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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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母親嗎?”沈郅仰頭問。 薄云岫面色微沉,“算是?!?/br> 沈郅不明白,什么叫“算是”呢?娘還有算不算的? 到了太后跟前,薄云岫躬身,“太后!” 沈郅不知如何行禮,見著薄云岫對他使了個眼色,當即跪地磕頭,見著縣太爺的時候就是這樣行禮的,想來見著太后也該如此。 太后瞇起危險的眸,冷然直視沈郅的小臉,“這就是你從宮外帶回來的野孩子?” 沈郅繃直了身子,什么野孩子?他有娘的。不過,看在這老婆婆年紀大的份上,沈郅還是得畢恭畢敬,娘說過,不能對長者無禮。 “婆婆,我叫沈郅,我有名字的,不是野孩子!”沈郅眨著靈動的大眼睛,跪在地上應答。 “放肆,什么婆婆!哀家是太后!”太后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毫無禮數,鄉野匹夫。薄云岫,為了這么個東西,竟讓鈺兒受了莫大的委屈,你于心何安?他是個什么東西?路邊的野草花,怎么比得上皇嗣矜貴?你看看鈺兒臉上的傷,如此以下犯上,理該千刀萬剮!” 薄云岫面色微沉,“太后是來興師問罪的?” “哀家再不來,皇孫都要被人殺了?!碧笠е蟛垩?,若非還記得自己是個太后,不能丟了太后的顏面,她定然會沖過來,狠狠的打沈郅一頓。 沈郅不是太明白這些官階等級,在遇到薄云岫之前,他見過的最大的官就是縣太爺??煽h太爺一直待他很好,不會強迫他跪地行禮,更不會指著他的鼻子罵——千刀萬剮! “今日,哀家必得治他一個以下犯上,毆打皇嗣之罪!”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此刻沈郅已萬箭穿身。太后不依不饒,此番定要拿沈郅治罪,“薄云岫,你若敢攔著,哀家連你一并治罪!” “跟他沒關系!”還不待薄云岫開口,沈郅已經率先搶過話茬,黍離說過,此番他闖了大禍,許是會連累離王府,他沈郅不是逃避責任之人,敢做就敢當,“打傷小公子的是我,我一人做事一人當!” 薄云岫陡然蹙眉,眸中竟有些許復雜的情緒涌動,須臾又悄然歸于平靜。 沈郅繼續道,“該我的責任,我一定不會推諉,太后娘娘,您若是覺得沈郅有罪,只管治罪便是,我沈郅問心無愧?!?/br> “好!好一個問心無愧!好一個巧言令色的孽障!”太后盛怒,“哀家今兒就讓離王府見見血!來人!” 第58章 離王府內,奇才輩出 太后狠狠拍著桌案,可整個離王府出了穿堂而過的風,哪有什么鬼影子能供她使喚。離王府到底是離王府,既非皇宮大內,更非長福宮。 原本盛氣凌人的太后,面上的怒意瞬時化作了滿臉的尷尬。 “這是離王府!”薄云岫不溫不火的開口,側過臉睨了沈郅一眼,“起來說話?!?/br> 沈郅小臉煞白,原以為自己這次真的要倒大霉了,誰知太后也就是瞎嚷嚷,真要在離王府里發號施令的,還得是薄云岫這位離王殿下。 深吸一口氣,沈郅驚魂未定的起身,時不時的扭頭望著薄云岫,不知道接下來會怎樣,心頭忐忑萬分。 薄云岫不緊不慢的坐定,這是他的離王府,有什么可擔心的?倒是沈郅,之前小臉煞白,倒是真的嚇著了。不過嚇著也是應該,且不管是誰動手的,終歸也是參與了打架斗毆,應該要教訓一下。 記不住東都的生存法則,出了離王府,他早晚都會吃虧。 太后憤然,“薄云岫,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哀家連教育個孩子的權力都沒有嗎?” “那得看太后娘娘在哪里教訓,您在皇宮里待著,后宮那么多庭院哪怕是皇上,您都可以好好教訓一頓。但這兒是離王府,本王這兒無需勞煩太后娘娘!”薄云岫冷眼她。 這招著實是等她發夠了火,再給她一悶棍,打得措手不及。 “你!”