 初相遇時,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那樣的冷傲孤僻,他對蜂蜜有反應,她便糊弄他,哄著他吃了沾了蜜的烤雞,第二天整個太醫院的太醫都被驚動。 現在想來,真是幼稚。 到底是累了,沈木兮腳步沉重的回房,但愿睡一覺,便能一掃內心陰霾,明兒天一亮,她又是那個天塌也能用肩扛的沈木兮! 回廊盡處,薄云岫隱于黑暗,任誰都無法窺探他此刻的情緒波動。 “王爺,為什么不告訴沈大夫,永安茶樓的人都沒事,只是在大牢里暫避風頭?”黍離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