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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事兒 賈少爺還叫我辦得漂亮點,別讓旁人有話說。 小侯爺倒是沒冷臉,只道:賈奉倒是什么都敢。你去告訴他,本侯爺在這兒等著他親自過來。 焦縱也沒多說,當下便回頭告訴賈奉結果。賈奉沒想到焦縱弄了這么一招,氣得臉色鐵青,但他又不得不給小侯爺面子,端著酒親自前去和解道歉,心里頭卻是給焦縱記了一筆。 事情暫時解決。 由于剛來那天因為小九鬧了那么一出,是以之后焦縱默默觀察了小九好幾日,企圖發現他身上的優點。 但小九著實普普通通。 小九的樣貌說不上多突出,頂多算是清秀,倒是有幾分才氣。若是給他貼標簽,應該是溫柔易推倒??伤臏厝崤c林珘的不同。林珘的溫柔如春風拂柳潤物無聲,小九的溫柔是流于表面的東西,只是他生存的一種手段。 不止小九,桃園里的其他人也是。 這些天,焦縱發現桃園里的小倌并不是別人家那些身嬌體軟、說話都掐著嗓子的人?;蛘哒f,根本沒有。 桃園每日酉時開門,丑時關門。開門做生意期間,里頭的人對著恩客只有笑臉,有些人掙錢需要,倒是會裝得柔弱些,可關了門后這些人便大大咧咧,甚至有時cao起拳頭說話。 這些小倌從來不睡在桃園里。桃園的后面連著一座大院子,每天凌晨桃園關門后他們便回院子里,各回各屋的睡覺、歇息,直到日上三竿。 于他們來說,桃園是他們掙錢的地方,桃園后面的院子則是他們的家。 就焦縱看來,這個家現在很好,不必他來守護。 當然,這是暫時的。畢竟他剛剛得罪過賈奉。如今小侯爺對小九尚有興趣,自然不會火燒桃園,但若小侯爺對小九失去了興趣,賈奉自然要跟桃園算這筆賬的。 不過賈奉再次來桃園,并未跟焦縱算賬,倒是依舊點名要見小九。 今天小侯爺沒來,正好賈奉得了空。賈奉依舊不是一個人來的,身邊豬朋狗友,還有一個格格不入的傅文。 賈奉點了小九陪著,焦縱沒在意。 只要不鬧事,他通常不會去管誰在跟誰營業。他每天就是坐在屋子里發呆、發呆、發呆。 他這間屋子在三樓,坐南朝北窗朝南,每天都能看見胭脂水粉一條街,朝北的房間門倒是一直緊閉著,擺出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姿態。 除了出恭。 茶杯太小導致喝茶次數極多,焦縱時不時就得出去一趟解決一下生理需求。他拉開門出來的時候正好瞧見賈奉摟著小九單獨進了一間房。他們在二樓的東走廊里,小九走在里面,賈奉走在外面,他只能隱約看見二人不是強買強賣,他也就沒再關注。 三樓到二樓的樓梯有四個,分別藏在東南角、西南角、西北角、東北角四個角落里。二樓到一樓的樓梯倒是明顯,分別設在東西走廊的中間,兩道樓梯在中間匯合沿向兩側,其中南側的樓梯還鋪了紅毯。 焦縱走西南角下樓,到二樓的西走廊下樓。他還走到轉角,便看見了對面的傅文。對方擺著一張溫和的臉與他打招呼:杜先生。 焦縱在這兒幾天了,有叫他爹的,有叫他龜公的,也有叫他老鴇的,就是沒有叫他杜先生的。而且傅文這聲杜先生沒有任何輕蔑反諷的意思,很是真誠。 這么個人,為什么會跟賈奉那群人玩在一起 他笑起來,一貫的職業性微笑:傅公子怎么出來了,是不是我那些兒子沒伺候好 他們有點鬧,我出來透透氣。 一個人出來透氣 傅文站在焦縱身邊,個頭比他高了一寸不止。他望著他的頭頂,轉椅了話題:杜先生也出來透氣 焦縱搖頭,也轉移了話題:我剛才看見賈少爺和小九單獨出去了 賈奉不喜歡男生。 傅文文不對題地答了句,焦縱眉心微蹙。賈奉不喜歡男生,為什么還緊緊盯著小九而且站在南風館里說不喜歡男人,這臉打得不疼嗎還有,傅文為什么要答非所問,跟他解釋賈奉的動機 他一向疑心病重,但臉上不露聲色,道:那倒是辛苦賈少爺了。 賈奉雖然是庶出,但到底是戶部尚書的兒子,他又有幾分自高自傲,杜先生以后撞上他了還是收斂著些吧。 謝謝。 焦縱道了謝,心里頭疑惑更大了。 一來,傅文這句話實在很真誠,一點都沒有威脅拿捏他的意思。這種好意出自于官宦子弟之口,太過難得,焦縱不得不懷疑他身上有什么是可以給傅文圖謀的。 二來,這種全心全意給予旁人關心與幫助的態度,以及接人待物時的說話方式,真的很眼熟。與上個世界里林珘一般,溫柔體貼得恰到好處。但這種好人不該是百年難得一遇 總不可能林珘也穿越了吧 焦縱嗤笑,自嘲地想:自己腦子真是進水了。 傅文說是出來透透氣,其實是回家了。 那群公子哥們一向鬧得很晚,他不大與那些人同行,否則回到府中至少得子時過半了。 桃園門口有馬車候著,坐在車兒板子上的小廝正拿著馬韁繩在把玩。他余光瞥見了傅文,立馬跳下來竄到傅文面前:公子,我們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