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風雪佳人
“……” 孟初一覺得自己確實夠傻。 這么簡單的事,她居然整那么彎彎繞,還去征詢奔雷的意見? 簡直是抽風了! 眼角余光掃見奔雷臉上似乎有幾分起伏,她搶先一步警告,“楚先生讓你留在這里,寸步不離保護晉王,晉王若出了事,你難辭其咎?!?/br> 奔雷臉上那點起伏瞬間淹沒在平板的面孔上,只有微微發亮的黑眸與微微抿緊的唇瓣,昭示著他的心緒不若表面上表現這般平靜。 擋住了奔雷,孟初一松了口氣,轉身就出門,走了兩步就聽見身后有腳步聲,回頭一看,慕容馳一副理所當然模樣的跟在她的后面,亦步亦趨。 她怎么忘了,這還有一個。 “阿馳?!?/br> “你別忽悠我!”慕容馳如臨大敵,“不管你說什么我都不會信的,總之我要跟著你!你不知道這里多危險,你一個人來來去去的,我不放心!我一定要跟著你?!?/br> “我沒讓你不跟?!泵铣跻灰荒樥?,“我只是想讓你去看看晉王的傷勢,我剛才好像看見他手指動了動?!?/br> “怎么可能?他最起碼要昏睡一天一夜,哪里那么容易醒?”慕容馳一驚,立刻奔到床邊,伸手探脈,“脈搏虛緩,哪里有清醒的樣子,你一定是看……” “砰!” 一聲門響,打斷了他的話。 慕容馳一個激靈,驀然意識到什么,回頭一看,房門已經關上,隨即又是‘磕嚓’一聲輕響,似是落鎖的聲音! 慕容馳奔過去,一拽房門,咔噠一聲脆響,門被從外面鎖上了! 他登時欲哭無淚,“姐!你鎖門做什么?” 孟初一隨手將鑰匙揣進自己口袋,虛空拍了拍慕容馳的頭,“我上去看看,你在這里等著,別亂跑,有什么事都記得待在晉王身邊,有奔雷在,不會有事的?!?/br> “我是男人!”慕容馳簡直出離憤怒,“你這樣是對我的不尊重?!?/br> 孟初一涼涼的道,“就是因為你有這樣的思想,一旦出了事你才死的更快,沒有你跟著我還省點心,有你跟著我才累贅?!币娔饺蓠Y一副大受打擊如喪考妣的樣子,她不由好笑,眸光溫軟下來,“我是你姐,你是我弟,你得聽我的?!?/br> “可我是男人!我得保護女子!” 孟初一詫異了,“你這是哪里學來的男子沙文主義,男女平等,是天理。好好待著,回來我再給你好好上上課?!?/br> 說罷,她身形一閃,迅速消失在黑夜之中。 “姐!姐!初一姐!”慕容馳簡直要瘋了,憤怒拍門,“孟初一!你給我回來!” 話一出口,他陡然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竟無意中將孟初一的真名給說了出來,臉色變了變,回頭看向奔雷。 燈火之下,奔雷面無表情,仿佛什么都沒聽見,又好像,就算是聽見了,那些也與他沒有半點關系。 慕容馳心里發虛,遲疑了下,“那個……那個……奔雷,這得保密?!?/br> 本以為奔雷不會回答他,沒想到奔雷居然抬起了頭,一貫冷漠的青年微微睞起眼,明顯的疑惑,問,“保密,什么?” “保密……” 奔雷這樣的態度,慕容馳一時弄不準他到底是聽到了還是沒聽到,猶豫了再猶豫,咬了咬牙,“她的名字!她的名字,是個秘密?!?/br> 奔雷盯住他,黑亮銳利的眸子深深,仿佛波瀾不興,又像是藏著許多暗涌卻看不出來而已,看的慕容馳一時惴惴,再一次恨起自己口笨嘴拙,沒辦法像某些人一樣張口就是一堆道理。 “好?!北祭淄蝗婚_口。 慕容馳尤在思索如何說服奔雷,一時沒反應過來,“???” “名字,我會保密?!北祭纂y得的開口解釋,“就像我的名字,楚叔說,也得保密?!?/br> 慕容馳因為奔雷的識趣大喜之余,又生起幾分好奇,“你的名字也要保密?你不是叫奔雷么?還有別的名字?” 奔雷抬眼,平靜的目光澄透如碧,手指微彈,一縷長虹恍如天光,長劍已出鞘,鋒銳冰涼的劍尖,抵住了慕容馳的脖頸。 “你若肯死,我便告訴你……的尸體?!?/br> …… 孟初一不知道慕容馳因為他的一時多嘴很有可能喪命,她正躲在樓梯后面。 因為她看見了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人。 她站在樓梯口窗戶那里,一輪明月自她身后緩緩升起,明朗的月色之下,那人雪衣紫綃,絕美的臉上沒有半點多余的情緒,她靜靜望著窗外,不知在看什么,又不知在思索什么,湖水般清澈的眸子里眸光悠悠,清冷高貴之中,帶著點女子的柔婉,讓人恍惚覺得,她是誤入凡間的仙子。 這女子……是叫什么名字的? 孟初一想了想,才想起這女子似乎是姓風,好像名喚挽裳。 上次遇見,還是在央州,還被她小小作弄了一番。 雖然這女子落了點下風,但孟初一心知肚明,這女子身手實在是了得,如果單憑武功,恐怕十個孟初一都敵不過她一只手。 這個時候,出現在這里,是友還是敵,暫時也分不清。 但偏偏,她又堵在樓梯口,而且看她的情緒,似乎不是很好的樣子…… “出來?!?/br> 風挽裳忽然開口,清冷的嗓音在夜色恍如碎鉆,帶著點碎雪的冰涼之意。 孟初一心頭一緊,微微抿唇,才準備出來,肩膀突然微微一重,有人按住她的肩膀。 身后風聲微動,寧缺笑瞇瞇的竄了出去,“是我是我?!?/br> 風挽裳眉頭微微蹙起,美人蹙眉,依舊好看的緊。 她剛才想著自己的心事,所以一時沒察覺身邊有人靠近,等她回過神,那人已經離她十分近了。 “是你?” 她是認識寧缺的,也知道寧缺是那位老爺子唯一留在身邊教養的徒弟,也知道寧缺如今是在誰的名下效力。 她眉頭蹙的更緊,“雍王也在這里?他在這里做什么?” “您過來做什么,我們家主子就是做什么的呀?!睂幦毙ξ牡?,“閣主,您千金之軀,怎么來這種地方,被我師娘知道了,可是又要生氣的?!?/br> 風挽裳一怔,饒是她情緒不佳,也忍不住彎唇,笑靨淺淺。 “嬤嬤要是聽到你這句話,可是要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