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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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木兮一時被繞懵了,他答應她,讓她開醫館,回頭又讓她拿出相信他的誠意?這都哪跟哪???想了半天,她都沒想明白這里頭的彎彎繞繞,何況……她也沒什么東西可以拿出來交換的。 “皇帝給你的那塊令牌!”他攤開手。 沈木兮眉心微蹙,“為何?皇上所賜,便如同圣旨一般,我豈能……” “拿來!”薄云岫似乎打定主意。 沈木兮放下墨條,“此事我會自己處理,就不勞王爺費心。既然王爺沒什么吩咐,沈木兮告辭!” “沈木兮!”他猛地站起身。 驚得沈木兮疾步后退,后背砰的撞在了窗臺上,疼得她當即倒吸了一口冷氣,天知道她這脊背早前受過傷,如今皮與rou都還嫩著呢! “站??!”她低斥,“不許過來,你站那別動,你若是再動,我就從這窗戶跳出去?!?/br> 薄云岫面黑如墨,“就這么想入宮當妃?” 沈木兮翻個白眼,這都哪跟哪?她不過是想留個護身符,哪日若是遇見麻煩,好歹還能拿令牌給自己打打氣,助助威罷了!皇家之物,不管是誰見著,都會給幾分薄面。 “與你何干?”沈木兮略顯惱火,“我沈木兮如今是孤身一人,雖說帶著孩子,但也是未嫁之身,來日婚嫁,亦無需經過王爺同意。王爺妻妾成群,何必理會我這鄉野村婦?入宮也罷,嫁與他人也好,橫豎都是我自己的選擇!” 他定定的看她,未有言語。 “王爺身份尊貴,沈木兮一介草民,原就是云泥之別,若王爺覺得我們母子的存在,讓王爺頗為尷尬,還望王爺能趕我們出府!這東都雖然繁華,卻并非沈木兮一心向往之地?!彼^續說著,言辭激烈。 見他未有動容,沈木兮急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娶你!” 四下,忽然一片死寂,安靜得幾乎落針可聞。 呼吸微窒,神情微恙,沈木兮面色青白的別開視線。 很多年前的那個人,也曾說過這樣的話:我娶你! 然后下一句是:等我!可最后的結果呢?一場大火,心如死灰。 如果不是為了孩子,她早就死了,為了孩子,她才撐著一口氣活下來,那段最煎熬的日子,每日糾纏的苦痛,還有日日不斷的苦藥…… 至今想起,宛若昨日。 薄云岫上前,然則沈木兮卻發了狠似的,用力推開他,快速跑出了書房。 外頭的雨還在嘩嘩的下著,沒完沒了。 “王爺?”黍離滿臉茫然,沈大夫為什么怒氣沖沖的跑掉了?難道是王爺做了什么?可沈大夫衣著完整,王爺亦是衣冠楚楚,不像是……不像是王爺動過粗。 見著薄云岫站在房門口不語,黍離深吸一口氣,“王爺,沈大夫答應您一起去見錢公子了嗎?” 薄云岫橫了他一眼,“這種事還要本王開口?你是干什么吃的?” 砰的一聲,房門合上。 黍離被罵得莫名其妙,王爺這邪火來得太急了點,打得他有些措手不及。王爺不是讓沈大夫來商議錢公子中毒的事情,借此查找關家的小兒蹤跡?如今怎么……既然王爺沒提這件事,那王爺和沈大夫兩個人,關起門來做了什么?? 真是奇了怪了! 黍離皺眉,罷了罷了,王爺高深莫測,他哪里能猜得著,還是自己跑一趟,乖乖去找沈大夫商議吧! 大雨瓢潑。 藥鋪樓上,窗戶半掩。 步棠懷中抱劍,靠在窗口,冷眼望著外頭。 大街上,行人撐傘,走得何其匆忙。 “離王把她帶進了王府,你不趕緊想辦法?”步棠回頭。 陸歸舟正在翻閱手中的賬簿,對步棠的話充耳不聞。 “我在跟你說話,你聾了?”步棠輕嗤,“到時候出了事,后悔的還是你!我寧愿她跟著你,也好過回到那個龍潭虎xue里!當年她是怎么出來的,難道你忘了?” “我見過離王?!标憵w舟筆尖蘸墨,仔細的在賬簿上記下一筆。 步棠翻個白眼,略帶不悅的坐在他對面,“見過有如何?男人罷了,有什么可稀奇的?;适易拥?,哪個不是薄情寡義?你且看看離王府的后院,多少女人日盼夜盼,可最后呢?” 陸歸舟合上賬簿,轉而伸個懶腰,又拿起第二本。 “陸歸舟!”步棠猛地摁住賬簿,冷眼看著他,“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當初在湖里村的時候為何不通知我,非得任由她回到東都?如果……” “不管怎樣,你根本改變不了結局?!标憵w舟拂開她的手,繼續翻開賬簿查閱,“你以為離王為何會出現在那里?如此偏僻之地,卻有離王大駕光臨,真的是偶然嗎?” 步棠愣了愣,“你的意思是,薄云岫是有備而去?” “且不說是不是長生門惹的禍,但這些年離王府一直沒有放棄也是事實。當年那場大火,生不見人死不見尸,離王壓根沒有相信?!标憵w舟面色凝重,筆尖微微一頓,不慎落下一點墨汁,瞬時暈開片片墨色。 四目相對,陸歸舟露出一絲苦笑,“她性子要強,你多幫幫她,有些時候她也是情非得已。離王府那頭,你多留點心,我估摸著她閑不住,很快就會出府,到時候別讓她找不著你!” “我告訴她,如果有事可以去東來客棧,跟掌柜留個聲便是!”步棠面色凝重,“你說,她當年面目全毀,如今身上已無半點舊痕,薄云岫為什么還能認出她?真的有直覺這種事嗎?” 陸歸舟斂眸,若無其事的翻看手中賬簿,“有!” “真的?”步棠不太相信。 “若你心中有一人,刻骨銘心,至死不渝,那么無論她變成什么樣子,無論她會出現在哪里,你都不會錯過,更不會放棄!”陸歸舟神情越發凝重。 其后,不管步棠說什么,他都沒有再吭聲。 許是覺得無趣,步棠叨叨了兩句,極是不悅的離開。 一直到步棠走遠,知書才探出頭來,捂著心肝快速上樓。進了門,知書探著頭往窗外看,“這兇女人終于走了,差點沒把我嚇死!這么兇悍,以后注定孤獨終老?!?/br> 身后“啪”的一聲響,陸歸舟面色凝重,手中的筆桿子重重落在地上。他雙臂撐在案頭,眼皮子微微垂著,呼吸略顯沉重。 “公子?”知書趕緊將筆桿子撿起來,“你怎么了?” 陸歸舟目光微涼的望著窗外的雨,忽然間笑得很是蒼涼,“沒事,你下去吧!” 知書知道自家公子怕是因為沈大夫的事兒憂心,便也不敢打擾,將筆放在案頭,輕輕的退出了房間。想了想,知書覺得應該主動出擊,公子性子好,做事素來溫柔,自己身為公子的心腹,就該為公子分憂。 思及此處,知書忙不迭撐著傘出門。 “哎哎哎,你去哪?”身后,藥鋪的王掌柜扯著嗓子喊。 “找解毒丹!”知書隨口答。 王掌柜撓了撓頭,“什么解毒丹?知書上哪找解毒丹?” 伙計搖搖頭,“下這么大雨,上哪兒找解毒丹,八成是腦子進水了?!?/br> “年輕人,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王掌柜無奈。 知書跑得飛快,雨水濺濕了鞋襪,可離王府門前都是侍衛把守,他一個小奴才怎么可能進去?饒是請了侍衛通傳,卻也沒見著人理他。 想了想,知書覺得應該走后門。 后門……有狗,追得知書轉身就跑,腳下一滑,一頭扎進了邊上的垃圾竹筐里,最后不得不頂著滿頭的站在大雨里。 他就是想見一見沈木兮,告訴她,他家公子茶不思飯不想的,讓她給勸一勸,誰知道卻是這般艱難。離王府的墻頭那么高,他又手無縛雞之力,想爬墻也得有這命??! 