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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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寒江低聲問:“依你的判斷,手術是業余人士做的嗎?” 肖樓點頭:“泌尿外科的專家教授不至于做成這樣,感覺更像臨床經驗不足的實習醫生做的……皮膚的縫合倒是縫得很漂亮?!?/br> 劉橋疑惑地問:“從表面看,皮膚切口的縫合確實很完美;可打開切口之后,里面的處理亂七八糟。肖教授的意思是,腎臟摘除術,和皮膚縫合術不是一個人的手筆?” “不一定?!毙且贿吙p合切口,一邊解釋,“皮膚的縫合很好練習,普通的醫學生對著模型練兩個星期也能縫好。但專業的腎臟分離、摘除手術,卻需要多年的臨床經驗積累。解剖的結果只能證明,給劉任遠做腎臟摘除術的醫生,不是專業的泌尿外科腎病專家,有可能是別的科的醫生,或者是沒在大醫院做過腎臟手術、經驗不足的外科醫生做的?!?/br> 肖樓將劉任遠的尸體仔細縫合,緊跟著打開寫著“齊兆明”的冰柜。 又一具尸體被拉了出來。 齊兆明昨天剛做完腰椎手術,第四腰椎附近有明顯的縫合線。但腹部以及腎臟手術常用的側腰部,都沒有發現手術的痕跡。 肖樓將昨天手術的縫合線剪開,仔細探查手術部位。 死者的第三腰椎和第四腰椎之間放入了一個人工椎間盤,這是昨天下午骨外科做的手術,肖樓看了詳細的手術紀錄,沒有可疑的地方。 緊跟著,肖樓又迅速解剖了死者的腹部、腰部側后方,發現他的肝臟、膽囊、腎臟等器官都很完整。 虞寒江看到肖樓的解剖結果,心里不由疑惑。 劉任遠的腎臟不翼而飛,病例中卻沒有任何相關紀錄,這是個極大的疑點。但是陳羽清、齊兆明這兩位上午死在醫院里的病人,沒有任何器官丟失,死亡原因在經過解剖后也沒發現異常。 這兩人跟他們在查的案子又有什么關系? 第315章 【邵清格的線索】 這次太平間之行收獲很大,劉任遠的右側腎臟果然被摘除了,他從去年的11月開始買限量版球鞋和價值高昂的紅酒,肖樓推測,他很可能在去年10月11月賣掉了一顆腎,拿到大筆現金,所以才有資本揮霍金錢,否則以他平時的薪水,根本負擔不起這樣奢侈的消費。 齊兆明和陳羽清的身體器官都沒有缺失,但銀行流水的疑點不少,兩人到底和這起案子有沒有關系,還需要繼續調查。 肖樓準備將齊兆明的尸體縫合后放回冰柜。 他剛拿起縫線,門外忽然傳來一陣男士皮鞋踩在地板磚上的“噠噠”聲響。 那腳步聲慢條斯理,就像是有人在優哉游哉地散步一樣。 深夜,太平間的空曠走廊里,突然響起清晰的腳步聲,肖樓的頭皮一陣發麻——對方走路的節奏很熟悉,跟昨晚的腳步聲一模一樣。 劉橋臉色一白,壓低聲音道:“該不會又是趙森吧?” 肖樓的神色也有些難看——這個趙森簡直就是陰魂不散!不是說了今晚不值班嗎?怎么還要來太平間一趟? 看著面前沒來得及縫合的尸體,肖樓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起來,他深吸口氣,果斷地道:“劉橋幫忙,抓緊時間縫合!” 劉橋點點頭,將尸體固定好。 肖樓戴著手套,左手用鑷子將尸體的皮膚輕輕對在一起,右手的鑷子夾起縫合針,針尖穿過皮膚,迅速打結,繞一圈再繼續縫合、打結…… 他的雙手同時動作,就像是變魔術一樣靈活,剛才被剖開的切口,以極快的速度在肖樓的手中一針一針地縫合起來。 走廊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劉橋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快要停止跳動了——萬一趙森進來,看見尸體被切了個大口子,一定會懷疑之下去調查,說不定他們就暴露了! 太平間外的走廊并不長,趙森的腳步聲很快就來到了門口。 虞寒江趴在肖樓的口袋邊緣,不敢出聲打擾。肖樓的額頭冒出了一層冷汗,雙手的動作卻很穩,外面的腳步聲簡直就像是催命符,但他知道,他現在不能慌。 