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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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唇,眉心微蹙。 “如果這都不能答應……”他忽的上前一步。 驚得沈木兮猛地后退,卻被身后的凳子絆了一下,冷不丁跌坐在地上,脊背上驚出一身冷汗,更是扯疼了胸口的傷,當即悶哼一聲捂著傷蜷起了身子。 下一刻,她倔強的抬起頭。 薄云岫的兩只手已經伸到了她頭頂上,那姿勢好似要去抱她,驟然間的目光相接,他神情猛地一怔,當即滿臉怒色的甩袖,冷然背過身不去看她,音色微冽,“沈木兮,你別得寸進尺!” 因著傷口疼痛,沈木兮在地上坐了坐,想著等疼痛稍緩,確定傷口沒有開裂再起身。 “分明是你要強人所難,如今卻成了我的得寸進尺?王爺捫心自問,是不是這個理兒?”她仰頭看他。 許是聽著聲源的位置不對,薄云岫轉身,見她還坐在地上,臉上的寒意愈發濃烈,眼里仿佛淬了毒一般,彌漫著陣陣殺氣,“起來!” 沈木兮揉了揉傷口,沒察覺出血,便咬咬牙站起身。 薄云岫神色稍緩,“沈郅是怎么丟的?” “之前春秀讓他在院子外頭候著,可現在院子內外沒見到人影,府衙之內亦無蹤跡,情況不同往日,我不敢冒險?!彼毖圆恢M,在她心里,兒子比什么都重要,“我遇見過什么,你未必知道,但我心里明白,王府的侍衛比府衙的捕快更有用?!?/br> “說不定是去找他爹了!”薄云岫冷哼。 沈木兮氣急,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轉念一想,又冷笑道,“是啊,說不定是去找他爹了!既是如此,不敢勞王爺大駕!” 她掉頭就走。 腕上頹然一緊,疼得沈木兮吃痛驚呼,“薄云岫!” 他眥目欲裂,狠狠盯著她,舌尖卻不聽使喚,竟不爭氣的低應,“欸!” 那一瞬,沈木兮臉上的表情簡直可以用五彩繽紛來形容,忽青忽白,最后乍然紅到了耳根。距離很近,呼吸guntang,他掌心的熱,驚得她身上起了一層又一層的雞皮疙瘩。 她眨了眨眼,他有些發蒙,最后還是沈木兮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否則骨頭都要被他捏斷了。腕上清晰的紅指印,就是力量的見證! 薄云岫垂下胳膊,長袖遮住了手掌,指尖摩挲著指尖,掌心余熱猶存。 “黍離!”他一聲冷喝。 因為距離近,仿佛就在沈木兮的耳畔作響,驚得她猛地邁開一步,閃到了桌子那頭。 兩個人隔著一張圓桌對視,場面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黍離急急忙忙的推門進來,撲通就跪地了地上,“王爺!” 春秀探著腦袋在外頭張望,也不知沈大夫和王爺談得怎么樣了? “調集所有人,去找沈郅的下落?!闭f這話的時候,薄云岫的視線,涼涼的掃過沈木兮。 沈木兮攏了攏衣襟,只覺寒意入骨,下意識瞄了他一眼,轉而挺直身板,不卑不吭的走出房間,走出他的視線。然則自己給自己的底氣,總歸是有些心虛的,就算走出了院子,她還是覺得背后有道灼灼之光,如影隨形! “沈大夫?”春秀忙問,“成了?” “劉捕頭呢?”沈木兮問。 春秀忙道,“滿大街找孩子呢!” “如果郅兒只是隨處亂走倒也罷了,他對這地方熟,不會走丟!只怕遇見那幫人,如果……”沈木兮晃了晃腦袋,不敢想下去,真的一點都不敢想。 