最后還是春秀剛好走出了后門,才看到了頭頂爛菜葉,渾身濕噠噠的知書。 “媽呀!”春秀猛地竄回了后門,隔著門縫問,“是人是鬼?” “我是知書,你說我是人是鬼?”知書狠狠抹去頭上的爛菜葉,“狗呢?” “我讓人牽走了!”春秀探出個頭來,上下仔細打量著知書,“你真不是淹死鬼?” “淹你個頭啊,我這是讓狗追的!”知書憤憤的拿起一旁被狗撕破的傘,一把破傘撐在腦門上,大雨透過縫隙,吧嗒吧嗒砸在他身上,真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你快點出來,我是代表我家公子來的?!?/br> 春秀想了想,又吶吶的問了句,“你真的是知書?” 知書真想哭,他這是造了什么孽?大雨天,跑這兒受罪! “哦,真的是知書!”春秀開了門。 知書扁扁嘴,“春秀,你終于認出我了??!” 好在薄云岫棋差一招,沒有派人盯著沈木兮,否則沈木兮怎么可能溜出去?當然,沈郅沒有走,小家伙說了,要在府內當內應,否則一旦他們娘兩都走了,那尊佛還不知要怎么發火?! 留一個人,自然是為了讓薄云岫相信,沈木兮沒有逃走,只是出府辦事而已,她不會置兒子不管,一定會回離王府的。 “春秀,記住了嗎?”沈木兮低低的交代。 春秀頷首,“記住了,叫夏問卿,許是會改名,但不會改姓,所以打聽不到夏問卿就找姓夏的?!?/br> 沈木兮點頭,“你路上小心,記得早點回府?!?/br> “欸,我曉得!”春秀撐著傘離開。 “沈大夫,你讓春秀去干嗎?”知書湊上來。 沈木兮笑了笑,“沒事,我們走吧!” “快點吧,公子近來擔心你,吃不著睡不著,人都瘦了一圈,做什么事兒都提不起勁,整個人就跟行尸走rou似的?!敝獣谂脏┼┎恍?,“公子一聽說離王府出事,皇宮里有人出城,趕緊就去找了步棠?!?/br> “沈大夫,您是不知道,步棠那死丫頭兇狠潑辣,平素最喜歡欺負人,我為了找她,吃了好大的虧……哎,沈大夫……沈大夫你慢點!” 一直到晚飯時分,沈木兮都沒有回來。 某人一張黑臉,鎮得整個離王府都跟冰窖似的,既安靜又冷風颯颯。 餐桌上,一大一小,大眼瞪小眼。 “你娘去哪了?”薄云岫問。 沈郅若無其事,扒拉著飯往嘴里送,“自然是去辦事了,難道要在這里坐吃等死嗎?” 黍離原是想布菜的,可看著王爺滿臉的殺氣,只怕升起的不是食欲,而是……深吸一口氣,黍離低低的開口,“王爺,要不卑職去把沈大夫……” 冷不丁一記眼刀子橫過來,黍離馬上閉嘴。 “說實話!”薄云岫印堂發黑。 “娘說,到別人家吃飯,需得食不言寢不語?!鄙蜊こ缘媒蚪蛴形?,語罷抬頭瞧著薄云岫,“王府應該也有這樣的規矩吧?我記得你當時跟你兒子說過?!?/br> 沈郅飯量少,快速吃完飯便站起身,“王爺慢用,我要去找毓青jiejie玩,再見!” “站??!”這次不只是印堂發黑,薄云岫的臉也全黑了,“本王讓你走了嗎?” 沈郅回身站著,嘟著小嘴盯著他。 “沈公子,王爺也是擔心沈大夫,你若是知道沈大夫在哪,就說出來好不好?王爺這廂跟沈大夫還有要事相商,著實是急事。何況,你娘來到東,這個人生地不熟的,萬一迷路走不回來,那可是很危險!”黍離溫柔的哄著,“沈公子,你也不希望沈大夫出事吧?” 沈郅面色微恙,眨著眼睛望著黍離,終是爬回了凳子上老老實實的坐著,“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娘去哪了,她……是被知書叫走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