太后啞口無言,“哀家、哀家是你母后!” “那就請母后等本王身故,再來接手離王府的事兒?!北≡漆独浜?,“黍離,送太后娘娘回宮!” 太后顫著手直指薄云岫,“你這是在趕哀家走?” 沈郅有些摸不著頭腦,知道王爺在趕她走,怎么還賴著不走。賴著不走倒也罷了,非得撕破臉皮,這不是讓人打臉嗎?女人,真是奇怪,尤其是這明知故問的毛病,簡直是通病。 “太后娘娘聰明絕頂,應該知道本王的意思?!北≡漆渡钗豢跉?,“順帶,請魏側妃和鈺兒一道入宮養傷,有勞太后娘娘好生照顧,也免得太后娘娘閑來無事,總想插手別人的家務事?!?/br> “你!”太后胸前起伏,氣得面色發青,身子搖搖欲墜。 所幸墨玉眼疾手快,趕緊攙著,“太后,息怒!息怒!” “你看看這個不孝子!”太后咬著后槽牙,“哀家憑什么要替你照顧側妃和兒子?” “既然太后光動嘴皮子,不愿勞心勞力,那這事兒還是交給本王自己處置吧!”薄云岫慢悠悠的開口,“太后若真的有心,不如去關慰關慰太師,關傲天至今下落不明,想來那里才真的需要幫忙!這些家長里短的事兒,太后還是免了吧!” 沈郅張著嘴,這老太后對著他頤指氣使,恨不能扒了他的皮,可對著王爺卻只有干瞪眼的份兒,被懟得連句話都說不出來,真是太厲害了! 薄云岫甚至連脾氣都沒發,一句重話都沒有,口吻就那么淡淡的,卻生生把太后氣得面色發青。 “好!好得很!”太后跺著腳離開。 薄云岫坐在原地,眉眼微微垂著,他素來面無表情,是以神色都差不多,讓人辨不出真實的情緒。 “你別忘了!”走出去疾步,太后又回頭,目光幽幽的盯著薄云岫,“哀家的手里,還有你想要的!若是把哀家逼急了,你可知道后果?” 薄云岫抬眸,這一次,沈郅真的看到了薄云岫眼睛里的鋒芒,那是一種像狼一般狠戾的殺氣。 唇角微微勾起,薄云岫邪冷回應,“那也請太后娘娘看好這護身符,否則一不小心沒了,太后娘娘就會知道,什么叫自食其果!是軟肋,也會是盔甲,這是同樣的道理?!?/br> 太后氣急,冷哼一聲,再也沒有回頭。 誠然如薄云岫所說,是軟肋也是盔甲,她手里是有護身符,但得這護身符有用才行。如果有一天這護身符變成了死符變成了廢符,那么倒霉的就是太后自己。 “太后娘娘,您又何必動氣呢?到底是家務事,臨了臨了的,側妃和王爺和好了,您不是枉作小人嗎?”墨玉輕嘆,攙著太后緩步往外走。 太后先是一愣,轉而瞪大眼睛,“你、你這話……” “太后娘娘,夫妻打架,床頭打床尾和,您說您這么一鬧,到時候王爺真的不給側妃臺階下,不是正害了側妃嗎?又或者側妃自個跑去找王爺了,您說您最后落得里外不是人,有什么好的?”墨玉規勸。 “你怎么不早說?”太后這會腦子清楚了,方才是氣急了,如今被墨玉這么一提,好像真的是這個道理。人小夫妻鬧架,不管雙方有多少不是,最后人家和好了,還得怪你多管閑事。 一聲嘆,太后連連搖頭,“算哀家枉作小人吧!回宮?!?/br> “是!”墨玉溫順的跟著。 薄鈺是真的沒想到,這次連太后都不管用了,以往若是有什么事,太后總會偏幫著他,而父親從不會拒絕,雖然他總覺得父親似乎是迫于某種原因,但父親著實是屈服了,甚至可以用順從來形容。 但是現在,父親好似變了,父親怎么不怕太后了呢? 摸了摸生疼的臉,薄鈺坐在母親的床前發愣,“娘,你說現在連皇祖母都不管用了,那爹是不是就不管我們了?以后,爹會被沈木兮搶走,并且再也不要我們了!” “莫要胡說,你爹不會不要我們!”魏仙兒虛弱的笑著,饒是身負重傷,亦不影響她這傾城美貌,“只要有娘在,他一定會管我們的,而且……我永遠都是離王府的側妃,離王府不可能有王妃?!?/br> “為什么?”薄鈺不解,“娘,離王府為什么不會有王妃?” “因為你爹想要娶的那個女人,已經死了?!蔽合蓛河行?,身子忽冷忽熱,“他不會再有王妃,但是他會找各種各樣的彌補,男人要的只是一個影子,至于那軀殼里裝著誰的靈魂,他其實一點都不在意?!?/br> 薄鈺搖頭,“娘,我聽不懂?!?