幾乎是趙森的腳步停留在太平間門口的那一瞬間,肖樓終于驚險地縫完了最后一針,劉橋立刻用白布將尸體蓋住,兩人合力把冰柜推了回去,順手關上燈。 肖樓道:“快,穿斗篷!” 卡牌被激活,肖樓和劉橋同時穿上斗篷,隱去身形。 下一刻,太平間的門就被“嘩啦”一聲推開了。 趙森走進太平間,打開大燈,瞇起眼睛環顧四周。他發現太平間沒有人,便徑自走到角落里,拉開存放表弟腦袋的那個抽屜,然后將黑色的袋子取了出來。 袋子里圓滾滾的東西就是他表弟的頭顱,肖樓清楚記得昨晚拉開抽屜時看到的那一幕。 眼看趙森要轉身離開,肖樓不由疑惑:“他要把表弟的頭帶去哪里?” 虞寒江的聲音在腦海里傳來:“我跟上去看看?!?/br> 說罷,他就從肖樓的口袋里爬出來,順著墻角迅速跑到趙森身邊,趁著趙森轉身時不注意,虞寒江使用身輕如燕的輕功牌,一個跳躍,準確地跳進了趙森的衣服口袋里。 肖樓:“………………” 眼看縮小版的虞寒江鉆進趙森的口袋里,被趙森給帶走,肖樓臉色發白,在腦海里顫聲道:“你這樣太冒險了……” 虞寒江冷靜地說:“別擔心,要是遇到危險,我會直接傳送去桃花源。你跟小劉先撤。三個小時內,我一定回來?!?/br> 趙森離開太平間后關上了門,肖樓輕輕呼出口氣,朝劉橋道:“我們回去吧?!?/br> 兩人拿下隱身斗篷,瞬移回到桃花源,再從入口來到普外科的vip病房。 劉橋發現肖樓口袋里的拇指版虞隊不見了,不由愣了愣:“虞隊沒回來嗎?他人呢?” “……他鉆進趙森的口袋里,跟去調查了?!毙菗牡匕欀?,“他身上還有傷,現在又是縮小狀態,萬一被趙森發現,趙森一腳就能踩死他?!?/br> 想到縮小版的虞寒江被一腳踩成rou餅,肖樓脊背微微一僵,立刻讓自己停止了這種可怕的聯想。 劉橋倒是很樂觀:“肖教授不用太擔心,虞隊心里有數的,他隨時都能傳回來?!?/br> 肖樓勉強笑了笑,說:“小劉你先回去休息,我在這里等虞隊?!?/br> 劉橋走后,肖樓坐立不安,在病房里來回踱步。 他嘗試著用精神連接溝通虞寒江,腦海里的信息非?;靵y,也不知虞寒江遇到了什么,肖樓心急如焚,在腦海里不斷呼叫:“虞隊?!你在嗎?” 終于,虞寒江的聲音在腦海里想起:“趙森開車上了山,他在山上有套私人別墅,屋子的布置比較奇怪,地下有一個單獨的陳列室,擺放著很多人體標本?!?/br> 肖樓愣了愣,腳底寒氣直冒:“人體標本?難道他殺了很多人還做成了標本嗎?!” “不是整個人體,是分離的器官?!庇莺吭谮w森的西褲口袋邊緣,露出指甲蓋大小的腦袋。 由于變小了的緣故,他的視野很有限,努力仰起頭才能看清陳列柜的情況。 陳列柜里擺放著很多透明的盒子,里面裝了各種器官,這場景讓人脊背發毛,要不是虞寒江的心理素質過硬,說不定就要惡心得吐在趙森的口袋里了。 虞寒江目光迅速掃過這個詭異的房間,然后用精神通道和肖樓說:“有心臟、腎臟、肝臟,還有幾個我不認識,標本全部浸泡在液體里面,并且用透明玻璃盒子裝了起來,擺放得很整齊?!?/br> “……”肖樓光是腦補那個畫面都頭皮發麻:“就像醫學院的人體標本陳列柜?” “應該是吧,醫學院的標本室我沒去過?!眱扇穗m然共享精神,但不能共享眼睛,虞寒江盡量將自己看到的景象詳細描述給肖樓,“我懷疑,那些都是他表弟的器官?!?/br> “有這個可能。說不定,表弟的整個身體都被他肢解做成了標本,之前已經秘密做了四肢和臟器,今天帶走表弟的頭,是不是也要做標本?”肖樓想到這里,立即緊張地叮囑道,“你注意安全,千萬別被他發現!” 趙森要是發現虞寒江躲在他的口袋里,說不定會把虞寒江也做成標本。 虞寒江淡淡道:“放心,我會注意的?!?/br> 就在這時,趙森突然伸出手,想去口袋里找鑰匙,虞寒江察覺到他的手來到口袋邊緣,立刻飛出來,躲去桌子的下面,抱住桌腳,透過旁邊的空隙盯著趙森。 趙森冷銳的目光在屋內掃了一圈,并沒有發現躲在桌下拇指大小的虞寒江。 他從口袋掏出鑰匙,打開一個柜門,拿出一種奇怪的液體——濃烈的福爾馬林的味道充斥著鼻間,虞寒江被熏得皺了皺眉,只見趙森戴上手套,打開一個透明盒子,將表弟的頭放進去,然后把福爾馬林澆進盒子…… 他果然是在做標本。 虞寒江忍耐著惡心,看他做完標本,然后,他把頭顱標本擺在陳列柜的最中間,瞇起眼睛看著表弟瞪大的雙眼,嘴角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嗯,這下齊了。