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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蘇秣沒想過,從始至終,從刺破李希余的胸口到攥緊他的手,教主沒有一絲猶豫。 蘇秣也沒有一絲猶豫的把剛剛藏起來的匕首掏出直接刺向教主胸口,他料想男人必然會為了躲開這一刀而松開他的手。 可未有,這人死死攥住他的手不肯松。 蘇秣錯愕,手中刀硬生生往下挪了幾寸,他掌控不住力度,失了分寸,直到最后才想起松手,松開他握刀那只手。 為時已晚,他去看的時候,那刀已經插進了男人的胸口,他張嘴卻什么都說不出口,比如為什么不松手。 教主只斜著看了地上紅藕一眼,影三,把她關進牢里。他私心不想讓人看見少年。 私事難了。 影三拖著地上紅藕邁出門,臨走前還貼心給教主關好了大殿的門,教主這樣子,這位蘇公子怕是以后要成為他們教主夫人了。 終于只剩下兩人,教主不解道:我送你玉佩的時候,你很歡喜,為何現在不歡喜了 你不想動手,我替你動手,你是不喜歡我自作主張 蘇秣,何時能消氣他總歸沒做錯什么,為什么這么生氣。 蘇秣懵了,要不是刀還完好無損的插在男人胸口,他幾乎要以為這是一場夢。 他何時生氣過。之前不過是有一點氣。 一點氣,也能稱為生氣 插在男人胸口那把匕首,避開所有要害,蘇秣最后松了手,雖然不及時,好在沒多大的傷口。他左瞧右瞧,只覺得這匕首當真礙眼。 還有男人死死握住他的那只手,也礙眼得很,松手! 教主依舊死死攥住絲毫沒有被威脅到。 蘇秣冷聲道:再不松手我就殺了你。 蘇秣,莫氣了。如果先前是嫌棄他沒幫著殺人,可這回總做對了吧。既然做對了,為什么還要生氣。 蘇秣甩了好幾次,硬是沒給男人的手甩開。 偶爾一次用得力大了些,只聽見教主吃痛絲了一聲。他慌里慌張沒再動,雖說傷口不大,血卻一直在流,大有他不給答案就一直纏下去的理。 殺人殺慣了就不會慌張,殺了這個一直纏著他的男人,他想過,只是不知怎得后來又停了手。 他不是心軟,只是他與教主無冤無仇,沒有必要做這種趕盡殺絕的事情。 血流得有些多了,秦初陽有些體力不支,眼看就要搖搖晃晃掉下去,蘇秣一個愣神緊緊抓住了教主的手,另一只手摟住腰。 秦初陽反客為主,抱住了蘇秣,胸口那把匕首也因此插得更深了。 蘇秣惱了,松手! 秦初陽,松手! 他急著想推開人,卻又不敢用力。 秦初陽道:你是不是不生氣了 蘇秣立馬冷靜下來,之前你問我何時暗度陳倉,你既然心中有了判決,為何還來問我既然不信他,為何還要這副姿態 我只說過你何時暗度陳倉過,你說我有三千美人,可你看我身邊根本沒有什么美人了。 你收了玉佩,收了我的玉佩就沒有還得理,況且那玉佩摔了,你還不了一個相同的,只能做玉佩的主人。 玉佩我再也不可能給別人了。 所以,我是不許你走。 蘇秣摸了一手血,他本該嫌棄一番,再把教主推開,誰管這個蠢男人的死活,當時演戲哭了幾把不作心疼,現在竟有點難受。 作假作多了,總會有點入戲,他也分不清楚什么是喜歡,什么是不喜歡。 現實的他只能慌亂無措喊著,放手。仍由男人死死扒住他的手不肯松,仍由這人血流的越來越多,你先放手,你想干什么我答應你還不成嗎,我沒說要走。 那你不許偷偷走。說完這話教主就躺尸了。 蘇秣心停了一秒,才想起來帶人去找毒醫。 如果他真想走,天地之大何處不能為家,沒人能捆住一個想走的人,就像永遠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如意郎君確實難找,途中艱辛不說,那人未必有教主這般樣貌。之前說不在意樣貌,只能哄自己但哄不了多久, 他還蠻在乎樣貌的,起碼得翩若驚鴻,又起碼得有君子之風。教主現在湊合過過還可以,等以后膩了再走也不遲。 毒醫一把脈,未傷及筋骨,血流的也不算多,身上血只是看著駭人,癥狀并不嚴重,怎么會昏迷了,按照這個程度的傷不該昏迷啊,再有教主從小練武不該這么脆弱。 華毒醫袖口被人不著痕跡輕輕扯了一下,毒醫頓悟道:教主這傷口雖沒在要害處但也不容小覷,失血過多身子正虛,這時候再染個風寒可就一命嗚呼,這得用體火暖啊。 蘇秣急道:何為體火 華毒醫重重咳了兩聲道:小公子,暖床可知道,體火和這差不多,用你身體的溫度去溫暖他。年輕人最容易干柴烈火,如此他也算幫到教主了。 蘇秣聽了當晚果然先上床暖了被子,教主本就體涼,這一失血過多就更涼了。 蘇秣脫光光努力去用體火溫暖教主。 秦初陽憋的難受。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既然是自己惹的好差事,自然要憋好了。