/br> 魏仙兒伏在床沿,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長長的羽睫半垂著,唇角帶著迷人的冷笑,“王爺太孤獨太寂寞,守著愧疚那么多年,也該到了放開的時候。后院里的女人們,很快都會高興起來……” “娘?”薄鈺駭然,驚覺魏仙兒竟然暈厥了,當下歇斯底里,“娘?娘你醒醒!” 阿落端著臉盆進門,來不及放下臉盆就趕到了床邊,“主子?” 薄鈺氣急了,幾乎是第一反應,狠狠踹了阿落一腳,“都是你這個掃把星!” “??!”阿落失聲尖叫。 只是眨眼間的功夫,臉盆打翻,水瞬時潑了出去。 “主子!”宜珠正走到門口,手中的藥碗砸碎在地,整個人都是慌亂的。 屋子里幾乎亂做一團,阿落方才沒防備薄鈺會踢她,身子倒地的那一瞬,額頭狠狠撞在了床角,臉盆里的水則潑了魏仙兒母子一身。宜珠進來的時候太著急,不慎滑了腳,登時摔了個底朝天。 等著外頭的人沖進來,將宜珠攙起,再拉著薄鈺趕緊擦拭,阿落已經戰戰兢兢的跪在了床角,身上沾了水,面色慘白如紙。 魏仙兒原就是因為傷重而暈厥,卻被阿落一盆水刺到了背上的傷,竟又疼醒了。傷口沾水,還沒入夜便開始紅腫作膿,大夫在主院內進進出出,時刻擔心魏仙兒的傷勢惡化。 “王爺!”黍離行禮。 薄云岫正在用晚膳,聽得動靜,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倒是他跟前的沈郅,目光微恙的望著薄云岫,轉而又看了看黍離,默默的夾了菜在碗里,端起小碗站了起來,“是不是因為有我在,所以你們不方便說話?” 說著,沈郅抱著飯碗抬步就要走。 哪知他還沒邁開腿,便聽得薄云岫不溫不火的開了口,“說!” “主院那頭似乎不大好,午后的時候,阿落不小心把水撒在了魏側妃的身上,大夫說傷口感染,這會已經紅腫,若是化了膿只怕……”黍離沒敢繼續往下說。 聽得阿落的時候,薄云岫眉心微挑,“阿落為何將水潑在魏側妃身上?” “聽說是失了手?!笔螂x也不清楚,底下人是這么傳的。 失手? 薄云岫面色微沉,“人呢?” “側妃已經昏迷,大夫還在……” 不待黍離說完,薄云岫剜了他一眼,“本王問的是阿落!” 黍離先是一愣,轉而忙應聲道,“阿落做事不小心,被宜珠發落去了刑房,估計一時半會的出不來。傷及側妃,若然是杖斃也是無可厚非之事!” “阿落?”沈郅顧自呢喃,又慢慢的坐回原位,“是之前我見過的那位阿落嗎?” 黍離點頭,“是她!” 沈郅沉默不語,若有所思的盯著薄云岫,腦子里想起了娘的交代。娘說過,要他喊阿落為姑姑,所以……他低頭快速扒拉著飯,須臾才道,“我吃完飯,能不能到處逛逛?” “讓黍離跟著你,莫要踏出離王府?!北≡漆妒裁炊紱]多說,既沒有拒絕,也不問緣由。 黍離張了張嘴,想問此事該如何處置?可瞧著王爺這副樣子,似乎壓根不想處理,只好訕訕的閉嘴。 飯畢,薄云岫自去處理他的公務。 而黍離則陪著沈郅,走出了問夏閣。 不得不說,離王府果然大得很,沈郅覺得眼睛有些不夠用,一會瞧瞧這里,一會看看那里,“我怎么覺得好像迷路了呢?看著都差不多,可又覺得不太一樣。離王府,真的好大!” “所以沈公子得記著路,如此就不會迷路了?!笔螂x笑道。 沈郅連連點頭,“我都記著呢!離叔叔,你說我娘……” 黍離忙道,“沈大夫安然無恙,雖然路上遇見了波折,但這兩日就能進東都,沈公子只管放心便是!”否則他家王爺哪里能坐得住。 “離叔叔?”沈郅抿唇,心下猶豫,該怎么開問。 黍離眉心微蹙,蹲下身子笑道,“沈公子,以后別叫我離叔叔,你可以叫我黍離,免得王爺聽見了不高興?!?/br> “為什么不高興?”沈郅不解,“娘說不能沒禮貌,見著年輕的男子就該稱呼為叔叔伯伯。離叔叔,是我沒禮貌了?” “不是,沈公子很乖,很懂事,我的意思是……王府里規矩多,若是因為說錯了話而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著實不值得?!笔螂x笑了笑,“你和王爺他們一樣,叫我黍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