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零章:騙人的,都是騙人的
“這根簽對我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我垂頭喪氣地出了寺院的門,在外面徘徊良久。那一刻,我的腦袋完全放空,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想去做什么,又能做什么?!?/br> “我甚至想著,要不直接把工作以來所積攢的錢,一次性花完,然后四處去流浪?!?/br> “不知道在寺廟外面,晃悠到了第多少圈。我遇到一個看面相的老人,老人把我攔了下來,對著我胡說八道一通,然后就要開始收錢?!?/br> “我對老人說沒錢,并把空空的口袋,直接翻給他看。老人看到之后,對我破口大罵起來,剛才還對我說好話,現在就全是難聽的話。意思說我這種長相,天生的賤命,一輩子都不會有什么大的成就?!?/br> “老頭的話,徹底地激怒了我?!?/br> “我想,我一個大活人,命運為什么要掌握在這些靠嘴吃飯的人身上。我的命運,應該是掌握在我的手里?!?/br> “之前在公司的時候,我就有想過要做互聯網項目??墒悄莻€時候,我還有穩定的工作,完全不能下定決心,破釜沉舟?!?/br> “從著一刻開始,我拋出了所有的怯懦和不安。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這個上面。接下來,奇跡出現了,那些我覺得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一一實現?!?/br> “原本從未有人實踐的領域,硬生生被我踩出一條路來!” 夏喻也說不清楚,自己看了這本傳記心中,是個怎樣的感覺,模模糊糊地描述一下的話,大概就是一種喝了心靈雞湯的既視感。 尤其是,有了林竹的自傳作為對比。 更顯得一個樸實,一個莫名的虛幻。 不過這種大佬自傳,一般都是別人寫的,可能宋則正好就不小心找了一個比較浮夸的作者吧。 同為寫文字的人,夏喻深吸了幾口氣,讓自己原諒這個自傳作者。 浮夸是一種風格,她一個寫腦殘文的,其實也沒有什么資格嫌棄人家。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一次夏喻和夏國安要錢時,他想也不想就把剩下的所有錢給了她,并且對夏喻再次要出遠門的行為,只稍微點了點頭。 夏喻和白曉天去廣華依舊是坐了火車。 在路上夏喻詢問了趙算子的情況。 趙算子手術后恢復的很好,幾乎沒有任何并發癥。只不過他現在需要靜養,每個月還需要花大量的錢買藥吊命,估計是沒辦法繼續從事之前的工作了。 當然有了夏喻給他的那一筆錢,工作不工作,也是無所謂的。 兩次虛弱的病人扔下,夏喻心中十分愧疚,因此她決定,這次從廣華回來后,就去天啟市,見見趙算子。 但凡是寺廟,就算不在深山老林,也不可能在繁華鬧市區。 靈安寺所處的位置,稍微有些偏僻。 本地人在這一cao這一口抽象的普通話,白天會有游客過來,晚上則只剩下了靠旅游業為生的當地人。 這里和當初林竹所在的胡元不同,胡元不管怎么說,也是全國經濟排的上名號的一座城市。 夏喻有些慶幸,還好把白曉天帶來了。要是她一個人跑到這樣的地方,怕是要嚇死。 兩人提前一天到了靈安寺,十八號的時候,一起去寺廟里面燒香拜佛。 夏喻在佛前跪了很久,許了無數個愿望。 白曉天倒是比較淡然,她只求佛保佑趙算子身體健康,其余的事情,皆不放在心上。 兩人在靈安寺轉悠了一天,天色快晚時,就早早回去歇息。 畢竟第二天是個要見宋則的重要時刻,見宋則不像當初見林竹時一樣,是提前聯系過的。 夏喻也不知道,自己這么冒昧地說要支持他,會不會顯得很奇怪。 但是無論如何,現在的她既然來到這里,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也由不得她再糾結和猶豫。 十九號那天,夏喻起了個大早。 她拉開窗簾之后,面無表情地盯著外面灰蒙蒙的天空,又面無表情地低頭打開手機,重新看了一眼宋則的傳記。 尼瑪,說好的陽光呢。 等夏喻稍微洗漱一番,收拾好了再次回到房間里時,發現原本陰沉的天,已經下起了中雨。 “我清晰地記得,那天是十月十九日,陽光正好?!边@句話,在夏喻的腦袋里面循環了n久。 騙人的,都是騙人的。 夏喻忽然就懷疑起了宋則自傳的真實性,懷疑歸懷疑。最終她還是和白曉天兩個人,一人頂著一把傘,拿著面包蹲點在了靈安寺的寺廟門口,眼巴巴地等著宋則出現。 今天天氣不好,來上香的人并不算多。 寺廟門口除了夏喻,還有不少算命為生的人,因為人少,他們今天的生意也算不上好,大家就這么頂著一把雨傘,站在寺廟門口,和夏喻一樣望眼欲穿。 在此期間,有幾個人看著夏喻和白曉天兩個小姑娘,想上前忽悠一把。 結果還沒等到他們開口,白曉天就面無表情地,把這些人身上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一一地給說了出來。 要不是夏喻和白曉天,一直安靜地站著,沒有上前和從寺廟里出來的人搭訕,他們都要懷疑,是不是真的從什么地方出現了一個高手,過來和他們搶生意了! 兩個人在寺廟門口站了一天,從清晨到傍晚。 這一場淅淅瀝瀝的雨,一直都沒有停。 等到靈安寺關上了門,守在門口的算命的一一回去,夏喻連宋則的一根毛都沒看到。 難道,機會就這么錯過了? 夏喻撐著傘,有些迷茫地在路上走著。她最貼身的口袋里,放著兩個存折,拆遷的錢和后期賣房子的錢,都在里面。 如果宋則沒來的話,那這些錢她要來干嘛? 再來買房子么? 夏喻一路疲憊地走回賓館,呆呆地坐在床上,想著接下來要怎么做。 白曉天悄然站在了她的身邊,平靜道: “怎么了,告訴我?!?/br> 這是白曉天難得主動問夏喻。 夏喻對她沒什么隱瞞,把事情說了出來。 她掐去了前因后果,只說本以為在十九號的時候,能等到一個人,可是那個人沒有出現。 如此抽象的話,白曉天沒再多問。 她只是閉上眼睛,一如之前說夏喻死了時一樣。 片刻之后,她睜開眼睛,給夏喻吃了一顆定心丸:“明天再去靈安寺,那個人會出現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