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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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宴惜靈身子靈巧,幾次堪堪躲過劈來的長刀,任長湛見對方纏斗不休,遂出招再不顧忌,招招致命。 先前被打暈的男人起身沖到任長湛身后,任長湛聽得腦后風聲猛地彎腰避開,兩個人纏斗在一起,壓塌了一片灌木。 另外一個人上前劈砍任長湛,還有一個則圍追落單的宴惜靈,情況危急時,忽然聽見一聲破空尖嘯,制服住宴惜靈的男人腦袋一歪便沒了氣息,宴惜靈跌坐在地上,看著面前死不瞑目的尸體,她全身哆嗦,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另外兩個人見此情狀有一瞬間的遲疑,任長湛猛地躍起,將砍骨刀刺進其中一人的心口,又用先前藏在身上的鐵簽扎透了另一人的喉嚨。 整個樹林間彌漫著nongnong的血腥味,偶爾能聽到一兩聲野獸的嚎叫,宴惜靈坐起來,去扶明顯脫力的任長湛。 任長湛翻看了兩眼殺手地尸體,發現他們不是之前跟蹤自己的那兩個人,看服飾卻得不到更多的線索,只得作罷。 “暗處有人?!比伍L湛吐掉口中血沫,將宴惜靈扶上馬車,“血腥味會招來猛獸,我們必須馬上走?!?/br> 宴惜靈看著最開始死去的男人的尸體,尸體背后插著一支短箭,這支從暗處射出的箭替他們解圍,只是不知這箭的主人是敵是友。 “你還好吧?!毖缦ъ`不放心任長湛的傷勢。 “無事?!比伍L湛一甩馬鞭,馬車便奔著京城駛去。 馬車走到京郊一處村莊前,任長湛將馬車交給其中一家農戶喂養,兩個人喬裝一番后,步行趕往京城。 任長湛離京十年有余,容貌身形與以前早已是天翻地覆的差別,他略作遮掩,化成進京賣貨的農夫,宴惜靈換了身樸素長裙,跟在丈夫身側。 一進城,兩個人就被人淹沒了,京城比江城繁華不知多少,讓宴惜靈看花了眼,任長湛見宴惜靈滿眼驚嘆,便撂下肩上的擔子給她買了兩塊炸果子。 “你也吃?!毖缦ъ`撕下一塊喂到他嘴邊。 任長湛嚼著果子,一路打聽終于來到一家醫館前,他沒忘記宴惜靈近日身體虛弱,還有些害喜的癥狀,宴惜靈心底一片忐忑,跟著他進去了。 大夫是個上了年紀的老人,他將手搭在宴惜靈腕子上,道:“夫人內有虛火,體虛身弱,近日里要好好調養,不可cao勞過多?!?/br> “多謝大夫?!比伍L湛拿了藥,和宴惜靈在街角停下。 “看來是沒有?!毖缦ъ`聲音低低的,“我就是趕路趕的……” “讓你受累了?!比伍L湛摸了摸她的鬢發,“這樣最好,現在情況緊急,你若是真的有了身孕,我無法抽身照顧你,反倒要讓你跟著我受累?!?/br> 宴惜靈沒出聲,她啃著之前買的果子,目光不知落在何處。 任長湛攬了攬她的腰,安慰道:“等做完這件事,我們就回去好好過日子?!?/br> “嗯?!毖缦ъ`靠在他手臂上,慢慢地靠著墻坐下。 將近正午,太陽毒辣辣地掛在天上,任長湛收拾好擔子和宴惜靈一起走進天意茶樓。 他要了個安靜的位置,點了壺熱茶,要了兩盤點心,宴惜靈不解地看著他,任長湛解釋道:“我們先在這里等人?!?/br> 宴惜靈倒了兩碗熱茶,又捏起一塊酥皮點心吃,這點心做的精巧,里面是細膩的豆沙餡,又香又甜。她覺得好吃,便給任長湛遞過去一塊,兩個人一邊喝茶一邊吃點心,不知不覺坐了小半個時辰。 店里的客人不減反增,空位子越來越少了。 “小二,來壺熱茶,再來兩盤燒餅!”忽然有一聲中氣十足的男聲自門口響起,宴惜靈不由抬頭看了他一眼,見他相貌端正,身形高大,腰間別著一根黑色鑲金邊的棍子,那人也在環視大廳,正好對上宴惜靈的目光,他瞇了瞇眼,徑直走到他們這桌前。 “這位兄弟,不知可否行個方便,咱們拼個桌?”男人拱了拱手,一派江湖氣息,“大廳里沒位置了?!?/br> 宴惜靈在心底詫異,若要和陌生男子拼桌多有不便,這人也是,大廳里不是沒有可以拼桌的,還都是男人,也不會有什么不便,偏偏這人直接過來開口。 “出門在外,與人方便,請吧?!比伍L湛將對面的位子指給男人。 男人也不客氣,一屁股坐了下來。 他看了眼任長湛與宴惜靈,笑道:“不知這位兄弟如何稱呼?” 任長湛道:“鄙姓任,單名一個湛字?!?/br> “任兄弟!”男人仍是一副笑臉,“我叫吳鐸。任兄弟這是進城賣農貨嗎?” “不錯,家里種的青菜好了一茬,便進城來賣,也算個收入?!?