泡在福爾馬林里,尸體不會腐爛。小弟,你這個驚恐的表情,可以保存很多年哦?!?/br> 虞寒江:“……” 肖樓:“……” 趙森做完標本后就在臥室里睡了,睡得還挺香。虞寒江這才傳送回桃花源。見拇指大的虞寒江出現在沙發旁,肖樓急忙收起拇指姑娘的卡牌,讓虞寒江變了回來。 虞寒江坐在沙發上,臉色難看地說:“他果然把那顆頭做成了標本?!?/br> 肖樓頭痛地按住太陽xue:“趙森做了那么多器官標本,他和器官走私案會有關系嗎?” 虞寒江皺眉道:“他心理變態肢解了表弟,說‘這下齊全了’顯然是指表弟的尸體全部做成標本。我在陳列室里發現心臟、肝臟都只有一個,腎臟是一對,應該都是從表弟的身上剝離下來的,沒有其他人的器官?!?/br> 他頓了頓,又分析道:“但是趙森的嫌疑也不能完全排除。剛才去太平間解剖過尸體后,你不是說,劉任遠的腎臟摘除術做得不太專業,很可能是外行、或者實習醫生做的嗎?趙森是心外科的醫生,如果劉任遠的手術是他做的,他在腎病方面確實不夠專業?!?/br> 肖樓聽到這里,也贊同虞寒江的推斷。 如果趙森參與了器官走私案,劉任遠的尸體告訴肖樓的信息就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釋,趙森常年做心臟手術,做腎臟手術不夠專業。但光憑這個還不能調查趙森,他們沒有任何證據。 虞寒江接著說:“邵總那邊要繼續留意,盡快讓他醒來。我有種預感,邵總很可能知道非常重要的線索,否則也不會昏迷這么久?!?/br> 已經是密室第三天,邵清格依舊昏迷不醒。 沒有邵清格的幫忙,隊友們行動受限,離不開這家醫院,案件的調查也就沒法展開。 肖樓道:“要是明天早上邵總還不醒,我就請專家會診吧?!?/br> 虞寒江輕輕拍了拍肖樓的肩膀,柔聲說道:“先去睡,有事天亮了再說?!?/br> 話剛說完,虞寒江突然皺了皺眉,肖樓連著心有靈犀,很快就察覺到男人的痛楚,肖樓擔心地問:“怎么了?” “可能是剛才活動太多,傷口裂開了?!庇莺裆?,肖樓卻很心疼,畢竟虞寒江剛做完手術,傷口裂開肯定很疼,他立刻站起來道:“你回床上躺著,我給你看看?!?/br> 片刻后,肖樓推著治療車進來,掀開虞寒江的病號服。肖樓拆開滲血的紗布,傷口確實裂了,好在不算嚴重,肖樓柔聲說:“你忍一忍,我給你重新縫合消毒?!?/br> 虞寒江嗯了一聲,肖樓動作麻利地消毒、換藥,虞寒江看著床邊的男人神色認真的模樣,心底一片柔和。 倒是沒覺得疼,可能是注意力都在肖樓身上的緣故。 換藥后,肖樓重新用紗布包扎傷口,輕聲叮囑道:“別再劇烈活動了,你現在是病人,輕功卡不能隨便用?!?/br> 虞寒江點頭:“嗯,聽你的?!?/br> 肖樓說:“我在旁邊沙發上睡,你如果半夜不舒服,就叫我,我給你開止疼藥?!?/br> 虞寒江心頭一暖,道:“放心,這點小傷不算什么?!?/br> 肖樓脫掉白大衣,在沙發上睡下。 他又一次做了噩夢,這次夢見自己進入了趙森的器官標本陳列室里,周圍全是各種鮮活的器官,表弟的頭顱放在陳列架的最中間,瞪大眼睛看著肖樓,肖樓被那顆頭嚇了一跳,剛要轉身走,結果趙森突然出現在他的身后,用手術刀抵著他的脖子,笑瞇瞇地問:“肖醫生,你想變成標本嗎?” 肖樓一個鯉魚打挺,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驚出了一身冷汗。 這幾天總是噩夢連連,都怪趙森這個變態一直在眼前晃來晃去,讓肖樓睡夢里都沒法好好休息。 脖子處涼颼颼的,肖樓摸了摸脖子,值班手機正在響,他拿起來一看,是一個座機的電話號碼,像醫院的科室,肖樓深吸口氣穩住激烈的心跳,接起電話,盡量平靜地道:“你好,我是外科住院總肖樓,有什么事嗎?” 耳邊傳來一個護士柔和的聲音:“肖醫生你好,心外icu3號床的邵清格醒了。趙醫生交代我們他醒來后第一時間通知肖醫生,您要現在過來看看嗎?” 早晨七點,還不到上班時間。 這是幾天來聽到的為數不多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