那不是一個母親,能承擔的后果。 離王殿下的侍衛全部出動,連縣太爺都差點沒站住,手腳發抖了老半天都沒能回過神來。 這般陣仗,是來真的! 不過薄鈺并不擔心,他知道沈郅出了什么事,只要孫賢管住舌頭,一切都會塵埃落定。他現在擔心的是自己的母親,娘從父親的院中回來,雖然未受懲處,卻一直躺在床榻上不說話。 “到底出了什么事?”薄鈺坐在床邊。 “鈺兒!”魏仙兒坐起身來,輕輕抱住了薄鈺,面色痛苦而凝重。 宜珠趕緊在她身后塞了軟墊子,讓主子能靠得舒服點。 薄鈺愣了愣,“娘很少有這般不淡定的時候,是爹和那個女人的問題嗎?娘,你別擔心,不管怎么說你都還有我,鈺兒會永遠陪著娘,不會讓娘吃虧的?!?/br> 魏仙兒點頭,示意宜珠和孫賢都退下。 房門合上,娘兩說說體己話。 “鈺兒,娘只有你了?!蔽合蓛哼煅?,眼眶發紅,伸手輕輕拂過兒子稚嫩的小臉,“你是娘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命根子,娘一直在為你努力,可有時候娘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你可會怪娘?” 薄鈺搖頭,“不會!鈺兒會永遠站在娘這一邊,那個女人覬覦爹的權勢,覬覦娘的位置,我一定不會讓她得逞,還有她的兒子!” “噓!”魏仙兒驚慌失措的捂住他的嘴,“可不敢亂說,沒看到你爹出動了侍衛,都去找沈郅了嗎?這孩子也是可憐,從小就生在這鄉野之間,跟著那樣的母親不曾享受過安穩的日子,成日在山野里跑,性子慣得野了點。但這不是他造成的,怪只怪他母親未盡到教養之責?!?/br> 薄鈺半知半解的點頭,“鈺兒明白,不過娘不必再擔心,那個沈郅,回不來了!” 魏仙兒錯愕,“鈺兒,你在說什么?” 深吸一口氣,薄鈺伏在母親的耳畔低語,“沈郅被人抓走的時候,我都看到了,地上有血,他應該活不成了!所以,娘您別擔心,只要沈郅死了,沈木兮就不會再答應爹,跟爹回東都了?!?/br> 聞言,魏仙兒久久未曾言語。 “娘,你別怕!”薄鈺低低的說。 魏仙兒面色凝重,“鈺兒,這事還有誰知道?” “只有我和孫賢,但我已經讓孫賢閉嘴了,他不敢說出去。尤其是現在,爹派人去找沈郅,孫賢再敢開口,爹一定不會饒了他!”薄鈺窩在母親的懷里,笑盈盈的揚起頭,“娘,我是不是很聰明?” 魏仙兒眸色復雜,“娘的鈺兒是最聰明的孩子,可是鈺兒,有些事情不是你該做的。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你昨兒沒跟上沈郅,不知道他發生了何事,若然真的有人看到,也只是孫賢一人?!?/br> 薄鈺眉心微皺,轉而重重點頭,“鈺兒記住了!”找到血跡又如何? 愛子生不見人,死不見尸,才是對一個母親最大的懲罰! 一直到天黑,沈郅仍不見蹤影。 春秀按劉捕頭的吩咐,在房中看著沈木兮,畢竟沈木兮剛逃出來,若是再出去再遇見什么事,真是不好說。 可事不擱在自己身上,遠不知道束手無策是什么滋味,慌亂中的母親,想不出任何的對策,比面對疑難雜癥更惶恐不安,誰都知道,時間越長,孩子存活的機會就越小。 “沈大夫,你先別著……” “噓!”還不等春秀說完,沈木兮忽然面色凝重的起身,“春秀,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春秀憋著一口氣,卻見沈木兮快速推開了后窗。 外頭響起了低低的鳥叫聲,“咕咕”、“咕咕”。 