/br> 正說著,店小二將吳鐸點的熱茶和燒餅端了上來,吳鐸拿起一個燒餅一口咬掉半個,他對二人道:“你們也吃?!?/br> 三個人喝罷茶吃罷點心,任長湛喚來店小二結賬,他拱手與吳鐸道別,吳鐸嘴里塞著燒餅,含混道:“任兄弟慢走,這個燒餅你們拿上吧?!闭f著,塞給任長湛幾個燒餅。任長湛也不推辭,將燒餅收下,繼續挑著擔子與宴惜靈離開茶樓。 走出茶樓,兩個人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閑逛,宴惜靈道:“那個吳鐸人倒是不錯,就是莽撞了點?!?/br> 任長湛笑而不語,他拿出一個燒餅掰開,分給宴惜靈一半。 “你笑什么呀?”宴惜靈接過燒餅,疑惑不解。 “他啊,是太子的手下?!?/br> “???” “咱們先找地方住下,太子一時半刻無法與我們聯絡,咱們先按兵不動?!?/br> 宴惜靈訝異道:“你怎么又知道了?” “吳鐸今日過來,就是為了傳信與我們?!比伍L湛指著手里的半塊燒餅,“呶,他將字條壓在燒餅里,就連坐在旁邊的你都沒有發現?!?/br> “誒!”宴惜靈明白了,“原來如此?!?/br> 兩個人現在的身份是進城賣菜的農戶,自然住不起上好的客房,只能揀一戶價格低廉,看著還算干凈的地方住下。 宴惜靈進了客房,一邊翻弄被褥一邊道:“這被子也不知道多久沒曬過了,好大的霉味?!?/br> 任長湛也沒閑著,他將桌子和凳子上的灰塵打掃干凈,道:“咱們這是花錢買罪受,這屋子也不知道多久沒打掃了。先湊活兩天吧?!?/br> 兩個人花了一下午打掃屋子,到了傍晚任長湛上街買了些吃食,客棧里也提供晚飯,不過是一碗稀得看不見米粒的粥和一碟腌蘿卜。 兩個人吃罷飯便打算歇息,昨日晚上實在驚心動魄,兩個人都沒有休息好,現在實在是累了。 任長湛讓宴惜靈先睡下,他還有些事需要處理,宴惜靈也不推辭,囑咐他也早些休息便漸漸睡著了。 眼看妻子睡下,任長湛將那張窄窄的紙條展開,看著上面熟悉的字跡,慢慢地握緊了拳。 第二日,與昨日沒有什么分別。 任長湛和宴惜靈換了身干凈利落的衣裳,他帶著她去了那條熟悉的街道。 停在將軍府前,任長湛朝將軍府緊閉的大門看了兩眼,將軍府與記憶中并無兩樣。父親驍勇善戰,屢建奇功,深得皇上信賴,予他兵馬大權,并派他鎮守最重要的北疆。 母親一輩子念叨著要讓兒子做太子的左膀右臂,不知道她得知駱湛未死的消息會是什么表情。 大概…… 會讓他繼續為太子效力吧。 任長湛自嘲一笑,忽然察覺掌心里的手握住了自己,他扭頭看向身邊的妻子,就見宴惜靈眨著眼睛道:“你現在有我了,你不是一個人?!?/br> 他忽然覺得心里,很溫暖。 兩個人走過將軍府,任長湛低聲對宴惜靈說:“十年了,再回到這里只覺得心里平靜了許多?!?/br> “你一直在想家嗎?” “也許吧,我以為能和jiejie在沿溪鎮住一輩子,沒想到還是回來了?!?/br> 宴惜靈心想,原本她也以為自己要在孫府待一輩子,做一輩子受氣的女人,哪想到老天給了她重新開始的機會,還讓她遇到了任長湛。 “既然老天這么安排了,咱們就這么往前走?!毖缦ъ`對他說,同時也告訴自己。 “車到山前必有路,都會好起來的?!?/br> 任長湛聽著妻子的安慰,笑道:“好,既然娘子都這么說了,為夫當然不能讓娘子失望?!?/br> 一輛馬車停在將軍府前,兩個人停下腳步,紛紛回頭,只見將軍府大門緩緩打開,走出來一位雍容端莊的婦人。 宴惜靈只覺得任長湛渾身一震,她便明白了。 這是任長湛的母親,也是她的婆婆。 將軍夫人自府中出來,面色凝重,另一位婦人扶著她,將她送上馬車。馬車掉頭走了,看方向,應當是皇宮。 “長湛?”宴惜靈喊了一聲。 “無事?!比伍L湛搖搖頭,他抓著妻子的手,慢慢地與她往客棧走,“她去的方向是皇宮?!?/br> “夫人的表情不太好?!毖缦ъ`叫她夫人。 “七王爺在宮中只手遮天,她是太子的親姨母,自然焦急?!比伍L湛淡淡道。 “如果她知道你回來,一定會高興的?!毖缦ъ`抓著他的手,“做母親的都愛著自己的孩子,她當時做出那樣的決定,也是難過的吧?!?/br> “你說的,我都懂?!?/br> 他都懂,他都明白,他都理解。到了現在,他比誰都理解當時母親的做法,為人臣子,忠君忠事。 理解不假,他心底的埋怨也是真,他的心結也是真。 任長湛牽著宴惜靈,嘆息道:“走吧,太子該來找我們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