第35章 東都醋王上線 這次春秀也聽清楚了,略帶欣喜的望著沈木兮,“沈大夫,這……” “這聲音,你聽過的?!鄙蚰举獠恢?,“你幫我看著點?!?/br> 春秀連連點頭,率先出門,左左右右都查看了一遍,確定周遭沒什么人盯著,這才喊了一聲“沈大夫”。 沈木兮走出門,輕輕的回應了兩聲,“咕咕!咕咕!” 灌木叢里冒出個小腦袋,昏暗中沖著沈木兮招了招手,極力壓著嗓門低語,“娘,我在這里!” “沈大夫,我給你把風!”春秀忙道。 沈木兮點點頭,快速跑到灌木叢前,沈郅登時撲進了母親的懷里,沈木兮“嗤”了一聲,顧不得身上的傷痛,死死抱緊了兒子,“娘就知道,你不會有事的!娘的郅兒那么聰明,怎么可能落在那些人手里?” 話是這么說,可方才急得在屋里直打轉的還是她。 “娘,你快跟我走!”沈郅揚起小腦袋。 “怎么了?”沈木兮輕嗅,“你身上怎么有股血腥味?” 沈郅好似顧忌什么,勾著母親的脖子,伏在她耳畔小心的說,“我把陸叔叔藏起來了,他不讓我告訴官府的人,怕隔墻有耳?!?/br> 沈木兮愕然,“陸歸舟?”這個陸歸舟到底是真是假?又是一個假冒的?可春秀之前告訴她,知書和陸歸舟被人綁走了,陸歸舟生死不明。 “是!”沈郅點點頭。 “傷著哪個位置?”沈木兮問,“背上嗎?” “背上也有,是鞭子打的?!鄙蜊は肓讼?,“特別是手腳位置?!?/br> 羽睫駭然揚起,沈木兮讓沈郅蹲回灌木叢,“娘去拿藥,你在這里等著,咱們一起離開?!?/br> “嗯!”沈郅乖乖蹲回灌木叢里,將自個藏得嚴嚴實實的。 見沈木兮在收拾瓶瓶罐罐,還有紗布剪刀之類,春秀滿心詫異,“沈大夫,這是要走嗎?” “郅兒可能找到了真的陸歸舟,但是陸歸舟不敢露面,怕那些人在找他,所以被郅兒藏起來了?!鄙蚰举庖呀浭帐巴戤?,背著小包裹就走出了房間,“屋子里留一盞暗燈,不要明燈?!?/br> 春秀點頭,“放心吧!” 沈郅是從后院邊上的斷墻處溜進來的,這會巡邏的衙役還沒過來,三人趁著夜色爬墻出去。春秀爬得挺吃力的,缺口太小,她用了吃奶的勁兒才擠出去,不跟著又不成,萬一母子兩個再出事怎么辦? 西邊城隍廟的后面,又兩間廢棄的草屋,平素也沒什么人,最多是路過的行腳客沒錢住客棧,會在這里窩一晚,廟祝早習以為常,并不會趕人。 一張木板床,一張破爛的席子,屋子里透著nongnong的霉爛味,室內無燈,伸手不見五指。 沈郅帶著沈木兮和春秀趕來的時候,屋子里傳來一聲悶響,春秀摁住沈木兮母子,率先沖進屋子,地上匐著一個人,瞧著一動不動。 “郅兒點燈,春秀把人弄上床去!”沈木兮干脆利落的吩咐。 “是!” “好嘞!” 蠟燭燃起,火光葳蕤,好歹能看清楚屋內的情景。 木板床上,少年人奄奄一息,周身血痕斑駁,哪里還能看出最初的模樣。 “好像是陸歸舟!”春秀細細的看了兩眼,“就是……瘦了!” 沈木兮沒吭聲,快速打開包袱,將脈診抵在陸歸舟的腕部,面色凝重的為其診脈,“這幫混賬東西!” “要死了嗎?”春秀眨著眼睛問。 沈木兮白了她一眼,“不可胡說,你先幫把那個白瓷瓶拿過來?!?/br> 春秀趕緊遞上,“還能救?” 這小瓷瓶,沈郅是認得的,里面裝著解毒丸。乍見母親倒了兩顆藥丸塞進陸歸舟的嘴里,沈郅忙不迭倒了杯水送上,“娘,陸叔叔是中毒了嗎?” “嗯!”沈木兮接過杯盞,用水把藥丸一點點的推灌進陸歸舟的嗓子里,“還好,還能吞咽。不是什么劇毒,所以他才能有機會跑出來,但這毒有些棘手,一時半會的祛不了,先保住性命要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